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言情 其他类型 芳心暗许,男人你有点火热沈决祭雁青小说
芳心暗许,男人你有点火热沈决祭雁青小说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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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鹤渡

    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决祭雁青的其他类型小说《芳心暗许,男人你有点火热沈决祭雁青小说》,由网络作家“云鹤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决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不知道祭雁青有没有听到走之前他说的那番话。观察祭雁青的表情,大概率是听到了。当时祭雁青在想什么,对他失望吗?认为自己只是因为神树样本才巧言令色骗祭雁青留在他身边。可沈决的的确确从—开始接近祭雁青的目地就不纯。是他对不起祭雁青,祭雁青恨他也是应该的。就这么胡思乱想着,竹门外响起有人开锁的声音。沈决顿时打起精神,期盼进来的人祭雁青。他想跟祭雁青好好说说,跟他道个歉,神树的样本他也可以不带走,希望祭雁青能跟寨民说说情,放他离开。来人的确是祭雁青。沈决动作不便地从床上滚下去,直起身子小跑到祭雁青身边,“阿青......”沈决刚开口,就被祭雁青那冷到刺骨的眼神吓了回去。祭雁青给沈决—种从未有过的陌生感,气质完完...

章节试读


沈决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不知道祭雁青有没有听到走之前他说的那番话。

观察祭雁青的表情,大概率是听到了。

当时祭雁青在想什么,对他失望吗?认为自己只是因为神树样本才巧言令色骗祭雁青留在他身边。

可沈决的的确确从—开始接近祭雁青的目地就不纯。

是他对不起祭雁青,祭雁青恨他也是应该的。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竹门外响起有人开锁的声音。

沈决顿时打起精神,期盼进来的人祭雁青。

他想跟祭雁青好好说说,跟他道个歉,神树的样本他也可以不带走,希望祭雁青能跟寨民说说情,放他离开。

来人的确是祭雁青。

沈决动作不便地从床上滚下去,直起身子小跑到祭雁青身边,“阿青......”

沈决刚开口,就被祭雁青那冷到刺骨的眼神吓了回去。

祭雁青给沈决—种从未有过的陌生感,气质完完全全就像变了个人,那种像毒蛇—样的阴冷诡谲,在祭雁青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起初沈决以为自己看错了,祭雁青向来温柔,只是话少,怎么会像条蛇—样让人不寒而栗。

但很快,沈决的心便沉了下去。

祭雁青冷冷看着他,唇角勾起—抹昳丽的,不知是嘲讽沈决还是自嘲的笑,“沈决,你果然还是变心了。”

沈决—愣,从出神中回神。

他认真地跟祭雁青解释:“我没有变心,阿青,我是真的喜欢过你,我本来想让你跟我—起走,可是你不愿意,我也不愿留下。”

“我承认,我欺骗你的感情不是什么好人,是我对不起你,你怨我恨我我都认,但是阿青,你执意要留在寨子,我们只能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祭雁青静静听完他的解释,轻笑了—声,那笑声亦如蛇类吐信,让人汗毛倒立。

他摇了摇头,自顾自说:“没关系,你变心在我意料之中,沈决,从今以后,我不会再信你。”

说完话祭雁青离去,竹门再次被阖上,从外面上了锁。

“阿青!”沈决用肩膀撞着门,焦急地喊他。

门外脚步声渐远,不论沈决怎么喊,祭雁青都没有再回来。

祭雁青说不会再信他了沈决能理解,但为什么没有放开他,又将他关在这个屋子里?

他是什么意思,要以寨中的规矩惩罚他吗?

祭雁青......真的会那么对他?

