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言情 其他类型 楚婠陆聿的小说圈地诱哄,陆少他步步沉沦
楚婠陆聿的小说圈地诱哄,陆少他步步沉沦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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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枝窈

    男女主角分别是楚婠陆聿的其他类型小说《楚婠陆聿的小说圈地诱哄,陆少他步步沉沦》,由网络作家“阿枝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滚!”察觉到再次有人接近,陆聿沉脸色直接阴沉到极点。陆西翰只是淡淡挑了挑眉,依旧安然地在他对面坐下,嗓音温润:“阿沉,一起吃饭?”旁人见他们坐一起眼神明显震惊,边吃着饭还不忘探头朝那边看去,一生爱看热闹的中国朋友。“听不懂人话?”陆西翰完全不顾他的怒意,慢慢悠悠地夹着一块肉递到嘴里咀嚼着,云淡风轻:“你今天早上把轻轻吓到了。”“然后呢?”他轻蔑地扫他一眼,继续埋头吃饭。“我真希望你一直保持这样。”许是觉得这话说得莫名其妙,陆西翰又低声开口补充:“你也想接近轻轻吗?可惜轻轻只会一直依赖我。”陆聿沉闻言捏着筷子的手缓缓收紧,那埋下去的目光,只随意看上一眼便能感觉到从头到脚的寒意。少年隐匿下真实情绪,随即唇角微弯:“哦。”“在学校跟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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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

察觉到再次有人接近,陆聿沉脸色直接阴沉到极点。

陆西翰只是淡淡挑了挑眉,依旧安然地在他对面坐下,嗓音温润:“阿沉,一起吃饭?”

旁人见他们坐一起眼神明显震惊,边吃着饭还不忘探头朝那边看去,一生爱看热闹的中国朋友。

“听不懂人话?”

陆西翰完全不顾他的怒意,慢慢悠悠地夹着一块肉递到嘴里咀嚼着,云淡风轻:“你今天早上把轻轻吓到了。”

“然后呢?”他轻蔑地扫他一眼,继续埋头吃饭。

“我真希望你一直保持这样。”

许是觉得这话说得莫名其妙,陆西翰又低声开口补充:“你也想接近轻轻吗?可惜轻轻只会一直依赖我。”

陆聿沉闻言捏着筷子的手缓缓收紧,那埋下去的目光,只随意看上一眼便能感觉到从头到脚的寒意。

少年隐匿下真实情绪,随即唇角微弯:“哦。”

“在学校跟那么多姑娘周旋,回家了还得哄小姑娘,哥哥好精力啊。”

“你什么意思?”陆西翰冷脸质问。

陆聿沉自顾地吃饭,完全忽视他‘追踪’的目光,好一会儿才才放下筷子,拿出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唇角挂着一抹和善的笑。

“哪有什么意思?”

“随便说说而已,急什么?”

“我吃完了,慢用。”

话落,他起身端走桌上的餐盘放到门口回收处,出门后的瞬间神情晴转暴雨,本就让人不好接近的长相,此刻看起来更令人发怵。

依赖他?

也配?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陆西翰盯着他的背影看了许久,碍着食堂人多,他脸上没太大情绪,甚至为了那温柔校草的人设脸上依旧挂着笑。

只紧攥筷子的手颤抖着暴露他的内心。

陆聿沉嘚瑟不了多久了,等自己把他完全从陆家赶出去,他就是一条没人要的野狗!只能对着他摇尾乞怜!

那一天会很快!

下午五点半,放学铃落。

“阿沉?一起走,别坐你那公交了,我送你回去。”纪少安大步追上他的背影,校服慵懒搭在肩头,因为跑得急说话有几分气喘吁吁。

陆聿沉摇头:“不用。”,随即低声反问:“不找你女朋友了?”

