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言情 其他类型 心死跑路,疯批总裁把我坟挖穿了?白簌厉惊寒后续+全文
心死跑路,疯批总裁把我坟挖穿了?白簌厉惊寒后续+全文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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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作者

苏惊蛰

    男女主角分别是白簌厉惊寒的其他类型小说《心死跑路,疯批总裁把我坟挖穿了?白簌厉惊寒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苏惊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白簌听着这些刺耳的嘲讽,呼吸一窒,心口阵阵寒凉。当年,厉惊寒和楚汐月的绯闻闹得满城风雨。后来,楚家出了事,楚父失踪,楚兄入狱。厉老爷子极力反对两人在一起,并给厉惊寒挑选了虽然家世不太匹配,但却是书香门第出身转行下海,业界口碑不错的白家。原本要嫁给厉公子的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岂料,提亲那天——当着两家人的面,厉惊寒顶着张冷玉沉金的俊脸,指向坐在最后一席,埋头干饭的白簌。“我要娶她。”就像是一种,对商业联姻,隐晦的反抗。就这样,白簌嫁给了厉惊寒,成了人人口中的“野鸡变凤凰”。而楚汐月则以养病为由,放下海城的一切,远赴M国疗伤。两人没办婚礼,只草草扯了证。就连婚戒,都是厉惊寒派秘书帮她选的,根本没走心。白簌以为,她与厉惊寒,不过是有名无实...

章节试读




白簌听着这些刺耳的嘲讽,呼吸一窒,心口阵阵寒凉。

当年,厉惊寒和楚汐月的绯闻闹得满城风雨。

后来,楚家出了事,楚父失踪,楚兄入狱。

厉老爷子极力反对两人在一起,并给厉惊寒挑选了虽然家世不太匹配,但却是书香门第出身转行下海,业界口碑不错的白家。

原本要嫁给厉公子的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

岂料,提亲那天——

当着两家人的面,厉惊寒顶着张冷玉沉金的俊脸,指向坐在最后一席,埋头干饭的白簌。

“我要娶她。”

就像是一种,对商业联姻,隐晦的反抗。

就这样,白簌嫁给了厉惊寒,成了人人口中的“野鸡变凤凰”。

而楚汐月则以养病为由,放下海城的一切,远赴M国疗伤。

两人没办婚礼,只草草扯了证。

就连婚戒,都是厉惊寒派秘书帮她选的,根本没走心。

白簌以为,她与厉惊寒,不过是有名无实的夫妻。

却没想到,新婚夜,男人就像野兽开了荤。

两人都是那么情不自禁。

如今想来,她不过是他泄欲的工具。

他的心,打一开始就在楚汐月那里。

所以选一个低微的私生女,去解决原始需求,就变得合情合理起来。

“难道还不够吗?更何况,现在你已经是厉氏集团总裁,爷爷也不在了,再没有人能左右你的决定。”

想起爷爷,白簌眼眶一热,内心隐隐作痛,“这段婚姻,你本就不情不愿,如今你的心上人回来了,委实没有必要继续了。

别委屈我,也别耽误你。”

“白簌,你有什么资格提离婚?”

厉惊寒被她逗笑了,薄唇弧度勾得漂亮,“你这么硬气仗着什么?你是觉得你在娘家得脸,还是觉得,凭你自己,能在海城立住脚跟?”

这男人永远这样。

从不把她的自尊心当回事。

她对他的一往情深,反而成了他可以随便拿捏自己的资本。

“跟我离了婚,放眼整个海城,知道了你前夫是厉惊寒,还有谁敢要你?”

“放心,离开你,我找个地方安安静静地死,不用你担心。”白簌轻抬绯唇,笑得释然。

厉惊寒被她的笑刺激到了,额角青筋凸起,出口成刀:

“死?你死得起?怕是连买墓地的钱,还得刷我的卡吧。”

白簌羞愤咬唇,一股怒火冲撞脏腑。

这时,放在床头的手机响起。

她清眸扫向手机屏幕。

一个“汐”字,扎透了她的心。

“快去找你的汐月吧。”

白簌双手在被单里紧蜷,眼底生出晦涩的戏谑,“昨天你说好不回来的,中途反悔,楚小姐心里一定很难过吧。”

“不可理喻!”

