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晚棠萧清渊的其他类型小说《世子不是要出家吗,咋现在赖上我了沈晚棠萧清渊小说》,由网络作家“夏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祁氏怒骂道:“老虔婆胡说八道!我活了这些年,从未听过这种狗屁说法!”沈茗萱恨恨的道:“她确实是在胡说八道,有赫气运很大,将来会位极人臣,根本不可能因为圆房就没了气运,可有赫十分孝顺,不愿意忤逆他母亲,所以到现在他还是跟他两个弟弟一起睡,我和他两个妹妹还有他娘一起睡。”“什么?!”祁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气的直拍桌子。她之前挑这个廖家的时候,是准备让沈晚棠嫁过去的,所以尽往差了挑。她特意叫人打听过的,廖有赫有个相当厉害的娘,凶悍的名声传遍整个县城,他还有四个弟弟妹妹要养活,廖有赫本人虽有些才学,但是他愚孝,万事全凭他娘做主。这样的人家,沈晚棠嫁过去自然没有好日子过。可她千算万算没算到,最后嫁过去的是自己亲生女儿。她更没想到,廖有...
祁氏怒骂道:“老虔婆胡说八道!我活了这些年,从未听过这种狗屁说法!”
沈茗萱恨恨的道:“她确实是在胡说八道,有赫气运很大,将来会位极人臣,根本不可能因为圆房就没了气运,可有赫十分孝顺,不愿意忤逆他母亲,所以到现在他还是跟他两个弟弟一起睡,我和他两个妹妹还有他娘一起睡。”
“什么?!”
祁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气的直拍桌子。
她之前挑这个廖家的时候,是准备让沈晚棠嫁过去的,所以尽往差了挑。
她特意叫人打听过的,廖有赫有个相当厉害的娘,凶悍的名声传遍整个县城,他还有四个弟弟妹妹要养活,廖有赫本人虽有些才学,但是他愚孝,万事全凭他娘做主。
这样的人家,沈晚棠嫁过去自然没有好日子过。
可她千算万算没算到,最后嫁过去的是自己亲生女儿。
她更没想到,廖有赫的娘竟然会不让儿子和媳妇圆房,而廖有赫竟然听了!
她也不是不知道廖家穷困潦倒,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廖家竟然穷的连间屋子都没有,竟然让新婚的儿媳妇跟婆婆和两个小姑子睡一起!
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不行,我得派人去廖家敲打敲打那个老虔婆!她竟然这样欺侮你,岂有此理!”
沈茗萱却摆摆手:“娘不用气,现在我是过的苦一点,但是以后我会享福的,将来全京城的人都会羡慕我嫁了个好夫婿!”
祁氏觉得她都魔怔了,忍不住哭着道:“这何止是苦一点,这是苦的不能再苦了!你说你何必非要嫁他,就算你不想嫁宁王府,那嫁个跟我们门当户对的京官家族子弟,也比现在强啊!”
“我把你捧在手心里养大,可不是让你嫁出去被人这样作践的!”
沈茗萱咬咬牙:“哼,你懂什么,我嫁谁都不如嫁廖有赫!以后会好的,现在的苦都是暂时的。”
“行了,别说这些了,有点心吗?我已经三天没怎么吃东西了,快给我拿些吃的来!”
祁氏又是一惊,她急忙叫人上了点心,然后焦急的问:“你在廖家连饭也吃不上吗?我不是给了你很多陪嫁吗?你婆婆要是不让你吃,你就偷偷让人给你出去买啊!”
“我让人买了,可都让婆婆拿走了,她都分给我那些小叔子小姑子了,我一点儿没吃着!我的嫁妆很多也被他们抢走了!”
沈茗萱咬牙切齿的道:“我昨日就同他们一家子吵了一架,还动了手,可他们个个都跟无赖一样,明明偷了我的东西,还硬说没偷!”
祁氏听的一阵阵眩晕:“无耻!简直太无耻!报官,这必须报官!嫁妆是你的私产,他们无权拿走!”
沈茗萱摇摇头:“不能报官,不然就把有赫彻底得罪了,将来我还要靠他过上好日子呢!但即便如此,他昨夜和今晨都没再跟我说过半句话,正跟我置气呢。”
“他还有脸跟你置气?是他们一家子偷了你的嫁妆,他该护着你才对!”
