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言情 女频言情 小说白月光进门,我带崽离婚你疯什么姜芫周观尘全章节免费阅读

本书作者

芫菲

    男女主角分别是姜芫周观尘的女频言情小说《小说白月光进门,我带崽离婚你疯什么姜芫周观尘全章节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芫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巴掌的力道很大,落在姜芫脸上火辣辣的,把她打懵了。但比她更委屈气愤的是打人的,白抒情呼吸粗重,还没说话就滚滚落下泪来。“姜小姐,你有什么不满冲我来,为什么要说阿尘?为了你和你们姜家,他付出了那么多,全世界的人都有资格说他,唯独你没有。”姜芫摸摸自己的脸,无声的笑了。就在大家都摸不透她要做什么的时候,忽然举起了右手。白抒情一声尖叫,躲在了周观尘的身后,“阿尘救我!”周观尘架住姜芫的手臂,狭长的黑眸带着令人窒息的冷气场,“姜芫,适可而止。”适可而止?好抽象的字眼,刚才她被打的时候他怎么不对白抒情说?虽然早就对他不抱有幻想,但心脏还是剧烈抽痛。也对,人家是相互心疼相互怜惜,她一个没人疼爱的,也只有靠自己了。她抬起下巴,睁大了眼睛,努力让...

章节试读

那巴掌的力道很大,落在姜芫脸上火辣辣的,把她打懵了。
但比她更委屈气愤的是打人的,白抒情呼吸粗重,还没说话就滚滚落下泪来。
“姜小姐,你有什么不满冲我来,为什么要说阿尘?为了你和你们姜家,他付出了那么多,全世界的人都有资格说他,唯独你没有。”
姜芫摸摸自己的脸,无声的笑了。
就在大家都摸不透她要做什么的时候,忽然举起了右手。
白抒情一声尖叫,躲在了周观尘的身后,“阿尘救我!”
周观尘架住姜芫的手臂,狭长的黑眸带着令人窒息的冷气场,“姜芫,适可而止。”
适可而止?好抽象的字眼,刚才她被打的时候他怎么不对白抒情说?
虽然早就对他不抱有幻想,但心脏还是剧烈抽痛。
也对,人家是相互心疼相互怜惜,她一个没人疼爱的,也只有靠自己了。
她抬起下巴,睁大了眼睛,努力让自己的气势不输,然后抬起了左手--
啪!
周观尘看到扇过来的巴掌,明显愣了一下,再偏过脸去的时候就慢了点,姜芫的手指打在他下巴上,划出挺长的一道红痕。
现场死寂......
没人能想到姜芫敢打周观尘,这也是周观尘有生以来第一次被女人扇耳光,而且还是他那柔顺如小白兔的妻子。
白抒情发出了很大的吸气声,她想要去安慰男人再顺便踩姜芫,可看到男人那紧绷阴沉的脸后,没敢上前。
姜芫也后怕不已,但她不后悔,要是再来一次,她还是要打。
唯一的遗憾就是左手没有右手灵活,打的不够疼。
周观尘抬手摸摸见红的下巴,幽冷冰寒的眸子锁定了她,似乎在考虑要从她身上哪儿开始。
姜芫握着发麻的掌心,心想他要是打她那就报警,也能推进离婚的速度。
骨节分明的大手抬起、张开,阴影来袭的时候姜芫一缩脖子,闭上了眼睛--
但预想的疼痛并没有发生,他的手落在她被打的脸上,轻轻摩挲。
姜芫睫毛颤了颤,睁开了眼睛,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男人的脸色依然很吓人,他用力捏了捏她的下巴,“刚才打的时候那么勇,现在知道怕了?”
姜芫又想伸手,却给他狠狠摁住,“别闹,带你去上药。”
上药?姜芫愣住了。
他什么时候这么好心?
盯着男人被刮伤的俊脸,她一时有些失神......
白抒情完全像个外人,被他们忽视了。
她捏着刚才打痛的手,眼瞳颤了颤,上前说:“阿尘,骏骏还等着你。”
姜芫立刻从虚假的温情中清醒过来,她趁机推开周观尘,飞快的跑进了电梯。
男人提步去追,却慢了半步。
他捡起从她身上掉下的药盒,看了看名称,米非司酮片。
这就是她说的感冒药?不对呀。
他飞快的浏览了药盒上的作用功效,竟然是用于无防护性生活后或避孕措施失败。
避孕药?她来买避孕药,昨晚她跟谁在一起?
男人手背上青筋凸起,药盒给他捏扁。
白抒情看到他脸色不对,抬手去摸他的伤口,还关切的问:“阿尘,你怎么了?”
