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言情 其他类型 入狱三年后,我另嫁京圈太子爷!池暮池烟 全集
入狱三年后,我另嫁京圈太子爷!池暮池烟 全集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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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假瑞瑞

    男女主角分别是池暮池烟的其他类型小说《入狱三年后,我另嫁京圈太子爷!池暮池烟 全集》,由网络作家“一只假瑞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怕祈妄呆着不习惯,毕竟祈妄可是京圈少爷。当然也怕她的朋友们放不开。“我.....叮。”祈妄正准备开口,忽的手机传出一声提示音。祈妄懊恼的掏出手机。陈助理:祈总,查到了,池家把您送给池暮小姐的玉佛收下了,并故意误导礼物是送给池烟的。另外,池小姐当天孤身离开了池家,之后就一直住在嘉禾小区。看着简短的两句话,祈妄眼神一眯,半晌才勾起一抹冷笑。池家可真是好样的。“你怎么了?”池暮犹豫着开口问道。她不明白,一个人怎么能在瞬间气势变幻如此之快。明明刚刚只是觉得他心情不好,这会儿怎么感觉到了杀气呢?池暮下意识的瑟缩了下身子,朝四周张望了下,默默的裹紧外套。看来明天得加衣服了。“抱歉,我还有事,就先走了。”祈妄起身,拿过椅背上的外套,略带歉意道。...

章节试读

她怕祈妄呆着不习惯,毕竟祈妄可是京圈少爷。
当然也怕她的朋友们放不开。
“我.....叮。”祈妄正准备开口,忽的手机传出一声提示音。
祈妄懊恼的掏出手机。
陈助理:祈总,查到了,池家把您送给池暮小姐的玉佛收下了,并故意误导礼物是送给池烟的。
另外,池小姐当天孤身离开了池家,之后就一直住在嘉禾小区。
看着简短的两句话,祈妄眼神一眯,半晌才勾起一抹冷笑。
池家可真是好样的。
“你怎么了?”池暮犹豫着开口问道。
她不明白,一个人怎么能在瞬间气势变幻如此之快。
明明刚刚只是觉得他心情不好,这会儿怎么感觉到了杀气呢?
池暮下意识的瑟缩了下身子,朝四周张望了下,默默的裹紧外套。
看来明天得加衣服了。
“抱歉,我还有事,就先走了。”祈妄起身,拿过椅背上的外套,略带歉意道。
池暮微微诧异,但却没多问,“好的,那我送送你。”
想着人家来找她叙旧,却莫名被自己冷落,池暮心底有些愧疚。
说罢,人就朝着门口走去。
“等一下。”祈妄适时叫住她。
在她诧异的目光下,祈妄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
“去临海出差带的小礼物。”说着,已经将手里的礼盒塞进了池暮的手里。
池暮下意识闪躲,却没躲开。
“我不要,你拿回去吧。”不用看,里面肯定是很贵的东西。
以他们目前的关系,还达不到送这么贵重礼物的地步。
就连那尊玉佛,她也是要想办法让池家吐出来,还给他的。
看着池暮无比抗拒的架势,祈妄内心烦躁不已。
眉头紧皱,但却耐心的解释,“就一个周边,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池暮闻言这才松缓了情绪,打开瞧了眼,发现确实是个临海的钥匙扣周边。
提着的心也落了地,这才展开笑脸,对祈妄释放出了今晚最为真诚的笑意。
“谢谢,这次你来桐城呆几天?”收到礼物,池暮心情不错。
两人快速收拾好出门,其他人早就在楼下等着了。
祈妄率先进入电梯,池暮眼尖的发现他摁的是-1跟-2楼层。
意外挑眉,看来这次并不是偶然路过了。
车都准备好了!
果然,下一刻她就听到祈妄轻声应道:“一周,公司有新的业务要在桐城开展。”
新业务!?
祈家要入驻桐城了?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吃饭吧。”池暮没多深想,还惦记着自己欠他一顿饭的事情。
正想着把人情还了,就听到头顶传来一声轻笑。
“呵呵,还说没惦记。”
声音清浅,却在安静的电梯里格外清晰。
池暮一脸懵,他好像理解错自己的意思了吧?
“不是,我就是想单纯请你吃个饭而已。”池暮找补。
恰巧电梯叮的一声打开了门。
祈妄长腿一跨,直接走了出去,“嗯?难道不是吗?”