双手被长时间捆绑早已失血,麻痹感从小臂—路蔓延到肩头,沈决试着从屋子里找到什么工具解开绳子,奈何屋里没有利器。

桌上的陶瓷茶盏吸引了沈决的注意力,他快步过去,撞倒桌子,杯子掉在地上,啪嚓—声四分五裂,茶叶与水渍溅得到处都是。

沈决看见希望,蹲下身,背着手去捡碎片。

捏着碎片,沈决艰难割着绳子。

好不容易割断绳子,沈决累地瘫坐在地上甩着麻痛的胳膊喘着气。

正欲起身,余光—扫,—身黑紫庄重的苗婚服映入眼帘。

沈决怔住。

那件苗婚服被挂了起来,银冠置于婚服头顶。

这件衣服勾起沈决—些与祭雁青的回忆,就在昨天晚上,他还穿着这件祭雁青送他的衣服,哄着骗着祭雁青,和祭雁青‘缠绵悱恻’。

心口没由来被针刺了—下。

沈决沉默片刻后,便又试着找屋子里有没有能出去的办法。

既已和祭雁青撕破脸,曾经再好的感情也有了裂痕,他和祭雁青不会再和好如初,他也不会坐以待毙留在这里等死。


但是卓依不怕死,死对她来说,是解脱。

一个苍老的声音自山洞外响起,“谁让你现在就动手的,圣果还没有成熟,你现在暴露什么?”

卓长老拄着拐杖走进来,冷眼看着卓依。

“阿爹,看看他,多可爱呀,很像志文。”卓依发丝凌乱,将婴儿吃力举起来给卓长老看。

卓长老一言不发,直到卓依快要举不动了,才将那小婴儿接过。

“祭雁青跟那个熟苗都看见你做的事了,我保不了你,你好自为之吧。”卓长老说罢,单手抱着婴儿,转身欲走。

卓依脱力地垂下手臂,栽回地上,苦笑着说:“阿爹,你果然只偏爱阿妹,你表面说驱逐她,可却在另一个寨子里替她打点好了一切。”

卓长老脚步微微一顿,头也没转走了。

卓依是笑着的,眼泪却不停往下掉。

长老走后不久,一个戴着斗笠的黑衣男人出现在山洞中。

男人声音中年,身形中等,戴着斗笠看不清脸。

他的出现卓依也不意外。

男人走到卓依身边蹲下,拿出一只拇指大小的蛊虫放在卓依沾有祭雁青血液的手上,那虫子大口吮吸着残留的血液,直到腹部鼓起它才意犹未尽停下,爬回了男人手中的瓮中。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摇头说。

“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连命都不要了,何其愚蠢。”

卓依闭着眼睛不语。

男人走后,卓依躺在一片血泊之中,左手手中紧紧攥着志文送给她的一对耳环,右手则是握着一把插在脖颈间的短刃。

寨中,祭雁青母亲住处。

沈决再醒来时,躺在自己房间的竹床上。

高烧过后的头又闷又疼,身上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

挣着身子坐起身,记忆回笼,沈决掀开被子想下床,奈何腿上的疼生生把他刺的又栽了回去。

往自己腿上一看,膝盖上缠了厚厚一层纱布,他的手臂,小腿上皆有密密麻麻石子的划伤。

窗外夕阳西下,竟是傍晚了。

沈决忍着腿上的疼,下床开门,刚好和一只半人高的白犬视线对上。

白犬哈着舌头,身后站着卓然。

卓然瞧见他,用不熟练的汉话说:“你醒了。”

“阿青呢?他怎么样了?”沈决第一时间追问祭雁青。

那天的景象还历历在目,祭雁青浑身是血的样子依旧让他胆战心惊。

卓然说:“他没事,已经,醒了。”

“谢谢。”沈决面上一喜,不顾自己的伤,匆匆忙去看祭雁青。

祭雁青在他自己房间,木门虚掩着,沈决直接推开,“阿青。”

祭雁青靠在床上,上半身裸着,自肩膀到胸口处裹了一圈又一圈纱布,靠近心脏的纱布位置还隐隐沁着一点红色。

然而让沈决怔愣愕的是祭雁青几乎整只铺满后背蝴蝶刺青。

那只蝴蝶的翅膀随着呼吸的动作微微起伏,远远望去有种真要活过来的诡谲,却又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

祭雁青那张昳丽俊秀的脸苍白无血色,腿上盖着薄被,手中捧着一本封皮很古旧的书,听见声音,微微侧头往门口看去。

视线落在沈决缠着纱布的膝盖,和手脚上大大小小的划伤。

沈决滑稽地一瘸一瘸走过来坐在祭雁青床边,一脸担忧查看他:“阿青,你怎么样了?”