周观尘下意识抬手,白抒情被推出去老远,扶着墙才站稳。
“阿尘......”她有惊又怕,都要哭了。
周观尘这才回神,说了声对不起。
白抒情泫然欲泣,“我没事,你的脸赶紧去擦药吧,别留下伤疤,我没想到姜芫下手那么狠。”
他寒着脸警告,“以后别碰她。”
白抒情愣了几秒才明白他的意思,不由脸色一白。
“阿尘,对不起,是我太着急了,都是我不好,我去跟她道歉。”
周观尘什么都没说,转身向着另一边走去,他倒是要看看,那个奸夫是谁。
......
姜芫回了租住的房子里。
这男人睚眦必报,挨了打不会罢休,回翠微湾只怕会被虐得很惨。
但她一点不后悔,如果重来一次,她只会扇的更狠。
她休息片刻后,想起堕胎药,就赶紧拿出来。
可翻找了几次,头两天吃那种没了。
姜芫最后的印象是从地上捡起后放包里,也不知丢在哪里。。
也许,这是老天爷也在阻止她打掉孩子?
她开始动摇了。
肚子里的孩子好像感知了她的意识一样,酸水涌上喉头,她冲到洗手间吐了。
这一刻,她才有了实感,她肚子里有个小生命在成长。
如果要留下来,那就该准备起来,第一项就要准备好多钱。
她查了查支付宝,看着自己可怜的余额叹气。
虽然离婚协议上要了钱,但她看周观尘这抠搜样儿不一定能给她,她得自己想办法。
也是想什么来什么,跟她一直合作的古玩店玩宝斋文叔给她介绍了一笔生意。
姜芫在乡下时曾经跟师父学了文物修复手艺,这几年就靠这个赚点外快补贴。
得知对方给5万临摹一本古字帖,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
这东西,她大概一个小时就能搞定。
文叔有些为难,“只是这客户有怪癖,他不肯来店里,约在一个叫“零度”的酒吧。
那不是何苗打工的地方吗?听说安全性很高,姜芫没犹豫,说自己到了点儿过去。
古玩这行业,大家都讲究个隐秘,对方不想暴露自己,姜芫自然也不想,她穿了一身黑衣服,又戴了口罩和帽子。
她到的时候文叔已经在门口等着,把她领进一个包厢,那里坐着个中年男人,也戴着口罩。
微微寒暄后,姜芫就接过薄薄的字帖,先一个字一个字地翻看。
对方看她很年轻,不由偷偷问文叔,“她行吗?这可是快雪亭帖!”
文叔笑眯眯地安慰他,“她要是不行就没行的了,您就瞧好吧。”
姜芫卡着点儿临摹完。
交给客户的时候,对方都惊了!
要不是纸张有差别,可以说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
“姜芫交给他,临摹的就是临摹的,没有快雪先生的万分之一,还望您只做观摩不要用于其他用途。”
要是做旧后,可以当文物去骗一些外行了。
那人笑的见牙不见眼,他本意是想要自己观赏临摹,毕竟真品一碰就要碎,但现在这份临摹贴,卖价起码比五万的手工费贵上几倍。
他等墨迹干了后就带走,钱款依然打在文叔账上,他要抽成,5万只是姜芫应得的。
文叔问她,“钱你是现在拿着,还是先放柜上?”
“先放柜上吧。文叔,最近有活儿帮我多接点。”
文叔笑眯眯的说了声好,俩个人一前一后从包厢往外走。
酒吧二楼,周观尘握着已经被他捏烂的药盒,一杯杯往嘴里灌酒。
时间已经过去五六个小时,还没找出姜芫的奸夫是谁。
他心里这团火,越烧越旺。
忽然,有人喊,“打起来了,下面打起来了。”
周观尘的好友季如冰是个好事儿的,他往外面看了眼,顿时来了兴趣。
“老周,快来看,你老婆给人捉奸了。”

姜芫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姜若若。
她异父异母的亲妹妹。
姜若若身边跟着几个年轻男女,都是她的狗腿子。
拦住姜芫的去路,她上下打量着,“姜芫,你捂成这样来酒吧,是偷情吗?”
说着,目光又落在文叔脸上,啧了一声,“妈妈果然说得没错,你有恋父情节,就喜欢老的。”
文叔混了这些年,在古玩界也有点名头,今晚竟然被一帮毛孩子拦住,还说他跟一个年轻姑娘偷情,顿时气得老脸通红。
“你们少胡说,我跟姜小姐只是正常的生意往来,我有老婆!”
