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如许新荷的其他类型小说《换嫁病弱皇子后,嫡女她冠绝京城江如许新荷全局》,由网络作家“九仙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奚怀见百里渊喷出一大口血,也再顾不上去管江如许,立刻跪倒在床边去查看百里渊的情况,江如许则趁机往后挪了挪,移到了床尾的位置。百里渊喷出这口血后,本欲继续躺倒装昏,可他刚要躺下,就觉得胸中那股气血又翻涌了上来。他伏在床边又吐出几口黑血后,胸中翻腾的感觉才逐渐平息下来。江如许见他吐得差不多了,悄悄往前移了移,伸手取下了扎在他胸口的两根银针。百里渊虚弱地趴在床边一边喘着气,一边哀怨地望向正在缓缓后移的始作俑者,同时还不忘将自己伪装成不认识她的模样:“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坐在本皇子的床榻上。”“来人,把她给我拖出去,杖责二十大板!”什么?!有没有搞错,坐一下床就要被打二十大板?江如许倏地一下从百里渊的床上弹起,指着百里渊喊道:“你也太没良心了...
百里渊喷出这口血后,本欲继续躺倒装昏,可他刚要躺下,就觉得胸中那股气血又翻涌了上来。
他伏在床边又吐出几口黑血后,胸中翻腾的感觉才逐渐平息下来。
江如许见他吐得差不多了,悄悄往前移了移,伸手取下了扎在他胸口的两根银针。
百里渊虚弱地趴在床边一边喘着气,一边哀怨地望向正在缓缓后移的始作俑者,同时还不忘将自己伪装成不认识她的模样: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坐在本皇子的床榻上。”
“来人,把她给我拖出去,杖责二十大板!”
什么?!有没有搞错,坐一下床就要被打二十大板?
江如许倏地一下从百里渊的床上弹起,指着百里渊喊道:“你也太没良心了吧!我刚救了你的命,你一醒来就要打我?”
百里渊蹙了蹙眉:“放肆,哪来的野丫头,竟敢和本皇子这么说话,还不快把她拖出去!”
“哎呀,误会了,误会了。”柏嬷嬷上前拦住了冲进来的侍卫,转头向百里渊解释道:
“她是刚过门的四皇妃,刚才也是为了给您诊病才会坐在您床榻边的。”
百里渊本就是想借着不认识为由打江如许一顿出出气的,谁让她刚才解他的衣服,还对他动手动脚。
况且被她这么一搞,他再也不能继续藏在暗处观察周围的情况了,这给他的复仇计划带来了不少的麻烦。
真要算起来,打她二十大板都是少的。
可柏嬷嬷的面子,百里渊不得不给,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演下去:“四皇妃?本皇子怎么不知道我竟已经成亲了?”
柏嬷嬷回道:“皇上忧心您的身体,便降旨让穆国公的女儿在两日前嫁进了咱们府里,那时您还正在昏迷中,所以您不知情。”
眼见打不成江如许了,百里渊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罢了,本皇子乏了,你们都退下去吧。”
屋内的婢仆们得了令纷纷朝屋外退去,只有江如许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柏嬷嬷伸手拉了拉她,示意她一起出去,但江如许却突然转身对百里渊说道:“我还不能走,你这病我才治了一半。”
本欲离开的柏嬷嬷也停住了脚步:“四皇子不是已经醒了吗?这病还未治好?”
江如许摇了摇头:“四皇子体内的毒已蔓延至全身,我方才也不过是帮他逼出了一部分而已,若想全部清除,并非一朝一夕能完成的。”
“今日为了唤醒四皇子,我用了一个解毒效果最强的法子,只是此法见效虽快却有一个弊端,便是施针后会导致气血逆流,吐血不止。“
“眼下若想缓解此症状,需用热水顺着全身经脉的走势擦拭身体三、五遍才可。”
江如许说着便用帕子沾了盆中的热水朝百里渊走去。
百里渊长这么大,周围所见的都是知书达理、端庄娴雅的世家贵女,像江如许这种才见面就敢上手扒他衣服、摸他身体的女人,他还从未见过。
更何况,他虽经历了两世,但这两世都未曾和女子亲密接触过,至今他都还保持着童子之身。
眼见着江如许朝他一点点靠近,一时间他竟害羞得不敢直视,只能垂下脑袋逃避眼前的尴尬。
只是他才一低头,就看到自己的亵衣完全敞开着,白花花的胸膛就这样毫无遮掩地露在外面。
他猛地扯过亵衣遮住自己的胸口,羞愤喊道:“出去!”
