咱们北狄的新娘要先侍狼？这简直就是荒谬至极。是个男人，都做不出这种事来。妹妹，你这样说是怀着什么心思？你这是嫉妒大王对我好，故意骗我，想挑拨我和大王之间的感情吗？”

看着北狄王火辣辣盯着我的眼神，我努力平复下来，然后，云淡风轻地反问：“那我想问一下北狄王，嫡姐说，侍狼这件事，是个男人都做不出来。请问北狄王，您北狄是不是有个风俗呢？”

北狄王不答反问：“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这等于是变相地承认了。

嫡姐蠢兮兮地还没发觉，还粘在北狄王身上扭着，硬生生地给我秀恩爱。

我真想替爹爹扇她一记耳光。

北狄王根本就没理过嫡姐，他的目光自始至终，就没离开过我身上。

他就是想看看，我有没有破绽。

我迎着他的目光，一边喝粥，一边答道：“我不曾耳闻，我也无甚兴趣。是我爹爹心系嫡姐，他前几天在太书院找到的这个册子，怕真的有此风俗，才让我带过来而已。既然说到这里，我也挺好奇的。在我们大夏，行此类事的，皆被称为禽兽。北狄王，你们真有那个传统吗？若真有，那你们，岂不是禽兽相传？”

说完，我掩嘴而笑，说不出地嘲讽。

北狄王瞬间面红耳赤。

这时，随着一声“报”，一个裨将就进了主帐。

我一看，又是熟人啊。

17

这个人，是北狄王的得力助手，残忍，凶暴，好色。

前世，他曾经想非礼于我。

我问他，你就不怕北狄王发现吗？

他说，北狄王眼里只有兄弟，没有女人，对他而言，女人就是工具，谁用都一样。

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今天，我非找个机会，让他知道，他才是工具。

可是，他一开口，我又暗自吓了一跳。

裨将报说：“昨日那老嬷嬷，我们看她死了，便把她扔到了乱葬岗。但是后来发觉，那老嬷
嬷死得蹊跷。昨天混乱之前，她还活着，混乱之时无人动她，怎么再发现她就是死的呢？今天，兄弟们专门去到乱葬岗，发现那老家伙的尸体不见了。我们怀疑是有人救了那个老家伙。”

北狄王转向我道：“不过是一个烧火的老家伙，你说谁会那么卖力去救她呢？是念及她会驯狼呢？还是主仆一场呢？”

我突然明白，今天北狄王势必要验证我是否重生的。

我脑子飞速想了一下影卫二的话。

他们是把老嬷嬷直接扔到了黄河里的。所以，他们不可能真的怀疑什么假死被救。

一定是嫡姐给的驯狼册子加重了北狄王的疑心。

他想用这件事再次诈我。

好，想试我不是吗？

我让他试试就逝世！

看着北狄王看我，我也故作好奇地回看他：“怎么？北狄王，这种事情你还查不明白？需要我帮忙查吗？”

北狄王饶有兴趣道：“好啊，那就有劳皇后帮我破案了。”

我笑说：“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在我们大夏，敲登闻鼓的，先杖责三十。就是尽量避免有人诬告。这个裨将说的事情，有点匪夷所思。所以，先杖责三十，验其所言是否为真吧。”

裨将脸色剧变。

疼痛事小，丢人事大，他天天以大男子自居。今日被我一个女子下令打了，顿觉异常羞辱。

可是，北狄王不这么想。

只要能确定我是否重生，别说他一个裨将，就是十个，他也舍得。

说白了，在他眼里，所有人都真的只是他的工具，可有可无，用完随手可扔。

北狄王喊人杖责。

我说：“不必了，我来就可以。”

可以亲自体会手杖仇人的快感，那还是不能错过的。

前世在北狄偷偷练的那些防身的力气，正好用上。

三十杖责打得他是皮开肉绽，血流如注。

裨将气得用北狄语骂我祖宗。

我表面上只能装
我道：“你平时不是最恨这些嚣张跋扈的宫人吗？”

是的，我平时最痛恨的，的确是嚣张跋扈的宫人，可是这些人并不嚣张跋扈, 而且，他们都是我的人。

我是皇后，是后宫的统领，我太温柔大度了，皇上可能忘记了：温柔刀，刀刀割人性命。

我是重生之人，怎么可能真的温柔？

李美人死后，皇上也不再追求雨露均沾了。

他日日回凤栖宫安歇。

有一次，他问我：“梓童啊，你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呢？温柔的，坚强的, 胆小的，勇敢的, 善解人意的, 毅然决绝的……到底哪个才是真真正正的你呢？”

我笑道：“这些都是我呀。皇上喜欢，我还可以有更多呢。比如, 孩子…”