一个穿花衬衫的男人哄笑,“老东西有老婆还来嫖呀,真不要脸。”
说完,又想去摸姜芫的脸,“美女多少钱一晚,我保证比老东西能让你舒服。”
姜芫躲开,冷着脸看向姜若若,“我们的恩怨不要牵扯无辜的人,你放文叔走。”
同为姜家人,姜芫和姜若若水火不容,可以说,姜芫被赶到乡下,也跟姜若若有关。
当年姜母生下一对龙凤胎,姜芫身体健康,后面出生的男孩儿却身体孱弱,百岁宴那天夭折了。
姜母哭红了眼,非要把姜芫掐死,说是她抢了男孩儿的营养。
奶奶把姜芫救下养在身边,姜家夫妇则备孕生儿子。
只可惜,一连几年都没生出来。
五年后,老太太灯枯油尽去了,姜芫只好回到他们身边儿。
但他们已经收养了姜若若,说是她八字好,能引来儿子。
姜芫本就不讨姜母喜欢,加上姜若若又各种使绊子,姜芫几乎每天都要因为她挨打挨饿。
要不是家里的佣人秀姨,姜芫估计早就死在那年冬天。
后来姜父听信大师的话,说生不出儿子是姜芫克的,就把她送到了乡下。
第二年,他们果然生下儿子姜蘅,姜若若作为那个把儿子引来的大功臣,就成了姜家的宝贝。
18岁那年姜芫回归,亲戚朋友却只知姜若若不知姜芫,而姜若若更是变本加厉地打压欺负她,直到她嫁入周家......
姜若若有些年没占到上风了,自以为抓住了姜芫的把柄,加上最近姜芫的狗腿子何苗在学校里碍她的眼,她就把所有的气都发泄在姜芫身上。
她冲花衬衫低语,男人脸上露出了淫笑。
姜芫警惕,“姜若若,你要做什么?”
姜若若冷笑,“我要......替爸妈教训你。”
忠叔想要替姜芫解围,给花衬衫跟另一个男人拉住,挨了一拳。
姜芫气的鬓角青筋隐隐,“姜若若,我是周家人,你想过这么做的后果吗?”
姜若若根本不怕,“一个弃妇而已,我可听说周观尘的白月光带着儿子回来了,你很快就要被扫地出门,等我把你出轨老头的证据送上一份,周观尘说不定还要感谢我呢。”
她话还没说完,忽然头上一凉,接着一个冰桶就扣下来。
“啊,是谁,谁算计本小姐。”
何苗穿着酒吧的制服,挡在姜芫面前。
“姜若若,不准你欺负姐姐。”
姜若若的狗腿子帮她把冰桶拿开,她尖叫着就要去撕扯何苗。
姜芫把何苗推开,一把扯住了姜若若的头发。
她是做手艺活儿的,手劲儿不是一般的大,这一把就扯下她不少头发。
姜若若本来头发不多,都要垫发根儿用假发片,现在看到真头发没了那么多,简直要疯了。
她也顾不上后果,冲着自己的人大吼,“给我打,打死这个贱人。”
一群人涌过来。
姜芫被推搡着撞在桌子上,虽然不算疼,还是惊出一身冷汗。
看着靠过来的人,她来不及分辨,拿起酒瓶就要敲下去。
手腕被握住,她听到男人冰寒的声音,“打别人不行,打自己人还挺有劲儿。”
是周观尘,竟然是他!
姜芫此时顾不上俩个人白天的矛盾,求他去救被人包围的何苗和忠叔。
周观尘幽幽吐出一口白烟,“你是我什么人呀,使唤我?”
姜芫愣了愣,“我们是夫妻。”
“夫妻?都要离婚了。”
姜芫看到何苗被人摁住撕扯衣服,急得都要哭了,“不是还没离吗?”
“没离吗?那为什么我回家看不到老婆?”
姜芫此时明白了,他根本就在戏弄她,就要自己冲上去。
男人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你想送死无所谓,你那妹妹也活不了。”
她带着哭腔喊:“那你到底要我怎么办?”
他掏出那盒药,“告诉我,这是什么?”
姜芫压根儿就没想到那茬儿上,她眼睛盯着何苗那儿,“上面不是有名字吗?你不会自己看?”
“避孕药,你离家出走去医院开避孕药,姜芫,你昨晚跟哪个野男人在一起,真是那个老东西?”