“廖有赫说他弟弟妹妹们最是懂事,不可能偷我嫁妆,定是我的丫鬟嬷嬷偷走了。”
祁氏听完,眼前一黑。
她大哭起来:“我苦命的女儿啊,这是嫁了个什么人啊!”
沈茗萱自顾自的给自己洗脑:“我才不苦,我将来可是人人艳羡的廖夫人!现在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沈晚棠才是命苦的那一个!”
此时,命苦的沈晚棠正坐在自己的小院儿里纳凉,一边吃着葡萄,一边听丫鬟杜鹃绘声绘色的给她讲沈茗萱在廖家的事。
“大小姐的嫁妆都被廖家人抢走了,芍药她们抢不回来不说,还被廖家人反咬一口,说是她们几个偷了大小姐的嫁妆,栽赃给廖家人,廖家老太太还要把芍药几个发卖了呢!”
“芍药几个一回来,就一头扎进了厨房里,一边哭一边往嘴里塞东西,小姐您是没看见,她们几个活像饿了几天几夜一样。”
“房嬷嬷那样的老人回来之后都哭了呢,说大小姐在那边过的太苦了,夜里竟还要跟婆婆小姑子挤一张床。”
芍药和房嬷嬷都是祁氏给沈茗萱的陪房,除了她们两个,还有其他几个丫鬟嬷嬷,本意是想着让沈茗萱多带些人手,好去婆婆家立威。
看来沈茗萱的威并没有立起来,反而被拿捏了。
沈晚棠笑了笑,她就说沈茗萱蠢,带了那么多陪嫁陪房,竟把日子过成这样。
她当年只带了两个陪嫁丫鬟一个陪嫁嬷嬷,却把廖老太太收拾的服服帖帖,廖有赫的那四个弟弟妹妹,更是全都恭恭敬敬的喊她嫂嫂,争着抢着替她做事。
穷人家的孩子其实很好收买的,她只需要把需要他们做的事情列一个清单,清单上再标注上完成后能得的银子数量,他们就都抢着去干活儿了。
她那时嫁过去第二日,就让嬷嬷去买了木料回来。
到了晚上,廖家兄妹们就按照她画的图纸,给她打出了一张结实的拔步床。
几个孩子根本没想到他们竟然真的能做出一张床来,全都围着那张床高兴的直咧嘴,看到成品的那一刻,他们成就感达到了顶峰。
再加上沈晚棠这个嫂嫂论功行赏,按照出力多少发了银子,几个孩子高兴的跟过年似的。
本来廖老太太嫌弃她乱花钱,嫌弃她刚嫁过来就使唤她的儿女们干苦力活儿,还想斥责她,结果所有孩子都替沈晚棠说话,甚至跟老太太呛呛起来了,四张嘴一起说,当即把老太太就怼没声儿了。
当天夜里,沈晚棠就睡了新床,没跟老太太小姑子们挤一张床。
廖有赫看到她画的图纸以及那张成品床以后,待她都客气了很多,因为别人不知道那张图纸的含金量,可他读过书,也有些见识,他知道图纸的含金量。
一张拔步床要做成,不是只有基本结构就可以了,还需要卯接和榫接,普通人就算见过别人怎么制床的,也绝对无法画出图纸,更无法指挥别人制床。
一张床,就让廖有赫知道,沈晚棠一定是个极其聪慧且有大智慧的女子。
沈晚棠并不在意萧清渊怎么看她,她还是更在意婆婆的状态,她拿了丝绢替婆婆擦掉嘴边的血迹,轻声问她:“母亲,这会儿可有觉得好一些?”
王妃微微点头,环视一周,很快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是你救了我?”
沈晚棠却并不居功,她一边收针一边道:“我给母亲做了针灸,让您醒了过来。刚刚您的情况太危急了,我也只能大胆尝试了,幸好您醒了。您放心,父王已经派人去请太医了,太医很快就会来了。”
王妃跟其他人的反应是一样的:“你还会针灸?”
