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言情 其他类型 四世重生,我怀了大宦官的崽全局
四世重生,我怀了大宦官的崽全局 连载
继续阅读
作品简介 目录 章节试读

本书作者

糊糊星卷

    男女主角分别是慕唯南锦屏的其他类型小说《四世重生,我怀了大宦官的崽全局》,由网络作家“糊糊星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墨月从未见过自家主子如此心急如焚过。夫人昏迷不醒,主子飞身跃上一匹快马,一路飞驰电掣,直奔府中,将所有人都赶去了外宅,整整一夜也没出现。墨月急的抓耳挠腮,看着紧闭着的内宅门,想闯又不敢。要是青梧和红魄在,或许他们敢闯上一闯。一路上,慕唯被颠的直想吐,迷迷糊糊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正坐在一匹高头快马上,身后是男人滚烫又宽阔的胸膛。马儿嘶鸣不止,在寂寥的夜空中划出一道惊心的弧度。此时已经是腊月,寒风如刀削一般,她也不知为何,体内湿热躁动,明明很冷,她却又热的不行。脑子浑浑噩噩的不知在想什么,她强自睁开迷蒙的双眼,扭过身子就吻上了身后男人那藏在衣领中的喉结。周亦卿浑身一僵,手中的缰绳都险些脱了手,他一脸僵硬的将女人的脸扳回去,用力夹了夹马腹。...

章节试读

墨月从未见过自家主子如此心急如焚过。
夫人昏迷不醒,主子飞身跃上一匹快马,一路飞驰电掣,直奔府中,将所有人都赶去了外宅,整整一夜也没出现。
墨月急的抓耳挠腮,看着紧闭着的内宅门,想闯又不敢。
要是青梧和红魄在,或许他们敢闯上一闯。
一路上,慕唯被颠的直想吐,迷迷糊糊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正坐在一匹高头快马上,身后是男人滚烫又宽阔的胸膛。
马儿嘶鸣不止,在寂寥的夜空中划出一道惊心的弧度。
此时已经是腊月,寒风如刀削一般,她也不知为何,体内湿热躁动,明明很冷,她却又热的不行。
脑子浑浑噩噩的不知在想什么,她强自睁开迷蒙的双眼,扭过身子就吻上了身后男人那藏在衣领中的喉结。
周亦卿浑身一僵,手中的缰绳都险些脱了手,他一脸僵硬的将女人的脸扳回去,用力夹了夹马腹。
北城墙距离督统府有着不近的路程,府中尚有一粒能解百毒的丹药,若不快些,这女人怕是要再死一次!
这一世,她唤了自己夫君,如何能再叫她惨死!
一脚踢开房门,他先将人好生安置在床榻上,便开始四处翻找,脑子里乱哄哄的,他心乱如麻,一时竟不知从何处找起。
女人胡乱的贴过来,他束手束脚,只好又将人按坐下去。
反复几次,他终于将丹药溶于汤匙中,刚递了过去,就被一掌打翻。
他看着翻洒在地的汤药,一时陷入了沉思。
这是最后一粒。
女人好似无骨一般揉进他怀里,一双小手极度不安分。
目中渐有火焰翻涌,待那樱桃小嘴再次送过来时,他就不顾一切的吻了下去。

不是已经拜过堂了吗,她已经是他的妻了。

次日。
“小姐,小姐?”
慕唯睡的正沉,就被若鱼摇晃着叫醒。
睁开沉重的双眼,一道刺眼的阳光就射了过来。
她不禁微愣,这是什么时辰了?
“小姐,你可算醒了。”若鱼带上了哭腔。
“怎么了?”
刚动了一下,全身就传来一阵剧痛,尤其是腰处传来的酸痛极为强烈。
“我的腰怎么这么疼。”
下意识的回想,她发现自己的记忆断了片。
手指被刺破后发生的事情,她竟毫无印象了。
只记得失去意识前,看到的是戴松那张阴鸷的脸。
不禁去看指腹,伤口已经基本愈合,只残存下一个不显眼的黑点。
对了,戴松呢?
她忙起身穿衣:“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过了午时了。”
“为何不早些叫我?”
若鱼委屈的瘪了瘪嘴:“姑爷才刚打开内宅的门,奴婢刚一过来就叫小姐了。”
“周亦卿在哪?”
慕唯穿上最后一只鞋忙去洗漱。
“奴婢也不知道。”
这个时辰,应是进宫当值去了。
“昨夜我是怎么回来的?”
“啊。”若鱼只觉脸一红,当即就吞吞吐吐起来。
昨夜姑爷骑着一匹快马,直接冲进了内宅,将他们所有人都赶了出去。
她清楚的看见自家小姐脸颊微红,像是喝了好几坛女儿红,还缠在姑爷身上不肯下来…
“怎么了?”慕唯诧异的问。
“是姑爷载着小姐回来的,小姐中了毒,应是姑爷用了什么奇药才…”
姑爷吩咐过,昨夜的事谁都不能提起。
不是她想隐瞒,实在是姑爷真的太吓人了。
慕唯嗯了一声,周亦卿出身医药世家,有什么救命的丹药不足为奇。
他救了自己一命,她放心里记着。
但现在她得知道戴松在哪,她还没问出阿澈的消息。
周亦卿不在,先去找墨月问问情况。
刚出房门,冷凝就一脸慌乱,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
“小姐,冷星不见了!”
