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医院，沈斯言在冷风中不由打了一个哆嗦。
由于事出突然，被楚嫣然拽来这里时，他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上衣，脚上是拖鞋，就连手机也没有带。
沈斯言瑟瑟发抖的身体在寒风中，足足等了两个小时才等到一辆出租车。
回到家后，整个人已经冻僵，唇色发青。
直到缓和好一阵，他这才想起还没问系统的问题。
“系统，我的新攻略对象是谁？”
系统上线。
“宿主，你的攻略新对象是苏氏集团总裁苏南雪。”
“下一轮攻略将在七天后正式开始生效。
“温馨提示，在这期间请继续维护现任攻略对象的关系。”
“如果主动提分手，将视作自动放弃任务，将被系统抹杀。”
沈斯言微微蹙眉。
苏南雪？
那个冷漠禁欲，不近男色的京圈女霸总，听闻她向来很不好相处。
但凡男人想要接近她，全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上次他才听楚嫣然说有个男秘书假装醉酒想要勾引她，第二天就被开除，还被全行业通报不准录取，职业生涯从此断送。
他眉心微蹙，轻叹一口气，看来又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因为抽血加上受寒，他一觉睡到了晚上，还是被楚嫣然叫醒。
“北辰听说你那天自愿要捐骨髓给他，邀请你参加今晚的生日会表示感谢。”
顿了顿，又沉声补充道。
“那天事出突然，你别怪他，都是我的主意。”
“这次他好心好意请你，你别不识好歹。”
沈斯言心中自嘲一笑。
明明他是什么都不知道，就被她拉来当工具人，却变成了自愿？
本来他不舒服确实还想推辞，但转念一想他们聚会，苏南雪可能也会来，于是开口道。
“好，我去。”
楚嫣然有点讶异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那么好说话，还以为他会闹。
看到她的表情，沈斯言自然知道她想什么。
自从祁北辰回来，她和他越走越近，一心扑在他身上。
沈斯言总是忍不住吃醋，两人因此为他吵了不少架，她指责他斤斤计较，小气善妒。
但如今，他再也不想在乎了。
去到半山别墅，刚打开门，一道高大的身影扑进楚嫣然的怀里。
“嫣然，你来啦！”
在看清怀中人之后，她的眼里满是无奈的宠溺，又想到旁边的沈斯言。
脸色有点尴尬地推开她，温柔道。
“北辰，生日快乐。”
沈斯言也礼貌的附和了一句。
祁北辰这才上下打量起他来，眉眼带笑。
“我和嫣然自小打闹惯了 希望你别介意。”
“听说她为了我误诊的事还把你叫来抽血，嫣然也是，只顾着我了，我已经说过她，你千万别生她气，我替她向你道歉。”
嘴上虽这样说，但他的语气也没有丝毫的歉意，眼神里都是沾沾自喜的味道。
楚嫣然瞬间眉头皱起，看着他一脸心疼。
“是我的主意，你跟他道什么歉。”
“斯言，你难道还在计较？”
沈斯言只是勾了勾唇，淡淡道。
“没有，没关系。”
祁北辰眼神一冷，闪过不甘心，却也没再说什么。
楚嫣然也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毕竟每回他遇上祁北辰都难免有口舌之争。
沈斯言落座后，四处扫视了一圈，没有发现苏南雪的身影。
于是假装不经意问旁边的朋友。
“今天来的人好像少了，苏南雪常和你们那么好也没来？”
朋友已经开始微醺，醉眼迷蒙道。
“南雪出国出差，得七天后才回来。”
“她也不是每次都来，从前怎么叫也不肯出来，也就这几个月才来。”
沈斯言想起最近每次饭局总能看见她的身影。
她性子冷，来了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坐在一旁。
他们之间交集最多也只是走廊碰见的点头打招呼。
正想着，祁北辰那边忽然有人问道。