姜芫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自己丢的那盒药,在他手里。
不过那药单吃就是避孕,要配合米索前列醇才是流产。
只是没想到,造成这样的误会。
“你先救何苗他们,事后我跟你解释好吗?”她放软了语气。
他不肯,单手夹着烟眼眸狭长犀利,“不说清楚,我不管。”
姜芫闭了闭眼睛,“我是准备和你用。”
周观尘愣了愣。
他脑子转得很快。
吕宋查了一天也没查到奸夫,他也不信姜芫会跟那老头干什么。
如果医院里是她跟踪自己,那么买药也是想要引起自己注意,勾引自己吧。
嘴上说要离婚,又不停地搞事儿引起自己注意,这女人。
他唇角微勾,忽然把她腾空抱起--
姜芫大惊,忙抱住他的脖子。
他一边往洗手间走一边吩咐身后的人,“季如冰,替我把垃圾料理了。”
季如冰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自己的事儿,不由嫌弃地蹙蹙眉,“那你呢?”
周观尘低头看着怀里挣扎的小女人,“我要收拾不听话的女人。”
季如冰切了一声,死装狗,这口狗粮喂得油死了。
听着身后传来的惨叫声,姜芫挣扎,“你放我下来。”
周观尘一脚踢上门。
姜芫看着不断逼近的男人,杏眸带着慌乱,伸手撑住了他的胸膛,“周观尘,你要做什么?”
男人置若罔闻,薄唇贴着她的耳朵,徐徐的嗓音很低沉,“既然你百般勾引,我就成全你。”
他扯住她的衬衫,直接扒下了肩膀。

姜芫吓得魂儿都没了。
她往旁边一躲,顺势打开了灯。
床上骏骏小小一团,可脸上凶狠的表情却一点都奶,跟她梦里的小恶魔一模一样。
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把做手工的美工刀,尖锐的刀片正对着她。
姜芫一身的冷汗,要是再晚醒来那么几秒,这孩子估计就把刀片戳到她脸上了。
握住他的小手,想要把刀子拿出来,但没想到那孩子跟疯了一样往她身上撞。
姜芫顾及肚子里的孩子,就松开手,想要下床去。
哪知骏骏竟然扑上来,手里依然抓着刀。
姜芫没想到能从这么小的孩子眼里看到恨意,他不像个自闭症儿童,反而像个超雄。
她伸手一推,把他推到了床底下。
只听到哇的一声,那孩子大哭。
姜芫不由看去,发现刀子扎在了他自己的手上,正汩汩流出鲜血。
她皱皱眉,虽然觉得活该,但还是蹲下想要帮他查看伤口。
这时候,一张嫂推门而入,看到这一幕大喊“杀人了”。
很快的,周观尘也闯进来,看到骏骏手上的血,他脸色巨变,冲过来推开了姜芫。
姜芫一屁股坐在地上,小腹处传来了疼痛。
她忙用手捂住肚子,这一瞬间,就疼出了冷汗。
“周观尘,我肚子疼。”她有些害怕,跟周观尘求助。
男人的注意力全在孩子身上,他用手掐住孩子的出血点,抱起往外面走。
“姜小姐,您就别装可怜了,难道您肚子疼还能比小少爷的伤更严重?孩子有什么不是,说两句就得了,再不行打两把掌,可也不能动刀子呀,这是奔着要孩子命去的。”张嫂居高临下,指责姜芫。
姜芫没理她。
张嫂还想继续埋汰她两句,忽然发现她红着眼瞪她,顿时吓得倒吸一口冷气,嘴里不干不净的跑了出去。
姜芫手撑着墙站起来,艰难地移到床边躺下。
疼痛没有丝毫减轻,她还能感觉到一股暖流涌出来。
她摸着小腹,虽然感觉不到任何胎儿的波动,可她还是觉得这个孩子要离开她了。
拿起手机,她下意识地要拨打周观尘的电话。
可在按键的时候她迟疑了,前几次的教训还在,更何况他现在的注意力都在那孩子身上,根本不会接。
姜芫不能把孩子的安危落在一个不靠谱的人身上,她咬着牙出去,发现家里空荡荡的,除了一个保姆,其余的都不在,连车子都没有。
她走到别墅门口,却一直打不到车。
天气越发阴沉得厉害,眼看就要下雨。
姜芫的肚子也越发疼得厉害,她决定打120。
可电话还没拨出去,她就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倒了下去。
这时候,一辆黑色车子缓缓停下,驾驶位的车门打开,一个年轻英俊的男人走下来。
他拍拍姜芫的脸,“小姐,你醒醒。”
姜芫强撑着一口气,“求你,送我......去医院。”
......
