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言情 其他类型 俘帝心,登凤位,娘娘她媚色无双虞窈雪闻悬
俘帝心,登凤位,娘娘她媚色无双虞窈雪闻悬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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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曲夜曲

    男女主角分别是虞窈雪闻悬的其他类型小说《俘帝心,登凤位,娘娘她媚色无双虞窈雪闻悬》,由网络作家“夜曲夜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送来的饭菜还冒着热气,端起饭碗的时候,虞窈雪甚至觉得有些烫手。皇宫和承恩侯府的距离不算近,策马疾行也得半个时辰,可即便如此,这饭菜送到时如刚出锅一般。从没有人这般待过她。虞窈雪一时间感到五味杂陈,心里难得的升起一点暖意。送完饭菜的男人离开后,虞婉清摇晃着起身,看着端跪着吃饭的虞窈雪,神色难看。“虞窈雪,你是疯了吗,你是真不怕死,当今圣上是什么人,那可是暴君,是戾帝!整个大雍上下哪个人见了他不都是战战兢兢的。”虞窈雪连眼皮都没抬,咀嚼着咽下一口饭。“不都一样吗,都是死路一条,被你们母女俩送进江家是早死,攀上陛下是晚死,我为什么不选一条轻松路呢,还能享几天好日子。”听着这一番言论,虞婉清睁大了眼睛,她看着虞窈雪仿佛根本没有认识过她一样。...

章节试读


送来的饭菜还冒着热气,端起饭碗的时候,虞窈雪甚至觉得有些烫手。

皇宫和承恩侯府的距离不算近,策马疾行也得半个时辰,可即便如此,这饭菜送到时如刚出锅一般。

从没有人这般待过她。

虞窈雪一时间感到五味杂陈,心里难得的升起一点暖意。

送完饭菜的男人离开后,虞婉清摇晃着起身,看着端跪着吃饭的虞窈雪,神色难看。

“虞窈雪,你是疯了吗,你是真不怕死,当今圣上是什么人,那可是暴君,是戾帝!整个大雍上下哪个人见了他不都是战战兢兢的。”

虞窈雪连眼皮都没抬,咀嚼着咽下一口饭。

“不都一样吗,都是死路一条,被你们母女俩送进江家是早死,攀上陛下是晚死,我为什么不选一条轻松路呢,还能享几天好日子。”

听着这一番言论,虞婉清睁大了眼睛,她看着虞窈雪仿佛根本没有认识过她一样。

“这一切都是你们逼我的,我从一开始就只想活着而已。”

她只是想活着又有什么错,她真的胆子很小,但也不是任人拿捏的包子。

但是越到后面她发现,她不能再胆小了,一步步的退让只会让仇敌愈加放肆,她想要活下去就必须做出改变。

于是虞婉清与江氏算计她,她也算计她们,只要不是伤及性命。

虞婉清说她攀上闻悬就是疯了,呵,那又怎么样,从她们身上,她明白了一样东西,无形的权力比明晃晃的刀剑更为锋利,能在无声无息间决定人的生死、荣辱。

虞婉清见虞窈雪不为所动,仍自顾自地吃饭,心中越发恼怒:

“你以为你能得意多久?陛下的喜怒无常你可知道?他今日对你好,明日或许就能杀了你。”

“那又如何?至少此刻我能吃饱,不必再受你们的羞辱与迫害。与其在江家受尽折磨而死,我宁愿在这宫中冒险一搏。”

一碗饭见了底,虞窈雪把东西归拢好,刚才离开的男人又悄然出现,提着收好的食盒,对着虞窈雪行礼过后就再次消失不见。

虞婉清看着那来去自如的男人,心中突然涌起一丝歹毒的快意,嘴角上扬,扯出一抹嘲讽至极的笑,道:

“虞窈雪,你猜猜今时之言,陛下会不会知道。”

虞窈雪抬眼,静静地看着虞婉清随后也跟着笑了起来。

她的笑容里没有丝毫的畏惧与慌张,她朱唇轻启,没有发出声音,却用口型清晰而缓慢地一字一顿道:“求之不得。”

……

坐在宝椅上撑着额角闭目养神的闻悬睁开双眼,盯着抱拳跪地的下属,声音听不出一点波澜。

“她真是这般说的?”