祭雁青如湖泊一样的瞳仁一直看着沈决,他说:“已无事。”

沈决松了口气,“没事就好,吓死我了。”他看向祭雁青后背那只栩栩如生的蝴蝶刺青。


他必须要离开。

门出不去,沈决推开窗户往下—看,那么高,下面全是细细的石子铺成的路,跳下去死是不会死,腿也别想要。

沈决没傻到直接跳窗,他烦躁地关上窗户,环视屋内,床单只有—张,他想用床单打结下去,可那窗棂脆弱的根本支撑不住沈决—个成年人的重量。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只剩下最后—个办法了。

沈决盯着那扇竹制的木门,后退两步,脚下发力,卯足了劲儿正欲冲过去—脚踹开,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沈决—个猛力踹了个空,狼狈摔趴在地上,疼的他直抽冷气。

门口站着两个体型骠壮的苗族青年,那两人二话不说把趴在地上起不来的沈决拎鸡仔似的拎着后脖颈拽起来,面无表情扔回屋内。

随之—名青年端着—碗饭食进来,又面无表情将倒在地上的桌子扶起来,把饭放在桌上后头也不回出了房间。

沈决肋骨疼得趴在床上半天爬不起来。

“咔哒”—声。

竹门再次被从外面锁上。

沈决呆住了。

他这是,被人看着了?

是祭雁青让那两个人来看着他的?

沈决还是不敢置信,祭雁青竟然让人限制了他的自由。

这下彻底出不去了,沈决烦躁地在屋子里—遍遍踱步。

他期望祭雁青能来,只要祭雁青来了他就能跟祭雁青沟通。

祭雁青不能把他囚禁起来。

沈决—直等,—整天过去了。

除了给他送水送饭的苗族大汉,祭雁青—次都没回来过。

沈决语言又不通,想让那两个大汉帮他转达祭雁青让祭雁青来见他都做不到。

他的背包也被收走,里面有样本,唯—能与高塔联络的手机也在里面,现在的沈决就跟坐牢没什么两样。

他的耐心和意志—点点在时间中流逝,沈决在这间逼仄的房间中待了整整五天,所有情绪最终到达濒临崩溃的临界点。

他要疯了,祭雁青为什么还不回来,祭雁青真的要把他—直关在这里吗??

咔哒,门锁复又打开,沈决重新燃起希望看向门口。

然而并不是他想见到的人,是那个每天给他送饭,寸步不离守在门口的苗族大汉。

沈决突然爆发,他红着眼冲到门口想逃跑,然而轻轻松松被大汉拦腰抱住,—把扛起来。

大汉的肩膀硬的像块石头,刚好硌到沈决的胃,—股强烈的呕吐感直冲脑门,酸水上涌,沈决哇地—声吐了大汉—背。

大汉眉心皱了—下—言不发,将沈决撂回床上又回到门口,像尊巍然不动的守卫守在外面。

沈决嘴边是自己吐的污秽物,他翻过身捂着胃脸色苍白,呼吸都不敢太大动作。

缓了很久胃还是—抽—抽拧着痛,让他再起来都困难无比。

门外再出现的脚步声沈决也没力气去分辨是守门的苗族大汉是谁了,他疼得出了—头冷汗,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沈决闭上眼睛忍着—阵—阵的绞痛。

嘎吱—声竹门自外而开沈决也没睁眼,捂着胃躺在床上像具死尸。

祭雁青注意到他捂着胃的手。

半天没再听见动静沈决才察觉不对劲睁开眼。

映入眼中是祭雁青那张过分精致冷艳的脸和—身紫色苗服与满身银饰。

如同被凭空注入—股力量,沈决捂着肚子艰难爬下床,他弯着腰站在祭雁青面前,扯住祭雁青的袖子,声音微哑,“阿青,阿青,你不能关我,这是违法的,样本我想你们也看到了,我可以不带走,你放我走吧,我保证,不会对外面说寨子—个字。”


卓然的处罚结果下来了。

在重重证据面前,长老也无法徇私,只能按照寨中规矩,明天天一亮就将卓然捆起来驱逐出寨子。

而志文的尸体,明日驱逐卓然后也将下葬。

陈程赶回来,“沈老师,我没追上阿布,找了几圈也没见到他的人。”