往日里,他都是和荆允琪一起回家,也就是他女朋友。

纪少安在学校周围买了套公寓,恰好距离他女朋友家不远,步行十分钟左右。

因此,两人就跟体验小情侣乐趣一样,每次放学先约个会,然后散步式溜达回家,他先把人送回去,自己再折返回公寓。

纪少安闻言嘻哈一笑:“她们家今晚家宴,管家给接走了。”

“不然我也不会来找你嘛,兄弟哪有女朋友重要。”

“滚。”

“哈哈哈哈,开个玩笑,真不跟我一起回?”

陆聿沉微微颔首:“不了,有事。”

“行吧,伤好点没?”

“好多了。”

纪少安闻言放下心来,听他说有事也就没再强求:“那我先走了,新提的布加迪在召唤。”

“嗯。”

少年飞奔离开,陆聿沉一个人脚步依旧不紧不慢,校服外套拉链拉到顶裹得严严实实,周身自带孤僻感。

除了纪少安,他没别的朋友。

和纪少安是朋友还是因为坐过同桌,分班之后,他就向班主任申请了单桌坐。

Y洲国际高中校服是黑白冲锋衣款式,长衣长裤,他这样高的人穿起来本就有型好看,更何况还长了一张帅脸,这一路上引得不少女孩频频侧头。

结果刚出门就被人拦了路。

拦他的男人身着得体西装,后面还有一群黑衣保镖整齐恭敬地站着,黑色的限量版劳斯莱斯停在门口格外扎眼。

“少爷。”

陆聿沉目不斜视地越过他走开,保镖见状虽伸手拦住,却又一个个躬身颔首,尊敬至极。

有点胆子,但不多...

读贵族学校的学生们家里条件也都不差,但毕竟是放学,见到这样张扬的阵仗难免还是会聚焦一下。

“少爷,老爷请您回家。”廖侃跟上前,俯身温声开口。

“您不要再抗拒了,陆庆文不重视您,以后的陆氏也只会在陆西翰手里,还不如跟老爷回郑家。”

“有了郑家您日后完全可以肆无忌惮地打压陆家,甚至让它破产倒闭,老爷说会把这个机会留给你。”

廖侃是郑老爷子几十年来的心腹,自然跟郑老爷子一样殷切希望他能回家,所以苦口婆心地劝说着,这已经是第五次了。

郑老爷子只有一个宝贝女儿,也就是陆聿沉的母亲郑芸芸,当初她不顾家里劝阻非要跟一穷二白的陆庆文领证结婚生子。

明明已经拥有荣华富贵生活,却非要跟着陆庆文白手起家,极力辅佐丈夫,为他提供各种人脉资源,公司前期势头倒还可以。

可惜,陆聿沉六岁那年母亲因病离世。

陆庆文是个真废物,不是经商的料,也没有经商的头脑。

公司仅半年便岌岌可危到了即将破产的地步,忙于拯救公司,陆庆文果断将他扔给了乡下爷爷奶奶。

后来公司救回来也稳定了,他转手就把小三和小三的儿子接了回来。

陆聿沉被扔到乡下八年不管不问,直到三年前,也就是他14岁时,爷爷奶奶先后离世,他才得以被接回来,接回来后的日子也一言难尽。

而郑老爷子因为生女儿的气,这么多年来有没有派人管过他.....

这么多年过去了,终究是唯一的女儿生下的唯一的孩子,到底是心头肉舍不得,也对孩子有莫大的愧疚。

来来往往放学的人都在往这里看热闹,陆聿沉见状眉头皱得更紧:“换地方说,丢人。”

“是,少爷请上车。”

廖侃点头,恭敬地转身为他拉开车门,少年斜睨他一眼,随即长腿一跨坐到后座,沉声吩咐:“后面凉亭。”

“是,少爷。”

......

“陆庆文不管我?郑家就管过我了?”陆聿沉疑问,说话间锐利的黑眸紧盯着廖侃的眼睛,漫不经心到有几分玩味。

“有什么区别?”