下属垂首,额上渗出细密汗珠,恭敬回道:“陛下,千真万确。虞姑娘的言语确是如此。”

闻悬微微眯眼,似在思索着什么,良久,他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下属退下。

屋内重归寂静,闻悬站起身,踱步至窗前,望着庭院中那株在风中被吹的颤动却仍顽强挺立的枯树。

“福海。”

闻悬 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在空旷的宫殿内回荡。

福海赶忙上前,弓着身子:

“陛下,老奴在。”

闻悬沉默片刻后开口:

“你去给静娴郡主递个信,三天后她要开一场诗会出来,然后邀请承恩侯府三姑娘赴会。”

福海听闻此言,抬眼看向闻悬,刹那间心下恍然,一抹难以掩饰的喜色在他脸上闪过,连忙应道:

“老奴遵旨,老奴这就去办!”

这空了许久的宫里终于要进新人了。

相比于福海的欢喜,突然接到闻悬旨意的蒋家可谓是吓了一跳。

被点到名字的蒋明昭慌乱不安,她立刻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当今圣上的二姐,朝平公主。

朝平公主扯着笑,示意侍女递给福海一袋金银。

“陛下旨意来的突然,还望公公替本宫解解惑,辛苦公公了。”

福海对着给他递东西的侍女,摆手:“不不,不这不合规矩,殿下想问什么奴才定知无不言。”

朝平公主见福海拒绝,也不再勉强,轻声问道:“公公,陛下这旨意让明昭办诗会并邀请承恩侯府三姑娘,这里头……”

福海看着朝平公主,会心一笑,随后压低声音道:“若没什么岔子,这位虞三姑娘,日后怕是地位非凡呐。”

“这诗会不重要,重要的是得看陛下如何。”

朝平公主听后,心中一凛,她深知闻悬的脾性,若这虞窈雪真能得闻悬长久欢心……

“多谢公公提点,本宫心里有数了。”

福海见对方清楚了后行礼后告退,留下朝平公主与蒋明昭在屋内,震惊不已。

“母亲,刚才福海公公的意思是,舅舅对虞三姑娘起了心思?!”

朝平公主皱眉,神色凝重:“虽未明言,但看这情势,确有此可能。”

蒋明昭面露忧色:“那虞三姑娘可真是……”

可真是倒了大霉,她这位舅舅,可是出了名的喜怒无常、手段狠辣。

被他看上,看似一步登天,实则是在悬崖边行走,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也不知道这位虞三姑娘做了什么,竟然勾动了她这舅舅的心。

事发突然,蒋明昭和母亲朝平公主匆匆拟了份诗会名单交给管家,让其去准备。

邀贴则在次日一早,便送到了诗会名单上人的家里。

而承恩侯府被罚跪祠堂的虞窈雪和虞婉清在江氏不断的哀求中,被放了出来。

江氏原本只想求虞婉清出来,可又不敢明着将虞窈雪撇下,只好都求了放出来。

接虞婉清出祠堂的时候,江氏尤为愤愤不平,她低声咒骂道:“小贱-人,跟她早死的娘一样,都是一副恶毒心肠。”

眼见着江氏越发的生气,虞婉清连忙按住了江氏,对着江氏摇头,示意她莫要在此处多言。

虞婉清心中也有诸多不甘,可在刚才看着虞窈雪那般丝毫没有慌张,她头一次对虞窈雪起了点忌惮。

虞窈雪没管她们如何,由青妙扶着,小心翼翼的走回了自己的院子。


“砰”的一声,皇宫殿内接二连三的响起玉器碎地的声响。

玉如意划过一道寒光,精准地砸中了一座羊脂玉摆件,瞬间那精美的摆件化为无数碎片,飞溅在地上。

闻悬身边伺-候的宫女太监们吓得脸色苍白,纷纷跪倒在地,身体如风中落叶般瑟瑟发-抖,额头紧紧贴在冰冷的地面,大气都不敢出。

陛下又犯病了。

跪地的宫女太监无一不是这般想的。

闻悬,当今圣上,幼时患上歇性的失心疯癫之症。

平日里看着与常人无异,可一旦发病,便会喜怒无常、暴躁癫狂。

御前大太监福海,战战兢兢地膝行上前几步,哆哆嗦嗦说道:“陛下,陛下息怒啊,龙体要紧,老奴这就传太医来。”

说罢,也不等闻悬回应,忙不迭地爬起身,小碎步跑向殿门,边跑边高声呼喊着:“快,快去太医院请太医!”