上挑的眉眼戏谑的冲自己扬了扬,池暮瞬间红了耳。
这,难道是她会错意了?
还不等她想出应对之策,便见祈妄冲她挥手,微笑道别,“下次见。”
电梯门碰的关上,池暮懊恼不已。
她怎么就误会了呢!
或许他就是朋友之间的送礼而已。
“暮暮,你俩怎么那么慢,咦?怎么就你一个?诶,你捂着脸干嘛?”
李倩听见电梯到了的声音,回头正准备抱怨,就见电梯里只有池暮一人。
当即狐疑,走上前去,结果又发现自家闺蜜捂着个脸,神色懊恼。
“咳咳,没...没什么。”池暮暗自深吸口气,淡定的放下手。
平静的走出电梯,越过八卦的李倩,快步上了她的跑车。
“快开车,别等会他们等急了。”说罢,眼神示意她快点。
“不对,你肯定有事瞒着我!”
李倩狐疑的上车,而后启动车子,车子瞬间弹射而出,没一会儿就拐上了大道,只是她的视线时不时的撇一下面色如常的池暮。
“我能有什么事,你专心开车。”
而坐在副驾驶座的池暮则是紧绷身体,正襟危坐了好一阵,幸好有人等不及,打电话来将她给解救了出来。
池暮奋战了半个月的月考,昨夜又出去疯玩,难得的周末赖床。
正睡的香甜,却被一阵阵拍门声给惊醒。
“谁啊?”池暮揉了揉困顿的眼,起身下床。
“开门,是我。”淡漠夹杂着不耐烦的声音自门外响起。
池暮握上门把的手慕然一顿,沉默了两秒才将门打开。
池母皱着眉头,不耐烦的质问,“怎么半天不开门?”
自从被认定得罪祈妄之后,池母连表面的和善也不伪装了。
池暮没搭话,冷淡询问:“不知池夫人来找我有什么事?”
这一冷淡态度让顿时刺激到了池母,脸色一黑,“你就是这么对长辈说话的?”
池暮自嘲轻笑,“我不是已经被赶出来了吗?”
还是被所谓的长辈赶出来的。
池母一噎,脸色变幻,最终低骂一句,“果真不合心。”
不是亲生的,哪哪都不顺心!
还是她的烟烟好,说话处事都让她顺心。
池暮自然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但却没有丝毫生气恼怒。
她对池家所有的期望,都在他们劝说她替池烟坐牢那刻起,在三年的无尽折磨里,在希望一点点破碎里。
在电视报纸上他们高调的‘幸福’里,逐渐消散。
只要她不去在乎,他们的言语与行为对她就造不成伤害。
相较于她态度平平甚至是冷漠而已,池母则有些恼怒,“你就这么同我说话?”
说罢,眼神侵略的朝着池暮身后的客厅扫去。
哪怕是被池暮遮挡了大片视野,但池母依旧能看清客厅全貌。
一眼看到头的客厅,常规的两室一厅,一见房门紧闭,一间半敞,显然是池暮睡的房间。
见池母打量身后,面漏嫌弃,心里有些不悦,但没表现出来。
侧开身子,让池母进入。
池母没有换鞋,自顾自的走了进去,池暮皱眉,却没阻拦,想着等会说完话便打扫卫生。
池母环顾一圈,嫌弃的皱了皱眉,见池暮关上门,这才从包里掏出一个文件袋。
‘啪嗒’一声,文件袋落在茶几上,池暮目光顺着声音看了过去。
“这是你的户口,以后你就单独过了。”

见人被自己吓到,祈妄收敛心神,“最近没空,明天一早要回京市,等下次吧。”
池暮听到他明天一早就要离开,有些意外。
意外与他来去匆匆,又意外两人的短暂相逢。
“铃铃铃——”一串尖锐的铃声在空荡的房间响起,打破诡异的沉默。
池暮看着祈妄掏出手机,将其熄灭,正要说什么,铃声又响了起来。
见状,池暮道:“你还有事就先去忙吧,你什么时候再来桐城?我们们再约?”