话音才落,他就察觉到原本压着逆流气血的那股内力因为动怒而松懈了,紧接着那股被强压的气血倏地冲破了他的压制,再次向上翻涌而来。
他试图强压下去,但那股气血却不受控制地直冲进他的喉咙,最终一口喷在了地上。
江如许皱了皱眉,快步上前一把将他按倒在床上,并不由分说地扯开了他的亵衣,拿着帕子就在他的胸膛上擦抹起来。
“说了不听,还非要逞强。”
江如许边擦边数落,手上的动作一点也不似刚才温柔。
百里渊反应过来后,一把攥住江如许的手腕,怒声喝道:“你再敢碰我,我就命人把你的手砍了!”
江如许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回道:“我现在若是不碰你,只怕一会你就没命叫人砍我的手了。”
“本皇子的身体用不着你操心,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百里渊用力将江如许的手腕甩出,随即便转过头不再看她。
江如许此刻也十分气恼,搞不清楚百里渊在傲娇什么,要不是怕他会吐血而亡,她早就走了,好像谁愿意待在这里看他发脾气似的!
但眼下唯有保住他的性命,她才有活下去的希望,所以纵使再生气,她也还不能走。
江如许垂眸想着应对之法,却瞥见百里渊耳根都红透了,她不自觉轻笑一声,方才只注意到他的脸颊泛红,还以为是气血逆流所致,如今再看......
江如许笑问:“你该不会是害羞了吧?”
百里渊猛地回头反驳:“胡说,本皇子有什么可害羞的。”
江如许点了点头:“哦,不是害羞,那为什么不让我给你医治?”
百里渊别扭地答道:“你擦得不舒服。”
“这样啊。”江如许略微思索了一下,“那要不我再温柔一点?”
“你......”
百里渊话还没说出口,就感觉气血再次翻涌而上,他猛地扑到床边又吐出一大口血来。
江如许眉头一拧,收起刚才开玩笑的嘴脸,严肃说道:“你再不配合,真要没命了!”
柏嬷嬷看着吐了满地的鲜血,哽咽地劝道:“四皇子,您再这么吐下去身子哪受得了啊,您就听四皇妃的吧。”
百里渊闭着眼趴在床边虚弱地喘息了两口,而后深吸了一口气猛地仰面躺下,极不自然地说道:“擦吧。”
江如许撇了撇嘴,小声嘟囔道:“早这么听话,也不用吐那么多血了。”
她把帕子重新放进热水里浸了浸,而后贴在百里渊心口的位置,一点一点顺着经脉走势擦拭起来。
担心百里渊再故意找茬,她擦拭的动作格外轻柔,可这却让百里渊的脸从耳根一直红到了脖颈。
江如许不禁在心里暗笑:这也太不禁撩了。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顾嬷嬷就带着人回到了锦瑟轩。
江如许为了将戏做足,一看到顾嬷嬷进来,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急切地问道:“找到了吗?”
顾嬷嬷垂着头走到江如许面前,嗫嚅着答道:“回娘子的话,并未找到,许是她们已经拿出去卖掉了。”
江如许在心里冷笑一声,暗暗感叹顾嬷嬷的演技,明明是早就知道的事情,却还能表现得如此垂头丧气。
不过眼下也不是感叹演技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说点什么来激化双方的矛盾,这样才能让四皇子府的下人们站出来把矛头对准顾嬷嬷。
“拿出去卖掉了?”江如许故意做出不可置信的样子大声嚷道,“你不是说昨日你一直都在监视着她们的一举一动,没见任何人出过府吗?既是如此,首饰又怎么可能被带出去卖掉呢?”