“什么?”慕唯一惊,冷星双腿不便,怎么会凭空消失?
又快步来了下人房,床榻上凌乱不堪,明显有拉扯的痕迹。
冷凝急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昨夜小姐生死未卜,奴婢始终守在内宅,直到姑爷出来,我才回来看看冷星,没想到人就失踪了。”
烛台一直燃到根部,说明人昨日夜里就被掳走了。
昨日大婚,人来人往混乱嘈杂,她又和周亦卿去了城北,还带走了黑甲卫,墨月也不在府中,想来是被人钻了空子。
除了南锦屏,没人会掳走冷星。
慕唯心中有了大概:“随我去恒玄侯府。”
来到前院找到墨月,墨月二话不说就去备了马,还带上了一支黑甲卫。
慕唯疑惑,墨月道:“主子吩咐,以后这支黑甲卫就归夫人调遣。”
“这不好吧?”
慕唯有些为难,黑甲卫是专属保卫皇城的精锐部队,周亦卿带着的也只是其中一小部分,现在又给她一支。
“主子说了,无妨。”
既然如此,她就也不客气了。
这支小队共有十六人,为首的小统领名叫聂嘉,看起来年轻又正直。
路上,慕唯询问戴松的去向,墨月也不隐瞒,直言道被主子杀了,还说主子早就有了阿澈的消息,让她安心。
死了吗?
也好,他知晓周亦卿的身份,死了能省下许多麻烦。
能有阿澈的消息就好。
须臾后,马车便来到了恒玄侯府门前,慕唯快步来到前厅,正好撞见南锦屏和慕云谏正悠哉地邻坐着品茶。
“怎么回事?”
慕云谏现在一看到黑甲卫就头皮发麻,黑漆漆的一队人马进了府,看的他直眼晕。
慕唯礼也不行便径直坐了下来:“侯夫人,把人交出来吧。”
慕云谏一听,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将手中茶盏重重放下,不悦道:“你怎么称呼你母亲的?”
慕唯不动声色:“父亲不妨先问问,是谁趁着昨日我府中客多,将冷星偷偷掳走了?”
“冷星是谁?”
慕云谏望向南锦屏,一脸的疑惑。
姐弟二人在府中住了这么久,慕云谏竟然丝毫不知道冷星的存在。
“回侯爷的话,冷星是奴婢的弟弟。”冷凝上前一步,恭敬的答道。
慕云谏淡淡扫了冷凝一眼,不屑地说道:“不过一个奴才,至于你如此兴师动众,质问母亲?”
冷凝有些沉不住气,刚想出言反驳,慕唯眼疾手快,连忙扯住她,示意她冷静。
“她们不是奴才。”
慕云谏怒道:“主仆有别,你姨娘是如何教你的?”
慕唯冷道:“你对她不管不顾,我娘在素城连生活都难以维持,用不起下人,自然无法教我。”
“你…!”慕云谏被噎的一口气上不来,指着慕唯说不出话。
慕唯淡淡一笑,对南锦屏说道:“侯夫人可敢让我搜上一搜?”
“你放肆!”慕云谏一拍桌案,茶盏被震的叮当响。
南锦屏见状,赶忙假意宽慰道:“侯爷莫气,阿唯是误会了我,我怎么会去掳那么个低贱的奴才?说开了也就是了。”
转而又对慕唯说道:“你若搜不出来,如何?”
“不如何。”
“笑话,若不是为了自证清白,恒玄侯府岂是你说搜就能搜的?”
慕唯悠悠的上前几步:“昨日我大婚,戴着督统大人送我的东海朝珠耳坠子,今日起身就发现不见了,有丫鬟看到,二姐姐昨日曾进了我的婚房。”
“侯夫人不让我搜,我就只好见人便讲上一番,那东西贵重,督统大人可是一早就问我要来着。”
南锦屏心里一紧。
东海朝珠耳坠是国宝级的珍宝,大齐王朝世代相传,只传于嫡亲皇后,哪怕是继后都没资格佩戴。
周亦卿竟如此手段了得,将那宝贝从宫里弄了出来?
慕云谏心里也犯起了嘀咕,他最近总是和周亦卿犯别扭,早就有心缓和一二,那个什么冷星只不过是个奴才,倒真不必太过强硬。
慕唯说的耳坠子他也有所耳闻,若真因此撕破脸皮,实在不值当。
搜就是,没什么大不了。
“你去吧。”慕云谏说道:“若搜不出来,得给你二姐姐正名。”
“侯爷?!”南锦屏惊道。
“你不是没扣人?”
一句话又让南锦屏哑了口。
“可是…”
慕云谏一摆手:“什么都不如阿瑶的名声重要。”
南锦屏暗自咬牙。
她的确掳走了冷星,但其中因由,却不能对慕云谏明说。
只好恨恨道:“你若搜不出来,便将这冷凝留下。”
慕唯冷笑,转身就走:“墨月,去城郊。”
南锦屏不是傻子,怎么会将人藏在侯府里?
南锦屏一听就慌了神:“你去城郊做什么?!”