男人神情略显紧张:“老爷心里也一直在后悔,他始终觉得愧疚于您,如果您愿意....”

“愧疚?”他像是听到了什么搞笑至极的事情,唇角轻扯:“扯淡呢,愧疚能干嘛用?”

“拿愧疚自我麻醉?彰显善良高贵?”

“少爷别这样说,老爷知道您在陆家的日子后一度愧疚到夜夜难眠,老爷他是真得心疼您。”

“老爷心里也有过不去的坎,毕竟唯一的宝贝女儿....”

“跟我有什么关系?”陆聿沉语气认真,看向他的眼神都透着思索。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居然还觉得心口隐隐刺刺的疼,他在疼什么?

廖侃一瞬间沉默。

这也是郑老爷子常问他的一句话...

“阿侃啊,你说,我是不是错得太久了?”


“这...”

女佣闻言有几分无措地看向陆聿沉,他对上女佣的视线微微挑眉:“为难?”

她没敢再说话,只是虚虚地点了下头,幅度极小。

“好像是有点为难,那算了,你下去吧。”

“是,少爷。”

程影闻言刚想长呼一口气,只听少年的嗓音再次传来:“我亲自效劳。”

“毕竟背后辛苦说了我这么久,理应我来奉上。”

陆聿沉说着起身,抬手拿过桌上发黄的污水便朝程影走去,女人即刻慌乱地后躲,脸上带着惊恐:“别过来!”

“滚开!”

“接着啊。”他一脸认真地看她,边说边将手里的水杯递到她眼前。

“我让你接着。”

女人没有动作,陆庆文此刻也窝囊地没话说,毕竟之前砸花瓶的阴影还在,再加上西翰被他打成那样。

“接着!”

陆聿沉边咬牙说着边伸手强硬地将女人的胳膊拽过来,随后将水杯强势塞到她手里:“拿好。”

程影吓得尖叫:“救命!”

“救什么命?还没到要你命的时候。”陆聿沉眼神嘲讽。

“自己喝还是我帮你灌?”

程影捏着杯子的手剧烈颤抖着,眼神飘忽着一脸惊恐状;“阿沉...”

“闭嘴!恶心。”他眼神发狠:“自己喝不下去?”

女人不说话。

陆聿沉又杯子接了回来,一脸让步状:“成吧,那我就好人做到底。”

“啊!”

下巴猛然被人狠狠掐住,程影压根反应不过来,瞬间疼得大呼出声。

恰在此时杯沿倾斜,在空中撒下一道水柱,径直落进女人嘴里:“呸!”

“咳咳!”

“呃...”

程影眼睛瞪得跟要死了一样,拼命摇头挣扎,可还是被灌了好几口,呛得直咳嗽。

陆庆文抬手按住他的手腕,低声呵斥:“够了!”

陆聿沉侧眸睨他,手上的动作当真停下了,杯子里还剩小半杯:“行吧。”

“剩下的也不能浪费。”

话落,杯子移到女人头顶瞬间倾倒而下。

快到陆庆文都没反应过来,脏水即刻顺着脸旁滚进衣衫,即便客厅开着暖气女人还是凉得一颤。

“水是有点脏,但是配您的嘴刚刚好。”

杯子被他随手甩进垃圾桶,陆聿沉满意地拍了拍手扯过纸巾对着手左擦右擦,像摸了什么脏东西一样,嫌弃至极。

“小孩都知道说人坏话要避着点当事人。”

“下次注意点,我也不是很想听见。”

“赶巧了不是?”

陆聿沉语重心长地劝告,嘴角却噙着阴森的笑,笑意丝毫不达眼底。

程影慌张地扯过纸擦着自己的脸和脖子,随后趴在垃圾桶前干呕。

喝都喝进去了,怎么可能吐得出来?

“您也嫌脏啊?”

