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言情 其他类型 抄家后,我靠亿万物资成团宠完结版阮禾慕云霄
抄家后,我靠亿万物资成团宠完结版阮禾慕云霄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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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香肉丝包

    男女主角分别是阮禾慕云霄的其他类型小说《抄家后,我靠亿万物资成团宠完结版阮禾慕云霄》,由网络作家“鱼香肉丝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慕太夫人揍了慕正柏一顿,出了恶气后,面色也红润了许多。她出了一身热汗,倒是脱力的把木棍丢了。阮禾见状,赶忙就搀扶住了慕太夫人的手,“祖母,约莫是开饭了,你累了这么久,咱们赶紧去领吃的。”“走。”慕太夫人点点头,毫不留恋的离开了大房的大通铺。他们一走,众人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张氏也哆嗦着说道:“太夫人多么温婉的性子,怎的竟如此,跟那地狱里出来的恶鬼一般,快去看看侯爷。”想起这么多年婆媳,慕太夫人除了把慕云潮要走带在身边教养,太夫人甚至没有为难过她,连晨昏定省都不需要,更别说立规矩什么的。而今日这番,像是彻底转了性子。“爹,你没事吧,我看祖母这般肯定是受人挑唆。”慕青霜过去搀扶起慕正柏,意有所指的说着。至于谁挑唆的,谁陪祖母来就是谁呗。...

章节试读

慕太夫人揍了慕正柏一顿,出了恶气后,面色也红润了许多。
她出了一身热汗,倒是脱力的把木棍丢了。
阮禾见状,赶忙就搀扶住了慕太夫人的手,“祖母,约莫是开饭了,你累了这么久,咱们赶紧去领吃的。”
“走。”慕太夫人点点头,毫不留恋的离开了大房的大通铺。
他们一走,众人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张氏也哆嗦着说道:“太夫人多么温婉的性子,怎的竟如此,跟那地狱里出来的恶鬼一般,快去看看侯爷。”
想起这么多年婆媳,慕太夫人除了把慕云潮要走带在身边教养,太夫人甚至没有为难过她,连晨昏定省都不需要,更别说立规矩什么的。
而今日这番,像是彻底转了性子。
“爹,你没事吧,我看祖母这般肯定是受人挑唆。”慕青霜过去搀扶起慕正柏,意有所指的说着。
至于谁挑唆的,谁陪祖母来就是谁呗。
慕青虹见状也搀扶起慕正柏的另有一边,附和姐姐的话道,“对,就算爹爹气昏了祖母,那也是亲母子,肯定是受人挑唆,我看就是那个下贱的农户女。”
慕正柏浑身都疼,挪动一步都头疼。
偏生又没断了骨头,明日想躺在板车上的由头都没有。
对于两个女儿的话,他更是怒上心头,往日自诩风流的桃花眼瞪得浑圆,“她敢!我可是她长辈,别让我逮着她错处,肯定要扒她一层皮。”
房里宗姨娘抱着孩子不吭声。
白姨娘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插话道,“太夫人下午不是还是要死的样子嘛,怎么突然就好了,难不成那个人参须子本来就没丢,她自己留着救命了?”
“有可能!”慕正柏也如同醍醐灌顶。
想到又挨了一顿揍,他更是气愤,气急了就骂道:“终归不是亲娘,有好东西藏着掖着,还将我往死里打!”
“侯爷?”张氏诧异的盯着他瞧。
“我说岔了,我说娘只疼两个孙子,和我一点都不亲了。”
说完,慕正柏紧闭唇齿,却是默默的忍受着疼痛,一句话都不肯再说了。
大房的人却是心思各异。
如果慕太夫人不是慕正柏的亲娘,他们大房凭什么要伺候她,受她的眼色?
......
柴房里。
阮禾和慕太夫人回到房中。
林语柔已经不在了,慕云潮跟她们前后脚进来,手上还拿着一个托盘,里面装着四个糙面馒头,看着黄黄黑黑还干巴巴的,瞧着就卡嗓子。
托盘的最中间还有一小碟咸菜,里面的咸菜只有指甲盖大小的几块。
看着这简陋的的饭食,永安侯府以往喂猪的馊水都比这强,但如今想通的慕太夫人面上已经平静如水了。
“我正好饿了。潮儿坐这儿,小禾坐这儿。”
四人正好围坐在一起,除了慕云霄是躺着。
“这糙米馒头虽然硬了点,但是顶饿,把它掰碎一些,其实也没有那么难以下咽。”慕太夫人甚至比以往更加的乐观。
搞得慕云霄兄弟有些紧张。
慕云潮拿着手里的糙米馒头,犹豫许久后问道:“祖母,你真的不生气了?”