见祈妄点头,池暮莫名松了口气。
虽然两人相熟,他还救过自己两次,可她到底是没和薄靳之以外的男生相处过,多少有些不适应。
正当她准备拉开包厢门时,身后响起祈妄的声音,“等等。”
池暮回头,就见他拿着手机,快速在屏幕上操作几下,凑到她面前,“加个绿泡泡。”
池暮微愣,随即忙掏出手机,与他互通了绿泡泡好友。
包厢门一打开,池暮就看见正一脸八卦盯着自己的李倩。
“有事记得联系我。”祈妄冲李倩点点头,而后撂下一句话便离开了。
“嗯。”池暮忙应声。
“哟哟哟,有事记得联系我——”李倩故意拖长尾音,凑了上来。
池暮莫名耳根发烫,明明她与祈妄没发生什么,怎么就有种心虚感呢?
“老实交代!你跟他是什么关系?祈少?是我想的那个祈少吗?
听说昨天他还是给池烟送了尊八千万的玉佛,是真的不?”
李倩一脸激动,使劲摇晃池暮的身体,势要问出个真相!
池暮无奈,只好把昨天的事情解释了下,包括同祈妄的相识过程。
李倩听后一手托腮,神情庄重的围着池暮转了一圈。
“怎么了?”池暮被看的不适。
“不对劲,他对你不一样!” 李倩肯定道。
池暮却是无奈,人家不过是可怜弱小罢了,她与他之间是不可能的。
就连全盛时期的池家在祈家面前都是不够格的,更遑论如今身有案底的她呢?
“哎,你别不信,我可没听说过那位对谁这么特别过,都说他是混世魔王呢!”
李倩连连否定,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祈妄肯定对池暮有意思。
可惜她没有证据,池暮也没当回事。
气的她干着急,连连与池暮掰扯。
知道一通电话将池暮拯救了出来。
“啊?好吧,我马上回去。”李倩施施然的挂了电话,一脸幽怨。
“啊,暮暮啊!我爸妈催我回去,说有重要的事情找我。”李倩满脸歉意。
池暮看了看手机,已经晚上十点了,确实有点晚了。
难怪她都犯困了。
“没事,我也要回去了,咱们以后有的是时间约,不急着这一时半刻的。”
李倩一秒如初,笑嘻嘻道:“我就知道暮暮最好了!
放心,我不是丢下闺蜜的人,我给你打车。”
说着,两人便出了酒吧。
李倩有事就先离开了,池暮独自站在酒吧门口等车。
可等了几分钟还没见司机过来,手机却响了起来。
“喂?”池暮接通。
对方是网约车司机,表示自己找不到停车位,酒吧门口为了顾客进出不让进,需要她走一段到大马路上。
无法,她值得朝大路走去。
只是,走着走着,竟迎面撞上两道熟悉的身影。
还未等她细看,就听见前面传来一道甜美女声,“靳之哥哥,你瞧,那是姐姐吗?”
一听这声音,池暮身形一滞,但下一瞬便恢复正常,朝着前方走去。
薄靳之看着渐渐走近的身影,果然是池暮!
池烟惊讶捂嘴,“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莫不是跟踪靳之哥哥?
池暮停下脚步,回头。
“屋子里的东西你也不必收拾了,赶紧离开。”
池父阴沉着脸,目光不屑,似乎多看她一眼都是脏了眼一般。
纵使知道自己并非他们亲生女儿,此刻池暮也不由感到一阵心寒。
明明已经告诉自己不要在意期盼了不是吗?
似乎是不满她的反应,池父继续道:“怎么还不走?是想把灾祸都带到池家才甘心吗?你怎么这么恶毒,自己不要好就算了,还要拉上池家?”
灾祸?!
原来他们急着赶走自己,竟是怕被自己连累?
看着巴不得让自己赶紧滚的三人,池暮直觉可笑。
原来他们也有这么害怕的时候啊!
舒尔回神,一抹绿色闯入眼帘,池暮面色一冷,“好,东西我可以不带,但是爷爷给我的镯子我要带走。”
爷爷是家里最疼爱她的长辈。
就算是知道自己并非池家亲生女儿,爷爷对她的好也是一如既往。
哪怕是她替池烟顶罪,爷爷也未曾轻践过她。
甚至还劝说自己好好改正,自己是他一辈子的孙女!
想到总是宠溺自己的老人,池暮眼底划过一抹暗伤。
不过这一切都在看见池烟手腕上带的玉镯时,破防了。
“不行!”池烟一口反驳,左手下意识抚上右手手腕。
她手上正带着一只翠绿通透的翡翠镯!
“我...我知道是我对不起姐姐,姐姐想要什么都可以,只是,这镯子我也甚是喜爱,姐姐可否选别的?”