慕唯理也不理,径直往府外去。
奶团子忽然跑了来,拉起她的手悄声说道:“三姐,姨娘让我告诉你,四姐昨日一夜未归。”

整个正月,慕唯都慵慵懒懒,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周亦卿以人口失踪为由,封了盛德赌坊,听说慕云谏和南锦屏当夜就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想来南锦屏还是瞒住了慕云谏,否则不会只是一次争吵那么简单。
魏繁楼尚未前来,慕嘉洛每日都要泡上两个时辰的药浴,冷星的身子也精细的调理着,许正南同时照顾两个病人,却乐在其中。
闲时慕唯便拿出周亦卿的书研读,常常太阳落了山仍不自知,黑灯瞎火,被严嬷嬷教育了好几次。
龙抬头这天,宫里正式放出消息,皇后要为太子选正妃了。
所有二品以上的官员之女,只要未许婚约,尚未婚配,年龄适合,皆可参加此次选拔。
可最大的竞选者慕芷瑶却并未参加。
理由是病了。
上次南锦屏离开裕和殿后,皇后便与太子大吵了一架,皇帝震怒,下令将太子软禁在了东宫。
储君被软禁,是天大的事,朝臣纷纷劝谏,皇帝始终未曾解禁。
慕芷瑶一听便病倒了,说是心中有愧,连累了太子。
足足病了一个月。
出了正月,皇帝消了气,太子也诚恳的检讨,才终于被放了出来。
当日夜里,便偷偷跑去了恒玄侯府看望慕芷瑶。
慕芷瑶躺在病榻之上病若娇子,将太子的心都哭碎了。
直到太子许诺,无论她何时痊愈,最后殿选时都会求母后为她留一个位置,慕芷瑶才堪堪止住了眼泪。
两人依依分别后,太子迎面就撞上了来送药的慕苒之。
慕苒之今年十三岁,姿容秀丽之下,还保留着一些稚女的可爱,虽不及慕唯那般清冷出尘,却如溪水一般清澈,让人眼前一亮。
太子对慕芷瑶痴迷,主要原因在于慕芷瑶绝美的容貌,然后才是那种若即若离的神秘感。
妩媚妖娆的见多了,冷不丁见到慕苒之这种风格的,太子一下就被吸引住了目光。
可慕苒之是个出淤泥而不染的性子,太子诨名在外,如何会给他好脸色?
谁知太子竟来了新鲜感,往恒玄侯府跑的更勤了些,不是去看慕芷瑶,反而常往慕苒之的院子跑。
慕苒之骂又骂不得,逃也逃不掉,想找慕云谏寻求庇护,慕云谏竟做起了两女皆入东宫的美梦,放任不管起来。
慕唯放下书卷,目光深邃悠长。
继她之后,慕苒之是第二个被慕芷瑶残害的姐妹。
太子厌腻了慕芷瑶,转而对慕苒之疯狂迷恋。
慕芷瑶大受刺激,活生生用剪刀将慕苒之毁了容。
慕苒之心灰意冷,入了寺庙,以青灯古佛了却了残生。
选妃的消息今日放出,太子会于今日解禁,今晚会出现在恒玄侯府,也会撞上去送药的慕苒之。
“若鱼。”慕唯唤道。
“许久不见五妹妹了,你去将她请来,我要与她说说话。”

慕苒之来时,正是日暮时分,手里拉着的小团子活泼可爱,很快便与若鱼玩在了一起。
慕苒之有些拘谨,慕唯便尽量与她闲话家常,待放松下来后,慕苒之才开口问道,
“三姐姐,四姐姐可一切安好?”
慕唯点头:“二哥如今也在我府中。”
“二哥?”
慕苒之努力回想了一会:“慕嘉洛?”
慕唯带她去了许正南那里,慕嘉洛才泡过了药浴,正躺在床上昏睡。
月余来的救治,使他唇上有了些许血色,只是皮肤依旧黑黄,看着令人揪心。
慕苒之握紧双拳:“三姐姐,你说这是那个女人做的?”
慕唯点点头:“阿妍失踪那日,就是南锦屏将她强行掳走的。”
“那阿澈呢?”慕苒之的脑子转的很快:“阿澈也是自幼丢了的,会不会也是她?”
“我暂时还没找到阿澈。”
慕唯并不打算将慕予澈身在皇宫的消息告诉慕苒之,这对慕苒之没有半分好处,反而会让她陷入危险之中。
“王八蛋!”慕苒之骂道:“她究竟想要做什么!”
许正南取出银针:“夫人,老夫要开始施针了。”
慕唯点头,带着慕苒之离去。
“姐,你和二姐做什么去了?”慕宴书扑了过来。
慕苒之摸摸他的头,柔声道:“没做什么,随便走走。”
“哦——”
慕宴书如同一只扑腾着翅膀的小麻雀,绕着两人转起了圈。
慕唯轻声开口:“苒之,我们要保护好宴书。”
慕苒之深吸了一口气:“好。”

太子妃选拔进展的极为顺利,到最后的裕和殿选时,留下的女子有三位。
分别是丞相姜自游之女姜焕,江南书香世家的沈家嫡女沈念可,骠骑将军杨霆之女杨语苏。
加上恒玄侯慕云谏之女慕芷瑶,姜沈杨慕四大世家各占其一。
到了殿选前日,慕芷瑶的病就奇迹般的好了。
欧阳皇后于裕和殿内举办春日宴,殿门大开,广邀京中高门贵女。
慕唯做为督统夫人,也在邀请之列。
交代慕苒之最近一段时日都好生待在府中后,她便带上若鱼进宫赴宴。
众人乘坐马车来到西华门,再由宫女引着,一路步行至欧阳皇后的裕和殿。
若鱼初次进宫,看什么都稀奇,总是忍不住来回打量,扶着慕唯的小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一旁的引路宫女低声道:“宫中不比外头,规矩甚是严格,姑娘如此跳脱,当心给自家主子惹上麻烦。”
若鱼缩了缩:“是。”
慕唯忙从袖中取出几块碎银递了过去:“有劳姑姑提点。”
那宫女倒也不推脱,显然是被塞惯了银子的,她又回头瞧了慕唯一眼:“夫人瞧着面生的很,不知是哪位大人的家眷?”