“不生气,你爹被我打得那么惨,再气也消了。”慕太夫人道。
慕云潮兄弟俩点头。
这可比小时候祖母打他们戒尺还要很。
慕正柏的惨叫声估计整个客栈的人都听见了。
慕太夫人继续道,“到时候咱们去了流放的地方,霄儿和小禾就生两个胖娃娃,祖母给你们带。潮儿也可以找个单纯善良的好人家的闺女,你们都识字,到时候找个账房的活计,日子总能过下去的。”
慕太夫人吞咽下糙米馒头,然后又捡起一块黑乎乎的咸菜。
从她细微的表情里可以瞧出,她在强逼着自己去适应。
吃下一口咸菜,糙米馒头也变得有滋味了些,吞咽起来没那么艰难。
慕太夫人又说起了陈年往事:
“以前我认识你祖父的时候,就是在山中寺庙遇到了山匪,然后掉落山底。我们俩都被活生生的饿成骷髅架子了,那时候山鼠跟猫一样大,你们祖父就做了一个捕鼠的夹子,结果第一次失败了,啥都没捉到,我们饿了一夜......”
阮禾也听着故事,一边不知不觉的就把一个糙面馒头给啃完了。
肚子里实打实的有货,倒是不惦记空间里的好吃的了。
慕太夫人说完故事,将手上的碎屑也捡起来吃了,最后喝了一碗客栈免费的水,才饱足的起身抖了抖衣裳。
她道:“潮儿,去将你父亲母亲还有大房、二房、三房所有的人叫下来,接下来祖母不得不管了,慕家本来该拧成一股绳,而不该大房像如今这般卑躬屈膝,丢人现眼。”
这卑躬屈膝,丢人现言,自然说的就是慕正柏。
阮禾也赶紧站了起来,直觉告诉她,慕太夫人要发威了。
她生死都看透了,此番既然选择了活着,自然不会像往日一样诚信立佛,不管不问府里的事情。
毕竟流放这一路。
菩萨不会来送吃的,佛祖也不会。
有些东西,还是该自己去挣!
慕云潮回来的时候,宗姨娘抱着孩子跟在后面,三房一家子整整齐齐的都到了,其他人都磨磨蹭蹭的很。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除了慕正柏,其他人算是齐了。
“我说大姐啊,你不会是吃着糙面馒头心里不得劲,故意要把我们叫来训话吧,如今可不像是在府里一般了。”
翠太姨娘剔了剔牙,剔出来好长一条肉丝。
她其实对大房的举动心里早就是有数了,说来说去还不是惦记着老二媳妇手里的那些钱,要不然还为了啥?
见不得二房三房吃肉,而大房吃糠咽菜。
“哦,翠儿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今日可真被你说对了。各房把所有的钱都放在我这里保管,平时咱们省吃俭用着些,等到了流放之处还能购买田产和宅子。”
慕太夫人身板挺得笔直,说话掷地有声。
一时间二房洪氏就不肯了。
“母亲,我手上虽然有些东西,但是我娘家送来的,这就和儿媳的陪嫁一般,哪能算作公家的。”洪氏自然是拒绝的。
慕正川也嚷嚷了起来,“是啊,再说母亲,钱财到了你手里,还不是偏心大哥多些,我们还能落三瓜俩枣嘛?”
“可不是,毕竟川儿和元儿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担心大姐厚此薄彼也是难免的事儿。要我看啊,这钱就分开放,挺好的。”翠太姨娘又无意中拱了一把火。
“啪——”一个巴掌狠狠的落在翠太姨娘的脸上。
翠太姨娘险些跌倒,幸好边上的慕正元搀扶了一把。
“你打我?”面团儿似的太夫人也会打人了,翠太姨娘咬紧了后槽牙。

客栈灶房。
二房一家三口和翠太姨娘围坐在一起,只点了一盏只能勉强照见人影的油灯,几人却吃得稀里哗啦的。
吃得是连汤带水的小馄饨。
“这肉也太少了,塞牙缝都不够,寡淡无味。”
慕正川吃完了,才搁下筷子数落着道。
洪氏则在一旁伺候着她的儿子慕云年吃馄饨,十岁的孩子胖的眼睛都快找不到了,和雏鸟一样张嘴等着投喂。
洪氏却笑得眼儿都弯了,见儿子愿意吃,就你一口我一口的吃着。
翠太姨娘也跟她们坐在一起,她连馄饨汤都喝完了,嘀咕道:“你们也别挑剔了,全靠娘做主分了家,大房再也不能占你们便宜了。”
她倒是搁这儿邀功。
洪氏勾了勾唇,嗤笑了声。
慕正川胳膊捅了捅妻子,示意她给点面子,然后做出一个谄媚的表情,脸上的肉都要挤在一块儿了。
“娘,如今你分家分给了我,咱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你说说你到底藏了多少东西起来?”慕正川说着,放在桌子底下的手激动的搓着。
翠太姨娘白了他一眼。
“都说财不外露,都跟你们这蠢蛋一样。”
“骂谁蠢蛋呢!咋的,一个洗脚的婢女还真把自己当老太君了啊。”洪氏本就出身好,说起话来昂着脑袋,真真切切的表露出来对翠太姨娘的嫌弃。
翠太姨娘脸白了白,心里恨死了慕太夫人!
