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言情 其他类型 假少爷走后,被池总缠上了池霆商初时全文小说
假少爷走后,被池总缠上了池霆商初时全文小说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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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纯

    男女主角分别是池霆商初时的其他类型小说《假少爷走后,被池总缠上了池霆商初时全文小说》,由网络作家“温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所有人都看着大屏幕,媒体记者更是期待已久,摄像机纷纷对准屏幕。商初时对此不感兴趣,只从裤兜里摸出首饰盒,拿出戒指把玩。他朝池霆的方向看了眼,池霆也同时望过来。黑暗中,两人四目相对,商初时还没来得及笑,池霆突然又收回了目光。那眼神有些冷淡,甚至可以说是狠戾,让商初时陡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认识池霆多年,怎么会不知道,每当池霆露出这种默然冰冷的眼神时,就有人要倒大霉?商初时局促不安,刚想做点什么转移注意力,却突然发现,四周骚动起来。他们一个个望着大屏幕,由最初的茫然变得惊讶,最后捂住嘴巴,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四下哗然。商初时满脸疑惑,转头一瞥。霎时,手中一枚戒指滑落,叮叮咚咚地滚入黑暗之中。屏幕上,不是什么集团宣传片,而是露骨刺激的私密视...

章节试读


所有人都看着大屏幕,媒体记者更是期待已久,摄像机纷纷对准屏幕。

商初时对此不感兴趣,只从裤兜里摸出首饰盒,拿出戒指把玩。

他朝池霆的方向看了眼,池霆也同时望过来。

黑暗中,两人四目相对,商初时还没来得及笑,池霆突然又收回了目光。

那眼神有些冷淡,甚至可以说是狠戾,让商初时陡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认识池霆多年,怎么会不知道,每当池霆露出这种默然冰冷的眼神时,就有人要倒大霉?

商初时局促不安,刚想做点什么转移注意力,却突然发现,四周骚动起来。

他们一个个望着大屏幕,由最初的茫然变得惊讶,最后捂住嘴巴,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四下哗然。

商初时满脸疑惑,转头一瞥。

霎时,手中一枚戒指滑落,叮叮咚咚地滚入黑暗之中。

屏幕上,不是什么集团宣传片,而是露骨刺激的私密视频。

……

众目睽睽之下,他最隐私的一面被彻底曝光,

他只跟池霆做过,视频里的另外一个人,无疑是池霆。

可是,整个视频,以极刁钻的角度在录制,只露出他的全部,而另一个人声音被消除,身体某部位也被打码,全程没有露脸。

没人料想到,好好的寿宴上,居然会出现这样的场景。

商贤最先反应过来,站起身,厉声吼,“关掉,马上关掉!”

司仪满头冷汗,慌慌张张敲键盘,声音颤抖,“先生,电脑中病毒了,关不掉!”

商初时也如梦方醒,猛地站起,却陡然感到一阵晕眩,眼前阵阵发黑。

他本能去寻找池霆的身影,想从池霆那里寻求最后一丝安全感,可是池霆却始终看着大屏幕那边,没有给予他一个眼神。

他不知所措,本想快点逃离这里,可腹中骤然传出剧烈抽痛,让他捂着肚子直往地上跪。

黯淡的光线里,滚落到远处的戒指折射出银色光芒。

他眼睛霎时血红,惨白的嘴唇嗫嚅一下,艰难地朝戒指那地方爬去。

突然,又有人喊,“老爷子晕倒了,快叫救护车!”

大厅里再度兵荒马乱,所有人齐齐涌向主桌那边。

厅内本就昏暗,视野模糊不清,当商初时伸手,即将勾到戒指的一刹,不知道是谁重重一脚踩了上去,商初时的惨叫被湮没在嘈杂的声响中。

他忍住手指的剧痛,哆哆嗦嗦地将戒指取回来,像对待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地吹掉上面的灰尘。

厅内,众人的呼喊此起彼伏,商初时终于从零星的对话中,分辨出商老爷子晕倒的消息。

他苦苦从地上爬起,惨白着脸想去商老爷子那边,迎面走来几个黑衣人,不由分说地架住他往外面丢,不管他怎么抵抗都无济于事。

所有事情发生得都很突然,毫无征兆,把商初时一棍子打蒙,许久没能回神。

事后商初时昏厥许久,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冲去医院,哀求见商老爷子一面。

然而,却被所有人挡在病房外。

商贤从没发过那么大的火,脸色铁青,一脚踹在商初时心窝上,商初时倒地不起。

司曼华避而不见,商哲奚站在商初时身前,高高在上,悲天悯人。

“初时哥,你这次真的太过分了。就算你想报复爷爷,报复商家,也不能在爷爷的寿宴上,给他这么大的难堪呀!”