厉惊寒一把夺过手机,高大的身躯携满身凛凉,摔门而去。

邢言忙蹲下身拾起杯子碎片,踌躇地道:“太太,昨晚厉总并没有去见楚小姐,他其实......”

“他见谁不见谁,我并不关心,不用告诉我这些。”

白簌重新躺回床上,翻身背对他,“转告你们厉总,尽快起草一份离婚协议书吧。”

邢言一脸愁云,回到车上。

“你上岁数了?怎么这么慢?”厉惊寒闭目养神,线条流畅的脖颈处,滑动的喉结擦过挺括的衣领边缘。

有种说不出的韵律感,禁欲、精致、性感。

“厉总,太太说......让您尽快起草一份离婚协议给她。”邢言只能一字不落地转述。

“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她以为自己是谁。”厉惊寒唇际凉薄,一丝嘲,一丝讽。

邢言无奈地叹了口气,“厉总,您今天行程很紧,下午还要去电视台看楚小姐的专访首秀吗?”

厉惊寒半阖凤眸,“嗯。”

......

白簌平复了一下心情,起床洗漱后还没顾上吃口饭,就接到了父亲白鹏起的电话。

“爸。”

“阿簌,你中午回家一趟,你大妈有事找你。”白鹏起草草交代完,就挂了电话。

连一句寒暄,一句关心都没有。

他们是一家人,而她只是白家泼出去的水,还是盆脏水。

白簌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

再度睁眼,她水晶般的眸底仿佛交织着冰与火,几分猩红,几分阴寒。




凌晨时分。

白簌四肢绵软,莹白曼妙的娇躯侧卧在凌乱的大床上,昏昏欲睡。

半梦半醒间,她听见厉惊寒在打电话,电话里传来女人朦胧的啜泣:

“寒......我好难受,你能陪我说说话吗?我心口闷得睡不着......”

是楚汐月。

“熬夜对你病情无益,睡吧,明天有空,我去看你。”

幽昧视线里,厉惊寒宽拔的背影站在窗前正在通电话,语调很柔和,全然不是对她的冷冰态度。

白簌心口像被刺穿了,痛得她蜷紧单薄的身躯,像柔软的肉缩进了蚌壳里。

......

翌日醒来,白簌倦怠地睁开红肿的眼睑,发现厉惊寒已经穿戴整齐。

一身量体裁衣的高定灰色暗纹西装三件套,正站在巨大的穿衣镜前抬腕戴表,蛰伏在西装下的紧致肌肉线条,冷感中透着性感,迷人之至。

“醒了?”镜中那张俊朗浓颜,冷沉无温。

白簌长睫颤了颤,没应他,以最快的速度穿上内衣和睡衣。

“邢言。”

厉惊寒唤了一声,秘书邢言走了进来。

手中托盘里,放着一杯清水,一杯褐色的液体。

白簌脸色煞白,对它不能更熟悉。

“太太,请。”邢言态度恭谨,只是看着她的目光错杂。

“喝吧。我现在不想要孩子。”厉惊寒始终背对着她,一副漠不关心的语调。

见她迟疑,他冷谑地嘲弄:“怎么,你就那么想给我生一个?想学你那借子上位的好闺蜜,给自己在厉家增加筹码?”

白簌苦涩地扯了下唇角,笑得不成样子。

她缓慢地拿起了那杯避孕药,嗓音干哑留有昨夜余韵,鼓足勇气,凉凉启唇:

“厉惊寒,我们离婚吧。”

闻言,男人终于转身看向她。

他俊眉压眼,凌厉的目光扎在她苍白的脸上,如冷风过境:

“白簌,你脑子有病吗?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脑子有病?