“北辰，你怎么戴着一串佛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老土啊？”
沈斯言不由看了过去，目光猛地定格在他白皙的手腕上。
那串紫檀佛珠十分眼熟。
是当年他历尽千辛万苦，为楚嫣然所求。


“嫣然非要送我，上次的事让她担心坏了，生怕我有事，拿给我保平安。”
“我是不相信这种迷信的东西，不过嫣然一片心意我就收下了。”
“斯言，你觉得好看吗？”
祁北辰眼含挑衅抬起手，洋洋得意晃了晃。
沈斯言心中一沉，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
当年祁北辰官宣结婚，楚嫣然伤心之下日日酗酒。
结果导致胃出血送进医院手术，她求生意识薄弱，整整三天三夜没有苏醒。
听说慈恩寺许愿很灵验，只要求得大师开光的佛珠便可保佑心上人平安健康。
但要从山脚的阶梯一路叩拜到山顶，因为太难，所有人都中途放弃，至今无人成功。
但沈斯言不信邪。
从山脚到山顶，整整九千九百九十九道天阶。
他一步一叩拜，虔诚至极，磕得头破血流，双膝血肉模糊也没有放弃。
整整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最后那天还突然下起狂风暴雨。
就连寺里的和尚也好心劝他回去，否则一不小心会有生命危险，但他执意不肯。
在暴风雨中坚持磕完最后的三千台阶后，终于因为发烧体力不支倒在冰冷的雨中。
他醒来顶着高烧马上赶回医院，把那串开过光的佛珠戴在楚嫣然手上。
而奇迹的是第二天，她也真的醒过来。
当知道他为自己做的事时，楚嫣然终于被感动，流着泪水抱紧他道。
“斯言，我们在一起吧，我会努力去爱你。”
后来那串佛珠她从不离手，说是他们爱情的象征。
如今却轻易给了另外一个男人。
两个相爱的人总是差一点，只能说明其中有人撒了谎。
沈斯言轻轻抬眸，平静地看着他。
“挺合适你的。”
祁北辰没有看到想要的反应，眼里闪过一丝不悦。
楚嫣然方才提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却又奇怪他今天怎么一直那么大度，居然没有生气。
但没来得及多想，又被祁北辰拉着去和朋友聊天。
沈斯言静静地坐在位置上看着他们有说有笑。
期间，有朋友想要敬祁北辰酒，被楚嫣然拦住，一脸担忧道。
“上次体检说你胃不好，不宜饮酒。”
祁北辰嘟嘟嘴，抱着她手臂撒娇道。
“人家高兴，总不能敬酒都不喝吧，多扫兴。”
“别不高兴，我替你喝。”
她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发，替他喝下一杯又一杯酒。
当初胃出血后落下胃病，只要一喝酒就疼，她遵医嘱已经整整五年滴酒不沾。
为了养好她的胃，沈斯言没日没夜研究养胃食谱，一天三顿精心给她做养胃餐。
这才总算把她的胃养回了七八分。
今晚为了她的白月光，这是多年来第一次破例。
他果然永远是她生命中的例外，甚至可以连身体都不顾。
而沈斯言为她做的所有努力全都是白费。
到了送礼物的环节，所有人送过一轮后，到了压轴的楚嫣然。
她拿出一个精美的丝绒锦盒，里面是一条璀璨耀眼的蓝宝石胸针。
周围人发出一阵阵惊呼。
“这是三个月前拍卖价值五千万的真爱之心，象征爱情始终如一，听说被神秘卖家拍走。”
“原来是嫣然买下送给北辰的啊，好有爱啊！”
“这宝石胸针寓意重大，我就说她对北辰旧情难忘。”
“我打赌他们肯定会在一起，那个舔狗惨咯要被甩了。”
...
在众人祝福的见证下，她亲自把胸针别在祁北辰的西装上。
他笑得一脸幸福，眼里满是柔情看着楚嫣然。
“嫣然，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枚胸针，我太惊喜了！还是你最懂我！”
说着，更是直接给了她一个吻。
惹得众人又是一阵起哄鼓掌。
“在一起，在一起...”