商初时趴在地上狼狈咳嗽,吐出一口血,想解释却没机会。


盛世大酒店的服务水平,商初时毫不吝惜的想给一百个小赞赞。

他弄走了总统套房里不少东西,连总经理都惊动了,但人家愣是给赔了一副笑脸,不但亲自帮他装麻袋,还派车送他直抵小区,再帮他把袋子扛上楼。

商初时心情好到爆炸,等酒店员工帮他把所有东西放在门口后,连声说了好些道谢的话,还把人送下楼。

等他喜滋滋地回来,房间门已经开了。

室友甄乐天正观察那些袋子,商初时喊,“哎,你回来了?”

“哦,”甄乐天解开其中一个袋子,见里面满满都是好东西,发出惊叹,“卧槽商明儿,你上哪打劫去了?”

“盛世大酒店,就是房子修得比宫殿还漂亮的那地方。”

商初时颇为遗憾,要不是服务生好言好语地制止,他真的能把酒店大床一起搬走。

甄乐天,帝都土著,商初时的室友,也是曾被商初时碰瓷,然后死皮赖脸缠上了的人。

四年前,商初时走投无路,万念俱灰之下,于夜半深更,僻静无人的公路上,一头撞向迎面驶来的大货车。

开货车的就是甄乐天,恰好来南市跑长途的可怜小悲催。

小悲催当时紧急踩了刹车,但商初时还是因心力交瘁动了胎气,倒地不起。

小悲催吓得魂都掉了,跳下货车冲向商初时,将人抱起,“好汉你挺住,我送你去医院!”

商初时用尽最后的力气揪住甄乐天的衣领,凄厉地说,“别去,求你……”

话没说完,商初时晕了过去。

甄乐天并不发达的大脑飞快转动起来,慌乱三分钟后掏出了手机,“妈咪,我撞人了,但是人没死,还不让我送医院,肿么办?”

他妈咪说,“男的还是女的呀,儿?”

甄乐天糊涂了,“妈咪,这跟男女有关系吗?”

他妈咪语重心长地说,“儿啊,你个傻蛋,如果是女孩,你不就有媳妇了吗?”

甄乐天跟着激动起来,兴奋大喊,“我,我有媳妇了?我居然有媳……不对啊妈咪,这好像是个男的!”

怀里的人穿着孕妇装一样的背带裤,肚子那里明显是挺起的,而蓬头垢面之下,是一张瘦削惨白,但男性特征更明显的脸。

他纠结了很久,脑海里回想起商初时最后那句嘶哑凄厉的话,没把人送去医院,而是扛上大货车,带到帝都来。

甄乐天的妈妈在帝都有一家祖传小诊所,给商初时做了检查以后,确定他怀孕,并且严重营养不良,体弱贫血,有性命之忧。

母子两个商议一阵,决定让商初时留下,毕竟看商初时这副躲躲藏藏,不敢见光的样子,再不管他,他不知道又要撞向谁的车。

就这样,商初时精准碰瓷,带着一对双胞胎赖上了甄乐天。

甄乐天之前跑长途,今晚刚回来,本以为商初时在加班,谁知道人家抢劫去了。

两人把东西搬进客厅里,商初时先去阁楼上看过两个宝贝。

有甄乐天这个干爸在家,胖丁自不必说,蜷缩在床上睡得只小香猪,脸蛋又粉嫩又晶莹。

萝卜也安稳地睡着,小胳膊小腿舒展开来,跟藕节一样白白嫩嫩的。

两人闹出这么大动静,换成往常,萝卜早惊醒了。

客厅里,甄乐天从袋子里摸出好多东西。

肥皂,沐浴液,洗发露,牙膏,毛巾,一次性拖鞋……

这是去批发市场打劫的吗?

“我的妈,你怎么连这东西都搞回来了?”


相反,商哲奚却是传说中的“别人家”的孩子,即便出身孤儿院,也善良淳朴,而且努力上进,懂事听话,跟商初时形成鲜明对比。

商初时局促不安,面对商贤和商哲奚,头都抬不起来。

他一直埋头盯脚尖,脸跟脖子红了一片,指尖却是冰凉的。

正当他尴尬之际,司曼华也从楼上下来。

终究是当亲儿子宠了二十年的孩子,商初时犯下再多过错,司曼华还是不忍对他视而不见。

“小时,你回来了?”司曼华走过来,仔细打量商初时,眸中的疼惜越积越多。

商初时难堪地轻声喊,“妈。”

司曼华的眼泪一下子落了出来,忍不住抚摸商初时瘦削的脸颊,“怎么瘦了这么多?没好好吃饭吗?脸色也好难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嗯,早上一起床就吐了,胃特别难受。”商初时委屈得很,一不小心,就向司曼华撒起娇来。

不知道是没睡好,还是在剧组那会,被人给打伤了,早上起来后,商初时吐得撕心裂肺,在卫生间至少待了半小时,强烈的呕吐欲才慢慢过去。

他早饭没力气吃,中午简单喝了点米汤,到现在都没什么食欲,导致脸色糟糕得吓人,跟张白纸一样。

“怎么会这样呢,是不是吃坏肚子了?”司曼华抓着他的胳膊,急切地问,“有没有去看过医生?吃药了吗?”