沈晚棠谨慎的答:“学过一些。”
她收完所有的针,起身站到了一旁,由全嬷嬷服侍着王妃漱了口,又喝了碗参汤。
这个时候,王府大总管才带着太医急匆匆的赶来。
来的并不是萧清渊最想见到的太医院院首周太医,而是另一位平常就给宁王和王妃看诊的秦太医,他不擅长妇科,而是擅长内科调理。
秦太医摸了摸王妃的脉,神色肃穆起来:“敢问王爷,臣来之前,可是有请别的太医给王妃诊治过了?”
宁王看了一眼沈晚棠,道:“确实已有人给王妃诊治过了,做了针灸,王妃这才醒了。”
秦太医肃然点头:“果然如此!幸亏救治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王妃现在已经苏醒,脉象都这样孱弱,如果没有及时救治,恐怕会留下严重的病根儿,甚至王妃可能很难再苏醒过来。”
宁王心头一震,再一次看向了沈晚棠。
屋子里其余的人也都看向了沈晚棠,他们这个时候才终于明白,沈晚棠刚才的救治有多及时多重要。
秦太医见他们都看沈晚棠,心里觉得有些奇怪,但他知道这是王府新娶进门的世子妃,他也不好多看。
他又诊了一次脉之后,出去写了个药方,然后离开了。
临走前,他说:“王爷,臣不敢隐瞒,臣的医术其实可能没有您之前给王妃请的那位太医高,王妃的病,臣无法根除,您恐怕还是得请那位太医继续给王妃诊治,兴许他能做到根除,让王妃真正好起来。否则,王妃只能静心凝神的修养着,万万不可操劳,更不可再动怒了。”
等秦太医走了之后,所有人看沈晚棠的神色都变得敬重起来。
秦太医虽然名气不如周太医大,可他医术也是相当不错了,否则也不会一直给宁王看病问诊。
但是,连他都说,他没有沈晚棠医术高了,那沈晚棠医术得有多厉害?
王府这次真的是捡到宝了,本来以为只是个小小员外郎家的庶女,没想到她还是个隐藏的医术高手。
王妃甚至直接拉住了沈晚棠的手,用亲近的语气道:“好孩子,这次多亏你了,否则我能不能活还是个未知数。棠儿你放心,往后有我在一天,就没有人再敢欺负你。”
沈晚棠朝她笑了笑:“多谢母亲爱护我,我给您诊治是应当的,其实也是父王信任我,我这才敢下手。我年纪轻,又是个女儿家,突然来说要给您针灸,任谁都会觉得我是疯了。”
宁王倒是没想到自己还被儿媳妇夸了,他倒也不见得就真的信任她,实在是妻子危在旦夕,呼吸微弱的吓人,他不敢耽搁,这才咬牙让沈晚棠针灸的。
他见王妃朝他看过来,朝她点点头:“我也没多想,你方才看着实在是不大好了,而且渊儿反对世子妃给你针灸,我就想着,他反对的事,一定都是好的,所以就赶紧让世子妃动手了。”
沈茗萱听到这个声音,整个人顿时—僵。
她缓缓转头,然后就看到了上—世带给她无数噩梦的男人,萧清渊。
她的脸色—点—点的白了下去,恐惧感窒息感接踵而来。
沈晚棠其实早就看到萧清渊来了,但是她只当没看见,任由沈茗萱讥讽自己。
直到萧清渊出声,她才—脸惊讶的起身:“世子,你来了,可是有什么事?”
萧清渊定定的看着她,她眼睛微微泛红,脸上却还是带着浅浅的和气的笑,似乎是受了欺负也在强忍着。
他其实知道她嫁给他饱受非议遭人笑话,可是他没想到,外人笑话她,娘家人也笑话她,甚至还跑上门来嘲讽她,揭她伤疤,威胁她。
大婚夜他的任性妄为,给她带来的伤害远比他想象的要深很多。
可她从没有抱怨过,也没有哭诉过,他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做的有多过分,可她全都大度的包容了他,昨天甚至还派了她的大丫鬟帮忙给烟洛请太医,有了太医的药,烟洛身下流血的情况才控制住了,否则,烟洛命都要没了。
只凭这—点,他就永远感激沈晚棠。
说起来有些可悲,这个家里,他最不喜欢的人,他最想赶出去的人,却是唯——个愿意帮他救烟洛的人。
他开始敬佩母亲挑人的眼光,也开始敬重沈晚棠。
他很认真的道歉:“是我对不住你,让你遭受了别人的非议,但你放心,以后我会好好弥补你,也绝不可能像旁人说的,对你痛下杀手。我萧清渊也许是个纨绔,但我不是那种是非不分之人,不管现在还是将来,有我在—日,我就保你—日平安顺遂!”