康安医院急诊。
姜芫看着面前白衬衫上沾了血的男人,说不出的感激。
“谢谢您救我,要是没有您,我估计就......”
“没事,你是何苗的姐姐,我是何苗的老师,这是我们的缘分。”
这男人就是何苗嘴里的陈教授,叫陈默知,以前因为要处理一些事见过面,没想到姜芫晕倒的时候能遇到他,也幸好遇到他。
拿出手机,姜芫道:“您挂号花了多少钱,还有您身上的衬衫......我扫给您。”
陈默知轻笑,“还有药要取,等一起算。”
姜芫忙说:“不用了,医生都说我没事,一会儿我自己去取药,现在已经很晚了,您还是回去休息吧。”
陈默知正想说什么,忽然护士走进来,“家属,病人有个检查要做,这是单子,先去交费然后去检查室。”
陈默知很自然地接过单子,对姜芫说:“要我去租个轮椅吗?”
“不用,我可以走。”
姜芫虽然有流产先兆,但因为送诊及时,加上她身体素质不错,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大碍。
只是需要卧床休养和吃药。
护士见她自己要下床,就对陈默知说:“赶紧扶你太太,以后都得小心,可不能摔着碰着。”
姜芫尴尬,正要解释却被陈默知搀扶住手臂,“我知道了,走吧。”
不得不说,有个人在身边,生病都没那么难受了。
陈默知让她先在检查室外面的长椅坐下,“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缴费。”
姜芫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重复一遍谢谢。
他笑着摇头,消失在走廊拐角。
姜芫叹了一口气,这次她欠了人家一个大人情,回头问问何苗他喜欢什么,送他一份礼物吧。
正想着,忽然听到有人喊她。
姜芫抬头,看到了满脸怒容的白抒情,她的身后是一身黑衣的周观尘。
男人见她面容苍白,想到刚才在家的时候她好像摔在地上,就问道:“你怎么来了医院?”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看骏骏死了没有。姜芫,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恶毒的女人,纵然不喜欢你可以不管他,他一个孩子能碍着你什么,会抢走你周太太的位置吗?”
她的声音很尖锐,哪怕大半夜的,零零散散做检查的和几个护士都看过来。
可没有人会指责一个被伤害了孩子的母亲,反而都用责备不耻的目光看着姜芫。
姜芫不管她信不信,还是解释了,“是你儿子跑到我房间里拿刀对着我,他手上的伤也是他自己弄的,别赖我。”
“天啊,姜芫,你真让我大开眼界!”她又哭又笑的,“骏骏才三岁多一点,还有自闭症,你说他拿刀对准你?这是什么暗黑童话?姜芫,做人要讲良心,你这么诬陷一个孩子良心不会痛吗?”
“当然不会,倒是你,把孩子当成自己的工具,你有良心吗?”
“你说我把孩子当工具?”白抒情面色惨白,整个人也摇摇欲坠。
她回头去看长身玉立的男人,“阿尘,是不是你也这么觉得?”
周观尘轻轻摇头,然后低声呵斥姜芫,“你什么都不知道。”
是的,她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他们情深似海,不知道他们念念不忘。
更不知道,他们卑鄙到用一个孩子对付她。
“就这样吧,如果你们觉得凶手是我,就报警吧。”
说着,她站起来,想要离开这里。
看她要走,白抒情伸手去拉她。
姜芫对她早有准备,侧身闪开的同时一巴掌挥出去。
欠她的那一巴掌,该还了。
啪的一声,白抒情的脸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而姜芫也因为用力过猛身体往后倒去。
一个男人抱住了她......

老爷子啜了一口茶,不紧不慢的说:“去母,留子。”
去母留子?什么意思?
姜芫心绪翻滚,是她想的那样吗?
老爷子笑眯眯地点头,“那孩子还小,养几年就不记得他亲生母亲了,只要你好好对他,他会把你当亲妈。”
姜芫万万没想到是这样,她有些激动,鬓角青筋隐隐,“周观尘不可能同意。”
“这也是观尘的想法,他很信任你。”
去他妈的信任!
“不,他不会,他不会舍得让白抒情母子分离。”他只会把白抒情藏在她眼皮子底下,让自己当挡箭牌,人家一家三口幸福快乐。
老爷子板起脸,语气已经不悦,“你这是不相信我?”
“不是,我只是......”
老爷子截断她的话,“你们在这里住一宿,明天就把孩子接回家。姜芫呐,人生在世,不可能事事如愿,事情发生了就要积极对待,争取对自己最有利的一面,而不是去追求那些情情爱爱。”
姜芫咬咬唇,老爷子说的她都明白,可这不仅仅是情爱,更关乎人的尊严。
她鼓起勇气,“爷爷,如果,我说如果,我也怀孕了,那么是不是可以不让孩子进门?”