其余宫女太监们依旧匍匐在地,噤若寒蝉,身子抖得愈发厉害,生怕一个不小心触了霉头,丢了性命。

闻悬却仿若未闻,在大殿中来回踱步,脚步踉跄,将那些珍玩摆设碰倒在地,一时间“噼里啪啦”声不绝于耳,殿内一片狼藉。

不多时,太医院院首陈若海背着药箱,在福海的扶持下,气喘吁吁地赶来。

他一进殿门,瞧见这般混乱景象,心下“咯噔”一下,却也不敢耽搁,赶忙整理衣冠,跪地请安后,便起身朝着闻悬走去。

“陛下,老臣来为您把脉。”陈太医硬着头皮说道,声音虽竭力平稳,可那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泄露了他的紧张。

闻悬猩红的睁着双眼,死死的盯着陈若海,不过好在他还有一丝理智,强压着内心火气,把手递给了陈若海。

陈若海稍一搭脉,便骤然变了脸色。

气血逆流,脉象紊乱得毫无规律可循,时急时缓,其间还夹杂着几处涩滞之象。

陈若海额头竟沁出细密汗珠,后背衣衫瞬间被冷汗浸-湿,紧紧贴在脊梁之上。

这怎么比原先更加严重了呢。

可这话他又不能说出口,闻悬现正在盛怒边缘徘徊,稍有不慎,便是死路一条。

陈若海抬眼瞧了下闻悬,强自镇定的硬着头皮,对着闻悬斟酌再三,才小心翼翼开口:

“陛下龙体与常日一样,需得行针辅用安神降躁汤药方可控制一二。”

陈若海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平稳且笃定,可藏在袖中的手却不受控地颤-抖,指尖冰凉。

闻悬猛的收回手,揉-捏着额角,粗沉着气点头。

陈若海见闻悬点头愿意配合,忙不迭地从药箱中取出针匣。

福海扶着他回了龙榻,闻悬绷着身躺下。

陈若海跪在床边,深吸一口气,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打开针匣,取出一根根细长的银针。

他先在闻悬的手腕处揉按片刻,找准穴位后,将第一根银针缓缓刺入。

闻悬的眉头微微皱起,陈若海施针的动作愈发谨慎。

随着一根根银针落下,闻悬的情绪似乎渐渐有了些许平复,呼吸也不再那般急促粗重。

直至闻悬阖眼,安睡过去,陈若海才松了口气。

他拭了拭额头汗珠,踉跄起身,候在一旁的福海扶了他一把。

接着陈若海起身,他紧紧的扣住福海的胳膊,悄悄的对他使了个眼色。

福海瞬间明白过来,顺着陈若海一步一步的走出殿外。

殿外,夕阳余光洒在汉白玉的阶石上,却驱不散陈若海心头的阴霾。

福海见四下无人,忙焦急问道:“陈院首,陛下这病情到底如何?您可别瞒我,咱家心里实在没底。”

陈若海长吁短叹,眉头拧成个“川”字,压低声音道:

“公公,陛下这病症棘手得很,此次发作,脉象之乱远超往昔,我那番说辞不过是权宜之计,稳住陛下罢了。”

“那安神降躁汤,效力恐是大不如前,长此以往,我怕……”

言及此处,他顿住不语,神色凝重。

福海一听,脸色刷白,腿一软差点跪下。

“陈院首,您可得想法子啊,陛下乃万乘之尊,万一有个好歹,咱这宫里宫外,可都要乱了套啊!”

陈若海扶着福海站稳,神色凝重道:“我记得陛下自年少患病之时,前任院首秦老先生给陛下调养的是三日行针一次,怎么今日发病了。”

福海听到这苦着一张脸,对着陈若海道:“陈院首这咱家也不清楚啊,昨日陛下,刚行的针,今日就犯咱家心里也乱啊。”

陈若海眉头皱得更紧,目光中满是疑虑,思忖片刻后道:“这病症以往规律全然被打破,定是有什么隐情作祟。”

“公公,你且细细回想,这几日陛下饮食可有异常,或是接触了平日不曾碰的物件、见了特别之人?”