是的，温柔的，坚强的, 胆小的，勇敢的, 善解人意的, 毅然决绝的……这些都是我，又都不是我。

皇上一听，惊喜不已。

他最常做的事情，就是每天下朝后，跑到我的凤栖宫里，乐不可支地摸我的小腹。

我诞下龙子那天，他激动万分，即刻封其为太子，大赦天下。

他握着我的手，泪盈于眶道：“我赵胤此生最幸不是得天下, 而是得念念你啊。”

我突然就想起了第一夜他淡淡的眼神, 想起了那本没看完的书，也想起了随北狄王而逝的那些秘密……

人生，真不能苛求圆满啊，小满即可。

十多年后，太子长大了，束冠, 拟选妃。

皇上喜形于色对我说：“梓童，你是天生凰命，佑我大夏数十年国泰民安。现在，国师又算出了崔氏嫡女也是天生凰命。”

天生凰命？

我淡淡道：“妖言惑众！斩！”

完

p>新婚第一夜，他就露出了真面目。

他竟然要求我独自一人去跟狼睡。

他说狼是他们民族的神。新娘嫁过来以后，需要先献祭给神狼，神狼用过了，才能轮到人；新娘还必须让神狼满意，不然将被丢到军营。

原来北狄人善驯狼，而北狄的男人们，一贯喜欢在帐篷外听女人被狼欺凌惨叫，等叫不出声时，再齐冲进去。

名为救人，实为取笑凌辱。

越是高贵的女子，他们就越要去践踏她的自尊。

北狄王为我找了头两人高的巨狼之后，不怀好意地道：“沈念念，本大王给你寻的，可是草原上一等一的神狼啊。”

我平静道：“谢大王成全。”

北狄王看我不惧不恼，脸色突然阴沉下来。

因为，我是第一个没有一开始就求饶的女人。

他卑劣的心理没得到满足，一脸黑线，仿佛跟死了亲爹一般。

接着，他怒摔酒盏，亲手将我推进帐篷和狼待在一起。

“嗷呜——”一声狼嚎响彻草原，连月亮都蒙上了血色。

一群男人就在帐篷外喝酒吃肉，狂放地笑着，意淫着我的悲惨。

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我在来北狄的途中，就已经学会了如何驯狼。

他们期望的惨叫没有，却有我和狼交流的嬉笑声。

北狄王愤怒地闯进帐篷。

那狼正温顺地卧在我身旁，温柔地舔我光洁的小腿。

我笑说我果然有凰命，狼都听我的。

北狄王却怒火中烧，发疯般撕了他口中的民族神狼。

想起他那疯了一般的样子，我便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赶紧躬身祝福道：“妹妹唯愿姐姐一生一世一双人，天长地久结同心。”

嫡姐不屑地冷哼了一声道：“那是自然。不过妹妹可就没这个福分喽。”

我暗笑，这个福分，我可不想要。

北狄王的队伍启程缓缓向北。

爹爹和母亲哭红了眼。<
童，你放心，寡人知道利害关系。万不会让他们威胁到你一丝一毫。”

除了卫兵之外，他还把他的两个影卫给了我。

我有点吃惊。

这两个影卫是幼时就跟他的，从不离身，现在竟然分派给我？他是真怕我有意外？还是想借机监控我？

一时之间，我有点分不清皇上的真情与假意了。

不过，算了，我现在没有兴趣知道！

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做。

11

见到嫡姐时，我立即明白她为什么要见我了。

北狄王虽然是临时驻扎在黄河边，但他给嫡姐搭建了一个豪华的帐篷。

狐裘铺地，貂皮覆顶，一派岁月静好的模样。

嫡姐窝在北狄王的怀里道：“妹妹，真不好意思，让你跑了这一趟。我过了黄河，回家就难了。我很是想念你，就跟大王随嘴说了一下。可是，没想到大王心疼我，就说让你来一趟。没承想，还真把你盼来了。你说，你也是皇后了，皇上怎么就舍得让你奔波过来呢？”

北狄王火辣辣的眼神盯着我道：“玉儿想要的东西，就是天上的月亮，我也会摘下来的。”

我去，原来嫡姐火急火燎把我叫过来，是迫不及待想在我面前秀恩爱的？

这是前世被憋屈得太久了，所以，这一世，她一刻都不能忍了？

可是，我知道，这北狄王是不可能真心爱嫡姐。

前世，我曾亲耳偷听到他对随从不屑道：“女人如牲畜。我勾勾手指，她们就会像狗一样舔过来。什么上国贵女，都一样。”

这样冷酷无情的人，他又怎么会爱上嫡姐？

他更不会为了满足嫡姐的虚荣心，就大费周章地逼我过来。

看着他那熟悉的眼神，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12

夜晚，北狄王说为嫡姐举行篝火宴。

一群男人载歌载舞。

他们看向嫡姐的眼神，如同前世看我一样猥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