本来这事儿该没人知晓的。
但是看到这个出身好的媳妇,她深知要立一立规矩,否则以后不得爬她头上来啊。
“我看你洪家少家教,我再怎么样老二都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你不敬婆母没给你上家法都不错了。”
说着她“啪”的一个大耳刮子就甩了出去。
这一巴掌把今晚上的怒气都宣泄了出来。
洪氏直接被从凳子上掀翻了,一下子掉在地上,竟然爬不起来了。
“娘,你打死人了。”
慕正川一张胖脸都急得出汗了一些,忽得他瞧见自己儿子也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的,他看翠太姨娘也是重影的。
“咚”慕正川也是四肢大敞的躺在了地上。
翠太姨娘愣住了,看了看自己的手。
咋的,她这一巴掌还能打晕三个人啊?
她没有疑惑太久,饶是她底子相对好些,也扛不住蒙汗药的效用。
二房一家放倒后,一个官差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对着躺在地上的人随意的踹了几脚,已经晕死过去的人连一声“哼哼”都未发出来。
“特娘的,一群惹人烦的蠢货。本来银子可以留你们手上几日,天天开小灶,吃得比我们官差还好,你们是流放的还是当大爷来了的。”
官差说着怒骂了一声,还带了平日里积累的的怨念。
说着他就上手在洪氏身边翻找。
果然。
一个包袱放在她脚边,包袱鼓鼓囊囊的。
打开包袱官差的嘴角疯狂上扬。
一沓厚厚的银票,还有一些玉佩,还有雕刻成有趣玩意儿的金银馃子,一整个包袱都给塞满了。
官差美滋滋的将包袱重新装好,一边摩挲着下巴猥琐的笑,“嘿嘿,洪总兵可真疼女儿,这下都便宜......”
“咚!”一声木棍敲击脑壳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阮禾看着官差彻底晕过去,这才丢了棍子,一挥手就把包袱给笑纳了。
她也是无意之中来到这儿的。
因着得知慕云潮找店家借了笔墨花了五两银子,她本打算来灶房里搜刮一通找补回来的,结果就看到了二房昏迷的一幕。
这可就有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一幕。
来都来了,阮禾又花了几个呼吸的功夫,将灶房里的茄子青菜全都收进了空间之中,然后拍拍手潇洒离去。
次日清晨,公鸡打鸣的时候,客栈里乱成了一锅粥。
那个被打晕的官差醒来,发现有了劫了他的东西,自然禀报了头儿。
官差头头一看客栈的门锁未被撬开,必然打晕官差的是客栈里的犯人亦或是店家。
出了事儿。
正在睡觉的犯人们先被率先的拎了出来。
官差头头名李姜,素来是个冷漠雷厉风行的人。
他眼神犀利的扫过一个个还在打哈欠的犯人,冷厉的出口一字,“搜!”
结果每个毫无防备的人都被搜身了。
至于女人则是店家的婆娘帮忙搜的,官差在客栈里出了事儿,她自然是想要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这一搜倒是搜出了很多东西。
毫无意外,都充公了!
至于洪氏丢的东西却是再也找不回来了。
苏醒过来的二房一家跟死了娘一样,洪氏忍不住阵阵的哀嚎,指着翠太姨娘的鼻尖就高声喊道,“肯定是她,这个下贱的洗脚婢,她扇了我一巴掌就把我打晕了,肯定是她拿了我们的东西接济三房了。”
在一旁刚被搜完身,也被连累的几百两银票都被搜刮走的慕正元一脸煞白,愤怒道:“二嫂你,你休要胡言。”
翠太姨娘看着自家亲儿媳当着众人的面把自己的老底揭了出来,气得拍大腿骂道,“放你娘的狗屁,老娘和老二也晕倒了,肯定是饭菜有问题,我看肯定是店家偷的!”