沈晚棠感受到了他的真诚,她笑着道:“世子这话,我可记在心里了,多谢世子愿意看顾我。”
—旁的沈茗萱脸色惨白如纸,她—脸见了鬼的模样:“不,不可能,怎么会这样?世子怎么可能对你好?他不是应该为了楚烟洛,杀了你吗?为什么全都变了?到底为什么?”
萧清渊阴沉着脸看向她:“你听谁说的我要杀了世子妃?外面传言都变成这样了?—群蠢人,以讹传讹,胡编乱造,简直不可理喻!”
“但是,就算外面传言传的再凶,你作为世子妃的姐姐,也不该上门来嘲讽她,更不该把外面那些捕风捉影的事说出来吓唬她!我看你说这些是故意挑拨,不安好心!”
“哼,你算什么东西,我宁王府的世子妃,轮得到你来嘲笑?!滚回你自己家去,别来我们宁王府,你内心那么肮脏不堪,容易脏了我们的眼!”
沈茗萱的脸色更白了,甚至她连嘴唇也变的毫无血色起来。
她震惊而恐惧的看着萧清渊,上辈子,他也总是这样毫不留情的骂她,让她成了整个王府乃至整个京城的笑柄!
这个男人曾经几乎将她折磨死,他长了—张俊美无双的脸,可是却有—颗偏执狠辣的心!
上—世的种种接连浮现在她面前,她不明白,为什么曾经恨她入骨,几次三番想要杀了她,让她给楚烟洛让位的男人,如今竟然会对沈晚棠这样体贴,这样护着她!
不!这不对!不该是这样的!
现在嫁给他的明明是沈晚棠,他该唾骂沈晚棠才对,他骂她干什么?她不是都已经嫁给廖有赫了吗?为什么还要挨萧清渊的骂?
王妃当然知道沈家并不拿沈晚棠这个庶女当回事儿,起初她先看中的就是这一个,可她那嫡母祁氏非说沈晚棠已有婚约了。
她这才退而求其次,选了沈家嫡女沈茗萱。
可后来那祁氏又不要脸的来说,她不敢违背王府的意愿,已经退掉了沈晚棠的婚事,她可以嫁入王府了。
本来祁氏这样换来换去的,王妃很恼怒,可她又实在喜欢沈晚棠,她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一个跟楚烟洛这么像的,不想因为祁氏就错过一个可能让儿子收心的儿媳妇。
所以,她最后还是同意再换回沈晚棠了。
但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十分厌恶祁氏了。
现在看沈晚棠的样子,似乎对沈家也无半点留恋,回门这么快就结束了,她似乎还挺高兴。
这样好,这样儿媳妇才能全心全意待在王府,才能全心全意跟儿子过日子。
她就喜欢全心全意待在王府把王府当做自己家的儿媳妇,这样她将来才能放心的把王府交给她打理。
说了一会儿话,王妃又赏了沈晚棠一堆东西,见她高高兴兴的走了,她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世子妃又乖巧又喜庆,脸上总带三分笑意,仿佛这世上就没有令她烦心的事儿一样,是个大气开阔的,连我的心境都跟着开阔起来了。”
自从萧清渊喜欢上楚烟洛之后,王妃都已经很久没再笑过了,现在她重新露出笑容,全嬷嬷都跟着松了口气,她笑着道:“王妃说的极是,世子妃身上有一种能让人静心开阔的特殊气质,您这次可捡着宝了,世子妃这样的,专克世子。”
王妃认同的点点头,然后问:“世子呢?怎么只有世子妃一人回来了,他没回来?”
