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言情 女频言情 薛凝薛明珠的小说失去七情六欲快死了,全京城为我哭坟

本书作者

鹿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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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薛凝没有再看薛昭飞一眼,而是看向温氏。

“母亲,可否借一步说话,我有事想求您。”

温氏顿了一下,眉心蹙了蹙,还想说明珠跟昭飞也不是外人,但最后还是顺了薛凝的意思,没落她的脸面。

温氏走到薛凝身边,还以为她是因为刚刚的事情,才开口请求,心中不满。

“凝凝,如今明珠伴读遴选重要,你还是收敛一些你的性子,我都说了,等她这边一切顺遂后,母亲自然会将院子还给你,你还有什么不满......”

没等她的话说完,却见薛凝打断,眸光平静,半点不见不甘与嫉妒。

“母亲,这些都不重要,院子如何,我不在意了,您高兴就好。我这次想要请求母亲,以您的名义,替我给卢远将军府的谢安县主,写一张拜帖。”

温氏没想到,薛凝所说的请求,竟然会是这样......

不知道为何,薛凝半点都不在意院子,也不跟薛明珠争宠了,温氏没觉得欣慰,反而心里怪怪的,很不适应。

温氏眸光复杂,思索片刻,最后还是缓声开口说道。

“凝凝,不是母亲不帮你,而是眼下的时机不对。你父亲说,如今太子被废,却依旧掌握实权,而九皇子跟七皇子,也有望夺嫡,朝中山雨欲来。

所以,你父亲特意告诉过我,近来不便与京中其他女眷走动,难免有结党营私之嫌。你若是想要见谢安县主,不若等过阵子再说。”

薛凝心中着急,五指紧了紧,“母亲......”

谢安跟碧荷如今的情况,压根时间不等人,她又如何能等。

就在薛凝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见薛明珠在身后喊她们。

温氏对薛凝摇了摇头,无声拒绝,随后就笑着走向薛明珠。

薛凝不知道薛明珠站在她身后多久,又是听见了多少,薛明珠言笑晏晏,见薛凝要走,却忽然喊住她说。

“凝凝,过两日我要在府中办一场赏花宴,母亲帮我写了不少拜帖呢,咱们是自家姐妹,我就不特意给你发帖子了,到时候你若是想来,便来找我,刚好可以与京中贵女们结交一二。”

薛凝脚步顿住,没有看薛明珠的得意,而是眸光惊诧的看向温氏。

淡淡的一眼,却让温氏脸热心虚,唇瓣嗫嚅了一下,“凝凝,你堂姐情况与你不同,她......”

薛凝心中一阵刺痛,但没有再听温氏说下去,行了礼,转身离开了。

她觉得心中讽刺,温氏刚刚说,薛家不能有结党营私之嫌,所以她不帮自己写拜帖,但是到了薛明珠这里,却可以广发拜帖。

如此前言不搭后语,她真的很想问一句,母亲,到底我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呢?

为何,薛明珠想要的,你都给,而明明我想要的很少,你却毫不犹豫的拒绝。

薛凝站在院外,仰头看着天空,深呼吸一口气,是她错了,她就不应该来求母亲的,早就不应该再有什么期待了。

薛凝离开之后,并没有回佛堂,而是带着忍冬出府,去了京都城最出名的酒楼。

韩家酒楼。

薛凝熟门熟路走的后门,直接在后院看见了晒药材的姨母。

温如霜看见薛凝的瞬间,美艳的脸上,扬起了笑容,抬手招呼她。

“凝凝,你这小没良心的,都一个月了,才想起来看我。”

薛凝被她一把抱在怀里,她穿着一身红色的衣衫,紧袖束腰,宝剑在侧,颇有股江湖侠女风范,她的怀抱也是温暖热烈的。

“姨母......”

薛凝在温如霜的怀里汲取温暖,她年幼被留在姑苏老宅的时候,温如霜也跟温家断了关系,成了温家的弃子。

这些年,温如霜从一个原本的高门贵女,进了江湖,虽不如以前富贵,却多了一股洒脱。

“瞧着怎么比之前又瘦了?薛家是没给你好饭吃吗?”

温如霜捏了捏她的脸,然后笑着说,“你姨夫一会儿回来,让他给你带一坛新酿的药酒,你回家自个儿喝了,补身体,别总惦记薛家那些没良心的,药膳跟药酒全都可着他们。”

薛凝仿佛只有在温如霜这里,才能体会到那种被偏爱的感觉。

薛凝直到晚膳后,才依依不舍离开,温如霜却在她走的时候,把刚刚写好的拜帖给了她。

“姨母,我......”