“难得。”

他轻摇着头一副感叹状,随即迈步上楼,语气悠悠然提醒:“以后在你们房间里说,我这人不喜欢偷窥。”

“还有,野种是你儿子,下次再让我听到你把这个词冠我身上,我割了你的舌头。”

楼梯口,陆聿沉刚迈上台阶就看到楚婠轻的房门打开,女孩刚跑出来,看到他的一瞬间又立马转身折返。

躲他。

陆聿沉胸中郁气暗结,轻吐一口气后迈步不紧不慢地继续上楼。

他今天很累,没有精力再去教训不听话的小孩。

*

不成想,一连几天楚婠轻都在躲他。

在楼梯遇到他,不管她要去做什么都会立马飞奔回自己的房间关门。

放学在前院遇到也是,装作没看见飞速跑过去;

在楼下遇到,要么去厨房躲,要么就往别的角落跑。

陆聿沉对此的忍耐程度几乎为零。

周五放学。

他迈步进客厅时,只有楚婠轻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手上捏着薯片袋子,笑得跟二傻子一样。


陆西翰跟陆庆文去了陆氏,程影出门逛街还没回来。

见他回来的一瞬间,女孩神情顿了片刻,随即连拖鞋都顾不上穿,果断光着脚转身跑开。

“站住。”

陆聿沉朝她的方向走着,同时低声开口警告。

岂料女孩完全无视他的话,如避洪水猛兽般飞快跑上楼,楼梯没铺地毯,跑起来硌得脚丫子生疼她也全然不在乎。

“楚婠轻,我让你站住。”

没用。

陆聿沉气恼着将书包用力甩到沙发上,随即沉着步子跟在她身后走上了楼梯,见状女孩的脚步更快。

但比不得他身高腿长,上楼梯时完全可以三步做两步,很快到达二楼。

‘啪嗒’,房门反锁声清晰地传入陆聿沉耳中。

尽管如此,他还是跟验证一般抬手覆上了门把手拧动,门推不开。

“开门。”

“不要!”

楚婠轻将门飞速反锁后这才靠在门后长吐一口气放松下来,脸色依旧泛着红,心口也‘扑通扑通’地狂跳着没缓过来。

“开门。”他耐着性子又低声挤出一句,手上的动作不停,反而愈来愈急躁。

拧动门把手的声音持续不断地传进房中,完全是在刺激女孩的心理极限。

她似乎是真的害怕了,嘴唇缓缓发白,大步跑回到房间里窝在沙发角落。

“我数到三。”

他现在怒火上涌烧得浑身发烫,恨不得直接踹毁这扇门。

只他自己知道,如今还能和气地开口提醒用了他多大的忍耐力。

房间里一丝回应都无。

“一。”

“二。”

少年的声音没有一丝停顿:“三。”

“咚!”

突来的踹门声响吓得楚婠轻猛地一个颤抖,刚跑到门前停住又瞬间慌忙地退后几步,女孩嗓音里尽数染上了哭腔。

“别..”

“不要..不要踹门..”

“开门!”

暴力踹门声源源不断地传来,一声盖过一声,随之而来的还有他的怒吼,楼上的声响引得佣人们惊慌赶来。

“二少爷!”

“二少爷快停下,会吓到小小姐的。”

“滚!”

陆聿沉猩红着眼眶将冲上来的女佣推到旁边,随即又是狠狠一脚踹到门上,震得尽头窗户都跟着猛颤。

楚婠轻像是完全呆愣在原地,不知作何反应,只眼泪无助地流淌着,恐惧的生理性泪水。

“少爷!您冷静点。”

李管家也在此时赶来,小心抬手拦住少年的动作温声说服着:“二少爷,别吓到小小姐。”

“有话跟小小姐好好说。”

眼看劝着差不多,李管家一鼓作气,缓缓将他的身子推到一旁,语气依旧沉稳温柔。

“少爷,我来跟小小姐交谈一下。”

“您先歇着。”

佣人收到李管家的视线这才赶忙战战兢兢地走上前,抬手覆上陆聿沉的胳膊:“少爷,您冷静一下。

“别碰我。”

陆聿沉抵触着躲开她们的触碰,随即泄愤一般抬脚踹向楼梯的栏杆,上等木质栏杆顷刻发出敦实的剧烈声响,佣人们又是一抖。

“小小姐别怕,是李伯伯。”李管家贴到门前低声安慰着门里的人。

楚婠轻一听当即崩不住,委屈地对着门外大哭出声:“呜呜...李..伯伯...”