“老奴这就去问问。”
全嬷嬷出去了,不一会儿,又回来了:“回王妃,世子困倦的厉害,在马车上睡着了,世子妃没舍得叫醒他,这才自己来给您请安的。”
王妃知道儿子这两天被丈夫熬鹰了,困倦是难免的:“世子妃倒是体贴那混账,可惜那混账都不知道体贴世子妃。”
“王妃别急,这才刚成婚,世子还没转过弯儿来,等以后他会体贴世子妃的。”
“但愿吧,我也不求别的,只求他能正常过日子就行了,我就怕他一意孤行,要一辈子出家,跟那姑子作伴。”
另一边,沈晚棠回了自己的院子之后,稍作歇息,然后就换了身舒适些的衣裳,拿着钥匙带人去了萧清渊的库房。
柴嬷嬷跟在她身旁,又惊又喜的道:“世子竟将他私库的钥匙给了世子妃,可见心里是有世子妃的,这库房里头可全是他的宝贝,他等闲不准人进的。”
沈晚棠只是微微羞涩的笑,没说什么。
萧清渊就算再长出来一颗心,里面也不可能有她沈晚棠,那必然也只会装着楚烟洛。
库房的门打开,沈晚棠走进去,就被各色奇珍异宝晃花了眼。
前世她也是见过不少好东西的,可跟这里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果然还是得嫁高门,高门的起点是寒门子弟奋斗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
前世她殚精竭虑的为廖有赫谋划,一人分饰两角,费尽心思的将廖有赫推到了大理寺卿的位置上,也只是刚摸到富贵的门槛儿。
而现在,她刚嫁进来,什么都不用做,就已经在富贵窝里了。
库房里珍稀的物件儿沈晚棠都没动,专挑一些纯金俗物,叫柴嬷嬷和杜鹃带走。
那些稀罕物其实很难出手,金子却可以融了卖,这样她就有本钱将铺子开遍整个大沣了。
前世五年后才能做的事情,这一世,现在就可以做了。
不过,花萧清渊钱的事儿,还需要柴嬷嬷帮她遮掩一二,所以,她毫不吝啬,直接将柴嬷嬷一直盯着看的一只镶嵌了五色碧玺的金镯子给了她。
柴嬷嬷受宠若惊:“使不得,世子妃,这太贵重了!”
沈晚棠把金镯塞进她手里:“嬷嬷,我听说世子小时候就是您照顾的,他至今也是很敬重您的,所以,我想他也不会吝啬这么一只镯子,你瞧,这里还有好多呢!”
财帛动人心,柴嬷嬷嘴上虽然推让,可心里喜欢这只镯子喜欢的要命,她一辈子在王府为奴为婢,却不希望子孙们也一辈子为奴为婢。
想做人上人,就得有钱,没钱一切算盘都是空话。
她捏紧了镯子,用比以前还要恭敬的语气道:“多谢世子妃,老奴日后定全心全意服侍世子妃和世子。”
这话的意思是,她已然把沈晚棠放在萧清渊的前面了。
毕竟,给她东西的是沈晚棠,不是萧清渊。
沈晚棠很满意柴嬷嬷的态度,她看着库房里的金银珠宝,差点儿笑出声。
真好啊,拿萧清渊的东西,收买柴嬷嬷的人心,她分文不出,就收获了一颗忠心,这买卖怎么想怎么划算。
从库房搬了些东西回去之后,私下里,沈晚棠也悄悄给了杜鹃一只金镯。
没有柴嬷嬷那只华丽,但比那只沉。
杜鹃两眼含泪,一下就跪下了:“世子妃,您……您对奴婢太好了,奴婢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给您当牛做马报答您!”
沈晚棠亲手将她扶起来,那丝绢给她拭去眼泪:“如果有下辈子,你就别当牛做马了,当大户人家的小姐吧!”
从前,她也不信人会有下辈子,可她如今真的有了。
所以,说不定杜鹃也会有的。
一整天,沈晚棠的小院儿里都喜气洋洋,因为她也赏了其余的丫鬟婆子。
这会儿她们个个都想讨她欢心。
傍晚,沈晚棠刚用过晚餐,正在看书。
大丫鬟琴心急匆匆从外头走进来,面色肃然的道:“世子妃,世子爷先前出去了一趟,这会儿刚回来,但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他把在寂心庵做姑子的那位,带回来了!”
周围的人听到这话,齐齐惊呼出声:“什么?世子把那位带回来了?!”
“这怎么可能!那位不是早就放出话来,说自己要一辈子在庵里做姑子吗?”
“王爷和王妃也同意让人进门?没把人给打出去?”
“那位还怀着个野种呢,世子怎会如此糊涂,跟世子妃好好过日子不好吗?”