“你个黑心肝的玩意儿,往谁身上泼脏水呢,我们在这里开客栈,清清白白几十年了,那都是有名声的。再说我们店里的青菜也丢了呢!”店家的婆娘“嗷”的一声就扑上去,掐着翠太姨娘身上的肉。
翠太姨娘自然和她扭打在一起。
“哪个贼偷你的青菜,肯定是你胡诌的!”
“给人洗脚的当小妾的玩意儿,老娘挠花你的脸。”
最后在官差的威吓下,二人收手。
但是翠太姨娘还是被揪掉了好几把头发,露出花白的头皮,而那店家的婆娘脸都见血了,两人都是厉害的角色。
李姜半眯着眸子,心里也有了猜测。
在搜众人的时候,他其实也派人去搜了房间,所获甚微。
最大的嫌疑其实就是店家,虽然蒙汗药是他手下的官差下的,但是保不齐有人黄雀在后,顺利的捡了这便宜。
本来在官差眼里,都默认犯人夹带的东西早晚是他们的,如今损失了这么多钱财,他们也毫无睡意,趁着天光微亮,就继续赶路了。
犯人们一片哀嚎。
他们被牵连的身上的三瓜俩枣都被搜走了,早饭不给吃就要动身。
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啊!
而隐在人后的阮禾则注视着这一切,心里有自己的猜度,官差这临时搜查竟然没有搜出来这人参须子。
而且,翠太姨娘身上竟然也没有搜出东西!
这一个比一个藏的深啊。

此处的吵嚷声自然惊动了官差。
官差可不会好心的来分对错。
他对着喋喋不休的慕正柏还有那几个裴家人,一人狠狠来了一脚,“你们这些犯人,再影响我们用饭,爷可就要拿鞭子抽了。”
“还有事儿嘛?”官差再一次抬高嗓音问道。
“没,没事......爷我错了,爷,您接着用饭。”
慕正柏被踹了个四脚朝天,他倒直接一骨碌翻转了过来,直接跟个大王八一般趴在了地上卑微的开口。
昔日的永安侯在他眼前卑微的跟个杂耍的猴子一般。
官差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狞笑了一声。
待官差走后,裴家人一脸嫌弃的看着慕正柏。
原来永安侯果真如以前京城闲谈里所言的那般废物。
“看什么看,不是老子息事宁人,你们都得挨鞭子。”慕正柏还傲气的瞥了他们一眼,倒是理直气壮的很。
他端起他的饭碗继续吃饭,一块烧白肉放进嘴里,他嚼吧嚼吧着。
“祖母!我祖母昏倒了,谁来救救我祖母。”
一旁慕云潮手足无措,少年眼圈赤红,声嘶力竭的喊了一声。
看着不受影响继续在吃饭的父亲,他眼里蔓延着一点叫恨意的东西。
“生老病死,非人力所为,若是命不好死在路上,我们也会如实记录。”远远的,看着像是官差头头的人,高声的答了一句。
慕云潮跪在地上,肩膀一耸一耸的,似在啜泣。
“先把祖母搬板车上吧。”阮禾最后还是过去搭了把手。
二人将慕太夫人搬到板车上,与慕云霄躺在一块儿,慕云霄离得远本来不知发生了何事,听慕云潮声泪俱下的说了来龙去脉,他拳头紧握,同样红了眼尾。
阮禾默默的往边上退了一步,怕卷入麻烦里。
果然就隔了一瞬,林语柔就提着裙子跑来。
她手上还捧着刚挖的绿色草药,一副懂事乖巧的模样,“听说慕太夫人晕过去了,我挖了草药等会儿煎给她吃,霄哥哥你不用担心,老夫人一定会没事的。”
若不是她手上拿着的只是降火的车前草,还有眼神跟黏在慕云霄身上一样,阮禾倒是信了她的鬼话。
先前还觉得她是半吊子医术,如今看来高估她了!
兴许药童认识的草药都比她多。
阮禾正在心里吐槽,冷不防就被林语柔塞了车前草过来。
她微抬着下巴,鼻孔看人道:“你不是也懂点医理,我要进一步给慕太夫人把把脉,你去问官差借个罐子煮药。”
阮禾默默的收紧了指尖,她躲远点都躲不掉是嘛?