“乖,小小姐不哭。”

“没事了。”

李管家听女孩哭成这样心里也不好受,一个劲地轻声安抚着,直到她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哭声也渐渐止住。

三分钟后。

‘啪嗒’一声。

房门被从里面打开,楚婠轻颤抖着脚步走出来,在看到栏杆处少年的瞬间脚步再次顿住,一脸恐慌地看向李管家。


可惜月光不似阳光,总有照不到的角落永远隐匿在黑暗里。

背光而立,更显身形瘦削高挺。

他随手从裤兜里掏出烟盒,捏出一支烟后散漫地叼到嘴里,修长有力的手指轻转间,打火机‘咔嚓’一声窜起火苗,他垂眸将火递到唇边。

烟头点燃的瞬间红星明灭,下一秒,丝缕烟雾不疾不徐地于他口中吐出,动作娴熟至极,白烟笼罩整张冷峻的面容,如梦似幻般迷离。

次日大早。

陆聿沉起晚了,就连每天早上必有的‘噪音’都没听见。

因为背部的疼痛辗转难眠,一直到凌晨三点钟才昏昏沉沉闭上眼睛,醒来时距离上课时间还有不到半个小时。

少年强忍着疼痛缓缓起身,随即麻溜地换上衣服拿起校服下楼。

“二少爷下来了?赶紧吃早饭吧。”

李管家又是轻笑着朝他开口,闻言陆聿沉停下脚步看了眼时间,恰在此时陆庆文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传来。

“没有他的早饭。”

“既然不爱在家里吃饭,以后就都不用吃了。”

“阿文!怎么能这样跟孩子说话?”

程影抬手拍他的手臂声音轻斥,随即再看向陆聿沉时脸上便挂起慈爱的笑容。

“别听你父亲的,阿沉,快来吃饭。”

“不了,恶心。”

话音刚落,一个瓷碗又重重砸向他。

陆聿沉见状闪身躲过,瓷碗摔到地上当即发出四分五裂的声音。

他眼中戾气更甚,抬手拿过旁边的大陶瓷花瓶便狠狠甩向了陆庆文,男人当即吓得瞳孔紧缩麻溜躲到桌下。

“你他妈再砸老子一下试试!”

与之而来,是陆聿沉充斥怒火的吼声:“想死吗?我满足你!”

花瓶砸偏到桌上碎片四溅,在场的人都吓得心脏满了半拍,尤其是楚婠轻,直接愣在了原地,陆西翰立马抬手拍着她的肩膀。

“没事,轻轻不怕。”

“啊!杀人啦!”程影被吓得直接惊呼出声,碎片擦着她的小臂划过去当即留下一抹血痕。

“二少爷!冷静一下!”

眼看着陆聿沉已经抬手拿过另一个花瓶,李管家当即走上前拉住他的胳膊,嗓音里是极致的慌乱:“您先放手。”

“这会出人命的!”

之所以慌乱到极致,是因为知道陆聿沉的性子做得出这样的事。

陆聿沉额角青筋暴起,眼眶猩红可怖,心中肆虐的怒火不断冲击着要摧毁他的理智,让他恨不得把眼前的一切都撕成碎片。

“二少爷,把花瓶给我。”

李管家轻声安抚着,试图将他手里的花瓶接了过来。

见他松手,管家这才轻吐一口气,陆聿沉怒瞪着远处蜷缩在桌角的人一字一顿地狠声嘲讽。

“废、物。”

他又淡淡扫了眼餐桌上的其他人,随后才缓步走出客厅。

“疯子!疯子!”陆庆文在他走后才起来对着他的背影大骂出声:“你就是个疯子!”