池烟红了眼眶,贝齿轻咬红唇,一副大受委屈的模样,看的池父池母心疼不已。
看着委屈的女儿,池父池母心疼不已,
池母更是指着道:“不就是个玉镯吗?那是老爷子给她亲孙女的,你享受了烟烟十八年的宠爱,连个玉镯都不让吗?”
是啊!
那是爷爷给他亲孙女的!
十八岁成人礼那天,爷爷为她戴上玉镯时对她说的话还历历在目。
爷爷说:“我们小暮暮已经成人了,往后就是大人了,也该有些首饰趁趁头面了。”
可惜,自己并不是他的亲孙女。
见池暮没再开口,池母见状颇为满意。
池烟眼底闪过一抹得意,却很好的掩饰住了。
“玉镯你就别想了,你也别说我们苛待你,这么多年了,我们对你如何,你心里清楚,这是我们给你的补偿,你拿了就走吧。”
池父犹如恩赐一般开口,管家立马上递上一个房本、一串钥匙及一张银行卡。
看着面前红色鲜艳的房本,再看看对面浑身透着厌烦与拜托她三人,池暮毫不犹豫的接过。
在池家所有人的瞩目下离开了,亦如三年前他们瞩目着警察带走她一般。
只是,这一次,她没再回头!
池家坐落与偏离市中心的别墅区,出了池家大门,池暮看了看手里的红本,又看了看无尽的夜色。
柏油道路宽阔,路灯高耸明亮,除了偶尔飞驰而过的豪车,周遭没有一个人影。
池暮就这样走了足足一个多小时,才走到繁华点的地段。
只不过月明星稀,街边不少商品都关了门,只有少数不多夜市摊还支着,来往皆是吃着宵夜谈天声。
池暮顺着房本上的地址找到了嘉禾小区,只是怎么找都没找到对应的楼栋。
“诶,小姑娘,你找啥呢?”恰巧大门口旁一便利店大叔拉下卷闸门。
瞅见池暮抱着个红本本不时抬头,好奇发问。
再一瞅,好家伙!
他还是头一回见有人大半夜捧着个房本找房子的人!
直接给他干傻了。
“叔叔你好,麻烦问一下,七栋405号怎么走?”
池暮友好询问,却见大叔在听到自己念出门牌号后脸色徒然微变。
池暮疑惑?
“哎哟喂,你咋买了那房子!那房子死过人的,挂网上好久都没卖出去呢!”
大叔好心提醒,看着她扼腕不已,仿佛自己才是买了那凶宅之人。
凶宅?
池暮歪了歪头,死过人吗?
这个她倒是不在乎。
虽然惋惜,但大叔还是好心指了路。
池暮谢过好心大叔后,便在他同情的目光下朝着他所指的方向而去,步伐坚定,根本不受影响。
监狱里时常发生打架斗殴,流血死人也是正常不过。
就连她,也是险象环生好几次。
别说是住死过人的房子了,池暮一点都不在乎。
如今能有个容身之所,便胜过一切!
顺着便利店大叔所指的方向,池暮很快就找到了7栋405。
“这得是有多着急?”
看着墙上干成褐色的血渍,池暮没忍住摇头。
虽然没指望他们有多好心的安顿自己,但也不至于这么草率吧?
池家虽比不上大家氏族,可在桐城也算的上有头有脸的,名下自然也不只城郊的别墅。
只可惜,他们竟舍不得分给她一套。
只怕是在得知自己‘得罪’了祈妄后,匆匆买下打发自己的。
虽是老破小,但好在能遮风避雨,池暮也不挑。
简单收拾下,就瘫倒在沙发,沉沉睡去。
再次睁眼,天色已是大亮。
‘嗒嗒嗒嗒嗒嗒’,一阵悦耳铃声响起。
池暮掏出新买的手机,发现来电显示是一串陌生又熟悉的号码,心口一紧。
池暮手指微颤,将手机贴在耳边,试探开口,“喂?”
“我天!池暮!你终于接通电话了!你在哪儿?我现在就过去找你!”
听筒里传来咋咋呼呼的女声,听着对方指责的话语,池暮却忽然笑了。
这还是她替池烟背锅以来第二次笑,也是感动与竟然还有人在乎她!