温如霜失笑,“凝凝,跟我还客气什么,你都打听到我这里,说明你遇到了难处,不用与我细说,但你永远记得,姨母能帮你的,都会帮你。

只不过,如今我的情况,只能帮你写一张蒋老夫人的拜帖,我跟她当初还算有些交情,希望她看完,能帮你一二,至于其他人,都是趋炎附势之辈,也不会给我颜面。”

薛凝心中一阵感动,她拿着拜帖,一路回到薛宅,心都是热的。

姨母跟姨夫,对她都很好,姨母不做千金,顶着压力断了关系,嫁给了江湖第一公子韩澈。

当初很多人唏嘘不看好他们,可是他们却活得肆意洒脱,没有在意其他人的目光。

这些年,薛凝跟着姨母学了药膳,跟着姨夫学了酿酒,他们教了她很多秘方,她很感激。

翌日。

薛凝将拜帖送入了宁远侯府,蒋老夫人那里。

一切很顺利,她跟着一个带路的嬷嬷,走了进去。

“薛五姑娘,您在这稍等片刻。”

“谢过嬷嬷。”

薛凝原本是在亭台边上等着的,但是没想到连廊处,走过来一行衣着华贵的千金公子哥们。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薛凝的身后响起。

“凝凝,你怎么来了?”

薛明珠一脸惊讶的看着薛凝,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不少人都将目光放在了薛凝身上。

谢莹站在薛明珠身边,嘀咕了一句,“薛凝,你不会是因为,蒋小姐邀请了明珠姐,心生嫉妒,所以跟过来的吧?”

其他瞧不上薛凝的人,也纷纷帮着薛明珠说话,阴阳怪气。


忍冬没忍住瞪着他们,觉得薛玉朗的话,是在羞辱薛凝。

“二少爷,我家姑娘可不是来给你送贺礼的!”

他那样偏心,还真好意思大言不惭,以为薛凝是来服软给他送礼!

薛凝知道薛玉朗是误会了,没错过他们笃定不屑的目光。

“忍冬,把东西给他,他看了就明白了。”

薛凝语气冷淡,忍冬怒气冲冲,把木盒往薛玉朗的手里一推。

薛玉朗打开一看,在看清里面的物件的时候,整张脸都黑沉下去。

薛明珠凑过去看了一眼,闪过惊讶。

只见木盒里放着的,只有两个不值钱的簪子首饰,样式朴素,早就过时,可却半点磨损没有,能看出来曾经的主人,很珍惜。

薛玉朗咬牙,“薛凝,你把我以前送你的东西,拿过来是什么意思?!”

薛玉朗其实乍眼一看,差点没认出来,甚至觉得怎么这般寒酸,可还是认出了那个,当初他随便买来应付她生辰的礼物。

这些就是薛凝从姑苏被接回京都之后,他送给她的所有东西。

一盒子的价值,也比不过眼前送给薛明珠的一个土偶值钱。

薛凝不同于他的愤怒震惊,平静冷淡的让人心惊。

“你送我的东西,我都还你了。现在,你把我以前送给你的物件,也全部还给我,从此两不相欠。”

薛玉朗怒指薛凝,“你耍这把戏,是想跟我一刀两断不成?我可是你二哥!薛凝,你当我稀罕你这个品行低劣的妹妹?我这就让人把你送我的东西找出来,你现在就进去,点清楚!真当你送了什么好东西啊?我稀罕用!”

薛凝心无波澜,甚至满意薛玉朗的‘不稀罕’,让她省的跟他浪费时间。

书房内。

薛凝环顾四周,而薛玉朗沉着俊颜,眸光死盯薛凝。

薛凝看着小厮整理物件,最后在地上,拾起一本被用来垫桌角的医书,她松了口气,还好没被薛玉朗丢掉。

她送过的礼物,没有被薛玉朗好好珍视,但她此刻却毫不在意了。

因为,在他放弃她,选择薛明珠的那一刻,她已经不要他兄长了。

他是无关紧要的人,伤不到她。

“五小姐,就是这些物件,您看看......”

小厮心中一真复杂,他不懂为什么二少爷对五小姐有这么大的偏见。

明明五小姐平日里,待府邸的下人,最是真诚,谁有困难去找五小姐,她从来都是设身处地去帮扶,不在意人前人后。

反而是二少爷眼中善良的四小姐,才是表面和善,实际私底下......

但他一个下人,又能跟主子多说什么呢?