慕唯答道:“夫君周亦卿。”
宫女忽然左脚绊右脚,险些摔倒在地,慕唯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扶了一把,就见那宫女忙又将碎银硬塞了回来:“原来是周督统的夫人,是奴婢有眼不识泰山。”
说罢,脚下步子竟又快了几分,慕唯不识宫中道路,只好带着若鱼快步追赶,到了裕和殿前时,呼吸都有了些许急促。
宫女的态度明显多了几分恭敬:“夫人由此入殿即可。”
然后端正行了一礼,就快步离去了。
主仆二人面面相觑,若鱼说道:“小姐,咱们这是来了姑爷的地盘了吧,不然怎么她一听到姑爷的名字就差点摔倒?咱家姑爷有这么可怕吗?”
此时的若鱼已浑然忘却,慕唯中毒那日,自己曾被周亦卿吓的话都说不利索。
慕唯嗔道:“莫要胡说!”
周亦卿虽位居督统,但「他的地盘」这种话若是被人听了去,便是大逆不道之罪。
裕和殿内很宽敞,两侧整齐的摆放着规制相同的四脚长桌,桌上以大红金丝缎布铺陈,长桌正中间都点缀着一小盏金色牡丹。
此时已有零星的女子入了座,欧阳皇后尚未出现,便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闲谈。
慕唯刚找了一处僻静的座位坐下,便见到对面的女子忽然齐唰唰的往殿门处看去。
“你看,这就是那个慕芷瑶。”
“好看是好看,可总觉得带着一股狐媚劲。”
“好看有什么用?她娘可是商户出身,想做太子妃,做梦!”
“你们看她身后那人,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那个啊,是慕芷瑶的庶妹,慕苒之。”
已端至嘴边的茶盏忽然停下,慕唯心里咯噔一声,回头看去,果然见到南锦屏正带着慕芷瑶缓缓入内,而慕芷瑶身后跟着的,赫然就是慕苒之。
“苒之,你怎么来了?”

“什么胆子?”
周亦卿凝眸望着她,没有回话。
慕唯定了定神:“昨夜是你救了我。”
他无声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是。”
“我还没谢谢你…”
“茶凉了。”
“......”
慕唯只好端着茶盏,去隔壁茶室为他沏了一壶最爱的石花。
男人品了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喜爱石花?”
慕唯手心一紧,周亦卿独爱石花,是她早在第一世时就知晓的。
周亦卿为人谨慎,从不将喜好暴露于人前,茶室中另外的那些,只不过是摆给别人看的罢了。
可她总也不能说是因为自己重生了四世吧?
这毕竟太过匪夷所思,若是一不留神被当成鬼魅打杀了,冤情都无处去喊。
她只好扯谎道:“是墨月告诉我的。”
“墨月不喜茶,从来不辨种类。”
“......”
周亦卿抬眸,眼中似有幸灾乐祸:“除了他,府中倒是人人知情。”
慕唯有一种做坏事被当场抓包的错觉,脸颊火辣辣的:“是吗。”
早知道就说是雪妖方才告诉她的。
周亦卿话锋一转:“你肯用心打听我的喜好,不枉我昨夜以婆娑地狱相救。”
“是。”慕唯低下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看着面前窘迫的人,周亦卿心中不觉好笑,嘴角难以抑制地上扬着。
慕唯没看到那抹意味深长的笑,她轻咳一声,决定赶紧进入正题。
“我来找你,是许先生说你能找到神医魏繁楼。”
“我有一位好友,遭人迫害双腿残疾,世间唯有魏神医方能救治,可魏神医居无定所,许先生说只有你才能将人找到。”
慕唯的语速不快,生怕再被他找到错处,只好反复提及是许正南告知,一番话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哦。”周亦卿似有为难:“魏繁楼上次临走时曾说,没有万两黄金不会回来。”
“什么?”
万两黄金!
本想着若是二十两,自己哪怕写个欠条,也要让周亦卿先帮着垫付了,可这万两黄金属实太多了些。
“我倒是拿得出来,只是不知夫人要如何报答我?”
周亦卿淡笑着问,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身经百战的猎人,饶有兴致的对慕唯层层围捕,明晃晃的陷阱就在眼前,慕唯却不得不跳。
想起冷凝那张支离破碎的脸,慕唯干脆把心一横:“我会连本带息的还给你。”
谁知周亦卿却摇头:“金银在我眼中不过粪土。我要你日日为我沏茶,时时相伴,处处不离,我便救。”
慕唯咬牙道:“成交!”

南锦屏吃了个哑巴亏。
她怎么也没想到慕唯竟然能找到赌坊去。
她不敢将事情闹大,一旦慕云谏知道自己囚禁了他的儿子,只怕会提着刀来找她。
事到如今,不得不从长计议。
她眯着眼,眸中闪过一丝怨恨。
慕唯还知道些什么?对阿瑶的事又知道多少?