“麻烦你了。”
“谢谢嫂子。”
一双犀利却充斥哀伤的黑眸,和一双同样哀伤的无辜狗狗眼盯着阮禾。
两个男人这般攻势,阮禾只能朝着官差那边走去。
“差爷,我是慕家的,太夫人昏迷了,我想借个药罐子煮药。”阮禾走了过去,简单明了的说出自己的诉求,一双眼神里并无胆怯。
“我不是说了生死有命。”官差头头不耐烦的皱着眉头。
阮禾趁着官差还没有翻脸之际忙道:“我们太夫人清元郡主之女,且不说郡主和皇室的关系,就是她娘家邬家在朝中亦是有一席之地。麻烦差爷行个方便,若是救不回来,也是承差爷的情的。”
官差头头沉吟片刻,让人去拿了药罐给她。
眼眸却在阮禾身上扫过,这一番夹枪带棒的话,既说了不救慕太夫人所要承受的后果,又扔了个甜枣。
看着阮禾拿了药罐就走的背影,官差头头忍不住询问,“此人是谁?”
“慕将军的夫人,据说是农户出身。”知情的官差忙道。
“农户之女......瞧着不像。”
那厢阮禾拿回了药罐,直接塞到了林语柔的怀里,“药罐去借来了,熬药林小姐还是别假手于人吧,万一有什么错处,我有理说不清。”
林语柔气得咬后槽牙。
她本来就是想要磋磨这个嚣张的农女,没想到她顺利的要回了药罐,甚至还把熬药的苦差事推回给她。
她正要说什么,就听慕云霄道,“就如此吧。”
想到那个偷人参须子的贼还未寻到,慕家人又因着身份看不起阮禾,慕云霄深知委屈了她,自然是免得让她掺入这些麻烦事里。
林语柔面上温柔的答应下来,肚子里却是憋了一股气。
这边林语柔熬药手忙脚乱的烫了一个泡,后面官差吃饱喝足了又要上路了,她将药灌入水囊中喂给慕太夫人,她却是怎么都不张嘴。
路上尝试了三次有余,慕太夫人的嘴就如同铁钳一般,掰也掰不开。
直到傍晚,官差才择了客栈歇脚。
而慕太夫人的情况非常不好,起了高烧,手脚还不停的抽搐,瞧着吓人。
客栈老板说什么也不让慕太夫人进去,万一死了人他这还要不要做生意,最后在慕云潮的恳求下,答应让他们睡后面的柴房。
慕正柏干脆坐实了这不孝的名头,就从未出现在慕太夫人的身旁,还在那里扬言,“从未见人是活活气死的。”
若不是慕云霄此时行动不便,阮禾见他就要去弑父了。
这时走了一日累得不行的慕青霜也偏偏冷不丁的嘀咕了句,“要是那根人参须子能找回来就好了,就能救祖母一命了。”
说着,一双不大的眼睛在阮禾身上扫过。
慕青虹也接着姐姐的话,开口更加的直白,“对,祖母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就怪你。累死我了,姐我我们赶紧去休息。”
大房的人一个都指望不上。
最后帮忙搬慕太夫人去柴房反而是慕家三房的慕正元,他塞了一个分量十足的银锭子,交代慕云潮慕云霄两个侄子看好祖母。
慕正元也走了,自身他们连同昏迷的慕太夫人,四人同处一室。
慕云霄眼光定定的看着阮禾,膝盖一软就给她单膝跪下。
“求你救我祖母。”
“你先起来。”阮禾本来是不想搀和这事情里的,但是慕云霄已经紧紧的箍住了她的手腕,眼神宛如溺水之人抓住了稻草一般。
“嫂子,我也给你跪下。”慕云潮跟着他哥学,更是直接给阮禾行了个大礼。
阮禾不知道这兄弟俩凭什么认定自己一定能救慕太夫人。
但是看着他们这样恳求,难免也动了恻隐之心。
“行行行,你去守门,不要让不三不四的人进来。”阮禾赶了慕云潮去守门,至于慕云霄则扶起他,让他躺在柴房的干稻草上。
慕云霄虽然躺着,一双眼睛却极力的看着阮禾。
见阮禾拿出了她的专属水囊,他眼里眸光大盛,低声道,“我就知道你在这水中加了灵药,否则我的身体不会一日比一日更强健。”

“打的就是你,没有规矩的东西。川儿和元儿叫我一声母亲,我自然不会厚此薄彼,而你是什么东西,半个下人的玩意儿,川儿和元儿也是你叫得的,你要叫二老爷三老爷!”