确认司曼华还是一如既往地关心自己,商初时这才笑起来,嘴角咧开,像个天真烂漫的孩子。

“没事,过了会就没吐了,您别担心,妈。”他柔声说。

司曼华抹抹眼睛,声音嘶哑,“你啊,从小我就把你宠坏了,一点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

“我长大了,您别操心我。”商初时心里暖暖的,温柔地给司曼华擦眼泪。

司曼华到底心疼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可商哲奚一脸尴尬地站在旁边,脑袋上的绷带还那么显眼。

她思虑良久,终究没能说出,让商初时回家来的话。

她很清楚这孩子的脾气,别看现在好像诚心改过,可最容易蹬鼻子上脸。

一旦家里人对他和颜悦色,他肯定又要作妖,伤害商哲奚。

商哲奚流落在外二十年,受了太多委屈和苦难,商家所有人都心疼内疚无比,总想补偿他。

司曼华也不愿意为了一个抱错的养子,再去伤亲生儿子的心。

她做好决定,收敛起对商初时的那一抹疼惜,语气冷淡了几分。

“今天你爷爷心情很好,你别再闹出什么事情,惹他不痛快。”

商初时敏感地察觉到司曼华的刻意疏离,眼眸微黯,却依旧露出灿烂的笑容,“我知道了,妈。”

宾客们陆续抵达别墅,大厅里人来人往。

商贤夫妇带商哲奚跟人应酬,将找回来的亲生儿子郑重地介绍给每一个来宾。

商初时没脸出现,一直躲在客房里。

他本来也不是来抢商哲奚的位置的,要不是池霆说,今晚要见父母,他不会待到现在还不走。

池霆在国外出差,还要晚点才能抵达别墅这里。

商初时拿出一个小盒子,踌躇半晌才走向书房。

商家老爷子在里面会见老友,隔着门,商初时都能听到爷爷中气十足的笑声。

商老爷子不缺钱,更不缺奇珍异宝。

每年,商初时给他送的,要么是手工做的小物件,要么是哪里淘来的稀奇古怪的小玩意。

商老爷子每每爱不释手,哪怕商初时送他一个烟灰缸,他都能在老友们面前炫耀半天。


“上一次吃肉,还是三天前。”萝卜平静地说。

商初时哑然。

帝都的物价不是开玩笑的,商初时在这里没有根基,没有父母帮衬,一个人的工资养三个人。

日常衣食的花销,还有房租,俩小孩上幼儿园的学费也很高,哪都需要钱。

要他去别的城市,没有甄乐天母子的帮助,他同样立不住脚跟。

萝卜继续玩魔方,那些复杂的颜色板块在他手里飞快转动,让商初时眼花缭乱。

他心里五味杂陈,有太多话想说,可到了最后,也只能喃喃地说句“对不起”。

如果,不是他把孩子们生下来,他们说不定能投胎到一个幸福富足的家庭,父母双全,生活安逸。

跟着他,小小年纪就要为生计发愁。

商初时搂过萝卜香香软软的小身体,满身无力。

萝卜终于放下魔方,反手抱住商初时的脖子。

“爸爸,我跟胖丁都觉得很幸运,能够成为你的孩子。我们很爱你,真的。”萝卜的感情一向内敛,说出“爱你”的时候,脸变得红彤彤的。

他压低了声音,继续说,“我们爱你,爱我们的家,所以,才会想帮忙做点什么。爸爸,不要担心我们,我们会做得很好。”

他不是在征求商初时的意见,而是来“通知”的。

他做好的决定,天王老子来了,也只能乖乖听着。

商初时无力地抱着孩子,心情复杂,也内疚羞愧。

他是自食其果,为什么要孩子们跟他受苦?