“喂?池暮?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闺蜜李倩似乎不满她的态度,再次厉色询问。
“我在春熙街xxx”池暮忙回道。
“等着。”
李倩依旧是风风火火,撂下这么一句就挂断了电话。
等池暮买好生活所需后,李倩已经到了。
“可恶!池家竟然把给你赶出去了!要不是我今天找你,都不知道,池暮暮!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闺蜜!”
骚包的黄色跑车驶进城中村的小道,稳稳的停在了池暮面前,引其周遭一阵轰动。

池烟一脸茫然,祁家吗?
她怎么不记得自己与祁家人有过什么接触。
池母却没注意到她的变化,还当她是害羞。
眼角眉梢都染上喜悦,“你这丫头,认识祁妄也不跟妈说!”
聪明人已经开始给池父敬酒了,“池总,你什么时候与祁家有的来往,连我都瞒着,也太不够意思了!”
“刘总说笑了,还不是家里女儿瞒的紧,我这也才知道呢。”池父故作气恼,可嘴角的弧度却是比ak还难压。
有了刘总的开头,其余人纷纷反应过来恭维,就连池母这边也是瞬间围了不少名媛贵妇。
祁妄啊!
那可是个连父亲都不放在眼里的人!
此刻竟然现身小小池家女儿的生日宴!
光是想想,众人都激动不已,哪怕没能结交,若是能在其面前刷刷脸也是值了。
“麻烦让一让,谢谢。”
池暮被挤到一边,孤零零的站在人群外。
她就宛如一个旁观者,静静的看着被夸的合不拢嘴的母女俩,内心毫无波澜。
不过,她倒是有些意外,他们竟能攀上那个百年世家。
只是,这些都与如今的她无关,往后是贵是贱,两不相欠。
她已经偿还了这十八年来的养育之恩。
人群中发出一声惊疑,“咦,怎么不见有人下来?”
就在众人疑惑不已时,就见原本缓缓下坠的直升机盘旋低空,螺旋桨一圈圈打转,似乎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啪嗒一声,直升机底部的舱门被打开,一个无人机被投掷而下,夜色昏暗,靠近地面时,众人才看清,无人机上坠着一四四方方的礼盒,缓缓落在草坪之上。
众人目光瞬间被地上的礼品盒所吸引,红色
“哇,是祁妄送给池烟的礼物吗?”
“好漂亮的盒子,这么郑重,定是珍品!”
“池烟可真幸福,我好羡慕!”
顷刻间,池烟成为众人羡慕季度的焦点。
沉浸在热闹氛围下的众人,没有注意宴会一角悄悄离开的人影。
池烟也被众人贺喜的小脸羞红,小声解释“我也没想到祁妄会给我送礼物的。”
忽的,艳羡声中多了一声低语,“可惜了,就是人没来。”
声音带着遗憾,也道出了众人心声。
本想着今日能有幸见到祁妄本人,谁知人却没来。
以他们的身家,连上流的圈层都混不进去,就更别说见祁妄了!
“烟烟,还愣着干啥,快拆礼物呀。”池母轻拍女儿,催促道。
夜晚的灯光璀璨,池烟红着脸被众人围拥着,来到了红色礼盒前。
“这......”池烟欢喜的揭开绸带,下一刻呆愣原地,脸上的笑意也消失殆尽。
“怎么了?”池母注意到,疑惑上前。
谁知一瞧,心头一跳,差点没破口大骂!
谁能想到礼物还没拆,就先看见这么一句话!
‘出狱贺礼’!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宛如一股罡风,狠狠的抽打在池烟的脸上。
周围人的瞩目,让她只觉得如芒在背。
怎么会这样!
是池暮!
她不甘心替自己背锅,故意在她的生日宴上捣乱!
这般想着,她的目本能的去寻找那道身影,可眼下哪儿还有池暮半分影子!
“烟烟,怎么了?祈少送了你什么呀?”
外围的池父刚喝下往日仗着资历处处与自己作对懂事敬的酒,一抬头就见池烟与妻子呆愣站在原地,还以为她们皆是被礼物所震撼。
谁知,他话音落下,却没得到回应。
池父意识到不对,眉头一蹙,准备上前。
便见池母忽的将礼物一挡,转头冲大家灿颜一笑,
“哎呀,祈少这是知道我们家宝贝女儿吃了不少苦,竟特意了尊玉佛,当真是有心了。”
说罢,便给了池烟一个眼神。
池烟瞬间明了,快速拆除外面包装,拿出了里面精雕细琢的玉佛。
玉佛有驱邪护佑之意。
只是,这驱的什么邪?