呵,是呀,长了老大一个瘤呢,到时候还会死得很难看呢。

厉惊寒,你就是这样天赋异禀。

你要么不说话,说话就直往人心窝子上捅最狠的刀。

“我很清醒,我知道我在说什么。”

白簌摇了摇杯中的避孕药,逐字逐句,“我说我们离婚吧。厉惊寒,其实你也受够了吧。这样有名无实的婚姻,坚持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邢言嘴巴半张,完全惊愕住了!

向来乖乖巧巧,谨小慎微的太太,竟然敢主动跟厉总提离婚?

支棱起来了?!

“有名无实?”

厉惊寒冷笑若寒冰,凤眸透出一丝鄙薄,“那昨晚我们算什么?”

邢言咋舌,选择性失聪。

“厉惊寒,你......”白簌羞愤地面颊红透,攥紧了凌乱的被单。

厉惊寒冷漠睨着她,催促,“快喝。”

白簌忍无可忍,红着眼睛松开了握住杯子的手。

啪地一声——

杯子应声坠地碎裂,褐色液体溅在名贵的白色绒毯上,一团污糟。

如同他们的婚姻。

“连生孩子都要看你脸色,这个厉太太,我当不下去了。”

白簌毫无畏惧地迎上他惊愕的目光,“我很想要个孩子,可你显然不想生,不,应该说,是不想和我生。

以你的身份,想给你生孩子的女人一定排出了海城,退一万步,你还有楚汐月小姐呢。”

“跟她有什么关系?”

厉惊寒紧拧剑眉,锁定她的目光充满研判,“我现在不想要,不等于以后不要。是不是你爸又跟你说什么了,让你尽快生孩子,好母凭子贵,分到厉氏的股份?

去年你们白家痛失了两个大项目,冲击不小。你爸就想用这个办法,让你在厉家获利?

当董事长的没本事带好集团,指望一招联姻鸡犬升天?呵,可悲。”

白簌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白家,是死是活,跟她没任何关系。

如果不是白家,她的母亲不会发疯被关在精神病院,她的弟弟不会变成弱智,被丢在特教院多年来不闻不问。

就算他们不死,她都会先下手为强,为母亲和弟弟报仇!

“昨天,我看到你和楚汐月在一起。”她突然开口。

厉惊寒眸色陡然一沉,“你跟踪我?”

“是缘分,让我见到了我的丈夫与前度亲密得像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白簌美眸笑盈盈的,暗藏一丝破碎的光。

“汐月刚刚回国,亲人都不在身边,无依无靠,我跟她是朋友,照顾一下,理所应该。”

厉惊寒愠色浮上俊容,“就因为这个,你就要跟我离婚?你作的什么劲儿,发什么癫?”




白簌黛眉轻拢,指尖僵硬地打开网页。

#厉惊寒访谈首秀#

#楚汐月曝光与厉惊寒私密关系#

热搜一个个地轰炸她晦涩的眼眸,耀武扬威地叫嚣着。

评论区那更叫一个精彩纷呈:

厉总的白月光还真是她!

不是她还能有谁?谁还有这么大的面子夺走了厉总的节目处男秀!

绝配!锁死!原地结婚!

有传闻说厉总隐婚了,结婚了给别的女人站台,这也太过分了!

传闻而已,厉总是海城第一贵公子,三十不到怎么可能就把自己埋坟墓里了?现在正是他选妃的年纪好不好!

访谈节目还没播,厉惊寒和楚汐月的绯闻便未播先热。

这消息,铁定是楚汐月找人放出去的,炒作之心是和尚脑袋上的虱子——明摆着。

不过,他们本就是青梅竹马,哪里算炒作?这叫重温旧梦。

狗男人怕是正中红心,做梦都要笑醒了吧。

突然,白簌羽睫颤了颤,点开了一张热度极高的照片。

照片中,是在台上跌倒昏迷的楚汐月被厉惊寒打横抱起的画面,应该是现场工作人员泄露的。

白簌怔怔地盯着屏幕,鼻腔酸楚倒灌。

四周车水马龙,她却仿佛置身在真空的罐子里,呼吸逐渐困难,五感在这一刻与世隔绝。

“簌簌你没事吧?你还好吗?”苏巧心担忧的声音传来。

“我想吃肉。”白簌用力抽了口气,努力扫去眉目间的阴霾。

“哪种肉?鸡肉?牛肉?还是......小鲜肉?”