此话一出,四皇子府的下人们脸色纷纷变得异常难看。
虽说她们只是四皇子府里的婢仆,可皇子府的婢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更不是随便什么人想踩一脚就能踩上一脚的。
顾嬷嬷之前不过是一个国公府的下人,如今来了她们四皇子府,竟还摆起了主子的架子,不但态度盛气凌人,竟还私下监视起了她们。
简直令人忍无可忍!
四皇子府上的一等侍女瞪了顾嬷嬷一眼,随即不满地开口问道:“四皇妃好生偏心,昨日进过您房间的又不止我们,为何今日搜查却只搜我们的房间?”
江如许见机会来了,立马抓住:“你说的有道理,那现在便由你们去搜查她们的房间,若是能找到我丢失的东西,必有重赏。”
四皇子府的下人们昨日就憋了一肚子火,今日江如许又给她们在那把火上添了把火候,此刻她们对顾嬷嬷的憎恶之情已然是达到了顶峰。
这正是江如许想看到的,她们越是憎恶不满,搜查的时候才越会细致入微。
因为坚信银票就是顾嬷嬷拿走的,所以江如许并没有过多的担心。
她懒懒地斜倚在椅子上等待着搜查结果,期间还不忘用余光暗中留意着顾嬷嬷的神色。
可说来也奇怪,顾嬷嬷见众人涌进她的房间,却不曾有一点紧张。
随着时间的流逝,江如许忽然有了些许的不安,顾嬷嬷始终如此镇定,只怕是银票早被她藏在了找不到地方。
约莫过了两盏茶的功夫,前去搜查的人都回来了,可江如许却没从她们脸上看到喜悦的神色。
一股不祥的预感从她心底蔓延开来......
毕竟银票可比首饰好藏匿多了。
她强压着烦躁沉声问道:“可有找到什么可疑之物?”
四皇子府上的下人们行过礼后,纷纷摇了摇头:“回四皇妃,未曾找到可疑之物。”
顾嬷嬷站在一旁,脸上露出了鄙夷的笑容,随后撇了撇嘴意有所指地说道:“娘子,不如我们就顺着卖首饰的这条线索查下去,说不定就能揪出偷首饰的窃贼了。”
顾嬷嬷自认为这是在为江如许分忧,和她的关系也会因此更近一步,可在江如许看来,顾嬷嬷这么做完全是在赤裸裸地挑衅她。
明知道她卖掉了首饰,还要让她顺着卖首饰的这条线索查下去,不就是想等着看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嘛,真是可恶!
要不是今日她必须得逃走,非得找个机会好好教训顾嬷嬷一番不可。
但眼下还是活命要紧,今日若是不逃出去,明日四皇子便要一命归西了,那时候可就彻底走不成了。
那一万五千两银票今日显然是找不到了,江如许也不想再把时间浪费在找它们上面,毕竟想要顺利逃走,还有很多事需要她立刻去做。
“既然在府上找不到,自然是要想别的办法了,等下我就出府一趟,看看能不能在府外找到些线索。”江如许顺着顾嬷嬷的话头,为自己寻了个合适的出府理由。
顾嬷嬷一心觉得江如许为着此事已经将她视作了自己人,此刻听闻江如许要出府寻首饰,虽然已经困得哈欠连天,但为表忠心,她还是强撑着说道:
“娘子的首饰老奴也见过,老奴陪娘子一起去吧,多双眼睛也能多看些线索。”
江如许暗暗咬了咬牙,如果意念可以杀人的话,她现在已经将顾嬷嬷杀死一万次了。
她努力克制住自己想要刀人的眼神,对顾嬷嬷笑了一下,柔声说道:“顾嬷嬷昨夜为我辛苦了一整夜,今日还是在府中好好休息吧,养足了精神才好再为我做事嘛。”
顾嬷嬷当然不知道江如许是不想她跟着,还以为江如许只是单纯的关心她,心里甚至还为此感到了些许的窃喜。
她想着找线索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反正以后时间还长,有的是表现的机会,于是便也没再坚持,福身行了一礼后,就退了下去。
见众人散去,江如许立即回到房中将匣中的首饰包了起来,又随手往包里塞了几件换洗的衣物。
她已经打定了主意,今日卖了首饰便不回来了,直接跑路。
等四皇子府上的人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她应该已经出城了。
江如许背着收拾好的包袱走出屋子的时候,无尘正藏匿在锦瑟轩院中的大树上观察着她,见她背着昨日装首饰的包袱,心中立刻了然。
想来是发现银票丢了,准备去拿其他的首饰再换些钱来。
四皇子昨夜吩咐过了,不能让她筹到银钱,所以今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带着这个包袱出府。
无尘略微思索了一番,就从锦瑟轩的院中飞了出去。
江如许只顾着躲避新荷和流莺,并没有留意到藏在院中树上的无尘,她左躲右闪地出了院子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不就是自由的味道嘛!