楚嫣然沉浸在美好的氛围里，更被他的吻搅得意乱情迷，看着祁北辰的目光十分温柔。
沈斯言看着她们开心的样子，一言难尽的目光落在那枚胸针上。
三个月前，他在她的衣帽间看过这枚蓝宝石胸针。
当时看到拍卖消息传出时，他和楚嫣然说过很喜欢它的设计和寓意。
沈斯言的生日也快到了，本以为是特意给自己的一个惊喜，满心的欢喜和甜蜜。
原来一切是他自作多情了。


沈斯言回到家，倒头就睡，直到饿肚子才起床。
做完菜后，楚嫣然这时回来了，眼下还带着黑眼圈，看起来大概守了别人一夜。
看到他眸色沉沉。
“不是说了我去接你吗，我去到怎么不见人影？”
“你几点去的？”他问。
楚嫣然脸色一愣，有点不自在。
“我不记得了，总之我去到你已经乱跑了。”
“算了，我不想计较这些。”
目光又落在餐桌上的饭菜，轻微的皱了眉。
“我不爱吃海鲜，今天怎么做那么多？”
“市场只剩下这些了。”他随意敷衍道。
其实是因为昨晚无意中听到苏南雪也喜欢吃海鲜。
为了更好的攻略下一个目标，他才重新试试自己最拿手的海鲜菜式。
他一直最喜欢吃的就是海鲜。
只是因为楚嫣然说有腥味很讨厌，他才一直不吃。
如今他再也没必要迁就她。
“对了，我想吃鸡蛋糕，你知道该去哪一家买的吧。”
沈斯言当然知道，城南那家最热门的鸡蛋糕是她最爱吃的食物。
每次她只要一不开心，他都要去排两个小时的队买给她，她吃到心情立刻好起来。
记得刚在一起那会，有天半夜暴风雨交加，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吃。
他没办法，只好顶着恶劣天气开两个小时的车赶去城南，路上还被大风吹落的树枝砸到挡风玻璃，差点没了命。
因为大半夜找上门还被老板骂神经病，差点要报警告他骚扰，最后又是加钱又是各种低声下气求老板，这才让别人单独为他做一份鸡蛋糕。
直到祁北辰回国，沈斯言在他的朋友圈看到她们一起去吃鸡蛋糕的照片。
配文道。
“那么多年，我最爱的鸡蛋糕还是和你来吃，味道依旧没变，就像身边人一样。”
那会儿，他才明白，原来喜欢吃鸡蛋糕的人不是她。
在他冒着生命危险去买她最爱的食物时。
楚嫣然却在深夜睹物思人，想念白月光。
何况，就在半个小时前，他才刷到祁北辰说嘴馋想吃鸡蛋糕。
究竟是买给谁不言而喻。
想到这里，他夹起一块鱼肉，淡淡道。
“我不去。”
楚嫣然一愣。
他对自己向来千依百顺，事事为重，从来没有拒绝自己的时候。
心中没来由一慌，却又想到了昨天的事情，以为他是在闹脾气才不肯。
“你还在计较昨天的事情？北辰他一向娇贵，一点小伤都能让他难受好久，事情总得分轻重缓急，你能懂事点吗？”
沈斯言自嘲一笑。
白月光只要一出场，他做的再多努力都白费。
他只会变成楚嫣然那个“轻”和“缓”，永远摆在别的男人最后面。
好在现在他也不需要再做无用功了。
“没有计较，是我受伤了没法去。”
沈斯言朝她示意自己包扎的伤口。
楚嫣然这才注意到他的伤口，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刚想开口却眉头一皱，双手捂着胃，脸色有点苍白看向他道。
“我的胃有点疼。”
昨晚帮祁北辰挡了太多酒，她的老毛病又犯了。
沈斯言指了指抽屉，语气平淡道。
“倒数第二个柜子里面有你的药。”
楚嫣然一怔，从前他听到自己胃疼急得不行，比她还要紧张，不管多远再忙都会立马送药过来喂自己吃下。
而不是像这样面对面却不闻不问，像对待陌生人一般。
她只好自己去找药，吃完后还是忍不住问道。
“斯言，要是你没闹脾气，这样又是为什么？你从前不这样。”
从前？
沈斯言微微抬眸，心中一顿。
从前他像保姆一样任劳任怨照顾她的衣食起居，忍受她的种种挑剔，她早就习以为常自己事事顺从的伺候。
现在自己不再把她捧在心尖上，她倒不习惯了。
沈斯言忽然有点好奇，几天后，当她知道自己要离开她，又会怎么样呢？
还没等到她的回答，楚嫣然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沈斯言一听就知道是祁北辰打来。
果然，她一接起电话，脸色瞬间温柔。
“好，我马上来，你等我。”
说完，转头就要出门，没走几步又停下脚步，罕见解释道。
“北辰他那边有事，我很快回来。”
沈斯言无所谓的点点头，道。
“不用着急，忙完再说。”
她有点愣住，大度的态度反而让她心里有点慌。
坚持道“你放心，我一定早点回来。”
当晚，楚嫣然没有回家。
而祁北辰的朋友圈更新了动态。
“只要我一句话，你永远会陪在我身边。”
一连两天，她都陪着祁北辰在医院。
他乐得清净，伤口也渐渐愈合了很多。
沈斯言在家专心准备后天的时装周比赛，只要能拿下奖项，他的服装工作室就会声名大噪，他的事业也能更上一层楼。
他在原世界就有这个梦想，而他为了这次的机会，也提前准备了整整一年时间。


舞会开始，沈斯言也被人拉倒舞池中跳舞。
不知道是谁无意中碰到了酒桌，三米高的香槟塔忽然轰然倒下。
而沈斯言和祁北辰正巧站在中央，背对着桌子还没反应过来。
一旁的楚嫣然下意识猛地朝祁北辰扑过去，将他紧紧护在怀里。
“砰！”
“啊！”
纵使沈斯言已经快速反应，本能护住脑袋，酒杯破碎砸在他裸露的肌肤，还是在身上划出了密密麻麻的伤痕。
冰冷的酒水流进伤口更是让他痛意瞬间蔓延全身，忍不住咬牙颤抖。
“斯言！”
楚嫣然看到她这样，下意识心中一紧，急忙上前询问他的伤势。
“你还好吗，伤哪里了？”
“我...”