一小时后——

白簌带着苏巧心来到一家海城新开的高级西餐厅Mr.Right。

这家的牛扒极负盛名,但也贵得令人咋舌。

不过最讽刺的,是这个店名。

无论是白簌还是苏巧心,她们的老公显然都不是什么Right,而是一个飞禽,一个走兽。

“簌簌,今天是解锁厉惊寒黑卡的一天吗?”苏巧心在好朋友面前不讲究什么仪态风度,大嚼特嚼着美味的牛排。

“不是,是我自己的钱。”白簌支手托腮,小脸恬静温柔。

“你、你的钱?!喂......这家很贵的,你干嘛这么破费啊?你有点零花钱多不容易啊!”苏巧心替她心疼,为她节省,嘴里的肉瞬间不香了。

“急头白脸地吃吧宝贝,我有钱,荷包鼓鼓的。”

白簌拿起餐巾,倾身去帮她擦拭唇角的酱汁,眼眶倏然湿润,“心儿,以后如果我不能再陪你一起吃肉了,你会不会怪我?”

苏巧心眸光轻怔,“簌簌,这叫什么晦气话?你为什么不陪我了?我们说好要当一辈子的朋友,撸一辈子串儿的!”

“我说如果......如果我比你先离开这个世界......”

“你可是甜甜的干妈呢!为了个臭男人想不开不值得的,别说这样的丧气话啊!”

苏巧心忙捉住了她拔凉的小手,紧紧握着,“厉狗不要你又怎样?你还有我!”

“哈?你觉得我会为了厉惊寒那种人伤心欲绝吗?我又没小脑萎缩......”白簌话音未落,心里打了个寒战。

医生说,一年内,她的大脑会萎缩、退化,最终走向死亡。

会缩到什么程度呢?

会......很痛苦吗?

“簌簌?簌簌?”

苏巧心在她面前晃了晃手,“你还好吧?我怎么感觉......你受了厉狗和楚婊的刺激了?”

“呵,并没有。相反,我现在情绪稳定得像一只水豚。”

白簌心口堵得很,“我只是愁自己签了婚前协议,一旦离婚我就是净身出户。分不走狗男人半壁身家实在可惜。”

“簌簌,说句实在话......”

苏巧心抿了抿红润的唇,“厉惊寒除了不爱你,其实待你不薄。这就是豪门联姻的真面目,谈感情真的太奢求了。

你有没有为自己的未来考虑过?你离了婚,白家不会善待你的,厉惊寒在海城只手遮天也会找你麻烦。还有阿姨和你弟弟......你要慎重三思啊。”

“母亲和小悠,我会妥善规划好他们的未来。但厉惊寒这碗搀了狐狸屎的夹生饭,我是一口都咽不下去了。”

白簌肺腑闷胀酸涩,眸色凛凛,一刀插在牛排上,“呵,那个狗男人......你是没看到我跟他提离婚时他那嘴脸,他以为自己是封建皇帝?

文绣要离婚,溥仪都没办法,他能拿我怎样?”

苏巧心黑亮的眸子一瞠,“溥仪是傀儡,你家狗男人......可是真天子啊。”

“狗天子,真昏君!”