老爷子一挑眉,眸色幽深的看着她......
走出老爷子的隐鹤居,一阵风吹来,大热天的竟然感觉到彻骨的寒意。
她不仅仰头看着四四方方的天空,真的是这豪门进来不容易出去更难吗?
“姜芫。”
在拐角,方雅琼正捧着一束晚香玉站在那儿。
姜芫心正乱着,喊了声妈就要走开。
方雅琼跟她并肩而行,“恭喜你呀,不用承受怀孕分娩的苦,就当妈妈了。”
周家上下都知道,估计商量妥了才通知她。
没理会方雅琼的阴阳怪气,姜芫说了声谢谢。
显然,这不是她想听到的。
“姜芫,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我们女人,谁愿意养别人孩子呢。可身在豪门,我们享受风光的同时就要吞下这些窝囊,毕竟谁家没个私生子野种呢。妈妈劝你,赶紧生个儿子,否则哪一个占着你嫡子的名头,可是有继承家业的可能呀。”
姜芫觉得奇怪,这可不是一个好婆婆该说的话。
怎么听,都是在挑拨离间。
要不是知道周观尘是她的好大儿,她都以为这是个后婆婆了。
“妈,你们在聊什么?”
周观尘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
方雅琼笑着上前帮他把衣服上的树叶拿掉,轻轻拍了拍,“跟姜芫说骏骏的事呢,那孩子我见过,挺聪明的,好好教养。”
说完,把花塞到了周观尘怀里就离开了。
剩下的两个人站在月下,半天没出声儿。
最后,还是周观尘说:“先回去吧。”
两个人一路无言回到了房间里,周观尘随手把花扔在外面的垃圾桶里。
姜芫皱眉,“你怎么扔了?”
“味儿大,难闻。”
姜芫也不喜欢,但她那个婆婆心眼小儿,估计又以为她扔的。
找了个花瓶,她把花一朵朵插起来,拿去了洗手间。
周观尘觉得好笑,这女人真会做人,谁都不得罪。
他去洗澡出来,看到姜芫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
他走过去,把毛巾包着的冰块放在她脸上。
姜芫给冰的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
“你干什么?”
看着她像炸毛的猫,周观尘顿时沉了脸,把冰块塞到她手里,他冷哼,“不识好人心。”
姜芫自己都忘了,他竟然还记得她被打的脸。
心情有些复杂,她闭上眼睛,不断地回忆那些伤害,来冲淡他给她的感动。
屋里安静下来,只有男人来回走动的脚步声和衣服摩擦的声音。
她的眼皮渐渐沉重——
忽然感觉到身体悬空,她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周观尘怀里。
在她发飙之前,周观尘淡淡道:“去床上睡。”
身体接触到柔软的床,自然是舒服的,姜芫没拒绝,却把他的枕头一推,“你去沙发那儿。”
周观尘拉被子的手一顿,冷声拒绝,“不行。”
“以前不都是分开的吗?维持原来的不好吗?”
在以往三年,但凡有在老宅留宿的时候,都是姜芫睡沙发。
周观尘躺上去,身体贴着她纤薄的后背,目光落在她白皙脖颈上。
那里有个暗紫色牙印。
他不由有些情动,一点点描绘着那个伤口。
姜芫像是被针扎到,连滚带爬地往床边躲,要不是他拉了一把,就掉床底下了。
周观尘脸色难看,“姜芫,你就不能消停点儿?”
姜芫已经爬起来走向沙发,“我觉得我们都要离婚了,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离什么婚?爷爷没跟你说明白吗?”
本来,姜芫不想谈这些。
她怕吵起来给人看笑话。
等回去了,她会用态度证明离婚的决心。
但现在周观尘提了,她也不能回避。
“去母留子是吧,我不同意,我是不会养别人的儿子。”
她的态度周观尘并不意外,但还是会不舒服。
看着她那半肿胀的脸,他淡淡道:“你差不多行了,这些日子作天作地,我没工夫陪你演戏。”
姜芫闭了闭眼睛,尽量压低声音,“我没演戏,我要离婚是认真的。”
听她又提离婚,男人脸上生出几分寒意。
他一退再退,甚至让有自闭症的孩子离开妈妈,她怎么这么不识好歹?