最重要的是,她到底是如何知道的?
直到今日她才发现,自己对慕唯竟然丝毫都不了解。
戴松死了,冷凝姐弟飞了,慕嘉妍离心,就连慕嘉洛竟然都被救走了。
短短半个月,她周身的盾与矛便被慕唯拔去了半数。
单手成拳猛的砸在桌案上,南锦屏气得六神无主。
春莺端着点心进来,南锦屏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前日皇后娘娘送来的请柬呢?”
春莺正四下寻找季嬷嬷的身影,闻言一愣,忙答道:“奴婢放在夫人房里了,要奴婢现在去取吗?”
南锦屏心烦意乱,只挥了挥手,春莺就回房去找,不多时,就拿着请柬回来。
若太后那边行不通,就只能暂且放弃,自己绝不能主动过去坦白。
太子选妃在即,她该与皇后娘娘多多走动才是。
无论如何也不能为着慕唯这么个贱人,误了阿瑶的大事。
她长叹一声,拿起一块芙蓉糕放在眼前仔细端详:“春莺,备马,我要即刻进宫。”
当今圣上年近五旬,欧阳皇后却是个三十出头的美妇。
先皇后亡故的早,不曾留下一子半女,欧阳贞舒靠着母族的强大力量,和超过半数朝臣的支持,稳稳坐上了中宫之位。
大婚后不出一年,便为皇帝产下了一个男婴。
先皇后不孕,皇帝对嫡子甚是渴求,终于在三十二岁那年,得到了第一个名副其实的嫡子。
皇帝当即便大赦天下,为那孩子取名陈佑乾,封为东宫太子,赐承王。
意为护佑乾坤,传承大统,对其期望甚高。
陈佑乾自出生起便站在巅峰,生活优渥,锦衣玉食,遂逐渐养成了好吃懒做的性子,对朝政毫不上心不说,反而日日酒池肉林,沉迷女色。
慕芷瑶样貌出众,是京城一等一的美人,太子见之沉沦,加上慕芷瑶甚会保持神秘,故作姿态,始终将太子勾得神魂颠倒,求而不得。
前段时日刚及了冠,便日夜央求皇后将慕芷瑶指给他做太子妃,皇后没了办法,只好去天子面前小心的提及一二。
谁知皇帝听后震怒:“商户之女,日后如何能母仪天下?你若不能好生规劝,这太子之位换人也罢!”
欧阳皇后心中惶恐,只好又劝说起儿子来,可太子也犯起了倔,直言若太子妃不是慕芷瑶,他便终生不娶。
母子二人因此僵持不下,已有数月不曾见面。
皇后每日哀思重重,乍一看去,竟像是老了十岁。
待南锦屏到了裕和殿时,刚好看见皇后正扶着额,连连叹息。
“臣妇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
皇后一看是南锦屏来了,更是愁得头昏脑涨。
有气无力地吩咐了赐座,便半个字也不愿多说。
南锦屏知晓皇后心结,当即便啜泣道:“娘娘日渐消瘦,臣妇同为人母,深知娘娘心中苦楚,都怪我出身不好,连累了两个孩子。”
欧阳皇后一摆手:“怪不得你。”
“娘娘,我如今只怕这两个孩子年轻热血,又情深义重,万一一个想不开,那…”
欧阳皇后睁开双眼,明显被南锦屏的话勾起了神思。
倒是给她提了个醒。
乾儿被她惯坏了,早已引起朝臣不满,圣上也曾多次训斥。
堂堂太子,若当真为了一个女人寻死觅活,圣上一怒,岂不万事休矣!
乾儿对那个慕芷瑶实在太过着迷,以他的性子,这种事难保不会发生。
不行!她绝不能亲眼看着太子之位旁落!
又看了眼下座的正抹着眼泪的南锦屏,欧阳皇后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恒玄侯一家贪心不足,想靠着女儿往上爬,对乾儿几番勾引,如今竟还要动摇他的的储君之位,实在该死。
南锦屏弄巧成拙,只顾哭泣,丝毫不知欧阳皇后已隐隐起了杀心。
“那依你看,本宫应该怎么做?”

礼成,众人皆散。
慕嘉妍心中愤愤,一脚踢开半大的雪块,嘴里不住地嘟囔。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记个名,比起二姐姐可还差得远呢。”
她是庶女出身,对嫡出之位甚是渴望,本来这次机会大好,可要嫁给一个公公,她还是犹豫了。
如今眼见着慕唯摇身一变成了嫡女,将她踩在脚下,她又嫉妒起来。
慕芷瑶斜睨她一眼,暗骂此女肤浅轻浮,黄氏是个眼皮子浅的,连带着生下的女儿也一并头脑简单。
冷凝叛变,慕唯不受控制,日后必成大患,慕芷瑶眼中寒芒一闪,不如就让这姐妹二人同归于尽。
婚事已成,哪怕是娶个尸体,那个周亦卿也得认命。
“四妹妹莫要胡说,三妹妹冰雪聪明,端庄美丽,可是顶好的人。”慕芷瑶假意夸赞道。
“二姐姐是说我不如她?”
慕嘉妍最怕这个,整个侯府慕芷瑶第一,她便要排第二。
柳氏生下的慕苒之她早早便不放在眼里了,如今突然回来个慕唯,竟然也要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慕嘉妍是个直性子,做事全凭蛮劲,本就心中酸涩,慕芷瑶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叫她气血上涌,不管不顾起来。
“二姐姐等着,今日她做了嫡女,明日我就叫她向咱们赔罪!”