翌日一早,商初时正赖床,萝卜跟胖丁已经穿戴整齐,连甄乐天都很乐天地来掀被窝,要商初时赶紧签约去。

那家模特公司跟他们约好,今天去签约,甄乐天正好也没工作,自告奋勇来给孩子们当经纪人。

他还很乐天地向商初时保证,一定会好好照顾孩子们,不让他们落入“魔掌”中。

老实说,商初时觉得萝卜很靠谱,反而是甄乐天让人很担心。

甄乐天长了一张娃娃脸,明明比商初时年纪大,偏偏看起来像个高中生,皮肤好得出奇,走出去人家都叫他小弟弟。

因为长得嫩,甄乐天看起来天真烂漫,单纯无邪,特别好骗。

到底好不好骗,商初时也不知道,毕竟他没骗过。

他磨磨蹭蹭地带孩子们去公司签约,期间胖丁跟甄乐天兴奋无比,没心没肺地傻乐。

到了童模公司,商初时忽略经纪人一切忽悠,认真研究合同。

他本来就是负责这方面的事宜,也知道这家童模公司比较正规,没什么见不得人的黑料,大体上没问题。

而且是比较普通的网店服装模特,不用担心会被不想发现的人发现。

要签约的时候,商初时还很犹豫,“宝贝,真的要签吗?如果不签,爸爸会带你们回干奶奶老家,我……”

“爸爸,”萝卜平静地说,“我想做,想成为童模。”

这样就有更多钱,爸爸晚上可以早点回家,不用累出一身病却不敢去医院治,还得为生计发愁。

还有胖丁,帝都的医疗水平是最好的,离开帝都,胖丁的健康得不到保障。

商初时也有很多顾虑,可思来想去,他终究是没办法让萝卜改变主意。

他现在身无分文,要想辞掉盛世娱乐的工作,去外地安顿找工作,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尤其到了医疗水平不发达的地区,胖丁的心脏病也得不到最好的治疗。

他所设想的那些逃避的方案,终究只是设想而已。


他从小就很漂亮,那会有种雌雄莫辨的中性美,有时候即便是小霸王商初时,面对他那张过分好看的脸,都会悄悄脸红。

长大后,这份光芒万丈的美貌升级了几个版本,是光看一眼,都要炫目许久的程度。

相较之下,商初时是如此局促落魄,黯淡无光。

久违地碰面,宋昀主动请商初时去高档餐厅吃饭。

当西餐送上桌时,商初时拿着刀叉,一时间无所适从。

自打离开商家,以“商明”这个名字立足,商初时就没能踏入过这么奢华的餐厅,甚至没能吃上一顿像样的饭菜。

偏偏,请他吃饭的人,是他曾经最讨厌,最看不起的宋昀。

宋昀坐在餐桌对面,笑着说,“不知道这家餐厅怎么样,我是第一次来。要是不合你口味,我们以后换一家,小……那个,商先生?”

他比商初时大一点,叫“时哥”没道理,“弟弟”又太白莲绿茶的感觉,“小时”更是莫名亲近,让人觉得心怀不轨。

商初时满脸尴尬,叉子把一朵西兰花叉成了碎渣,“您叫我一声商明就行了,现在我叫商明,身份证上都改了。”

商初时的事,宋昀知道大半,自然也听说了商家除名的事情。

“那就叫你小商吧,你叫我小宋或者昀哥都可以。”宋昀笑起来时,眼睛像月牙一样,很是漂亮。

同样是历经苦难,跟池霆这个恶劣的人不同,宋昀骨子里就是温柔的,像一阵春风,温暖人心。

他是真的温文儒雅,这一点,商初时以前就明白。

不怪池霆喜欢宋昀,这种干净温润的人,放在谁心里,都是要好生珍视的宝贝。

西餐很美味,但商初时名同嚼蜡。

宋昀也不是个话多的人,连闲聊的话都说不出来,以致于气氛莫名尴尬。

有几个女生看见宋昀,辨认过后很激动地上来要签名,宋昀微笑着给她们签下。

如今的宋昀光芒万丈,走到哪都是人群中的焦点。

反观商初时,灰头土脸,穷酸土气,穿着不合身的掉色衣服,头发也乱糟糟的,整个人透露出一种局促的小家子气。

风水轮流转,转得商初时无地自容。

饭没吃完,微博上称,宋昀在这家餐厅吃饭,吸引很多粉丝来围观,甚至造成了交通拥堵。

为了躲开粉丝,只能尽快回盛世娱乐大楼去。

正是午休时间,大部分人都在休息,等电梯的时候,商初时终于说出在心中积压已久的歉疚。

“对不起……小时候,那么欺负你。”他垂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面色臊红。

只有自己经历过被欺负的苦,才会反思曾经的行为有多恶劣。

宋昀深深地说,“你那会可是个小混蛋,把我欺负惨了。你放我书包里那条玩具蛇真的很逼真,我有时候拍戏用到蛇的道具,都会想,太假了,还不如你用来吓唬我的那个像蛇。”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商初时知道自己给宋昀造成了很深的心理阴影,可是现在的他,除了口头道歉,真的没法向宋昀补偿什么。

宋昀的笑容和煦如春风,“说真的,那会挺怕你的,也会委屈,心想你怎么总是找我麻烦。不过现在没关系了,如果是现在的你,一定不会像那个时候那样欺负我,是吗?”