沈斯言忍着痛意，刚想开口，却被别人高亢的声音打断。
“哎呀！北辰你怎么站不稳了，是不是伤到哪里了？你都流血了！”
楚嫣然闻言立马转身，面带紧张跑到祁北辰面前，紧紧抱住他。
在看到他脚踝和手臂两道的浅浅划痕时，眉头紧紧皱起，一脸担忧。
立马做出决定“我们赶紧去医院！”
祁北辰一脸虚弱地靠在她怀中，抬眸间水汽氤氲。
“那斯言怎么办？他好像伤得比我严重。”
“嫣然，我没事的，不如你去照顾她吧？”
一旁的朋友顿时不满，催促道。
“都什么时候了，你自己细皮嫩肉伤成这样，还有心思考虑别人！”
“嫣然，北辰他身体虚弱可不能耽误，我们赶快去医院！”
像是特意配合这句话，祁北辰适时地捂着伤口嘶了一声，眼里的泪水如断线珍珠落下，
看着他那么可怜的模样，在周围人的催促下，楚嫣然再也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扶起他就要走。
路过一身狼狈躺在地上的沈斯言，眼眸闪过一丝愧色。
“斯言，等我送完北辰，马上回来接你，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
说罢，头也不回大步走出去。
祁北辰亲密地搂着她的脖子，朝着他勾唇一笑，眼底尽是得意，眼神挑衅在告诉他，自己才是胜利者。
那些到场的朋友本就是祁北辰的人，见状也纷纷跟着走。
从始到终，没有一个人关心他，也没有一个人提出送她去医院。
直到人都走光，沈斯言才撑着身体，缓慢地从一堆碎玻璃中艰难起身。
这里是半山别墅，深夜也打不到车。
他忍着满身的痛疼，躺在沙发上足足等了两个小时，直到看到祁北辰的朋友圈更新。
配文道“我说害怕一个人在医院，你说会一直陪着我，感谢在危险的时候总是选择我的你。”
配图是一双如玉的手在给他脚踝认真的擦药。
沈斯言扯出一抹自嘲，知道他再也等不到楚嫣然回来。
一个心里没他的人，就像是在机场等一艘船，永远也等不来。
终于抛弃掉最后可笑的一点幻想，他努力地撑着身体，一步一踉跄地朝山下走去。
深夜的半山空无一人，周围高大的树林随风摇晃如同鬼魅，沙沙作响的声音显得十分诡异，林中不时还传出动物怪异的叫声。
沈斯言怕黑，紧紧抱着双臂，忍着心中巨大的恐惧和身上的痛意，光脚足足走了两个小时，走到脚底红肿，起了水泡才终于走到山下，拦到车去最近的医院。
护士帮他清理伤口，一边道。
“你来得真是时候，要是早一点还没有医生给你看。”
“半夜那会，楚总把所有医生都叫去看她的男朋友，包下整栋医院。”
“她男朋友那点小伤都算不上伤，她还紧张得非要住院，这不现在还在vip病房。”
“做楚总的男朋友真幸福，好羡慕。”
......