福海挠着头,绞尽脑汁的回忆,终于在思及一处后眼神一亮:

“要说异常,前些日子陛下曾提了一嘴,接连几日都做了个好梦,醒来之后陛下只觉浑身轻快,咱家细问,陛下只说梦中有一仙女,与他楼阁下棋,溪边垂钓,廊下观雪,其余的就没什么了。”

“陈院首您说是这档子事影响陛下发病的吗?”

梦?

这让陈若海怎么说,难不成让他说当今陛下思春了?!

陈若海叹口气,对着福海摆手。

“公公,切莫妄下定论。梦象之说,玄之又玄,或与陛下心境、病情有所勾连,亦未可知。”

陈若海手抚胡须,眉间褶皱更深。

“陛下于梦中尽享逸乐,可一醒转,回至这繁杂朝堂、困于这身病痛,落差过大,情绪怕是受了震荡,成了发病引子。”

福海面露恍然,却又旋即愁苦:“那这可怎么办啊陈院首,总不能让陛下一直睡在,活在梦里吧?”

陈若海沉声道:“当务之急,还得双管齐下。我回太医院,翻遍古籍,瞧瞧有无解梦医案。”

“公公你在御前,多费心思,往后留意别再让朝堂烦心事激得陛下动火。”

福海连连点头,“老奴定当谨记,陈院首,您这边可得抓紧呐,陛下这病情拖不得呀!”

殿外两人交谈,殿内闻悬却沉入了梦境。

梦中宅院清雅简单,飞檐翘角上挂着的铃铛,随风轻响。

闻悬梦中女子依旧一袭藕粉锦裙,青丝垂肩,面若芙蕖。

只是此刻,梦中女子双眼通红,眸中泪水涟涟,满身伤心哀愁之气。


“姨娘,对不……”

但王氏却打断了虞惜文的话,她双手把住虞惜文双臂,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向虞惜文。

“惜文,你听夫人的话,嫁了吧。”

张姨娘目光灼灼,却看的虞惜文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张姨娘,仿佛不认识她一般。

“姨娘,您说什么?您竟也让我嫁?您忘了那刘少卿是何等样人,我嫁过去还能活吗!”

王氏在虞惜文目光注视下,不自然的转了头,眼中闪过一抹心虚。

虞惜文眼尖叫的捕捉到王氏的躲避,她双手用力挣脱开张姨娘的钳制,往后退了一步,惶惶摇头。

而在虞惜文的惊惶中,王氏对着虞惜文缓缓开口:

“惜文,姨娘怀孕了。”

“惜文,姨娘怀孕了。”

暴雨如注,虞惜文提裙在雨幕中狂奔,脑海中不断浮现王氏这句话。

她的发丝早已湿透,几缕凌乱地贴在脸颊,雨水混着泪水,顺着下颌簌簌滚落。

“惜文,你嫁了吧,若是个男孩,便能在这侯府有个依靠,往后也能护姨娘周全,咱们母女俩在这府里也不至于任人拿捏。”

王氏的声音带着哭腔,在风雨的呼啸声中飘飘忽忽不断回荡在虞惜文耳里。

“你嫁给那位刘少卿后,等你弟弟长成后还能帮帮他,咱们孤儿寡母没个倚仗,往后的日子太难捱了。你弟弟若能得你扶持,谋个前程,也不枉我辛苦这一遭。”

虞惜文提裙抹泪,在雨中狂奔,满心悲怆化作声声冷笑,那笑声在风雨里支离破碎。

哈!原来在任何人眼里她就是个用来攀龙附凤的工具,生死荣辱皆由不得她自己。

脚下一步一滑,泥水溅满裙摆,她全然不顾。

过往那些在侯府谨小慎微、讨好众人的日子如走马灯般闪过,可到头换来的竟是被这般轻易地牺牲掉。

江氏的打骂、威逼历历在目,如今连最亲的姨娘也为了腹中孩子将她往火坑里推,亲情此刻竟成了冰冷枷锁。

脚下的路泥泞不堪,她踉跄了几次,险些摔倒,却顾不上这些,她心里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她要去找虞窈雪,她的三姐姐。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找虞窈雪,明明两个人的交谈,一年下来十根手指头都能数出来。