又是护佑的谁?
池母与池烟两人都门清。
池暮那丫头什么时候勾搭上祈少的?
池母面带笑意,可却不达眼底。
“哇,这玉佛好漂亮,想必这就是之前祈少在翡丽拍卖会上花八千万拍的那尊吧!”
人群中有人哑然。
玉身通体透亮,白润光泽,确实是个难得之物。
送礼物的人有心,可收礼物的呢?
听着众人议论这尊玉佛的贵重,以及对祈妄的恭维,池家母女脸色别提多精彩了!
拜祈妄高调所赐,池父池母与池烟直到宴会结束都被众人仅仅围着,自然也包括了即将成为池家未来女婿的薄靳之。
而此刻毫不知情的池暮刚吃完水煮面,收拾起狭小逼仄的房间。
毕竟晚上还要睡觉,也没人会帮她收拾!
“池暮!你给我滚过来!”一声暴戾自楼下咋响。
正准备下楼的池暮猝不及防就迎上了池父愤怒的双眼。
“爸爸,您别怪姐姐,说不定里面有误会呢。”池烟小心翼翼的去扯池父的衣袖。
“烟烟,你别替她说话。”池父阻拦,随即怒斥,“逆女,说!你是如何得罪祈少的!”
祈少?
刚刚高调给池烟送礼物的那个?
“我不认识什么祈少。”池暮缓步下楼。
“还说不认识!那他为什么给你送礼物,还写什么‘出狱贺礼’?”
言罢,一张红色卡片便被扔到地上,池暮顺势看去 ,果真写了‘出狱贺礼’四字。
虽疑惑不解,但她确定自己并不认识什么祈少。
不过,要说得罪,在监狱里倒是得罪了不少人。
期初是大姐大,后来是她的跟班,再后来便是人人都能踩上她一脚。
她到底得罪了多少人,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然而她这幅不解释的模样,更加做实了她得罪祈妄一事。
“不狡辩了?既然你得罪了祈家,我池家也容不得你,赶紧滚吧!”
池父板着张脸,下达判令。
而方才还好心劝说的池烟却是闭口不言。
自回来便‘关心’她的池母更是连个眼神都不曾给过她。
池暮自嘲似的扯了下嘴角,“好,我收拾东西就走。”
转身就要上楼,忽的身后传来一声,“等等!”

“池暮,出去好好做人,别再回来了。”
监狱后门,听到狱警冰冷的话音落下,池暮鞠躬,接着眸子一点点聚焦。
桐城下雪了。
冰冰凉凉的雪花纷扬而下,落在地面上转瞬融化,整个世界仿佛都被染成了黑白灰。
池暮内心苦涩,她本就没有做错事,怎么会再回来。
她进监狱,是替人顶罪。
替池家的真千金,池烟。
三年前,在池家呆了一辈子的保姆临终前吐出天大的秘密,说她不是池家亲生。
当年,保姆和池夫人生产日期接近,保姆一时鬼迷心窍,调换了她们的孩子,直到临死前良心发现,才说出真相。
这个消息对于池暮来说,不亚于五雷轰顶。
她不愿相信,但事实却由不得她不信,一张亲子鉴定报告,彻底否定了她的身份。
她不过是一个鸠占鹊巢的冒牌货,真正的池家千金,是池烟。
那时候,池暮本来是想离开池家的,却被池夫人留住。
池夫人口口声声说,即使池烟回来,她也是他们的女儿,不会让任何一个人受委屈。
她语气笃定,字字真切,可当池烟酒后肇事,将行人撞断了一条腿又惊慌逃逸后,也是池夫人找到她,满面泪水,形容悲戚,要她去给池烟顶罪。
证据他们都准备好了。
“暮暮,我知道这件事委屈你了,但烟烟她才十八岁,她要是坐了牢,这一辈子都毁了啊......”