商初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更用力地点头。

午休时间很快过去,同事们一一打起精神,开始下午的忙碌。


甄乐天发出一声惊叫,从袋子底部摸出来一座卡通台灯,还是很可爱的懒羊羊。

商初时的厚脸皮上终于出现一点动人的羞涩,“可能就顺手吧。”

他对台灯还是不感兴趣的。

甄乐天严肃起来,语重心长地说,“明儿,听话,偷鸡摸狗的事咱不能干!”

商初时微微一笑,照着他屁股就是一脚,给他踹得一个趔趄。

“睡了。”说完,商初时走人。

一天之中发生了太多事,商初时累得不行,沾到枕头就睡。

然而,睡梦中,难免有些挥之不去的东西飘来飘去,让他整晚都睡不好。

隔壁房间的甄乐天听到他说梦话,还很体贴地过来瞧了眼,本想把他叫醒,谁知道反被他无意识中踢了一脚,一张娃娃脸算是废了。

早上起来,商初时脑袋昏昏沉沉的,坐在沙发上,一脸无辜,“你鼻梁怎么歪了?”

甄乐天正清点商初时带回来的“战利品”,顾不上讨论鼻梁问题,拿起一支护手霜,眼睛比电灯泡还闪闪发亮,“明儿,我才发现这是高级货!”

晚上那会灯暗,他都没发现这些护手霜啊面膜啊甚至牙膏,全都是名牌,能卖不少钱。

商初时知道他的意思,说,“你喜欢就拿一些,剩下的我要带去办公室。”

打个折,卖给女同事们,能小小赚一笔。

甄乐天吐槽,“你是掉钱眼儿里了吗,什么都能想到赚钱。”

商初时没理他,兀自洗漱去。

帝都养俩孩子,当钱能从天上掉下来吗?

卫生间里,萝卜很胖丁正在洗漱。

萝卜习惯了早起,这会神智清明,先问好,“爸爸,早。”

“爹,您也早。”商初时挤好牙膏,父子三人排排站,对着镜子刷牙。

胖丁睡眼惺忪,对着镜子没精打采地看了好一会,才突然喊,“是爸比回来啦!”

商初时不由一笑,“爸比半夜回来的,胖丁跟哥哥睡得跟小汤圆一样。”

“嘿嘿。”胖丁笑眯眯的,湿漉漉的大眼睛就像清澈的鹿眼,看着十分漂亮。

镜子里,他不知道看见了什么,突然贴近,又转头看看身旁的商初时,指着他的锁骨那一带。

“爸比,你睡觉觉的时候,把自己掐掐了吗?”

商初时也因夜里没睡好而困倦得很,闻言一愣,“啊?”

他随即瞟向镜子,果然见肩颈脖子上,有不少尚未完全消散,不堪入目的痕迹。

萝卜看了看,很笃定地说,“是被蚊子掐的!”

胖丁气呼呼地拍洗漱台,“好讨厌的蚊子,怎么可以掐爸比!”

两个孩子很认真地讨论商初时脖子上的痕迹,商初时浑身像是着火了一样,瞬间从头到脚红得如同煮熟的大虾。

池霆,混球吗你是!!!

他顾不上吐掉嘴里牙膏沫,先冲去卧室找围巾。

大夏天的当然找不到围巾,也没有女性用丝巾。

甄乐天拿着懒羊羊卡通台灯进来,“商明儿,我把这个放儿子们的阁楼……你干嘛呢?”

见商初像个手法娴熟的拉面师傅,以气吞山河的气势扯出老长一截卫生纸,刷拉拉地往脖子上绕,甄乐天的表情如同见了鬼。

“……上,上吊?”

“长针眼了。”商初时如池霆一般从容淡定,从甄乐天身旁飘过。

甄乐天:“……”

他就跑了趟长途,出去大半个月而已,室友的脑子似乎有相当程度的损伤?

发生什么事情了这是?

在公司呆了好几天,总体来说无事发生,池霆也没来公司,全部事务由集团总部过来的精英们在处理。


阳光通过印有光头强图案的窗帘照射进来,洒在柔软洁白的床铺上,让商初时懒洋洋的不想动弹。

手机放在枕边,财务部的小赵发出惊呼,“你知不知道,咱们飞天啊不,现在是盛世娱乐大裁员了!”