慕嘉妍也不知道是赔什么罪,只管先说出去解了气再说。
慕唯并未急着回去,而是直接带着冷凝去找了成西,慕云谏说过,今日要让成西带她去选几个丫鬟婆子。
想砍伐那么大一株梧桐,人手不够。
慕云谏先行了一步,她只好又去了漱文阁。
成西倒没为难,准备上一辆马车,几人便往牙行去了。
想了想,她让冷凝回去将冷星也接了出来。
慕唯选了一个丫鬟、一个粗使婆子,又雇了两个力壮的男子,一并带回了府去。
小丫鬟名叫若鱼,性格活泼,慕唯问是哪两个字,若鱼说道,
“奴婢家住海边,父亲希望打渔时鱼儿多多,便为奴婢取了这个名字。”
原来是「若鱼」,慕唯不禁颔首。
回了梨暑院,发现怀叔已经出发,冷星的屋子十分凌乱。
南锦屏果然来过。
她察觉到冷凝叛变,便想抢回冷星。
冷凝担心道:“三小姐,怎么办?”
冷星则想的更多:“我们只是奴才,夫人为何要这么做?”
慕唯思索片刻,说道:“也许是冷凝会武功,她不想让我有所倚仗吧。”
有关他们的身世,慕唯暂时不打算说,以他们如今处境,知道了也是自寻烦恼。
勉强将二人安抚住,冷凝就张罗着伐木,慕唯便回房休息。
新来的婆子姓严,生得一副善面,又烧得一手好菜。
终于不用再吃冷凝这个半吊子做的珍珠翡翠白玉汤了。
慕唯方用过了晚膳,慕嘉妍就上门了。
她端着一盅羊奶浇汁鱼片,进了房就诧异地问道:“你用过晚膳了?”
慕唯看了看已黑透的天:“用过了。”
“哼。”
将盅碗往她面前的桌案上一摔:“今日你成了嫡女,为了恭贺你,我特命小厨房给你做了这个,快吃吧。”
汤汁被溅洒出小半,慕唯闻了闻,有股特别的味道。
将盅盖打开,味道便更浓烈了几分。
有毒。
她忽的抬眸,就对上了慕嘉妍几分躲闪的目光。
第一世她深宅孤寂,曾和神医魏繁楼学过几日医术,能分辨出几十种草药的气味,砒霜是最粗浅最好认的一种。
“怎、怎么了,你怎么不吃?”
将盅盖扔在桌案上,慕唯定定的看着她:“你我骨肉至亲,你竟然想要毒死我?”
慕嘉妍吓的一哆嗦,声音颤抖:“什、什么?”
慕唯一拍桌案:“你放了砒霜,以为我不知道?”
“不可能!”慕嘉妍脸色瞬间变的煞白,踉跄着后退几步:“二姐姐说,这只是些巴豆粉!”
慕唯不再厌恶,一把将盅碗拂在地上,“啪”的一声,盅碗摔的粉碎,汤汁洒在地上,撕撕啦啦地冒出白色的泡沫。
慕嘉妍傻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慕嘉妍的坏和慕芷瑶不一样。
如果在大街上踩了这两人的脚,慕嘉妍会指着你的鼻子骂你是不是瞎子,竟敢踩本小姐的脚。
而慕芷瑶会笑着说没关系,然后背后挑断你的脚筋,砍下你的双腿。
所以慕芷瑶拿砒霜骗她是巴豆粉,极有可能。
是慕芷瑶觉得自己脱离了掌控,想要她的命。
慕嘉妍眼中满是惊疑,问道:“二姐姐想杀你?”
慕唯语气冰冷:“想杀我,自然也没想让你活着。”
慕嘉妍彻底慌了神,手足无措的喃喃道:“不可能的,二姐姐对我那么好…”
“好?”慕唯冷道:“若真对你好,为何不邀你一同读书认字,研习琴棋书画?为何偏要歪教了你,一生做她的陪衬?”
慕嘉妍小脸惨白,咬着唇,不甘地喊道:“不!我要去问问二姐姐!”说着,转身就想往外跑。
“且慢!”慕唯出声叫住她。
慕嘉妍停下脚步,转回身,一张小脸没有半分血色。
“父亲在城郊有一处偏宅,你可知道?”
“知道。”
“偏宅中有间地下暗室,暗室里藏着一人。”
慕嘉妍的眼睛忽明忽暗:“什么意思?”
慕唯上前几步,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忍:“你那失踪多年的同胞兄长,还记得吗?”
慕嘉妍的同胞兄长名叫慕嘉洛,五岁失踪,至今已有十年。
慕嘉妍秀眉微蹙,一时没听明白慕唯的意思:“我哥和那间暗室,有什么关系?”
慕唯的声音很轻:“别去找慕芷瑶,先去看看慕嘉洛吧。”
慕嘉妍满心狐疑,身子微微颤抖,却没再多问,拖着沉重的步伐,失魂落魄的离去。
慕芷瑶眼巴巴的等了一夜,却始终没等到慕唯的死讯。
慕嘉妍夜里回来,只推说乏累,匆匆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天刚蒙蒙亮,她再也坐不住,决定亲自去梨暑院看看。
开门的是冷凝。
“三妹妹呢?”