重生之后,沈晚棠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去墙角偷听沈茗萱和嫡母祁氏吵架。
此时,沈茗萱又哭又闹:“我说了,我这一次不要嫁给宁王世子了!我死也不嫁,你再逼我,我就不活了!”
有意思,她的嫡姐说“这一次”。
难不成,她还有上一次?
她也重生了?
上一世,她嫁给宁王世子后,是过了两年风光日子的,但后来结局惨淡,甚至还连累了整个沈家。
“萱儿,你这是怎么了,之前不是都已经说好了吗?怎么现在又变卦了?”
祁氏焦急万分:“那宁王世子你也见过了,也说喜欢他相貌英俊气宇轩昂,怎么突然又不嫁了?”
“娘,他出家了!他为了个贱人出家当和尚去了,我还嫁过去干什么?我嫁过去守活寡吗!”
“萱儿,就是因为他出家了,所以咱们沈家才能勉强攀上这门亲事啊,不然你以为他堂堂宁王府的世子爷,会娶我们沈家的女儿?那可是真正的皇亲国戚,是普通人一辈子也无法企及的!”
“我不管他到底是世子爷还是什么皇亲国戚,反正我不嫁给他,嫁给他我死路一条,那我还不如现在就死了算了!”
她说完,屋子里又是一阵鸡飞狗跳的哭闹。
沈晚棠的思绪回到了上辈子。
宁王世子萧清渊是个痴情种,他喜欢一个九品芝麻官家的姑娘,要死要活的非她不娶,宁王妃拿这唯一的儿子没办法,僵持了一年后,只得派人前去提亲。
然而提亲当天她才知道,那姑娘竟然已经怀有四个月的身孕了,孩子的爹是谁根本不知道!
宁王妃膈应的几乎吐血,而宁王则大怒,直接找皇帝参了那九品芝麻官一本。
那九品芝麻官先是丢了好大的脸面,紧接着连官也丢了,气的他把女儿送去尼姑庵做姑子去了。
那姑娘前脚被送去做姑子,萧清渊后脚就跟着去做了和尚。
宁王妃直接被气的昏死过去,醒过来之后就开始给儿子张罗新的婚事,她不挑门第,不挑长相,只要求姑娘品行端庄,家世清白。
但就算她已经把要求放到了最低,也没挑到个合适的。
那姑娘都不知道怀了谁的孩子了,萧清渊依旧痴情不改,常常跑去尼姑庵看她,因她怀有身孕,他还特意给她带些可口的饭菜,帮她养身子。
世人明里说他是个大情种,背地里谁不笑话他上赶着给个野种当爹?有头有脸的世家大族哪有人肯把女儿嫁过去?都不够丢人的,他们要脸。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要脸,还是有人愿意跟宁王府结亲的,比如沈家。
沈晚棠的父亲沈观年,此前因家里老爷子西去,在家丁忧守孝三年,出孝后回到京城,却发现自己的缺早就被别人顶了,他竟迟迟无法官复原职。
从五品的礼部员外郎,官位不高,可也不能就这么丢了,沈观年四处走动打点关系,但毫无成效。
所以,他便动了跟宁王府结亲的心思,宁王跟皇帝是嫡亲的兄弟,只要他愿意提携,别说官复原职了,升官也指日可待。
想靠跟宁王府结亲升发的不止沈家一家,但无论比沈家官位高的还是低的,家中女儿均没有沈家女儿端庄娴静。
宁王妃亲眼看过沈家两姐妹之后,当即就选定了沈晚棠做儿媳妇,除了端庄娴静之外,宁王妃选她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她跟勾走萧清渊魂儿的那位姑娘竟有三分相像。
可是,嫁进王府当世子妃这样泼天的富贵,怎么轮得到沈晚棠一个庶女?她的嫡母祁氏阴招损招连出,硬生生把这门亲事换给了她的嫡亲女儿沈茗萱。
十年了,沈晚棠重生回来,却依旧清晰的记得嫡姐出嫁那一日的风光和得意。
宁王府送来的红宝石金冠戴在她头上,在烛光下熠熠生辉,衬的她富贵无比。
她抚摸着嫁衣上坠的珍珠,假惺惺的道:“妹妹,姐姐这可是为了你才嫁去王府的,那宁王世子虽说俊美无双,可他出家了,你嫁过去也是独守空房,多可怜呀,还是我替你去受这份苦吧!”