商初时望着天花板,一脸生无可恋。

一想到现在池霆成了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商初时真有一把火烧掉盛世娱乐大楼的冲动。

当然,有贼心,没贼胆。

要是能被裁,倒是省了他交辞职信,跟人扯皮谈合同的功夫。

而且,池霆那人一向大方,要裁员,给的“分手费”不会少。

商初时正盘算自己要怎么样才能多拿一笔补偿金,小赵的惊叫再度传来,在听筒里变了个调。

“我嘞个去,最新消息,从两个总裁到总经理再到各部门高管,基本上全被裁了,据说要换成池董从集团总部调过来的精英!”

商初时因宿醉而头疼,迷糊地说,“裁就裁……”

他眼睛猛然瞪大,翻身坐起。

“全裁了?刘主总监呢?”

小赵说,“哦,裁员名单第一个就是他,光荣吧?”

“我丢!”商初时一不小心本性暴露,抓起枕头猛拍床。

池霆那该死的王八羔子,把刘总监裁了,他以后上哪挣外快去?

要知道,从一个底层小员工混成刘总监等人的专业替酒人员,他可是使出了十八般武艺,就差暖床了!

商初时气不过,心口绞着疼,但突然又想起,他肯定也是裁员名单的一员。

所以他激动什么呢?

挂断电话,商初时抓过昨晚穿的外套,把一大叠红钞票取出来,数了又数。

昨晚,总监跟主管们都高兴,出手极其大方,商初时白赚至少两个月工资。

他正握着钱发呆,小萝卜推门进来,站在门口。

“看你那一脸傻样,还不快点洗脸刷牙,我买了油条放桌上。”小萝卜依旧一副老干部的成熟口吻。

商初时嘴唇发白,舔舔唇笑了笑,朝萝卜招招手,示意他过去。

萝卜哒哒地跑到床边,扬起可爱的小脸蛋。

商初时把厚厚一叠钱塞到他怀里,顶着满头凌乱的鸡窝发,邀功一样说,“爸爸厉害吧,那什么夏令营,现在报名还来得及吗?”

萝卜看看钱,又看看商初时,一脸震惊。

商初时难得看这聪明崽子露出一副傻样,哈哈大笑,顺手把儿子捞上床,放怀里揉来揉去,跟搓汤圆一样。

“是你们老师打电话跟我说的,我也觉得这机会不错,你去见识见识,回来讲给爸爸听。你爸爸我就是当年不学好,以致于没技术没学历,找工作跟提灯笼找屎一样。”

萝卜沉默半天,忍不住纠正,“这句歇后语的意思是自找死路,自取灭亡,不是形容很难找。你应该时候,八卦阵里骑马,闯不出路子。”

商初时:“……”

他说的这个夏令营,是整个帝都的幼儿园及小学联合举办的群体性活动。

等暑假来临后,主办方会让一帮高智商儿童聚集在一起,前往各大博物馆,科技馆,天文馆等地方开拓眼界,接受超前教导。

并且,经由名校教授切身辅导,从音乐,绘画,英语,法语,体育,剑术,跆拳道等全方位提升孩子们的各项能力。

参加年龄从三岁到七岁,因为训练的方方面面实在太繁琐复杂,所以对孩子们的智商和自理能力,学习能力等要求极高。

如果儿童本身硬件不达标,有钱都塞不进去。


因池家跟商家是世交,池霆被商贤叫去主桌,眼下正跟商老爷子贺寿。

不知道池霆说了什么,逗得商老爷子开怀大笑,连连让他喝酒。

不管以前还是现在,池霆都是个非常冷静沉稳的人,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给人很难对付的感觉。

年少那会,池霆家里出了事,被商家照顾了一段时间,因而跟商贤和司曼华关系很好。

商初时想,哪怕是看在池霆的面子上,养父母也一定会祝福。

唯一遗憾的是,最疼爱他的姑姑在国外疗养,没有赶回来。

不过,结婚的时候,一定要请姑姑回来。

商初时正出神,旁边人故作惊讶,大声问,“这不是商少爷吗?您怎么坐到这桌来了?以您的身份,应该坐主桌去啊。”

这人嗓门大,把附近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暗地里对商初时指指点点。

有记者暗暗拍了几张照片,大概明天的周边新闻上,会拿他大做文章。

商初时看似一脸淡定,手心却紧紧攥着,几乎要掐出血来。

他这一桌有人笑着说,“你忘了,真正的商少爷回来了,在老爷子身边坐着呢。冒牌货不躲在阴影里,是要丢人现眼吗?”

“哦?我都忘了。”最先开口的人拍拍脑门,仿佛在自言自语,“也是,假货就是假货,一到灯光下就原形毕露了,不是更让人笑话?”