姜芫还想说什么,就给他用嘴堵回去。
浓重的男人气息灌到嘴里,姜芫一阵反胃,她推开周观尘,冲到洗手间里呕吐起来。
周观尘愣在那里,脸色铁青。
这女人,现在已经到了亲她一下都要吐的程度吗?
他走进去,发现她抱着马桶,小脸儿惨白,吐的也只是苦胆汁。
“你怎么了?”
姜芫费力地摆摆手,“没事,就是胃不好,呕。”
他倒了一杯水给她漱口,把她抱到床上后就要出去。
姜芫一把抓住他,“你干什么?”
“家里有老中医,我让他给你把把脉。”
姜芫一听脸更白了,“不用,我就是肠胃炎,吃点药就好了。”
“你的药在哪里?”
姜芫哪里有药,只好敷衍他,“我没带。”
“那我去给你找。”
他快步离开,这次没给姜芫说不的机会。
姜芫疲惫地躺在床上,手摸着肚子。
刚才她问的那个问题,老爷子给了否定答案。
他说周家没有孩子流落在外头,血脉不能丢。
所以,她肚子里的孩子必须藏住了。
思忖间,周观尘已经回来了,还带来个50多岁的男人。
“姜芫,这是李中医,你快起来,让他给你把把脉。”

“别动,警察扫黄。”
几个警察冲进来的时候,姜芫的衣服已经被脱了一半。
周观尘抱紧了她,冲着身后低吼,“滚出去。”
警察没再往前,“里面俩个穿好衣服后出来。”
这时候,周观尘怀里的姜芫忽然探出头,一头秀发凌乱,“救命,他强迫我!”
周观尘:......
这就是姜芫的后手,她在看到姜若若打了举报电话,只要拖延到警察来就行了,却没想到周观尘也在这里,成了前有狼后有虎的局面。
他作为她没离婚的丈夫,不该直接出手吗?偏偏还要为难她,那她就让他试试被为难的滋味吧。
警察满载而归。
聚众斗殴的,Y乱的,还有强迫的。
小小的警局里人满为患,少爷小姐们大呼小叫,没一会儿就把亰北市红圈所的律师叫来大半。
姜芫和何苗回家的时候已经2点多,周观尘和季如冰他们还在审讯。
出租车上何苗还能忍,一进家门她就开始哭,“姐姐,都是我连累了你。”
姜芫先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喝下去,缓了一会儿才说:“姜若若是冲我来的,是我连累了你。”
“我和她都要报考陈教授的研究生,这些日子在学校里总找我的茬儿。”
“就凭她?”一个连上大学都靠钱走偏门的人,能考上研究生?
姜芫认识陈教授,那是个很严谨的人,可不是金钱能打动的。
何苗受了惊吓,姜芫也没回去,洗了澡后俩个人睡在一张床上。
没过多久,周观尘的电话就打来了。
何苗吓得嘴都瓢了,“姐,姐姐,电发。”
姜芫伸手摁掉,“不管他。”
她太累了,今天已经透支,没力气应付他。
但狗男人没打算放过她,第二遍被挂断后,直接发了条微信过来。
“姜芫,给你两分钟,如果不下来,整栋楼都别睡了。”
姜芫生无可恋,闭目几秒后无奈爬起来。
“姐姐,我跟你一起。”
姜芫摁住她,“夫妻间的事,我自己处理,你睡吧。”
......
姜芫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车前的高大男人,他低头,周身烟雾燎烟,即便灯光昏暗,也能感觉到他浑身散发的戾气。
她迟疑片刻,还是走过去。
男人没抬头,继续一口接一口地抽烟。
姜芫也没出声,裹紧了身上的长开衫。
又过了几分钟,周观尘扔掉烟蒂,伸手走到副驾驶车门前拉开,“上车。”
姜芫迟疑了一下,还是坐上去。
男人发动车子,却没有去翠微湾,而是去了......海边。
夏日的凌晨三点,正是夜色最深的时候,远离了都市的霓虹灯,眼前一片黑暗。
周观尘停下车子,看着副驾上的女人。
姜芫缩成一团,他想要杀了把她丢海里吗?
男人侧头看着她,声音冷冷的,“害怕?”