想到自由,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仿佛跨出四皇子府的大门,便是跨入了自由的人生。
可她不知道,此刻四皇子府的大门处,迎接她的并不是自由,而是麻烦。
贤贵妃是什么人,江如许作为一个全知读者,再清楚不过了。
她表面上对四皇子关爱有加,可背地里却一心想要除掉四皇子,扶自己的儿子五皇子登上太子之位。
别人不清楚,但江如许却知道,四皇子身上的毒,正是眼前这位贤贵妃所下。
今日贤贵妃过来,想必也是知道她救醒了四皇子,特意前来打探虚实的。
眼下贤贵妃见四皇子没死,只怕已经将她视作眼中钉肉中刺了,可偏不凑巧她刚才又对四皇子说了那番气话,不仅让贤贵妃抓了把柄,还把四皇子也推到了敌对的位置。
冲动果然是魔鬼!
江如许正想着该如何应对眼前的艰难处境,就听贤贵妃突然对她发难:
“穆国公的女儿好大的架子,见了本宫竟连礼都不行!你们穆国公府就是这样教规矩的吗?”
江如许立刻跪下,狗腿地说道:“臣女从未见过像贵妃娘娘这样耀眼夺目的人,方才在娘娘的光辉下一时失了神,所以才忘了行礼,请娘娘恕罪。”
贤贵妃绷着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但随即就被收敛起来:“你倒是个伶牙俐齿的,既然这么会说话,适才我进来时,为何会听到你对四皇子出言不敬?”
江如许俯首解释道:“臣女不敢对四皇子不敬,适才只是在同四皇子玩闹。”
贤贵妃冷哼一声:“四皇子不是你家里的兄弟姐妹,更不是你可以口无遮拦的玩闹对象,既然这些规矩你在穆国公府没有学到,那便由本宫来教教你。”
“来人,把她拖下去,先打二十大板让她长长记性。”
江如许:......!!!
“慢着!”
百里渊虚弱地从床上伸出一只手,阻止了正要拖江如许出去的侍女。
他故作虚弱地撑起身子,对贤贵妃尴尬地笑了笑:
“让贤娘娘见笑了,适才是我见房中并无外人,便故意逗弄了四皇妃,她是被我逗急了,所以才回了句嘴,却不想竟被贤娘娘听到了。”
他抬眸见贤贵妃并没有要放过江如许的意思,便捂着胸口咳了几声,继续说道:
“要说起来,这件事不过就是夫妻间的闺房之乐,实在上升不到规矩的层面,贤娘娘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别为难她了。”
贤贵妃无奈地摇了摇头:“罢了罢了,你都开口替她求情了,我还能不依不饶?”