“不对,还少了一样。”

薛凝话落,冷淡的看向薛玉朗,“把你入神医谷学医时,我送你的玲珑灸针,还给我。”

薛玉朗双眸睁大,先是难以置信,紧接着五指攥拳,怒声咬牙切齿吼道。

“薛,凝!你再说一遍?你敢!”

所有人都知道,在他享有神医之名时,他手里的玲珑银制灸针,也被坊间传为至宝,薛凝不会不清楚,这东西对他的重要性!每次他施针时,都会引来同行的艳羡赞叹,也是他骄傲的资本。

薛凝讽刺,她当然知道这玲珑灸针如何难得,这是她当时花费无数心思钻研酿酒术,只为投其所好,终于酿出了让京都风靡,千金不换的美酒,她连着送了一年佳酿,才求得隐士大师出山制作。

这世间此后,只会有这一套玲珑灸针,再无其右。

薛凝不为所动,一字一句,“薛玉朗,还给我。”

薛玉朗真是被气急了,这辈子都没这样愤怒生气过。

他一把从腰间扯下锦袋,咬牙威胁道,“薛凝,玲珑灸针就在此,你有种就过来拿,拿走之后,我便没有你这个妹妹!”

薛凝没有一丝犹豫,直接上前扯过锦袋,无视薛玉朗指间的用力拉扯,不想放手。

她打开锦袋,检查了一下,确定是玲珑灸针之后,转身就走,一刻不留。

甚至没有看薛玉朗一眼。

他是否生气愤怒,是否被伤到,关她什么事?

“薛,凝!”

薛玉朗怒喊薛凝,死死的盯着她,可她却没有任何回头的意思。

薛玉朗下意识追了两步,想要拦住她,总有一种预感,要是让她就这么走了,她可能真就不认他这个二哥了!

但薛玉朗的自尊心,又生生让他顿住,脸色憋的涨红,气得轻喘。

小厮上前一步,小声劝道,“二少爷,五小姐可能是因为珍珠土偶,气你偏心,不如将这土偶......”

薛玉朗没有立刻回绝,脸上竟真的闪过一丝犹豫焦躁。

薛明珠眸子睁大,却又迅速垂眸,遮敛住难以置信,二哥竟然动摇了!

那怎么行!

薛明珠计上心头,几步追上薛凝,紧紧的攥住她的手腕。

“凝凝,你要怪就怪我吧,我知道你是因为昨天的事情埋怨我,可二哥只是为薛家着想,你不应该怪他。妹妹哪有挑兄长不是的道理?”

薛玉朗冷脸嘴硬,“不用劝她!”

可实际上,他的眼神未曾离开薛凝,紧紧的看着她的表情变化。

薛凝不为所动,手臂却被薛明月掐疼,她冷眸看向薛明珠,打了薛明珠,随后用力将其推到地上!

薛明珠痛呼出声,当即眼泪汪汪。

薛玉朗急道,“明珠!”

他将薛明珠扶起来,认真的检查。

薛明珠露出被地面划出了丝丝血迹掌心,眼中含泪看着薛玉朗,好不可怜!

薛明珠哽咽道,“二哥不要责怪凝凝,我想她不是故意的。”

薛玉朗刚刚心里的七七八八,全都散了,只剩下对薛明珠的心疼,还有对薛凝的气愤。

他眼里满是厌恶,甚至要不是薛明珠拦着,他都想要对薛凝动手。

“薛凝,我会告诉母亲,让她罚你,送你去佛堂跪着自省!”

薛明珠眼里得意,却‘担忧’的对薛凝劝道,“凝凝,你跟我好好道歉,我就原谅你。快些跪下认错吧,不然二哥真的不会饶了你,母亲若知道,会对你失望的!”

薛凝不屑解释,眸光冷然,“我不会道歉。薛明珠,你再惹我,我还打你。收起你的小心思,你在乎的兄长,我不屑要,以后你也离我远点!”

之前忍着,是不想让他们加深对自己的不喜,解释也没人信她。

现在她都快死了,不想将时间,浪费在不在乎的人身上。


薛凝被安排在了一间禅房。

“谢过小师傅。”

忍冬见人都走了之后,这才小声跟薛凝说,“姑娘,我们接下来要如何?”

薛凝眸光动了动,“你去瞧瞧,随便跟住在这里的香客聊上几句,从她们口中,不难知道卢远住在了哪间禅房,暂时别打草惊蛇,我也出去转转,与你分头行动。”

卢远来天安寺祈福,眼下都成了百姓讨论的茶余饭后,所以薛凝笃定,他为了名声做给其他人看,更是会大肆旗鼓的为亡妻诵经祈福。

忍冬,“姑娘,我这就去。”

......