又聊了一会儿,白簌借口去洗手间服药。

不知是脑瘤发作,还是,厉惊寒下午撞得她太狠。

刚走出没多远,她突然头晕,险些跌倒。

白簌管服务生要了杯温水,匆匆将准备好的药塞进嘴里。

她一口气喝光了整杯水,视线才逐渐清明。

想起自己的病,想起母亲和弟弟,想起婚内肆无忌惮宠着旧爱的厉惊寒。

灌入咽喉的水仿佛化成了尖锐的冰凌,在她脏腑之间翻搅剜割。

平复了一会儿,白簌才迈着沉重的步子往回走。

就在这时,白歆芷的经纪人周雯与友人说笑着走过来。

周雯神情一顿,敏锐地捕捉到了白簌的身影。

那丫头身量窈窕,姿态优美,尤其是那不堪一折的蚂蚁腰,放眼整个海城都无人能与之媲美的纤细。

“簌簌,你快点吃呀,再不吃牛都投胎啦!”苏巧心见白簌回来,连声催促。

白簌强颜欢笑,忍住药物带来的胃部刺激,勉强吃了几口。

“簌簌,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真和厉惊寒离婚了,以后你打算怎么生活呢?”

苏巧心眉心笼起愁绪,她曾吃尽了讨生活的苦,实在不忍看到最好的朋友为生计奔波劳碌,陷入困顿,“我攒了点私房钱,如果你有困难一定要告诉我,我支援你。”

白簌欣慰地笑着,连忙摇头,“你的钱都是留给我干闺女的嫁妆,轻易不要动。

等我顺利离婚后,我会在电视台里找找机会。毕竟给白西八当了几年的替唱,你姐妹儿我实力毋庸置疑,开嗓惊艳全球。不愁找不到赚钱的机会。”

“白西八”这个绰号,还是苏巧心给起的。

她总说白歆芷矫揉造作的伪装下,其实就是个走路外八,讲话西八的臭流氓子!

此刻,一墙之隔——

周雯鬼鬼祟祟藏在隔壁隔间里,撅着腚,耳朵贴着墙,将她们的对话偷听了个一清二楚!




白簌面无表情,径直走进去。

她这个后妈这些年来和她这姐姐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配合得很默契。

每每白歆芷欺负她,剪碎她留了好久的头发,撕掉她的作业,践踏她本就不多的玩具,虐待她养的小猫扮演任性熊孩子的时候,赵美芸就会出面帮她女儿擦屁股,在白鹏起面前扮演一视同仁,宽宏大量的慈母。

望着白簌的背影,白歆芷眼神阴鸷,满心狐疑。

这个贱丫头,以前怎么数落她,欺负她,她屁都不放一个。

今天是鬼上身了?怎么这么硬气!

“妈,您刚才都看到了吧?她可真是嫁入豪门贱人得志,鸡毛飞上天了!”白歆芷气得直跺脚。

“白簌现在毕竟是厉惊寒的妻子,就算厉总对她也就那样,她在厉家也不受待见,但有厉总夫人这身份摆着,大面上你也该跟她过得去。

更何况,你爸还要用她,你也要用她。”赵美芸低声提醒。

“妈,怕她干什么,这臭私生女可是有把柄在咱们手里呢。”

白歆芷满不在意,“再说了,厉总这两年怎么对她的您不也看得一清二楚么,咱们白家的宴会厉总一次没来过,什么礼物都没送过白簌,再瞧瞧她那破车!都快成拖拉机了!

整个海城谁不知道,厉总的白月光是楚汐月。现在楚汐月回来了,厉家那个老头子也死了,没人护着她了。她啊,更没地方站了!”

赵美芸寻思了一下,有点庆幸当初厉惊寒选择的不是她女儿。

没嫁入厉家固然可惜,但要嫁进去了,天天守活寡遭冷眼,她也舍不得自己女儿受这罪。

一顿饭,吃得死气沉沉。

白簌全程只喝冰水,眉目清冷,没有胃口。

一来是还没怎么太醒酒。

二来光看这几个人,她都恶心饱了。

“阿簌,怎么不吃呀?多吃些,瞧你瘦的。”赵美芸笑眯眯地夹起虾放在她碗里。

“我对海鲜过敏。”白簌似笑非笑,一点不领情。

赵美芸被噎了一下,笑得尴尬,“哎呀,阿簌你竟然海鲜过敏?我以前都不知道......”

“那您现在知道了?”