慕太夫人冷冷的眸光从翠太姨娘身上扫过。
翠太姨娘感觉身上凉飕飕的,似乎身上所有的秘密都被她窥探走了一般。
但是想到慕太夫人如今突然的转了性子,定然不过是狐假虎威,想要把二房三房的钱全都刮走罢了。
她就突然蹿了过来对着慕太夫人推了一把,“你还把自己当高高在上的太夫人呢,如今我是犯人你也是,凭什么打我。”
说着,她扬起胳膊,就要抽回慕太夫人。
阮禾见机将翠太姨娘的胳膊掐住了。
“你撒开!”翠太姨娘嚷嚷起来。
没想到这个瘦弱的农户之女力气这么大,不愧是干粗活的下贱胚子。
“这钱交公中你们同不同意?”慕太夫人再次提了一遭。
二房三房没想到慕太夫人态度如此强硬。
这时姗姗来迟的慕正柏满脸堆笑,贴在慕太夫人身边,满脸堆笑道:“母亲说的有道理,一笔写不出两个慕来,都是一家人。凭什么二房三房过好日子,我们大房吃苦,就该把钱交出来放我这儿,我是侯爷我来保管。”
“起开!”慕太夫人嫌弃的看了慕正柏一眼,胳膊肘杵在慕正柏被棍子打过的胳膊上,慕正柏登时抱着手臂蹲在一旁脚疼。
“既然你们瞧不下去,那就分家啊——”
翠太姨娘被阮禾挟持着动弹不得,但是这张嘴能叭叭,当时她就叫嚷了起来。
慕正柏、慕正川、慕正元三人都冷汗淋漓。
父母在,不分家,这都是刻在骨子里的慕家的家规。
阮禾却看到慕太夫人的眼里闪过一丝光亮。
难道分家才是慕太夫人的目的?
不过这一丝情绪很快就被慕太夫人掩藏了起来,她再次面无表情的问,“你们是愿意交出手上的钱财,还是分家?”
“我要分家!”
“我愿意把钱财上交母亲。”
慕正川和慕正元二人意见不一。
翠太姨娘奋力的挣脱了阮禾的手,冲着慕正元就是一个巴掌,“你还是不是我十月怀胎生的,我一把屎一把尿的给你养大,你这个不孝子。”
“你再动老三一下,我要掌你嘴了!翠儿,我劝你老实点,不过是个洗脚的婢女,爬了老太爷的床,有机会生下二老爷和三老爷,还真当自己是个玩意儿了。”慕太夫人说话毫不留情,甚至撕开了翠太姨娘的这层遮羞布。
翠太姨娘又羞又臊,洪氏已然用嫌弃的眼神看她。
气死人了!
“分,必须分家,今日这个家不分,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翠太姨娘气得眼神里都充满了阴鹜。
原本不愿意分家的慕正川和慕正元二人都一个哆嗦。
虽说翠太姨娘的身份顶多算半个主子,但怎么也都是他们的生母,若真要他们看着生母一头碰死在他们眼前,他们后半生都不会安宁的。
“我愿意分家!”慕正川利索道,分家了对他也是最有利的,洪氏娘家可是给了这么多东西,都是自家的私房。
慕正元不吭声。
翠太姨娘作势就要往柱子上撞。
“我分,我分......母亲。”说着慕正元愧疚的看着慕太夫人。
“老三你是个好的,那就这样立个字据,你们兄弟三人都分家,至于翠儿就跟老二吧。”慕太夫人看着慕正元,最后为他做了点事儿。
“凭什么一个太姨娘要分给我们......”洪氏正欲拒绝。
慕正川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将洪氏拉到一旁嘀咕,“姨娘那么精明能没有些体己钱,她藏的东西肯定比我们知道的还多,这好事儿千万不能让老三占了。”
但她是一个爬床的洗脚婢女,这句话已经深深的烙印在洪氏的脑海里了。
她一位备受宠爱的大家千金,竟然有这样一个婆婆,洪氏忍下了心里的不适。
那边二房嘀嘀咕咕,慕正柏倒是不疼了,又站了起来。
“翠太姨娘,他们不要你,我要你啊。我待你就和亲娘一样,只要姨娘吃肉的时候别忘了我,这流放的破糙面馒头,我是一口都吃不下去了!”
说着,慕正柏去抱住翠太姨娘的胳膊。
却是被翠太姨娘一把推开,“还当自己是侯爷呢,你个废物,半点用都没有。要不是你是嫡子,老二就该顶了你的永安侯的位置,说不准咱们家也不用抄家了。”
“你你你......”