她走上前一边扶着百里渊躺下,一边嗔怪着安慰道:“你自己都病成这样了,还不忘惦记别人,本宫知道她是你心尖上的人了,不与她计较便是了。”
说完,她转身给侍女递了个眼色,侍女立刻松开了江如许。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江如许,一改刚才温柔的语调,冷声道:
“四皇子看重你,你更应该好生服侍,而不是恃宠而骄。四皇子未来是要继承大统之人,届时你的身份也会和现在不同,若是连这点礼仪都不懂,以后怎么担得起重任。”
百里渊知道,贤贵妃这句话不止是说给江如许听的,也是说给他听的。
看来他刚才的反应,的确让贤贵妃误会了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
“本宫今日就是看来四皇子的,见他没事本宫便也放心了,眼下皇上应该也下早朝了,本宫也该回去跟他分享这个好消息了。”
贤贵妃朝地上跪着的江如许不屑地摆了摆手,
“行了,你也别跪着了,过来好生伺候四皇子吧。”
说罢,她就带着一群人离开了翠微阁。
贤贵妃离开后,江如许走到百里渊床前,款款地行了一礼:“方才多谢四皇子为我解围。”
百里渊不屑轻笑一声,又恢复了早上那副傲娇的面孔:“不必谢我,我只是不想某人向我挟恩图报,所以才施以援手的。”
江如许撇了撇嘴,端起粥碗走到了床边,“那我现在喂您喝粥吧。”
百里渊见江如许竟真要站在这里喂他吃饭,别扭地把头转了过去,“粥都凉了,我不吃了。”
见江如许站着没动,他没好气道:“你不是来治病的吗?直接治病吧。”
江如许也不愿多和百里渊打交道,此刻见他愿意主动配合,立刻去叫人端来了热水,并麻利地为他做完了今天的疗程。
结束后,她也如昨日一样,溜得极快。
见江如许离开,奚怀才忍不住把刚才憋在心里的问题问了出来:
“殿下,您为什么要帮四皇妃?方才若是不拦着贤贵妃,那二十板子打下去,岂不能让她在床上躺大半个月,起码这段时间里,她是没法再对您动手脚了。”
百里渊原本光亮的眸子逐渐暗淡了下来,他笑了一声,不答反问:“你觉得是给她找一点麻烦好,还是一直给她找麻烦好?”
奚怀干脆地答道:“自然是一直找麻烦更好。”
百里渊满意地点了点头:“我不信贤贵妃是真心关心我,搞不好她也在我背后做了什么小动作,而我帮江家女这一次,便是把她和我绑在了一起,以后贤贵妃为了对付我少不得要找她些麻烦。”
奚怀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佩服地感叹道:“原来殿下是想借五皇子的势力给三皇子的势力找麻烦,这招借力打力实在是高明!”
......
贤贵妃回宫的路上,兰心忍不住问道:“娘娘,那江家女救醒了四皇子,破坏了您的计划,您刚刚为何还要放过她?”
贤贵妃嗤笑一声:“你刚才没瞧见四皇子有意护着她吗?还不是因为她救了四皇子,四皇子愿意承她这份情。”
“哼,毕竟是救命之恩,别说是四皇子会承情,就连皇上知晓了也会承她的情。”
“此时我若不放过她,传到皇上那里,免不了引得皇上对我不满,同时皇上还会因为她是四皇子的救命恩人,而对她受罚生出些许愧疚,那以后我再想动她,就更不容易了。”
兰心不甘心地问:“可眼下若是放过她,四皇子身边就多了一个能解毒的人,那我们以后还怎么对付四皇子啊?”