冷凝道:“三小姐还没起身。”
没死?慕嘉妍没动手?
定了定神,慕芷瑶又问道:“你的性子转的倒是快,这么快就背弃旧主了?”
“奴婢不敢。”
“不敢?昨日你是如何维护她的,我看的清楚,你是自己去母亲那里领罚,还是我送你去?”
冷凝会武功,慕芷瑶特意带上了几个力壮的婆子,冷冷的问道。
“二姐姐来的这么早,是来欺负我的丫鬟?”
慕唯的声音突然出现,慕芷瑶没防备,被吓得手上一抖。
“二姐姐今日怎么这般胆小?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做贼心虚。”
慕唯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我为何要心虚?”慕芷瑶强自定了定神。
慕唯将扫了眼慕芷瑶身后的四个婆子,面容更冷了几分:“只是来看我死没死,二姐姐何必这般兴师动众。”
慕芷瑶一噎,心道慕唯竟全都知道了,但还是强撑道:“三妹妹好好的,说什么死不死,马上就要嫁人,岂不晦气?”
慕唯冷笑:“毒都送到了我的嘴边,二姐姐竟还不知?”
“什么毒?怎么会?是四妹妹送的?”
她知道慕芷瑶是个会装的,却没想到竟如此会装,她冷眼瞧着,一言不发。
“哎,四妹妹真是太不懂事了,就算是嫉妒你成了嫡女,也不能给你下毒啊,你可是她的亲姐姐!”
慕芷瑶边说边摇头,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三妹妹放心,等我回去,一定禀告母亲,好生管教她,给你一个交代!”
就算没有一箭双雕,也要把自己摘干净了,下毒的帽子一定得死死扣在慕嘉妍身上才行。
慕芷瑶又看了看冷凝:“不过,这个丫鬟得跟我走,昨日她去了母亲房中一趟,母亲的那对白玉耳坠子就不见了。”
“一定是她偷的,我要将她送到母亲那里发落,等过了午后,我再送来一个忠心的给妹妹,可好?”
“不好。”慕唯冷道:“这丫鬟我用着贴心,就不劳烦二姐姐操心了。”
“一个偷惯了东西的丫鬟,三妹妹为何非要留下?”
“我喜欢。”
慕芷瑶心中的怒意升腾而起,脸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既然如此,你就别怪我!季嬷嬷,把这个冷凝给我拿下!”
冷凝去看慕唯,慕唯淡淡道:“打吧,有我护着你。”

早膳摆满了面前的桌案,南锦屏只觉食不知味,冷凝昨日的表现太诡异了,她又开始后悔轻易的放了冷星。
阿瑶方才来跟她借走了季嬷嬷,应是胸有成竹,可眼瞅着半个时辰过去了,却一个消息也没有。
正想着,春莺就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夫人,您快去看看吧!梨暑院那边打起来了!”
“什么?”
南锦屏脸色骤变,猛的起身,朝着梨暑院赶去。
到了一看,冷凝竟将她四个婆子悉数打倒在地。
“放肆!你竟敢和我的嬷嬷动手?”
慕芷瑶没想到四个婆子都不是冷凝的对手,正束手无策时,南锦屏就及时赶到了。
南锦屏气的火冒三丈:“季嬷嬷,去给我将成西找来!今日我定要好好治治她!”
季嬷嬷一动就觉骨头都要散了架,还是咬着牙起身,深一脚浅一脚,踉踉跄跄地向漱文阁跑去。
不多时,成西便带着几个侍卫匆匆赶来,和慕唯遥遥对峙着。
他心里也犯难,老爷明显对三小姐很是愧疚,有心偏袒,若夫人一声令下,他该帮谁?
“你给我跪下!”南锦屏怒喝。
慕唯不以为然道:“我只跪自己的母亲,从来不跪别人。”
“你说什么?”南锦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前的人还是那个可怜无助的慕唯么?
慕唯不慌不忙地搅弄着衣摆:“成西,父亲是如何交待你的?”
成西一滞,向南锦屏小声道:“夫人,老爷吩咐,要我好生保护三小姐。”
“保护?”南锦屏瞪大了眼睛,气的眼底微红:“她忤逆母亲,其罪当诛!你给我动手,老爷若要责罚,我给你担着!”
冷凝严阵以待,以她的三脚猫功夫,对付几个婆子绰绰有余,但要对上成西这种持刀护卫,就完全没有把握了。
“哟,侯夫人怎么发这么大的火?”
成西正两相为难,就听见一道陌生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
众人望去,就见一个白面小生正往这边走来,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身后跟着由十五六人组成的队伍,那些人个个身披黑甲,看不到面容。
南锦屏眯着眼,此人她认识,正是周亦卿的贴身护卫墨月。
“此处是女子内宅,你怎能擅自进来?”
墨月两手一摊:“没办法,我家主子临走时交待,若我保不住夫人,可要提头去见。”
说罢,墨月一溜烟的跑到慕唯身边:“夫人,你有没有受伤?”
这人慕唯也是认得的,周亦卿有四大贴身护卫,墨月就是其中之一。
她摇了摇头,墨月便松了一口气。
“侯夫人,从今日起,这一小队黑甲卫就留在这里,负责保护我家夫人的安全,你没意见吧?”
南锦屏咬牙。
黑甲卫是大齐最精锐的部队,这么一个小队,就能抵挡上百人的攻击,强悍无比,周亦卿竟出动黑甲卫袒护这个贱人?