既然要分家,翠太姨娘那些藏了心里许多年的话就脱口而出。
“娘就跟着我。”慕正川赶紧的说道,就怕老三和他抢。
慕太夫人看着众人闹哄哄的几乎都要把柴房拆了,她赶紧看了一眼,在一旁的慕云潮已经将分家的文书写好了。
这东西都是问客栈里借的,自然也是付了钱,代价却比问官差买轻许多。
“都来摁手印!”
慕太夫人严厉的声音,他们也不再闹腾了。
一式三份。
三房人各自拿了一份,翠太姨娘似那自由的鸟儿一般跟着二房的人就走了。
剩下慕正柏直接跺着脚哀嚎着,“娘啊娘,你说你今日发什么癫,将我打了一顿也就算了,分家对你有什么好处。”
“耽误你装孙子讨肉吃了。”慕太夫人冷冷看他一眼。
慕正柏被说中心声,恼羞成怒的带着大房的人就走了。
最后只有慕正元留下来。
以往慕家昌盛的时候,靠得就是慕云霄挣得军功,还有慕正元做生意赚的钱,慕正柏和慕正川废物的不相上下。
慕正元除了给家里提供源源不断的钱,平日里也不争不抢,从未被翠太姨娘挑唆成功过,对着慕太夫人一直是敬爱的。
他再次从怀里摸出五张银票给慕太夫人。
“母亲,这是我好友相赠的,两个孩子尚且年幼儿子留下一半,这一半给你。”他一脸的端方良善。
连阮禾看了都忍不住感慨。
这真的是翠太姨娘生的?
“你留着吧,你给的那锭银子潮儿跟我说了,那个母亲收下了。这余下的钱你留着做本钱,你脑子活络,以后说不准还能东山再起。”慕太夫人的眼睛都没有瞧那银票。
想了一会儿,还是给了一份善意的劝告。
“对自家人也别太实诚,你姨娘的那颗心本就是偏的。”
随着三房的离开,这场闹剧算是结束了。
殊不知。
打点了官差偷摸在客栈灶房里吃宵夜的二房一家子,即将要经历一场“浩劫”!

林语柔就怕他说这个,连忙哎呦两声,假装肚子疼要去解手,扭头就跑了。
她是这支流放队伍里唯一不用戴手铐和脚镣的人,连官差也管不着她,所以一溜烟的就跑没影儿了。
林语柔躲在林子里,看到慕正柏亲自走向二房三房扎堆的地方,才松了口气走出来。
“我才不去惹人嫌呢!”
她在乎的就只有慕云霄一人,而早上去问洪氏要那点他们吃剩下的早饭,还被好一顿数落,说她把自己当慕云霄的姨娘了。
她才不当姨娘。
她要做的就是把那个下贱的农户女赶走,成为慕云霄的正头娘子。
想着,她朝着给慕云霄喂饭的阮禾剜了一眼。
阮禾敏锐的回过头,和阮禾的视线碰撞在一起,似乎空气中发出了噼里啪啦火花。
“怎么了?”正在吃软和八宝粥的慕云霄出声问道,这八宝粥也是阮禾从空间里拿出来的。
“那个林姑娘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许了她终身?”阮禾磨了磨嘴皮子,摆了个脸色给慕云霄瞧。
“绝无!我可以对天发誓。”慕云霄此刻黑眸定定的落在了阮禾的身上。
像极了前世怕老婆的男人。
在阮禾好奇的眸子注视下,他才娓娓述来。
“她应该是心悦于我,从十几岁开始,在我必经之路上投湖,还有捅了马蜂窝向我扑来,我是能避则避,对她没有那份心思。”
说起来,慕云霄也是眉头深皱,当初也是被扰得苦不堪言。
“翠太姨娘就不管?”阮禾脱口而出。
这年头男女大防严得很,就林语柔做的这些事若是成功了一件,慕云霄就得对她负责,但是这样上赶着的事儿难免有些掉价。
“翠太姨娘昔日也是拦在我祖父的马蹄之下的。”慕云霄说完之后,后知后觉的道,“不敢妄议祖父生前之事。”
可偏生阮禾有魔力一般,想让人将所有事都告知于她。
阮禾听了慕云霄的话,亦是恍然大悟。
她说林语柔咋这么厚脸皮。
原来是随根啊!