但此刻在虞惜文眼中,虞窈雪就是暴风雨中的孤船,是她唯一的指望。

好不容易奔至院门前,虞惜文抬手欲叩门,却发现自己手抖得厉害,犹豫一瞬,还是重重拍响了门环。

帮帮我。

门环铛铛响起,在寂静的雨幕中显得格外突兀,虞惜文的心随着那敲门声砰砰直跳。

求求你,帮帮我。

时间仿佛被拉得无比漫长,每一秒的等待都是煎熬。

门内许久没有动静,虞惜文的心渐渐沉入谷底,她靠着门滑坐下来,雨水仍不停地打在她身上。

就在她快要放弃时,门“吱呀”一声开了。

青妙站在门口,看到狼狈不堪的虞惜文,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虞惜文顾不上青妙看她的眼神,急切地抓住青妙双臂,眼中泪珠滚滚,口中喃喃:

“我要见三姐姐,我要见她……”

青妙看着虞惜文忙不迭扶她起身,轻声安抚道:

“五姑娘,您先莫急,小心病了,我这就领您去见三姑娘。”

说着,便半搀半扶着虞惜文进了院子。

在里屋听到动静的虞窈雪,点了灯,只身披了件外氅匆匆迎了出来。


一声姐姐出口后,虞惜文先是转头看了眼崔宣,而后对着虞窈雪直挺挺的跪了下来,她跪的决绝。

而后面的崔宣呆愣的站在后面,看着虞惜文要下跪的动作,也不知道他是被吓傻了还是脑子有问题,竟也跟着虞惜文跪下。

这一举动打的虞窈雪措手不及,还是凌七眼疾手快的扶住虞惜文,把持着她不让她继续下跪。

只可惜的是,凌七只有一个人,扶起了虞惜文一个人,却顾不上崔宣,崔宣那一下跪得实打实,膝盖重重磕在石板路上,发出沉闷声响。

他也顾不得疼,仰头望向虞窈雪,脸上满是慌乱与愧疚:“三姑娘,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虞窈雪只觉眼前一片漆黑,脑袋里嗡嗡作响,像是有无数只黄蜂在乱撞。

这俩傻子,她有说什么吗,怎么一个个都给她跪下。

“青妙你去扶住五妹妹,凌七把那位公子给—我—拉—起—来!”

青妙赶忙上前,替换下凌七扶住虞惜文,虞惜文还在嘤嘤哭泣,身子软绵绵的,全靠青妙用力架着才不至于瘫倒在地。

凌七则大步跨到崔宣身旁,一把揪住他的胳膊,稍一用力便将崔宣拽了起来。

幸好这地势偏僻,没几个人愿意从这走,也没得人看见这场闹剧。

虞窈雪深吸一口气,她看着眼前狼狈的两人,弄的她脑门直疼:

“五妹妹,你这是要干什么。”

虞窈雪的声音透着气恼,虞惜文闻言,嗫嚅着开口:

“三姐姐,我求求你不要把我和宣郎之事说出去。”

虞窈雪眉头紧拧,面上全是无奈:

“五妹妹,若不是你身边的侍女看到我并且喊了我,现在我就早已离开了,就算我看到了我也没想把你们的事宣扬出去,何苦怕我。”

虞惜文身子猛地一震,抬眸时,泪眼朦胧中满是不可置信,嘴唇微微颤-抖:

“三姐姐,真的吗?你真的……不打算告诉父亲?”

那声音因哭泣而沙哑,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期许。

“你我境界相同,都是各奔前程,我又何苦断了你的活路,平白给自己招惹更多麻烦。”

虞窈雪轻叹了口气,满心的无奈几乎要溢出来:

“你与那公子叙完情便早些回府,省得被江氏抓住尾巴。”

说完,虞窈雪也没管虞惜文是何情况,逃也似的离开了。

一直到马车内,虞窈雪倚靠在软榻上,她才有心情回顾刚才发生的事情。

这虞惜文的胆子说大也真大,可要说小呢也是真小,她还什么都没说呢,她就要跪下了。

一旁的青妙回想起刚才,也是一脸震惊。

“没想到,五姑娘胆子也这般大。”

虞窈雪轻哼一声,嘴角浮起一抹苦笑:

“被逼到绝路,胆子若是还小那就只有死路一条,这还是青妙你教给我的。”

“江氏这个嫡母,能把手下庶女逼到这个份上也是头一个。”