入夜。

寺庙的夜风中,伴随着清浅的木鱼声,还有师傅在诵经。

这几日恰逢方丈悟心坐化,京中来了不少达官显贵的家眷,住在了寺庙,虔诚祈福诵经,送方丈最后一程。

薛凝已经打听了卢将军住的禅房位置,也听忍冬说了,他那表妹,倒是也跟了过去,只不过白日里住在更偏远的禅房,撇清关系。

接下来,薛凝只需要将人直接引过去,让所有人亲眼看见,他们私会,那直接就坐实了是他对谢家忘恩负义,辜负逼死谢安县主!

薛凝首先要做的,就是让卢远身败名裂,谢姐姐尝过的苦,这人面兽心的,也要亲自尝尝,才能告慰她在天之灵。

薛凝看向忍冬,“我先过去,一会儿你直接将住在禅房的香客,引过来。”

忍冬点头,“放心吧,姑娘。”

薛凝来到了禅房,距离不远不近,她躲在树后,夏夜闷热,禅房的窗户开着,昏暗的烛光晃动。

薛凝看见房间之中的卢远,身边的女子正为他宽衣解带,两个人抱在一起。

卢远正低声宽慰着怀中之人,女子将他的手放在了怀孕隆起的肚子上,他眸光柔和期待。

薛凝咬了咬唇,眸光却一冷。

卢远在期待这个孩子的时候,可曾想过,谢姐姐肚子里也怀了他的骨肉,却被他活生生推的流掉,让谢姐姐一病不起,含恨而终!

薛凝左等右等,却不见忍冬将人带过来,而就在这时,她瞧见有人过来,敲了敲禅房的门。

“将军,是宸王传来的消息,说有要事!”

卢远的脸色变了变,随后匆忙穿衣服。

薛凝心中着急,若是卢远走了,她不知道还要等何时才有这般好的机会。

就在这时,之前的那些夫人们,一股脑冲了起来,其中一个踹开了禅房的门!

那夫人高声喊了一句,“我到要看看,是哪个狐狸精,勾的你这个老东西不回府!”

这夫人是京中出名的悍妇,丈夫一向喜欢寻花问柳,结果他们却抓错了人,无意中撞破了卢远跟他表妹衣衫不整......

“卢......卢将军,怎么是你......”

众人脸上惊诧,一个个又将目光看向他怀里的女子,脸色更是精彩非常。

卢远眸光一冷,“你们是何人?滚出去!”

他表妹吓得躲在他怀里,脸色发白捂着肚子,“表哥,我肚子好疼,孩子......”

卢远立刻喊人,“来人,快点叫大夫!”


你若是听话,将军府还能留你一口饭吃。”

谢莹挣脱不开,声音喊到嘶哑,“你们这是草菅人命!是你还是卢远,害死了我姐姐!我要告状,我要入宫面见太后!”

谢莹没等说完,就见卢老夫人脸色一沉,更是让身后的人捂住了她的嘴。

“薛五姑娘还在这里,是不想要你自己个儿的名声了?当真要为这般人尽可夫的女子出头不成?”

薛凝知道她在威胁自己,这京中所有闺阁女子,都在意名声,但是薛凝知道,有些情谊,远比名声重要!

薛凝看着他们说,“将谢安县主放下,否则我现在就报官。”

薛凝的话,让卢老夫人脸上一沉。

“报官?凭什么?她虽然是县主,可如今已经是我卢家妇,之前做出那般丢人的事,我卢家没追究也就罢了。如今是她自个儿不争气,被人发现人尽可夫之后,羞愤郁结于心,死了也不关将军府的事。

我儿是将军,为大周立下汗马功劳,我看何人敢管我将军府的闲事!”

薛凝身后的锦衣卫不为所动,直接亮了腰牌。

卢老夫人被怼了一脸,心中气愤,却不敢跟他们对着来。

“薛姑娘,我知你跟谢安感情深厚,可是她死了,与旁人无关。我儿这段时间,并没有回府,更是跟她没有任何接触。

她在自己的院子里气绝身亡,我能给她下葬了事,已经算全了情义了。她如今的名声,大办丧事是不可能的,想必她自己都不愿意让京城看笑话。”

薛凝却丝毫不退让,“谢安县主是皇亲国戚,是否名声有污点,死的是否与他人无关,此事将军府应该是没有资格下定论。

卢老夫人,您若是为了将军着想,更是不能让谢安县主草草下葬,否则日后,太后想起来了,恐怕将军府难辞其咎!”