贤贵妃邪魅一笑:“眼下我是放过她了,可我没打算让皇上放过她,反正我的目的是让她消失,至于是我亲自动手,还是借别人之手,这并不重要。”
“等下回了宫里,我们不回凝香殿,直接去皇上的紫宸宫。”
贤贵妃吩咐完,便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了。
江如许起初是打算直接去典当行把首饰当掉的,在她看来典当是最不费力的变现法子。
但不费力的法子注定要在另一方面付出代价。
典当行一般都会因为客户急需用钱而故意压价,可眼下这些首饰是她获取银钱的唯一途径。
她若是一味地追求省事,最后很可能会凑不够出逃的经费,思来想去,她还是打消了去典当行的念头。
当下她更需要一个能高价卖出这些首饰的途径。
她想了一夜,觉得珠宝行是个不错的选择,毕竟珠宝行做的就是首饰的生意,想来也会更识货些。
只不过若是让珠宝行的掌柜知道她是急需用钱才卖掉首饰的话,恐怕也难逃压价的命运。
不过方才在马车上,她已经想到了一个绝佳的计策,既能从珠宝行探知自己这些首饰的价值,又能将这些首饰以接近原本价值的价格出售给珠宝行。
此刻江如许坐在桌前,神情悠然地用指尖敲击着桌面了,静静地等待着珠宝行的掌柜走进她设的局中。
不消片刻,珠宝行的掌柜就捧着一个精美的匣子走了进来。
在看到江如许一身贵气的打扮后,他的眉眼顿时弯成了一条弧线,恭敬地将匣子放在了江如许的面前:“让娘子久等了。”
说着他打开了匣子,脸上溢满了骄傲的神色:“娘子请看,这匣子里的首饰都是本店的镇店之宝,不管是选材用料还是制作工艺都是一等一的上品,我保证您在京城找不出第二家。”
江如许将身子向前移了移,做出一副认真挑选首饰的样子,她的指尖轻轻从首饰上抚过,最后停在了一支镶金点玉、雕工样式繁复的朱钗上。
这支朱钗的成色和工艺与她嫁妆里的首饰最为接近,想来这支朱钗的价格应该就和她嫁妆里的首饰大差不差。
掌柜见她望着那支朱钗出神,立刻有眼力地介绍起来:“娘子真是好眼力,一眼便相中了我们铺子里最贵重的朱钗。”
“最贵重?”江如许轻笑一声,拿起匣中的钗子,漫不经心地问道:“掌柜不妨说个价,让我听听是有多贵重?”
掌柜讪讪的笑笑,讨好地答道:“这支朱钗要价九百六十两,不过一看娘子就是身份尊贵之人,想来这个价钱对娘子来说也不算什么。”
得到了报价,江如许便兴致缺缺地把钗子放回了匣中。
她脸带失望地感叹道:“区区千两对我来说的确不算什么,只是这些首饰并不合我心意,类似样式的首饰我家中多得都放不下了。”
她从披风中取出包好的首饰打开摊在桌上,脸上尽是嫌弃的神色:“不瞒你说,我今日出来就是打算找个金铺把这些首饰都熔掉的,不喜欢的东西摆在家里也是碍眼。”
掌柜只扫了一眼桌上的首饰,眼睛就勾直了。
毕竟江如许的这些首饰,是钟氏专门找人设计了图样,又不惜花重金寻了有经验的工匠打造出来的,可以说件件都是绝无仅有的精品。
珠宝行的掌柜虽说在这一行做了许多年,但像这样一次性见到这么多珍品级别的首饰还是第一次。
江如许用余光瞥见珠宝行的掌柜眸中满是震惊和痛惜,就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大半。
像他这样常年和珠宝首饰打交道的人,通常都会对上好的首饰有着别样的欣赏之情,大抵就如文人墨客都对名人字画趋之若鹜一样。
方才她故意说要把这些首饰拿去熔了,就是为了激起珠宝行掌柜对这些首饰的保护欲。
果然,不等江如许再有下一步动作,掌柜的便率先开了口:“娘子的这些首饰做工精巧,若是拿去熔了实在可惜,娘子若是不喜欢,可否将它们转卖给我?”
目的达成,江如许心中暗喜,但她担心答应得太爽快反而会被压价,于是犹豫了一下,假意推拒道:
“我近来想重新打几样更合心意的首饰,图样我都备好了,只是眼下手边没有更好的材料,不然这些首饰卖给你也无妨。”
掌柜的一听,立刻笑得见牙不见眼,合着熔掉这么贵重的首饰只是为了获取原材料,而他的珠宝行最不缺的就是原材料了。
“娘子若是已经有了新首饰的图样,大可以把图样交给我,我们珠宝行有全京城手艺最精湛的工匠,打出的首饰绝对包娘子满意。至于首饰的用料......”