“周督统管的倒宽,我管教女儿,他也要横插一脚?”
墨月笑道:“可不只是女儿,还是我家督统夫人,怎么能随意被人欺负?”
“他就不怕侯爷去圣上面前参他一本?”南锦屏威胁道。
墨月毫不在乎地做了个请的手势:“请便。”
可恶!
慕芷瑶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母亲…”
自知难以再讨到便宜,南锦屏只好愤恨道:“我们走!”
见人走远,墨月嘿嘿一笑:“还好我来的及时,主子真是高瞻远瞩,这女人竟敢欺负夫人,简直是胆大包天。”
慕唯受宠若惊,往世并没有这一遭,她试探着问道:“真的是他派你来的?”
“可不是嘛!”墨月道:“主子说有要事,昨日离京,临走时特意吩咐我的。”
墨月没说,周亦卿吩咐他时,手里拿着那把锋利无比的重华剑。
不由得又是一个机灵,见慕唯还是若有所思,墨月忙说道:“夫人快好生歇息去吧,这里有黑甲卫,我保证一个苍蝇都飞不进去!”
慕唯点头,又回头看了一眼,黑甲卫行动有序,整装肃穆,她便也放下心来。
半月时光匆匆而过,梨暑院始终安安静静,慕云谏来过一次,墨月拒不放行,他也就无可奈何的离去了。
窗外寒风肆虐,入目一片大红,南锦屏素有慈母之名,婚事自然越高调越好。
吹拉弹唱的戏班子已入了府,前院的积雪也早早就被清理干净,摆满了铺着红绸的四脚圆桌。
按照惯例,今夜是娘家人入府欢庆的日子。
严嬷嬷一路小跑着进来,手里拿着一封手信。
“方才门子给了老奴这个,说是一个高高瘦瘦的人送来的,一定要亲手呈给小姐。”
慕唯素手接过,打开一看,果然是戴松的笔迹。
信上寥寥写着:「素城一别,肝肠寸断,今夜戌时,楚怜楼上房,盼君一叙。」
楚怜楼?那是南家的产业。
慕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随手将信燃于烛火,上次她见到这封信时,哭的稀里哗啦。
“冷凝,准备笔墨。”
很快将回信写好:「得此姻缘,此生无憾,至死不悔,君勿挂念。」
将回信封好,交给了墨月,嘱咐到了戌时再去送信。
春莺突然出现在院门前:“夫人请三小姐去见娘家客呢。”
哪里是去见娘家客,分明是想看她有没有去赴戴松的约。
带着冷凝不疾不徐的去了前院,南锦屏母女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闪过一丝疑惑。
慕唯竟还在府中。
有几个妇人围了上来,七嘴八舌道:
“这就是要嫁进督统府的三姑娘?”
“听说生母是个不知来路的野婆娘,生下的女儿果然也毫无礼数,低贱下作,见了姨母们礼都不知道行一个!”
“长的这么丑,不如咱家阿瑶的一根脚趾头!”
几人明显醉了酒,站都站不稳,个个脸红脖子粗。
“活腻了?”
一道肃杀的声音传入耳中,整个前院霎时安静了下来。
几个妇人缩了缩脖颈,同时往府门处望去。
整齐的步伐震耳欲聋,为首那人披着一件玄色大氅信步而来,众人自觉让出一条路,整个前院瞬间就被站满。
慕唯心中一动,是周亦卿。
一枚黑玉扳指套在他修长的手指上,凤眸狭长,面冠如玉,玄色大氅铺拖在地上,拖出一道诡异又惊心的雪痕。
南锦屏顿感头皮发麻,心中虽一百个不愿,也只好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身后的慕芷瑶悄声吩咐春莺:“快去请父亲过来。”
慕云谏不喜这种场面,便早早推说不胜酒力,回房休息去了。
南锦屏来至近前恭敬道:“明日才是大婚之日,不知周督统深夜前来,可有要事?”
来到慕唯身边站定,周亦卿悠悠道:“叫你家男人出来,本督不喜与女子说话,还是个没脸的续弦。”
南锦屏险些背过气去,她最恨旁人说她是续弦,此话是在捅她的心窝子。
轻轻弹去肩上的残雪,周亦卿目光一凝,
“见了本督,你等跪也不跪,如此不知礼数,低贱下作,可知是以下犯上?”
是方才那妇人骂慕唯的话。
一旁的黑甲卫身姿笔直,气势逼人,众人的酒都醒了,连忙跪在地上,大礼参拜。
看着慕唯淡冷的侧脸,周亦卿轻声问道:“明日是大喜的日子,不宜见血,不如今日稍做惩戒,可好?”
这语气实在太过轻柔,众人顿感十分怪异,就像是一只老虎,方才还凶猛可怖,转眼就对着你摇起了尾巴。
“好。”
随着慕唯话音落下,几个妇人被拉扯上前,周亦卿轻描淡写道:“下手轻点。”
一个不少,都是方才欺辱慕唯的几人。
黑甲卫取出一根藤鞭,鞭上布满细密的倒刺,那倒刺锋利无比,抽打在妇人身上顿时血肉翻飞。
惨叫声响彻院落,被打的都是南锦屏的亲眷,她睚眦欲裂道:“慕唯,你还是不是人?”
“怎么,侯夫人也想试试?”
南锦屏一惊。
“相比于侯夫人,本督还算仁慈,你说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