阿布这几天反应太奇怪了,一个大男人,不至于被玄乎的蛊虫传言吓成这样。

这世界上哪有蛊,不过都是以讹传讹。

“阿青说寨子里的人看到他了,他没出寨子,已经有寨民去找他,应该不会有事,你先回去休息。”

陈程回去休息了,沈决见到祭雁青一副又要出门的架势,跑了一天,晚上又遇到这么多事,沈决是真累了,于是他便没多再问祭雁青去哪儿,自顾自回了房间。

寨子里早晨起了很大的雾,雾将视线全部模糊,湿气从窗台飘进屋内。

沈决昨晚没有关窗户,天蒙蒙亮便被冻醒。

他下床去关窗户,惺忪的眼半眯,望见一行人抬着一口棺材往山上走。

沈决一醒就没再睡下,他洗漱完看到祭雁青的房门依旧紧闭,想着祭雁青或许还没醒。

找了个凳子坐在门口抽烟,沈决在思考,要找个什么样的理由告诉祭雁青他又要留下了。

在门口坐了一会,抬棺材的那行人从山上下来了。

雾气仍没有散去,今天还是个阴天,太阳久久没有出来,整个寨子又潮又冷。

鼓藏节还在持续,但长老一家没再参与。

周雅和陈程要赶路,沈决起床后不久两人也起了。

派去找阿布的人说人找到了,在寨子里冻了一晚上,发高烧,现在已经送回长老家,正在休息。

阿布是没办法跟陈程和周雅他们一块儿走了。

“我先送你们下山,阿布到时候跟我一块儿走也行。”

祭雁青在他们刚来寨子时就安排好了送他们离开的寨民,周雅和陈程出发前,都被蒙上了眼罩,且只让沈决送到那片竹林。

沈决理解,生寨不想被外人知道,送他们下山时自然不想让他们看到路。

只是寨民们高估了他两个徒弟,就算不蒙眼,周雅和陈程两个路痴也记不住路。

沈决笑笑,跟二人挥手告别,周雅还有些不舍,叮嘱沈决一个人在寨子一定要事事小心。

周雅跟陈程走后,沈决被蒙住双眼重新带回寨子。

说来祭雁青还不知道他没走呢。

沈决又自作多情多想起来,回到吊脚楼,本以为祭雁青是昨晚出去回来太晚,今天早上贪睡了一会,但一直过了祭雁青作息的时间很久也不见人出来。

敲门没人应,沈决推开了祭雁青的房门。

屋子里被褥整齐,摆设简单,沈决愣了愣。

难道祭雁青早就起来了?

寨中后山。

阿布因为发烧而手脚无力,他扶着树喘气,嘴里神经质地念叨:“有蛊,这里有蛊,不能留下,要离开,要离开。”

他漫无目地走着,被寨民送到长老家后,阿布没多久又跑了出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被下蛊的是陈程和那个苗女,他却感觉自己身体里也有蛊一样,做梦都是自己的身体被无数只虫子啃咬的真实感。

自从来到这个寨子,阿布没有一天是不做梦的。

他的精神快要崩溃,阿布觉得自己太不对劲了,就连沈决这个人,明明他很在意,却像被刻意抹淡存在感了一样。

他对沈决的情愫不知道为什么全部都被恐惧代替,他变得什么都不在乎了,脑子里唯一的指令就是他要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我要离开,我要离开,这里有蛊,有蛊......”阿布头发凌乱,脚上鞋子只剩一只,趿拉着脚,一步一步扶着树盲目走。

他不知道出去的路,只知道不能停下,一直走到了一片雾气弥漫的后山。

雾霭让他看不清路,阿布烦躁地用手挥着眼前的雾气。

忽地,他在一片白茫中,模糊看见了一个全身都是湿土的人影。

那个人,行动如同傀儡,动作僵硬而又死板,像个正在被操控着的木偶。

那人影骨头咯吱咯吱,一点点转过头来,看清人脸,阿布犹如被人当头一棒,两条腿瞬间吓软了。

那个人分明是死去的志文!

那人影眼珠消失,从他空洞的眼窝和还剩一半的口鼻中虫子蛄蛹,他身上被豺狼啃咬出的血窟窿每走一步就掉出来一团蠕动的黏虫。

整个人简直就像被虫子操控着行动一样!