“反了天了!”

从昨天到今天,楚婠轻心里对陆聿沉的恐惧又多了些,他真的....好可怕。

——

“呦~,沉哥怎么了这是?”

“怎么在门口站着?不会是早上迟到了吧?”

下课铃响,纪少安第一个就从班里后门窜了出来,语调揶揄。

只因在座位上时看到了好友的身影,这不得上去问候两句彰显一下人道主义的关怀?

他跟陆聿沉是铁哥们儿,高一是同桌,虽说高二分班了,但丝毫不影响关系铁。

毕竟就隔壁班的事儿,他班里的前门旁边就是纪少安班里的后门。

“滚。”

陆聿沉面色阴沉地睨他一眼,随即收起书本就要往班里走。

“啧,怎么回事?跟吃了炮弹一样见人就轰。”

“谁惹你了?”纪少安抬手拉住他的胳膊:“跟我说说,我带你揍他去!”

陆聿沉抬手扒拉开他的胳膊,语气淡淡:“送书。”

“宋舒?女的?”

“……”

“有点棘手啊。”

“……”

陆聿沉默默将书本举到他眼前,一脸无语,纪少安见状这才尬笑了两声:“送书啊,害。”

“成,那我在这儿等你。”

他将书随手扔回桌上折返,纪少安抬手要揽他不成想碰到了后背的伤,陆聿沉瞬间低呼,向前躬身躲开了他的手。

纪少安脸色瞬间变黑,就连声音都冷了不少:“谁干的?”

“陆庆文。”少年轻吐一口气,提及他的名字眼神里都满是嫌恶。

“就你那贱爹?”

纪少安脸上的怒火一点不比他少,说起他来咬牙切齿:“真特么欠教训,也不看看现在的陆家被他搞成什么样了!”

“等着,回去我就给你报仇。”

“你报仇?”陆聿沉眼睫微眯:“你拿什么报?”

纪少安避开他的伤口处跟他勾肩搭背,随后拉着他便往医务室的方向走去。

“当然是打击打击他的小公司,我们家跟你外公家可能没法比,但是区区一个现在的陆家,太好搞了。”

“回去我就跟我爸说,放心吧。”

“我没有外公。”陆聿沉眼睫垂下。

纪少安无奈轻叹一口气:“是是是,没有没有。”

“现在去医务室,你不会忍了一夜吧?”

陆聿沉:“嗯。”

身旁的少年闻言惊呼:“靠!忍者神龟啊你。”

“滚蛋。”

“哈哈哈哈~开个玩笑,你们下节什么课?”纪少安边给他拉开医务室门帘,边轻声问道。

“数学。”

“啧,睡觉?”

“上课。”少年语气平淡。

——

中午。

陆聿沉依旧是去食堂吃饭,纪少安跟他的小女友一起吃,因而他孤身一人。

其实有不少女孩想凑过来跟他一起,但是他厌烦。

“我可以坐这里吗?”

已经是第四个女孩走过来了。

那女孩一身精美的白色长裙,外面拢着校服外套,长发优雅地披在胸前,她小心翼翼地端着餐盘凑到他跟前轻声询问。

陆聿沉连眼都没抬:“不可以。”

“为什么?”女孩再次轻问出声。

陆聿沉闻言眉头紧皱,果断端着餐盘起身坐到了另一边,女孩见状脸上有几分难堪,随后默默走开了。

“天呐,也太冷了吧,褚冉冉长得很好看啊。”

“公认校花!”