一桌人都听懂他的话,哈哈大笑。

他们一边嘲讽,一边等商初时大发脾气,然后被当做闹事的人赶出去。

毕竟,谁都知道,商家的小霸王不是一般的暴躁,跟个炸药桶一样,一点火星子就能爆炸。

然而,他们明嘲暗讽得越厉害,商初时反而越平静,充耳不闻。

商贤曾一度跟商初时说,要多向池霆学学。

商场如战场,他们这些经商的人,要会察言观色,更要不动声色,哪怕有滔天怒火,也得学会隐忍不发。

商初时对此嗤之以鼻,从不觉得,处处伪装自己,是肆意妄为的活法。

所以,他以前不大会察言观色,也不屑去看别人脸色,更不愿意隐藏自己,憋屈得很。

等到成了落水狗,他才算看清世态炎凉,知道原来拜高踩低才是常态。

为了几句话生气动怒,不值得。

商初时今天心情很好,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闹事,惹来不快。

何况这是老爷子的寿宴,他更没理由跟人起冲突。

商初时冷静下来,对他人的嘲讽置若罔闻。

寿宴很快进行到尾声,在所有来宾的注视下,商哲奚推着蛋糕,去往商老爷子面前。

对于这个认回来的真正孙子,商老爷子既怜爱又愧疚,对他比对以前的商初时还宠,恨不得能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他。

吹蜡烛许愿的时候,老爷子也坚持让商哲奚跟自己一起,共享大寿的喜悦。

所有人都送上热烈的掌声,角落里的商初时埋着头,机械地鼓掌。

从四五岁时起,每一年老爷子生日,都是他和老爷子一起切蛋糕。

老爷子很宝贝他,可以把商贤撇到一边,满心满眼都只有他这个孙子。

如果不是他一再作死,欺负商哲奚,相信商家的人不会这么绝情,一再把他拒之门外。

商初时难堪地闭了闭眼,再一回过神,大厅已经关闭灯光,四下昏暗,台上开始播放视频。

这是商家例行传统,在宴会上播放宣传片,发表对集团未来发展的规划,表达热切由衷的期待和祝福,也可以说是公开发布会。


萝卜脸色沉下来的时候,目光里寒芒闪烁,不怒自威,这副神态,真的跟池霆太像了。

商初时不由自主地傻笑了一下,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他刚想解释两句,萝卜却沉声说,“爸爸,以后不要擅自替我做决定。”

那么多钱,足够爸爸吃点好东西补补身体,最近一段时间少加班,还能去医院做个体检,要是有什么病,趁早治疗。

他在夏令营真的学到很多东西,仅仅是第一天,就获益良多。

可是,再多的知识,再美妙的世界,都比不上爸爸的健康。

商初时自知理亏,小声说,“爸爸是觉得机会难得,毕竟有慈善家买单,只要付很少一部分钱,就能让你得到超前教育,开拓眼界。爸爸就是输在没文化没手艺,想让你多……”

他话没说完,萝卜已经走开了。

果然,他“爹”还是生气了啊。

工作日,片场,商初时跑上跑下,脚不沾地。

不知道是谁授意,商初时由最开始的经纪人助理,变成了商哲奚的私人助理。

这倒是也无所谓,毕竟工资方面没有变动,只要商哲奚别来找事,商初时不介意拿钱伺候人。

对他来说,没什么比钱更重要。

商哲奚这次参与拍摄的是部电影,投资方是商家,专程为捧商哲奚而投入大价钱。

相当于是带资进组,所以商哲奚在片场的待遇非常好,连导演都要看他脸色。

跟以前的商初时不同,商哲奚很会做人,即便商家在全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可他从来都是谦逊守礼,绝对不会仗势欺人,给人落下话柄。

拍摄过程中,哪里拍得不好,导演要求重拍,商哲奚很配合,从不甩脸色。

拍摄结束,他也会让助理买饮料买蛋糕来分给工作人员们,热情周到,丝毫没有明星架子。

除了业务能力不过关,商哲奚做明星几乎是完美的。

大夏天的正午,商初时顶着烈日跑到几里以外的地方,哼哧哼哧地拎着两大袋奶茶跟冷饮,再徒步跑回来。

另一个助理看他满头大汗,唇色苍白,问,“那边不有车吗,你怎么不开车去?”

商初时哈哈一笑,“放车里容易洒。”

实际上,他左眼视网膜脱落,视野范围比不上正常人,所以最好不要开车。

以前,他就因为看不见还骑电瓶车,在拐弯的时候没看见旁边驶来的摩托车,直接被撞翻了,躺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要是当时换成大货车,他还有命在这买奶茶?