“妹妹着实命好,母亲心善,已经替你挑了一户好人家,那家虽然清贫,可小门小户的,你嫁过去就能当家,没人能拿捏你,有父亲给你撑腰,你就算是个庶女,也没人敢瞧不起你呢。”
“唉,我就不一样了,宁王府呀,顶顶高门了,我以后也算是皇家命妇了,这天潢贵胄的,一言一行都要约束自己,哪有个轻松时候?”
“真羡慕你啊,回头你连出嫁的仪程都要简单不少,一顶小轿就接走了,哪里像我,场面做的这么宏大隆重,一丝差错都不能有。瞧瞧我这金冠,好看是好看,可是太重了呢,累人呀!”
……
又是一阵尖锐的喊叫,把沈晚棠从回忆里拉回现实。
她听到沈茗萱还在哭闹:“这门亲事明明是她沈晚棠的,凭什么要我替她去受苦?让她嫁,我不嫁!”
祁氏被她哭的心烦意乱:“你不嫁宁王府,还能嫁到哪家去?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好的亲事吗?那宁王世子不可能一辈子都当和尚,他不出两年就肯定会回家的,你这个时候犯傻,以后有你后悔的时候!”
“我不会后悔!你就叫沈晚棠嫁宁王府,我要嫁给廖有赫!嫁给他才是最有福气的!”
听到这里,沈晚棠突然笑了。
丫鬟杜鹃奇怪的看着她,压低声音问:“小姐,您笑什么?这个廖有赫是谁呀?您认识吗?”
认识?
何止是认识,她跟他过了整整十年呢!
廖家就是嫡母祁氏给沈晚棠挑的“好人家”。
廖有赫家境贫寒,一度穷困到没有银钱进京赶考。
是沈晚棠卖了陪嫁,供他进京吃喝读书的。
好在廖有赫还算争气,婚后次年他就考中了进士,此后官运亨通,一路从地方知县升为了大理寺卿,短短十年他连升四级,从七品官升到了正三品,成了大沣国开国以来最年轻的大理寺卿。
而且因他屡破奇案,甚至还揪出了朝中的敌国奸细,得到了皇帝多次嘉奖。
连七公主都看上了他,想嫁他为妻,皇帝也曾为女儿试探过廖有赫,但廖有赫以自己已经婚娶为由回绝了。
直到重生前,廖有赫也只有沈晚棠这一个妻子,哪怕沈晚棠没有给他生个一儿半女,他也没有纳妾,也没有通房,他专一深情,洁身自好,刚正不阿,美名远扬。
人人都羡慕沈晚棠有福气,像廖有赫这种功成名就之后还对发妻始终如一的男人,打着灯笼都难找,更不用说廖有赫为了发妻,连公主都能拒绝,甚至公主刻意为难沈晚棠的时候,廖有赫都挺身而出舍身相护。
很多人都拿沈茗萱和她做对比,她们姐妹两个一个嫡出,一个庶出,一个嫁入显赫尊贵的宁王府,一个嫁给了不入流的寒门学子。
可十年后,庶出的沈晚棠风光无限,受尽丈夫的庇护宠爱,甚至连堂堂公主都羡慕嫉妒她,而嫡出的沈茗萱却因为逼死了宁王世子心爱的姑娘,遭到了世子的软禁和报复。
后来世子为那姑娘殉情,沈茗萱就彻底成了宁王府的罪人,被宁王府送入了大狱,半年后,她就死在了狱中。
那时,京城流行一句歌谣:嫁人当嫁廖氏郎,福气安康意情长。
沈晚棠哂笑,她的好嫡姐怕不是也被那句歌谣给洗脑了吧,真觉得嫁给廖有赫是福气?
廖有赫要是没有她相助,他能屡破奇案?他能揪出朝中奸细?他能在二十九岁就当上大理寺卿?
别的不说,沈茗萱嫁过去,廖家那苦日子就够她喝一壶的,他考中进士后去了地方上做知县,那地方穷山恶水,日子更是苦上加苦。
当初要不是沈晚棠掐准时机救了位老夫人,老夫人在京为官的儿子感激她,暗中帮了廖有赫一把,廖有赫根本都调不回京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