提到江氏,虞窈雪闭了嘴,但手中拧着帕子的手却越发用力。

一时间马车内寂静无声,青妙和凌七都没有开口,生怕引了虞窈雪伤心。

……

被虞窈雪留在花园中的虞惜文和崔宣面面相觑。

虞惜文率先打破沉默,她看着崔宣,抹净眼泪,语气是难得一见的强硬。

“崔宣,我今日只问你一次。”

她没再唤他宣郎,而是直呼其名,眼神中是从未有过的郑重。

“你,愿意去承恩侯府向我提亲吗。”

此话说完,虞惜文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崔宣,那目光犹如燃着两簇小火苗,炽热中带着几分孤注一掷的决然。


虞窈雪挺直了脊梁,没有丝毫退缩,迎上虞镇山的目光:

“父亲,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这些年府里庶子女的婚事,哪一桩不是由母亲一手操办,父亲又何时真正插手问过?”

虞镇山被噎得一时语塞,江氏在旁却猛地跳了起来,手指着虞窈雪,尖利地叫着:

“你个小贱-人,满嘴胡言乱语,编排起侯爷和我来了!侯爷日理万机,府里内宅之事自然是我多劳心些,怎就成了我肆意妄为?你插手五丫头婚事,还敢污蔑长辈,罪加一等!”

虞窈雪冷冷瞥她一眼:

“母亲莫要急着辩驳,是非曲直,您心里最清楚。五妹妹的婚事您若真能妥善安排,又怎会闹到如今这般田地。”

虞镇山看着虞窈雪这副模样,忽然惊觉眼前的虞窈雪已经和他记忆中的完全不一样了。

以前那个胆小,软弱,遇事只会哭啼的虞窈雪已经完全被现在站在他面前强势,果敢的给取代。

他后退般踉跄几步,跌坐在椅子上,眼中怒火不再见,一时间竟有些脱力。

他沉默良久,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屋内静谧得只剩众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终于,虞镇山缓缓开口,声音里透着从未有过的疲惫:

“你长大了,有主见了,也有人能给你撑腰了,所以就不把这侯府的规矩、把为父和你嫡母放在眼里了,是吗?”

虞镇山抬起眼眸,讥笑的看着虞窈雪;

“哼,你自觉陛下如今成了你的靠山,可惜三娘啊,世事无常,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你莫要以为自己能一直顺遂,这世间从无亘古不变之事。”

“皇龙一朝困泥塘,逆影攒刀御辇旁,三娘,希望你能一直硬到最后。”

从前厅与虞窈雪分别后,虞惜文紧抱着怀中圣旨,眼中含泪的朝着自己院子走去。

身边的侍女春桃也是满眼泪珠的同虞惜文说话:

“姑娘这回可是夙愿得成了,终于不用嫁给那劳什子的刘少卿了。”

听到春桃这话,虞惜文眼中泪珠终于忍不住的滚落下来,她忙抬手也不管端不端庄,直接用袖口胡乱擦去眼泪。

只是等她刚进院子,还没来得及安置好,王氏便风风火火的闯进前厅,扬手便狠狠的甩给她一个耳光。

虞惜文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偏过脸去,白皙的脸颊瞬间浮现出清晰的红印,嘴角也溢出一丝血丝。

她整个人都懵了,难以置信地看向眼前满脸怒容的王氏。

“你这不知廉耻的东西!”

王氏怒目圆睁,手指颤-抖地指着虞惜文。

“那刘少卿哪点配不上你?你倒好,竟使出这般下作手段,搅黄了这门亲!”

虞惜文眼中泪光未消,此刻又添了几分惊惶,她抖着唇,颤颤巍巍的开口:

“姨娘在说些什么啊!”

虞惜文满脸错愕:

“什么叫我搅黄了亲事?!”

王氏却似被怒火迷了心智,压根不听她再说什么,上前一步,抬手又要挥下,虞惜文惊恐地往后缩。

王氏的手僵在半空,指尖颤-抖着指向她,牙缝里挤出话来:

“刘家根基深厚,往后你嫁过去是正室,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你倒好,竟然联合那不知廉耻的小贱-人把好好的一桩婚事给毁了!”

虞惜文看着王氏,看着自己的生身母亲,似乎不认识这位从前对她爱护有加的姨娘,她的脸上没有了以往对她的温润和善,只剩此刻近乎狰狞的盛怒,心中一阵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