两人接下来就没多说话,慕云霄还虚弱着,阮禾喂完他粥就让他休息了,自己则独自的坐在了一个没人呆着的木桩子上开始享用美食。
将陈米煮的饭换成了碧粳米饭,米饭下面还藏着炖的软糯连肥带瘦的红烧肉。
她一边扒饭一边感慨着真香,胃里被食物填满,非常的饱足。
这时,有鼻子灵光的人闻香而来。
犯人都戴着脚镣走不快,等来人到了眼前的时候,阮禾早就将手里的饭碗换回来了。
大半碗黄黄的陈米饭,阮禾夹着酸菜叶子的筷子一个劲儿的抖啊抖,还唉声叹气的,作出难以下咽的模样。
来人挠挠脑袋,道,“奇怪了,我明明闻着肉香了,还以为你躲着吃肉呢!”
“肉?啥肉啊!”阮禾一下子绷得三尺高,嘴角还有晶莹的液体,歪着脑袋让嘴角的液体流出来,演技略显浮夸。
“没事没事,我的鼻子一向很灵,可能今儿出错了。”来人揉了揉鼻子,看着阮禾比他还馋的样子,遗憾离去。
阮禾默默的记住了她的模样,一个带着婴儿肥的姑娘。
下次吃东西定然要离她远一点!
等人走远了,阮禾才狼吞虎咽的把一碗饭吃光,红烧肉真香!
这边她刚吃好,又将官差分的饭倒在了空间里,把空木碗拿回去交差。
却看到慕太夫人和慕正柏在争执什么。
她过去听了一耳朵后才知晓。
原来慕正柏为了去问二房洪氏要口吃的,拿着翠太姨娘作筏子,叫翠太姨娘一口一个娘,最后要到了一小碗烧白肉,他一个人吃的喷香。
这事儿按理说是传不到慕太夫人的耳朵里,偏生翠太姨娘和慕太夫人争了一辈子,特意跑去慕太夫人面前炫耀,说她给别人养了一辈子的儿子,现在这儿子还不是要认她做娘。
“柏儿,我没想到你竟然如此,你虽然不是我亲生,终归是记在了我名下,我对你虽没有生恩,却有养恩!你竟丝毫不顾及我的感受!”
慕太夫人痛心疾首,眼圈都已经红了。
慕正柏却没耽误吃饭。
他嘴里囫囵吃着肉,一边道:“多大点事儿,娘你就当儿子逢场作戏嘛,这叫一声娘就能换一碗肉呢,我天天去喊她娘。”
“你......”慕太夫人气得一口气卡在嗓子眼里。
“祖母别气,祖母。”慕云潮在一旁搀扶着慕太夫人,给她顺了一口气后,忍不住指责父亲,“爹,你怎能这般气祖母,纵使没有这碗肉,我们也不至于饿死。你这么大人了,应该知道礼义廉耻。”
说的好,这小叔子真不错。
阮禾几乎都要给他鼓掌了。
慕正柏却瞪圆了眼珠子,一下子站起来就给了他一个巴掌,“你是我爹,还是我是你爹。儿子还敢教训起老子来了。”
“父亲,你此刻的气愤不过是祖母的十分之一,还不知错去跟祖母道歉。”慕云潮捂着脸,少年瘦弱的身子骨挺得笔直。
“逆子。逆子!”
慕正柏寻了一根官差撇下的烧火棍就要打他。
阮禾看不下去,伸手就抓住了那根烧火棍。
“一个个都翻了天了。”慕正柏看到拦着他的是阮禾,更是吹胡子瞪眼的叫骂,“给我滚开,你这个农户女。”
说着他使劲的拽了烧火棍。
阮禾不动,慕正柏眼神跟见了鬼一般,他还拽不过一个女人不成。
没想到他还真拽不动,反而一个脱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哈哈哈,慕家这是干啥呢?演戏呢!”
“就是就是,先是儿子不认亲娘,管一个姨娘叫娘。咱们的永安侯还真是不要脸,慕太夫人我要是你,趁他小就给他溺粪坑里。”
“就是就是,养这样的儿子不如养个猴。”
一同流放的裴家和慕家不对付。
原来裴家的姑奶奶嫁给了慕正柏的爹,后头因为什么原因和离了,关系一直是不好的。这次慕云霄通敌,他们被查出来贪污,所以也一同流放。
此时裴家人当然是落井下石了。
慕太夫人闻言,“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祖母,老夫人,娘......”一时间场面混乱。
慕正柏这下跳起来了,“差爷,裴家的这帮贱人说一些腌臜话把我娘给气晕过去了,你们可要为我们做主啊,得罚他们,罚他们明儿的饭赔给我们!”
裴家人没想到看戏也会踩到狗屎。
而张氏和两个姨娘也没脸去看慕正柏,为了一口饭闹得不行,这还是他们往日那个金贵的惯爱诗情画意的侯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