他从匣中取出一枚发钗递到江如许面前,“娘子请看,我们铺子里的首饰用的全都是最上等的材料,若娘子在我这里打首饰,完全不必为材料而忧心。”
江如许接过发钗,估摸着这场戏也该收场了,于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对掌柜说道:“成色确实不错,既如此我的这些首饰便卖给你吧,我也懒得再带回去了。”
掌柜闻言大喜,立刻上前把江如许放在桌上的包袱拉到自己面前,小心翼翼地拿起每一件首饰进行估价。
考虑到之后江如许还会在他这里打首饰,故而他并没有太过压价,最终将这一包首饰折算了一万五千两银票给江如许。
对于这个成交价格,江如许是很满意的,将银票贴身收好后,便起身离开了。
藏匿在房梁上的人影在江如许离开后,鄙夷地冷哼了一声,也跟着从后窗飞了出去。
江如许下楼时,看到新荷和流莺正站在珠宝行的门口,向里面来回张望着。
她快步迎了上去,主动开口解释道:“方才掌柜的见我手冷,便请我去楼上喝了杯热茶,我估摸着你们也该回来了,就赶紧下来看看。”
江如许没对新荷和流莺提起自己的逃跑计划并非是不信任她们,而是不想让她们跟着冒险,毕竟出逃这件事,她也没有十成的把握。
主仆三人上了马车后,马车便一路疾驰,朝着城外的慈航寺驶去。
不远处,四皇子的暗卫无尘不远不近地跟着马车。
眼前的女子着实令他费解,他想不明白她为何要拿自己的嫁妆去换银票,也想不到接下来她还要去做什么事情。
眼下他唯一能做的,便是遵照四皇子的命令,盯紧她。
江如许原本是不想惊动任何人的,只准备和府里看门的小厮说一声,就直接溜出府去。
可她走到府门处,却碰巧遇到了四皇子府上管事的柏嬷嬷。
不过不要紧,出府的理由她刚才都当着那么多下人的面说过了,此刻不过是再说一遍罢了。
不等柏嬷嬷开口问,江如许已经摆出了一副悲痛的样子诉起了苦:“柏嬷嬷,府里的下人们可要好好管一管了。”
“昨日我从慈航寺回来,竟发现丢了好几样贵重的首饰,可今日却并没有在府里找到,想来定是有人偷偷拿出去卖掉了。”
“眼下我正要带着相似的几样首饰出去寻一寻,就怕去晚了那些首饰被人买走,那便再也寻不回来了。”
柏嬷嬷行了一礼,恭敬回道:“没想到府里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回头我定会为四皇妃好好管教府中的下人。”
“只是......”她顿了一下,目光犹疑地看着江如许,“四皇妃此刻要独自一人去寻丢失的首饰吗?”
江如许笑了笑,随口胡扯道:“我给院中的侍女都安排了别的事情,反正我现在闲来无事又实在惦记那些丢失的首饰,索性就自己先随便出去看看。”
柏嬷嬷闻言眉头一皱,拉住了即将跨门而出的江如许:“四皇妃独自出门太不安全了,更何况您还是去寻失窃的贵重首饰,若是遇到了歹人,岂不是连个帮手都没有。”
江如许此刻还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轻轻拍了拍柏嬷嬷拉着她衣袖的手,笑着婉拒道:
“柏嬷嬷不必担心,我此去最多就是打问一番,又不会和人发生正面冲突,怎么会不安全呢,放心吧,我随便看一看就回来了。”
说罢,她抬腿就要出府,柏嬷嬷见状,立即一个箭步挡在了她的身前。
柏嬷嬷之所以会出现在门口,就是因为方才刚和无尘碰了面,眼下她唯一的任务便是阻止四皇妃独自出府。
柏嬷嬷的举动让江如许不得不后退一步,她略带愠怒地质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柏嬷嬷再次向江如许恭敬地行了一礼,恳切答道:“四皇妃身份贵重,若是出了意外,奴婢实在担待不起。”
“四皇妃既是去寻贵重的首饰,不如从府上带一队侍卫跟着吧,这样既能护四皇妃的安全,又能配合四皇妃调查失窃之物。”
说完,柏嬷嬷也不征求江如许的意见,直接向远处招了招手。
江如许一回头,就见一队手持佩剑的高大男人正迈着整齐的步伐朝她这边跑来。
我去!不是吧!