姜芫喉咙里像是含着热沙子含糊不清,“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黑暗里,男人的手忽然伸过来。
姜芫再也绷不住,尖叫起来。
周观尘皱皱眉,拿起她座椅旁边的打火机。
幽兰火焰一闪,照亮他轮廓深邃的侧脸,格外阴鸷。
却也没有别的动作,只是静静抽烟。
姜芫慢慢的舒展身体,伸手按下门把手。
纹丝不动。
她气馁的降下车窗,腥咸的海风吹进来,吹散了男人身上浓重的气息,让她舒服了不少。
可下一刻,车窗关上。
姜芫看了他一眼,再降下。
关上,降下,俩个人谁也不说话,卯足了劲儿幼稚的较量。
终于,还是姜芫放弃了,却听到男人幽幽的说:“有蚊子”。
姜芫:......她要疯了。
索性也不较劲,她打开天窗说亮话,“要杀要剐你痛快点,别耽误我回家睡觉。”
一口烟呛到嗓子里,周观尘剧烈地咳嗽起来。
这女人,还真是一点都不悔改呀。
平息了会儿,他才淡淡开口,“孩子消息走漏的事我不追究,今晚的事我也可以不计较,但你要回家,乖乖地当你的姜太太。”
姜芫不懂,现在白抒情母子也不需要她来遮掩了,为什么他坚持不离婚?
是家里不允许吗?
姜芫真诚地奉劝他,“周观尘,反正你们孩子都有了,只要坚持坚持,家里一定会接受他们母子的。”
周观尘都给她气笑了,“少阴阳怪气,不就是怕你周太太的位置不保吗?你放心,今天闹这一出,全亰北市人都知道你是周太太了。”
他竟然这样想。
这脑回路未免也太崎岖。
姜芫刚要解释两句,就听到他说:“看看日出吧,日出后又是新的一天,那些不开心的都关在身后。”
那些不好听的话一下压在喉咙里,姜芫怔怔的看着他。
这是以前她跟他说的,当时他刚接手家里的部分产业,一切都不顺,她就说了很多安慰的话。
本以为他不会听,却没想到他记在心里。
这一刻,姜芫心情复杂,还弥漫着淡淡的涩意。
都要离婚了,他还说这些干什么?
偏头悄悄擦去眼角的湿润,她睁大眸子看着远处的海平面。
男人的手伸过来,握住了她的。
姜芫挣扎了一下,却被男人的手指插入指缝,十指紧扣。
他的手很大很有力量,是能让女人心动的样子。
借着微微发青的天色,她去看他,发现他的唇是上扬的。
她的另一只手不由去摸小腹——
那就看一次日出吧,也许在新的一天里,她会给自己答案。
海天一色处越来越亮,似有红光翻滚。
俩个人谁都没有说话,静静看着天边。
气氛是从来没有的和谐,甚至有点温馨。
忽然,周观尘的手机剧烈震动起来。
他看到屏幕上的名字,眉头皱了皱,摁了接通键。
“观尘,你快来,骏骏出事了。”
听到这个,周观尘的呼吸急促,他回复了声“等我”,就转头看着姜芫。
姜芫神色平静,慢慢抽回了自己的手,“走吧,在市里把我放下。”
周观尘发动车子,速度快的吓人,很快就把大海甩在身后。
姜芫看着车窗外渐渐浓郁的红色,唇角牵起一抹苦笑。
男人三两句好话就能让她忘记所有伤害,还真是犯贱呀。
差一点,她又给他骗回那豪华的囚笼,继续伤害。
姜芫,记住今天,日出一个人也可以看,而那个男人,就让他死在过去吧。
......
医院里。
周观尘安抚好骏骏,一口口喂他吃药。
白抒情痴迷的看着他英俊侧脸,“阿尘,谢谢你,要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周观尘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这是我该做的。”
白抒情想靠近,却给他的眼神制止。
现在的他,总是这样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有时候她都怀疑他想起了以前发生在俩个人之间不好的事。
骏骏很快睡着了,周观尘就站起来,“你也休息,我去趟医生办公室。”
精神科主任办公室。
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医生看到他进来,就把一个文件袋推过去。
“就知道你要过来拿。”
周观尘打开看了看,在相似率99.9999%这一行停顿了几秒,然后笑着说:“辛苦了。”
盛怀推了推眼镜,“造假当然辛苦,我为你连职业生涯都赌上了。”
周观尘喝了口茶,“如果你失业,我养你。”
盛怀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我对你没兴趣。不过我问你,那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种?如果是你的,为什么不敢做鉴定反而要造假?你在玩什么把戏?”
周观尘并没有回答,只是说:“多年兄弟,帮我保密。”
盛怀看不懂了,“那你图什么?因为白抒情?你爱她爱到可以替人养孩子?甚至让他成为周家嫡长孙?”
“别乱说,我有老婆,不会离婚。”
盛怀就更糊涂了,“老周,你这样是不对的,我要是你老婆,一定跟你离婚。”
周观尘看着外面已经高高升起的太阳,眸色幽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