卢老夫人脸色一变,思索再三,又看向旁边拿着刀的锦衣卫。

她深呼吸一口气,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谢莹,都是谢莹将人招来的!

她之前还真不知道,谢莹还有这本事,认识东宫的人了?

卢老夫人并没有觉得,锦衣卫是薛凝带来的,毕竟薛凝要是有这本事,之前也不会连拜帖都没人给写。

最后,卢老夫人让人将谢安县主抬了回去,冷声看着薛凝说。

“薛五姑娘的本事,今日我领教了。一切等我儿回府之后,再议。眼下我就不留薛姑娘了,你速速离府!”

卢老夫人示意小厮,将谢安的尸体抬进去,但是他们没等动手,就听见薛凝开口。

“老夫人,谢安县主的尸体,你们不能动。”

卢老夫人气急,“薛凝,你还有完没完,我给你几分脸色,你别蹬鼻子上脸!”

薛凝却对着锦衣卫说,“大人,谢姐姐虽然出身谢家,但是满门荣耀护我大周,如今她死的不明不白,既然曾经被封为县主,那就是皇亲国戚。

所以,麻烦大人,暂时将她体面的护送到京兆尹,死因还需要官家定论。


封羡看了一眼薛凝,“五小姐是想用这灸针换你们的命,还是另有所图?”

薛凝跪下,对着封羡行礼,然后开口说道,“今日之事,臣女绝不会与他人说起。玲珑灸针献给殿下,出自本心,但臣女确实有一事相求。

想求殿下将方神医借我一用,让他随我去一趟将军府,救谢安县主一命!”

薛凝知道自己得寸进尺,跟封羡谈交易无异于与虎谋皮,况且他很可能杀了她们灭口。

但是,薛凝不得不赌一把,因为若是有方信在,谢姐姐就有救了!

忍冬跟谢莹,也跟着磕头,哭着说,“求殿下救命......”

“薛五小姐,孤在你眼里,是什么救世主吗?孤看上去很闲?”

薛凝心中打鼓,但已经没有退路,她抬头看向封羡。

只见封羡眸光深邃,盯着她笑了,可这笑在薛凝看来,更像是催命符!

封羡把玩着灸针,“既如此,还是送她们一程吧。”

薛凝心里咯噔一下。

“殿下的意思是要......”

副将邵晟抬手放在脖子上,横着动了一下,‘灭口’两个字没等说出来,就被封羡踹了一脚。

“邵晟,这里是京都,不是你乱杀的北齐,你怎么比孤杀气还重?”

封羡说完,转身上了马,“备马车,找几个锦衣卫送她们过去。”

话落,封羡扯下一个腰牌,扔给了方信,“你跟着她们去。”

薛凝紧绷的心终于松了下来,“臣女替谢安县主,先谢过殿下救命之恩。”

薛凝也没想到,封羡真的愿意答应她,也许,封羡并不像传闻中那般,充满戾气毫无人性。

封羡上马,居高临下看着她说,“孤留着你的命,可不是听你说这种不值钱的话。听闻五小姐是姑苏刺绣无双,几个月后,太后寿辰......”

薛凝心中明白了封羡的意思,“殿下放心,臣女定当为太后的喜好,尽心尽力准备绣品,助殿下一臂之力。”

封羡看着薛凝离开,直到身影消失,才收回眸光。

“殿下,太后似乎也不是很喜欢绣品啊,您今日这作风,不像您啊,要是往常,您早灭口省心了。”

邵晟是封羡打小的亲信,自然不像其他人说话那么畏缩,透着亲厚。

封羡气笑了,“孤就不能日行一善?”

“殿下说这话,您自个儿信吗?要不先把您袖子上的血,擦擦?”

封羡给他一脚,“今晚抓不到跑了的那个细作,孤拿你是问。”

封羡直接将人打发了,自己却站在原地没走,看着手腕上的佛珠,眸光深邃,让人猜不透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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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凝跟谢莹还有忍冬,身后跟着锦衣卫的人,终于快步赶到了将军府。

将军府此刻却并没有大门紧闭,而是开着门,门口竟是连门房都不见了,让人心中起了疑惑。

就在薛凝刚要走进去看看的时候,将军府中却出来一行人。

几个小厮抬着一个草席,上面蒙着白布,他们一边走,还一边说着“晦气”。

薛凝心中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而谢莹在看见草席之中,露出来的一只白皙纤细的手腕,看着上面的玉镯,整个人直接轻颤,崩溃一般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