带这么一群孔武有力还会武功的男人出去,她还怎么逃跑啊?!
“不是,用不着这么夸张吧。”江如许还想再挣扎一下,但回过头却发现柏嬷嬷已经默默地退到了一边。
也就一愣神的功夫,那队侍卫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挡住了她望向柏嬷嬷的视线。
侍卫中为首的一人抱拳向江如许行了一礼,随即抬臂指向门外:“四皇妃,请吧!”
江如许呆呆地望了眼门外,明明上一秒自由还触手可及,怎么突然一下就变得遥不可及了呢?
她看了眼等她出发的侍卫,心里暗骂道:还请个屁呀!带着你们,我还出府做什么!
本来是逃跑计划,如今却变成了追查失窃首饰。
可首饰偏偏是她自己卖出去的,眼下这么搞,岂不是逼她上演贼喊捉贼的戏码。
况且带着这么一群侍卫到街上去,实在是招摇。
若是因此把事情闹大了,她不仅更没法逃跑了,可能连卖首饰的事情都会被查出来,到时候岂不是更没法解释了。
不行,绝对不能带着这群人出去!
江如许想要掉头回去,但刚向后挪了一步就瞥到了不远处的柏嬷嬷,她只得转身硬着头皮跨出了府门。
毕竟方才她还是一副非出府不可的样子,此刻若是突然说不去了,反倒引人怀疑,需得想个法子躲过才行。
江如许向前走了几步,抬眼看到门口的台阶,随即脸上就浮出了一道不易察觉的微笑。
她加快脚步向前走去,下台阶时,故意脚下一歪。
她原本是打算轻微地崴一下,稍微受点小伤,只要能暂避开眼下的麻烦就足够了。
可没想到,方才因为心急走得太快,居然没把握好崴脚的力度,崴下去的一瞬间,她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跟在她身后的侍卫全都愣在了原地。
现在是什么情况?才刚出府门,就让四皇妃坐在地上抹眼泪了。
这......这算失职吗?
侍卫们是想上去把江如许扶起来的,可是走到跟前却碍于身份和男女之别,只能把伸出去的双手又收了回来。
江如许无助地坐在地上,揉着又肿又疼的脚踝,疼痛让她变得比平时脆弱了许多。
她不禁想到这几日发生的一切,以及眼下逃不走的悲惨命运,心中的郁闷顿时像火山喷发一样不可抑制地翻涌了上来。
她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情绪,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站在她身后的侍卫面面相觑,个个脸色惨白。
完了,完了!这下绝对算失职了。
府里还未走远的柏嬷嬷听到门外传来的动静,隐约察觉到不对劲,便立刻带着人往府外走。
一跨出府门,柏嬷嬷就见一群侍卫正束手无策地围着地上大哭的四皇妃发呆。
侍卫们见柏嬷嬷出来了,眼中霎时冒出了看到救星才会有的神采。
柏嬷嬷没敢耽搁,立刻叫身边的侍女扶起了地上的江如许,随后又命人从府里抬出了轿辇。
一番折腾后,江如许坐着轿辇被送回了锦瑟轩。
回去的路上她的情绪已逐渐平稳下来,脑子也不再受情绪的摆布,终于能理智地思考眼前的处境了。
如今不管是脚伤还是丢失的经费,都足以令她的逃跑计划功亏一篑。
显然,眼下想要保住小命,靠逃跑是行不通了。
不过想要活命,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她能否保住小命,主要取决于四皇子明日是否会毒发身亡。
只要四皇子不死,她就不用被拉去陪葬,小命自然也就保住了。
想通了这一点,江如许当下决定今日就去给四皇子百里渊把毒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