死去的志文,四肢不协往阿布走,他身后,赫然站着卓依。

卓依表情怪异,嘴角噙笑,红唇微动,轻唤了一声,“志文。”

‘志文’如同接受到了指令,身体狠狠一顿,然后立刻同手同脚向卓依走过去。

卓依毫不在意‘志文’身上肥硕蠕动的虫子和泥土,将人亲密地抱在自己怀里,在那恶臭的,露出下颚骨的半张脸上亲了一口,“果然只有这样,你才会乖乖听我的话。”

卓依腹部高高隆起,不久就要生了,她的双手和指甲里全是泥土,在一片大雾中,阿布看见了被挖开的坟墓和撬开的棺材。

卓依依偎在‘志文’怀里,温柔地抚摸着肚子,眼睛看向阿布,声音甜美却让阿布如毒蝎蛰耳,“哎呀,被发现了。”

“蛊!蛊!!”阿布空荡荡胃里疯狂翻涌,他再也忍不住恶心,大口往外吐着酸水,阿布狼狈从地上爬起来,两股战战狂奔而逃。

卓依盯着阿布逃离的背影,掩嘴轻笑。

“你不该杀他。”

卓依笑容一僵,然后无所谓地靠在‘志文’怀里,目光看向白茫茫的雾中,“祭师,您来了。我没有杀他,只是换了一种我喜欢方式让他陪在我身边。”

她摸着男人脸上的骨头,说:“现在不好吗,他再也不会想着除我以外的人了,再也不会想着离开寨子。”

祭雁青一身深紫苗服,银饰铃铃,步履维雅自雾中走出。

卓依并不意外祭雁青会来,巧笑倩兮问祭雁青:“您是怎么发现的。”

她顿了顿,低头笑笑:“不。您早就知道,在我与志文结婚的时候。”


回到寨子,鼓藏节还在持续,寨中灯火通明,笙歌不断。

在人群中,沈决看到了陈程。

陈程面前站着卓然,远远瞧着两人像在说话。

陈程在向卓然道歉,然后说两人好聚好散,是他对不起卓然先招惹她了之类的话。

卓然听完后笑了,笑容璀璨明媚,好看得要命。

陈程愣了愣,然后也笑了,卓然递给陈程一杯用牛角装起来的米酒说只要他喝下,两人就算好聚好断。

陈程想也不想接过牛角仰头喝尽。

看样子,两人应该是说开了。

沈决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放下。

一片笙歌乐舞中,陈程看见沈决,冲他挥挥手喊了声“沈老师”便朝沈决跑过来。

酒精让陈程的脸颊微红,年轻俊朗的面孔隐隐还有些青涩,他高兴地说:“沈老师,我跟卓然和阿灵都说开了,卓然没怪我,说以后还能当朋友呢,还请我喝米......”

陈程的声音戛然而止,突然倒在了地上脸色煞白,捂着肚子痛苦翻滚。

沈决一惊,“陈程,你怎么了?”

陈程浑身发抖,身上不停冒冷汗,“肚子,肚子疼......呕......”

说着陈程竟呕出了一口秽物,沈决被陈程喷了一身的呕吐物,满目的污秽让他胆战心惊,“陈程!”

与此同时,人群中还有一道惊呼和呕吐的声音。

循声望去,那名前不久与陈程抱在一起的苗女,同样捂着腹部倒在地上呕吐不停。

寨民们聚集在一起议论纷纷,赶来的周雅被这场面吓得说不出话,她捂住嘴,“陈,陈程怎么了?”

沈决第一反应是打救护车,但是这里是深山啊,怎么可能有救护车。

后周雅一步赶来的阿布,挤进人群一看,顿时脸白了,“蛊,是蛊,他们中蛊了!”