别说开车,就是自行车,他都很小心地在骑。

他将奶茶和冷饮取出来摆放,待会拍摄完毕,商哲奚要请大家喝饮料。

正忙碌间,商哲奚慢条斯理地走过来。

“时哥,”他彬彬有礼地喊,“导演正在说群演不够,你挺有经验的,要不要上?”

商初时一听,脑内顿时警铃大作。

上一次的当群演,商哲奚一出苦肉计,直接把商初时弄得百口莫辩,也让商贤他们对商初时失望透顶。

再来一次,商初时可没那个胆子,也不敢去赌,商哲奚又想搞什么鬼。

看出商初时的防备和排斥,商哲奚轻松地笑笑,指指后面,“不跟我对戏,就是单纯的演具尸体。原本预定好的演员出了点事,得找人替换。”

商初时往后看去,导演助理的确正在找人。

他很缺钱,就算只有几十块,能挣一点是一点。

他自告奋勇,导演那边看在商哲奚的份上,毫不犹豫就用了。


“池董,您是要进,还是要出?”商初时更加惶恐地低下头,“您要是想进去,我帮您把门关上?”

池霆低头打量他,目露探究,和藏不住的嫌恶。

“商少以前是个粗鲁暴躁的人,四年而已,倒成了现在这样一副油嘴滑舌的嘴脸。我很好奇,商少是经历了什么,才把一身傲骨磨得连棱角都没了?”

池霆说话慢条斯理的,很优雅矜贵,好像永远不疾不徐,一切尽在把握中。

商初时脸上风轻云淡,顺着池霆的话说下去,“是是,我这种人,就是粗鲁惹人嫌。不油嘴滑舌,怎么讨人喜欢?”

池霆眯着眼睛看他,突然进来,反手将门关上。

“池董!”

商初时脸色微变,刚想上去将门打开,然而池霆猛然压了下来,哐的一声将他抵在门上。

池霆身形高大精壮,比178cm的商初时还要高一个头,而且肩宽背阔,把商初时衬得有些娇小。

在池霆这里,商初时半点抵抗能力都没有,无论肌肉还是骨架,他就没有一样能比得过练过截拳道的池霆。

将人压住后,池霆凑近商初时耳边,恶意地含住他耳垂。

“我结婚了,池董!”商初时像触电一样撇过头,####,硬着头皮说,“我连孩子都有了,而且是两个。我跟我老婆感情很好,我们……嗯。”

话音未落,商初时的语调变得嘶哑缠绵,莫名妩媚娇艳。

像曾经无数次那般,在池霆手中,他毫无抵抗之力。

然而下一句,池霆的话就让如坠冰窖,热雾霎时熄灭。

“你老婆知道,你最喜欢被男人压在底下,浪荡求欢,淫叫不断吗?”

商初时一直觉得,自己是个男人。

即,他的一切还是跟男人一样,没有改变什么。

当池霆这么质疑他的时候,他真的又疲惫又难受,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只感到无尽悲哀。

是他主动招惹池霆的,落到这局面,他是咎由自取。

池霆感到他的低落,并不泄气,冷笑

没人比他更了解商初时,曾经在床上,他跟商初时翻滚了无数次,怎么让商初时兴奋起来,他得心应手。

他一边,一边调笑,恶意问,“这玩意,对着女人真硬得起来?”

“池霆!”商初时终于红了眼,腰肢使劲扭动,想从池霆怀里挣脱,却适得其反,只给池霆提供便利。

不管他怎么挣扎,都无法从池霆手里逃开。

没几分钟,商初时紧紧拽着池霆的衣襟,站都站不稳。

他眼圈泛红,泪光朦胧,撇过头不愿意看池霆的脸。

池霆慢条斯理,继而冷笑。

“看来商少夫妻生活不和谐,稍。”

商初时还没从余韵中回过味来,没了池霆揽腰支撑,他的背死死抵着门,才没让自己滑坐到地上。

等脑子清醒一点,他哆哆嗦嗦地整理好裤子,朝池霆摊手,“一千块。”

池霆淡定的表情有一丝皲裂,“……什么?”

“钱,我让池董这么爽,池董打算白嫖吗?”爽到头皮发麻的商初时翻脸无情,理不直气壮,“也就一千块,对池董来说不过一顿饭钱,但是可以安慰我遭猥亵的心灵。”

池霆沉默半晌,中肯评价,“你跟以前一样不要脸。”

三分钟,一千块,他做生意都没这么赚。

商初时梗着脖子,咬牙说,“池董要搞清楚,我比以前不要脸多了。”

池霆彻底无语,开门出去,留下一句话,“财务会发你奖金里。”

商初时这才羞涩起来,“不好吧,总觉得这奖金不干净。”

池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