池夫人眼眶通红,拉着她的手,“你帮帮她,就当是偿还你抢占了她十八年的人生,好不好,妈求求你了。”
说着,她俯身就要跪下。
即使已经过去三年,池暮依然记得当时的心情。
心脏如同被揉进了一把碎冰,痛的发麻。
说是要她帮池烟,但事实上,他们根本没有给她拒绝的余地。
所有证据都指向了她,让她百口莫辩。
她一步步走出监狱,身上穿着的还是三年前她入狱时的秋装。
这几年她瘦得实在太厉害,几乎只剩下了一把骨头,衣袖空空荡荡,被冷风不断掀起来,露出细瘦手臂上,大片大片的伤疤。
触目惊心。
恐怕任谁看了,都不会把她和曾经那个张扬明艳,骄傲肆意的池家大小姐联系在一起。
就连池暮自己也不会。
曾经那些众星捧月,掌上明珠的日子,于她而言,宛如一场已经结束的好梦。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在她身侧停下。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轮廓锋利,眉眼冷淡的脸。
薄靳之锋利视线缓缓扫过她,语气平静:“三年了,池大小姐学乖了么?”
池暮垂眼。
“嗯。”
语气平静,不再像是曾经那个她。
以往,在她和薄靳之间,向来都是她叽叽喳喳,说个没完的,薄靳之少有回应,说上十句八句,也不一定应上一次。
有时候,薄靳之被她吵得不耐烦,就会不悦出声:“你能不能安静会。”
池暮就笑嘻嘻的凑过去抱住他,把头放在他颈侧:“不行呀,我就是喜欢和你说话。”
但如今,她安静得像是突然忘记了怎么说话。
池暮默不作声的开门,坐到了后座。
见状,薄靳之动作一顿,内心莫名有些不悦,不言不语的发动了车子。
池暮在后面盯着他的后脑勺半晌,几年不见,他更加成熟稳重了,气场也更清冷。
当年池烟开车撞了人,又做了大量伪证,将罪名推到她头上。
薄靳之那样光风霁月的人,在入狱那天,他亲自来看她,满眼尽是冰冷的厌恶,只对她说了一句话。
“池大小姐,好好悔过吧。”
尽管她已经说了无数次不是她。
但作为有婚约的青梅竹马,他不信她,只相信证据。
不知道是谁的授意,监狱里无论是狱警还是犯人,都没少折磨她,日复一日,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如今,出狱又专门来接她,看到她现在这副狼狈的受尽折磨的样子,他应该是相当满意的。
她入狱三年,换池烟受尽苦楚的十八年,已经够赚便宜,她还想怎样?
过去的事就过去了,说起来真的是简单,但要熬过去,又是真的好难。
在监狱里那段时间,她几乎每天都在数着日子,盼着家里人来接她出去,后来,接她出去这个愿望,就换成了盼着他们来看她。
再后来,池暮什么都不想了。
车子停靠在池家别墅前,还没进门,就先听到池烟娇软声音。
“爸,妈,幸亏你们今天去看我比赛,我才能发挥得这么好,刚好,爸爸生日也快到了,这次奖杯就当做生日礼物,好不好呀?”
池父向来严肃的面容上流露出少见的笑意:“当然好。”
池夫人也跟着笑:“烟烟在小提琴这方面还真是有天赋,要么说还得是亲生的呢,一看就是遗传我的......”
池暮站在客厅外,过了好几秒没有动作。
薄靳之停好车过来,忍不住又蹙眉:“怎么不进去?”
他一出声,客厅内的人才注意过来。
池夫人视线落在池暮身上,像是不相信一般,半晌才不确定的问了一句:“你是......暮暮?”
眼前的女孩子,身形消瘦,脸色苍白,几乎没有一点血色,头发也发黄干燥,一身衣服灰扑扑的,和光洁亮丽的客厅格格不入。
“回来了就好。”
池父站起身,上下打量她两眼,又道:“先去换衣服吧,别把监狱里的晦气带回来,烟烟今晚生日宴,你这幅样子,让人看到了,又要背后说闲话。”
池暮垂眼,淡淡应声。
她抬步往楼上走,没走两步,又被池夫人叫住。
“暮暮。”
池夫人迟疑了一下,道,“你的房间换到二楼客房了,毕竟你要去三年,原来的房间空着也是空着,不过你的东西都还在。”
池暮动作顿了顿。
她原来的房间,是出生时就准备好的,按照她喜欢的风格装修设计,离父母的房间最近。
而如今......
池暮低声道:“没关系,物归原主罢了。”
说完,她转身上楼。
新的房间比原来的要小很多,衣柜里放不下她的衣服,被随意凌乱的扔在床上,或者塞在行李包里,丢在地上。
池暮去洗了澡,随意挑出一件。
明显的不合身。
袖子太宽大,稍有动作,就会滑落下去,露出大片大片无法遮挡的伤疤。
实在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