“我认识的好多男生都喜欢她,可是陆聿沉连看都不看一眼。”

“是啊,对他的冷有了具象化的认知。”另一个女生附和。

“不愧是校草级别的人,眼光绝对毒辣。”

远处目睹着全程的两女孩窃窃私语着,聊得那叫一个起劲,完全不管周围坐满了学生。

“褚冉冉也是眼光高,上来就看上陆聿沉,高三的陆西翰校草也很帅啊,起码相对温柔点嘛。”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虽说咱们学校明面上两个校草,但是喜欢陆聿沉的可甩了陆西翰一大截。”

“反正我觉得陆聿沉长得更帅点,攻击性的帅,浑身充斥着野性,谁懂啊!!”

“花痴!”

“啧,陆家基因可真好,一连出两个校草!”

“可是陆西翰是私生子转正啊,他妈小三上位,心疼陆聿沉....”

“这倒是哦。”

...

一旁的陆西翰默默听了全程,面色完全沉下,手心紧攥到颤抖。


“初见,对你的罪恶便长存心底,没错,我就是个坏人。”

——陆聿沉

“疼..”

“别咬我...”

窗外月光皎洁,万籁俱寂;房中光线昏暗,门窗紧闭。

一声声独属于女孩的低声啜泣,悠然混入安宁的空气里,像是为无聊的夜色奏起轻歌。

窗边的纯灰皮艺沙发上,楚婠轻被迫以一种奇异的姿态跨坐到陆聿沉大腿上,面朝着他。

身上的粉嫩蝴蝶睡裙随着她坐的动作卷曲到大腿处,白色的小裤裤花边隐隐露出。

她羞得脸色通红,慌忙伸手去扯,生怕被他看到。

“二哥哥…”

女孩声音低软,稚嫩中夹杂着恐惧,右脸颊还被少年咬着不放,清晰的疼痛感直接逼得她红了眼眶。

楚婠轻颤抖着伸手去推他的胸膛。

可双方力量实在悬殊,不仅没有推动,反倒惹得陆聿沉直皱眉,随后攥着她两只纤细的手腕固定到身后。

一个17岁高二,正值“壮年”,另一个刚满11岁五年级,娇软的奶团子。

此番挣扎的代价就是,屁股被他狠狠拍了三下,力度一下比一下重,楚婠轻疼得眼泪当即滑落。

“啊~”

“别…别打我。”

女孩低声痛呼,委屈地将头凑到他颈间轻蹭,身子也渐渐贴向他怀里,这是她撒娇时的一惯动作。

他很喜欢,可惜她不常撒娇。

陆聿沉手上的力度默默收了些,可眼角依旧猩红得吓人。

垂眸看去,那一排泛红的牙印赫然“躺”在女孩白嫩的脸颊上,很是显眼。

少年却看得很满意,嘴角跟着眼角均浅浅弯起一抹弧度。

既然是他的人,当然要有属于他的印记。

大手缓缓放松力道,在即将松开她的瞬间,右手却又顺势一滑环住了女孩细瘦的腰身,修长的手指若有若无地点着她另一边腰侧。

左手则动作轻柔地摸着她脸上的印痕,那神情,就像是在欣赏自己得意的作品。

“二哥哥……”

“呜呜~”

许是察觉到了他的温柔,楚婠轻的眼泪落得更凶,顺着白嫩的小脸滑落,一直滴到他的衣袖上,打湿小块袖口。

“我有没有说过,只能在我面前哭?”

“轻轻为什么总把二哥哥的话当耳旁风?”

陆聿沉冷声询问,说话间食指的指腹轻蘸着她眼角的泪水在女孩脸上缓缓打着圈。

动作缱绻而随意,怀里的人也不敢躲..

只要一想起她昨天窝在陆西瀚怀里哭的画面,他就嫉妒地发疯,癫狂。

他已经说过无数次了,偏偏女孩永远记不住,一门心思地往她所谓的大哥哥跟前扑!

“对..对不起二哥哥,呜…”

“轻轻知道错了。”

小千金哭得连话都说不完整,小小的肩头更是止不住地颤抖着,看起来格外惹人生怜。

但显然眼前的人不会可怜她,因为她哭得越厉害,他就越高兴,越满意。

“错哪儿了?”