沈斯言低头敛眸，看着密密麻麻的伤口，和红肿的脚踝，不由觉得可笑。
幸福？
这些年为什么他却一点也感受不到。


攻略楚嫣然的第十年，她的好感度只差1%，始终无法刷满。
失联已久的系统忽然上线。
“宿主，鉴于你攻略任务迟迟未能达成，现在有一次机会，可以更换攻略对象，请问你愿意吗？”
“好，我愿意。”
听到沈斯言毫不犹豫的回答，它反而迟疑了一下。
“你已经攻略她整整十年，也爱了她十年，攻略值达到了99%。”
“一旦确定无法更改，前功尽弃，你想清楚了吗？”
闻言，沈斯言扯出一抹苦笑，正要回答。
“砰！”
门口忽然被人用力推开，楚嫣然一脸急迫冲进来，不由分说拉着他就走。
“跟我来！”
一路上，她将车子开到最大速度，甚至几次差点想要冲红灯，等待的时候一脸焦急。
不停地疯狂按着喇叭，浑身充满着他从未见过的烦躁和戾气。
楚嫣然在他面前向来清冷自持，好像自己做什么事也无法让她动容。
能让她如此失态的只有一个人。
直到她把她带到楚家医院，见到那张熟悉的面孔时，一下证实了他的想法。
祁北辰，她爱而不得的白月光。
“马上抽他的血配对，他也是珍稀血型。”她冷冰冰地下命令。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人按下，粗长的针管不由分说扎进他细嫩的皮肤。
一阵刺痛袭来，他忍不住皱眉，倒抽一口冷气。
护士看着楚嫣然离开的背影，羡慕道。
“楚总好爱她的男朋友，一知道祁先生需要骨髓配对，他的血型珍稀，掀翻整个医院没找到合适配对，竟然还在短短一个小时找到人了，别人最快也要几个月。”
沈斯言这才知道，原来楚嫣然陪祁北辰例行体检，却发现报告显示他有白血病，这个病需要移植骨髓。
因为他和祁北辰都是珍稀血型，这才把他找来。
沈斯言的心只觉得瞬间被一双大手狠狠掐住，几乎无法呼吸。
十年前，他被系统选中攻略楚嫣然，只要成功就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见到他的第一面，他对楚嫣然一见钟情。
一半为了任务，一半为了喜欢去接近她。
他轰轰烈烈，如同舔狗一样费尽心思追求她整整五年。
在祁北辰出国官宣结婚后，她终于心灰意冷，答应和他在一起，并承诺以后会好好爱她。
五年来，他倾尽所有去感动楚嫣然，最爱她的那年，甚至打算留在这里陪她。
她也如自己期待般，对自己的好感与日俱增。
沈斯言原以为她虽然性子冷淡，但也是爱自己的。
但三个月前，祁北辰离婚回来后，一切都变了。
一管血液抽完，这时一个护士匆匆赶来，一脸尴尬道。
“搞错了，楚总的男朋友根本没事，报告是同名同姓。”
“抱歉，这位先生你可以走了。”
沈斯言苦笑，捂着淤青的手臂起身离开。
路过一家vip病房，虚掩的大门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北辰，吓死我了，还好只是虚惊一场。”
楚嫣然紧紧握住祁北辰的手，向来淡定的脸上是满满的后怕和紧张。
仿佛一旦失去眼前人，就会痛不欲生。
“嫣然，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在乎我，我很知足，哪怕真的得病，真的死...”
祁北辰脸上带着羞涩的笑容，话却一下被打断。
“别胡说，不管要我付出什么代价，我绝不会让你出事。”
她语气满是浓浓的爱意，眼里都是他从未见过的温柔宠溺。
沈斯言一直以为她只是性子冷淡，不善于表达，但见过她爱人的样子，才恍然明白原来她不爱自己。
那种浓烈得溢出来的爱意是他和她在一起五年，从未得到过的。
十年倾尽所有去爱她，她的心中始终还是有别的男人。
就如她现在只顾着关心白月光，早把他这个男朋友忘在九霄云外。
沈斯言一直很奇怪，他们在一起后，攻略值顺利升得很快。
只是到了第三年，再也没有涨过。
无论他怎么努力，那1%就像是一道无法跨越的坎。
而今天，在看到楚嫣然的态度后，他终于明白。
那1%就是祁北辰，是他们之间永远不能逾越的鸿沟，是他不管如何努力也不会得到的结果。
像是感知到了什么，系统忽然上线。
“宿主，确定好更换攻略对象了吗？”
沈斯言看着他们亲密的身影，缓慢点点头，眼神无比坚定。
“我确定！”
楚嫣然，这一次，我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