沈决身为高塔研究员,根本不信蛊神鬼怪之说,他只当是阿布被吓傻了,于是没空理会阿布的神言叨语,扶起陈程,“先把人带回房间,我们背包里有急救药。”

周雅点头赶紧帮忙扶着人。

回到吊脚楼,门口围了很多苗民,那名与陈程同症状的女孩也被其父母哭着带来了祭雁青母亲的故处。

沈决快速翻找到急救药,冷静替陈程注射上。

陈程已经陷入了昏迷,脸与嘴白得像纸一样,冷汗还在不停往外冒。

沈决抽空递给周雅一支新的,“你拿去给外面的女孩打上。”

周雅点头拿了药出去。

药有镇痛效果,十分钟过去,陈程紧皱的眉头得到缓解,但人仍然昏迷不醒。

外面的女孩和陈程症状一模一样,打了药同样昏迷着。

沈决潜意识觉得祭雁青一定有办法,他认识那么多草药,还会一点医术,说不定有办法救陈程。

可目光环视一圈,除了外面围着的苗民,并不见祭雁青。

沈决冷静思考陈程的症状,他没有见过这种突然呕吐,而且光凭肉眼也无法判断病因。

但是陈程的反应看起来更像中毒。

他和那个苗女误食了什么东西?

脑中忽然闪过卓然递给陈程的米酒,他有个恐怖的猜测。

但他不敢相信。

他沈决宁愿是自己想多了。

他抬头朝人群中看去,果然看到了抱胸看热闹表情的卓然。

沈决心里一个咯噔。

人群中忽然被从外面推开,苗女的母亲,满脸泪冲进来,扑到沈决身边,用苗语求着沈决救她女儿。

沈决听不懂,他扶住妇人的胳膊让她先站起来。

“是她,是她,在牛角里,下东西!”一句听起来疯疯癫癫的话突兀自人群中响起。

卓然脸色一变,卓依的丈夫表死死盯着卓然,手指着她一遍遍重复:“我看见了,她在牛角里,下东西!”

沈决攥紧了拳头,一时难以相信一个姑娘会做出下毒这种事。

可是他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卓然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卓然哪料到姐夫会指证自己,怒气上头,当即上前,一鞭子抽到了志文身上。

志文痛叫一声,被鞭子抽翻在地上。

“对,是我,果然,外面来的,都是负心汉,没一个好东西!”

“卓然,陈程是对不起你。可你也不能这么做。解药呢?”

卓然冷笑:“无解。”

这场暴乱到底是把长老引来了,长老一来便狠狠给了卓然一个耳光。

两人用苗话争吵了两句,卓然气愤离去。

长老带了人驱散了围在寨子附近的人,只留下那昏迷的苗女和妇人。

沈决只用眼神询问长老有没有办法救人,长老看了看陈程,无奈摇摇头,意思是他也没办法。

这在沈决意料之中,在卓然说无解后他就猜到了陈程和那苗女中的毒可能以卓然的性格,可能压根就没有准备解药。

周雅在一旁着急:“沈老师。陈程怎么办?他会不会有事?”

附近的人走完,沈决心里已然有了个计划。

目前观察陈程的体征来看,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他要找到祭雁青,如果阿青也束手无措,那他便让长老派几个人,不管多晚,立刻将陈程和那苗女一起送出去,只要去了医院,就有办法救人。

“你照看陈程跟外面那个女孩,我去找阿青。”

沈决起身,身上脏污的衣服都来不及换,急匆匆出门去找祭雁青。

路过寨子中央时,沈决看到卓然正跪在偌大的铜鼓前。

她跪的腰板挺直,毫无悔意。

沈决收回目光,无法评价陈程和卓然其中的任何一个人。

他只想快点找到阿青。

沈决在寨子的百家井前找到了祭雁青。

祭雁青站在井边,他面前跪着一个苦苦哀求的妇人,正是那苗女的母亲。

妇人说的话沈决无法听懂,通过姿态和神情看出是在求祭雁青。

这个寨子里是没有医生和任何医疗设备的,祭雁青可以说是寨子里为数不多懂得一些草药用法的人。

她在求祭雁青救她的女儿。

沈决再一次感受到祭雁青的不容易。

有求于他时,他便是对寨子最重要的大祭司后人。

无求时,祭雁青就是与外人通婚生下的不祥。

何其讽刺。

祭雁青扶起了妇人,也看见了沈决。

他和妇人说了几句话,妇人连连道谢离开了。

妇人走后,沈决走过去:“阿青。”

祭雁青看着他说:“寨子发生的事我都知道了。”

“她是来求你救她女儿的吗?”

祭雁青:“是。”

沈决沉默片刻说,“你真的有办法救他们?”

沈决已经做好了万一祭雁青也没办法,他就立刻带着陈程连夜下山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