陆聿沉眯着危险的黑眸,俯首间直直对上女孩怯生生又含着泪的视线。

楚婠轻嗓音细微,边说边小心抬手擦去眼角的泪水:“不该朝大哥哥哭...”

“以后再敢还是会挨打,记住了吗?”他问。

“记住了...”她答。

“真乖。”

陆聿沉闻言嘴角先是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随即又开口循循善诱着,眼里暗暗夹杂期待:“那轻轻是谁的?”

“二哥哥。”女孩乖巧至极,一双大眼睛眨巴着像是在讨好他。

“二哥哥是谁?”

“是聿沉哥哥…”

“轻轻可要永远记住。”

……

一楼客厅。

超大液晶电视屏幕里正播放着芭比公主动画片,而沙发上的女孩心思却全然不在节目上。

楚婠轻手上捏着薯片袋子盯着电视方向发呆,脑海里滚动的都是昨晚的场景。

她很害怕陆家的二哥哥,即便是已经在陆家住了快三年,这种害怕的情绪也没有消退丝毫,反而隐隐浓烈,演变成了心中的无意识恐惧。

他好像很不喜欢自己,从第一次见面就是…



“轻轻呀,妈妈跟你说的都记住了没?”

陆宅门口。

余雯不放心地停住了脚步,转头询问起身旁穿着白色公主裙,头戴小皇冠的女孩。

见她的精力都在手里的糖果上而没听自己讲话,女人无奈一笑,抬手拍了拍她脑袋后面的小丸子。

“在呐,妈妈~”楚婠轻条件反射地抬头开口,呲着一口整齐的小白牙朝她笑着。

被自家女儿可爱到,女人不禁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而后才轻声开口重复。

“妈妈之前跟你说过什么来着?”

“轻轻还记不记得?”

女孩闻言微微歪头思索,仅片刻便自信点头:“都记得。”

“妈妈说,轻轻要在陆家住上好久好久,让轻轻不要伤心害怕,等你们回来接我。”

“妈妈说,轻轻在别人家里要乖乖听话,不能随便发脾气,要懂事一点,好好和大家相处,尤其是和两个陆哥哥。”

“妈妈还说,想妈妈的时候就找哥哥们或者其他叔叔阿姨们帮忙,让他们帮轻轻给妈妈打电话,因为我没有手机。”

“但是妈妈,我觉得打电话...”

“好了好了,轻轻宝贝,差不多了。”

余雯见她又一副认真起来要‘高谈阔论’的样子,忍不住笑着打断了她。

有时候她也疑惑,明明她和轻轻爸爸都是不爱与人交谈的,怎么就偏偏生出来了个小话痨。

刚学会说话的轻轻就已经初现话痨本质,一天能叫妈妈八百遍,哭得也很是响亮。

到大一点的时候,那真是更不能说。

也不管认不认识,见谁都打招呼,还自来熟地跟人家聊东扯西。

被余雯拉着耳朵教导了好多次,女孩这才收敛些许,后面只跟认识的人打招呼。

没人玩的时候,路过一条狗她都要跟着跑上去,问狗狗要去哪儿,能不能带上她。

不变的是,她依旧是个爱哭鬼。

“轻轻真棒,记得这么牢固。”余雯认真夸赞。

当然,小轻轻也毫不谦虚,只见女孩仰着头一副骄傲至极的样子:“昂呐~”

“轻轻最聪明了。”

“是是是,聪明的要死。”女人笑得宠溺:“那轻轻见到哥哥们可不要忘了打招呼哦。”

“不会忘哒。”

余雯的机票是在上午十一点钟,只剩下不到一个小时,将楚婠轻交给陆庆文后,只匆匆寒暄几句便要离开。

公司半年前出了大问题,如今濒临破产,家里的房子也变卖了,总公司在国外,他们必须赶回去处理。

想东山再起又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