白簌长睫低垂,将碗里的虾夹出去,甚至不客气地丢回盘子里,“别说是吃了,我就是闻一下,都会反胃。”

赵美芸的笑容快挂不住了。

“妹妹,我妈咪一片好心给你夹菜,你怎么能好心当驴肝肺呢?”白歆芷忿忿盯着她。

“阿簌,以前你大妈做饭你没有挑食的,每次都吃的很干净,这次你莫名其妙闹什么脾气?!”白鹏起一脸愠色地质问。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白簌抿了口水,从容不迫地勾唇,“现在厉家催着我生孩子,我得好好调理身体,万一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伤了身我再生不出来,这对您该是多大的损失啊。”

白歆芷嫉妒得面目全非。

赵美芸气得快把筷子掐断了。

这死丫头,竟然说她做的菜是不干净的东西,嘴够贱的!

白鹏起眉心紧拧。

白簌向来是温婉的性格,与她母亲一样,怎么今天像个炮仗,得谁炸谁。

不过他转念觉得她话在理,便吩咐佣人:

“把桌上的海鲜撤下去,都倒了吧。”

赵美芸心里咬牙切齿,但还是笑着说:“阿簌,你现在今时不同往日了,你爸天天盼着你给厉家添丁,你确实该保养身子。

只是都两年过去,你肚子怎么还没动静呢?”

白簌心口一刺,想起那碗苦得让她想哭的避孕药。

她以为他那么迷恋她的身体,怎么会对她没有感情?

结果到头来她才发现,厉惊寒在这场婚姻里一直都是清醒的。

是她不自量力,是她混为一谈。

“是不是下午要我跟你去TVC台录那个歌谣节目?”白簌语调凉凉,话锋一转。

“是啊阿簌,下午歆歆要去录节目,歌谣节目你知道的,虽然是录播,但现场也有观众,所以......你明白的。”

赵美芸意味深长地道,“这些年,歆歆取得的名誉是你们姐妹俩共同努力的结果,你们两个是互相扶持,互相成就呢。”

互相扶持?

互相成就?

白簌神情慢慢沉下去,十指在桌下攥紧。

有一个秘密,鲜为人知。

那就是,她是知名女歌手,号称“精灵歌姬”白歆芷背后的替唱,她是她不见光的替身。

白歆芷自出道以来,所有的录音,所有的现场,都是她躲在幕后贡献的歌喉。

这些年来,她收获了无数鲜花与掌声。

可笑的是,这一切又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白歆芷冷嗤了一声,显然对她妈虚伪的说辞嗤之以鼻。

“阿簌,你下去跟着歆歆去台里吧,好好发挥。”白鹏起表情稀松平常地吃着菜,已经默许了这种交易。

“好呀,但我有一个要求。”

白簌忽地眯眸,难以捉摸的笑意在绯唇间若隐若现,“我要涨出场费。”

?!

白歆芷霎时一惊,倒是赵美芸这块陈年老姜沉着气问:

“阿簌,你要多少啊?”

“原来的出场费,给我涨十倍。”




白簌要和厉惊寒离婚?!

哦莫!

这对她的歆歆子而言,可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的巨大利好!

如果这死丫头真跟厉总离了,那白歆芷就有机会趁虚而入,成为厉氏集团的总裁夫人。

到时候她拿捏着白小姐的把柄,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比现在东跑西颠地给她拉关系撕资源要舒服太多!

“簌簌,我真的好想帮到你。”

苏巧心握住白簌微凉柔软的手,满目愧色,“可是,我已经退圈三年了,人脉几乎都断了......”

“心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身为你最好的朋友,我是一点都不想你再去趟娱乐圈这滩浑水。”

白簌轻扬淡绯色的唇,温声宽慰,“放心吧,我可是白簌,我总有办法。”

周雯无声冷笑,蹑手蹑脚地离开。

......

入夜,白簌疲惫地回到厉家的德奥庄园。

曾经两年,她用尽心思想要在这里立足。

此刻遥遥望去,这儿更像个进金碧辉煌的樊笼。

她的心,已经一寸寸地坏死了。

十三年前的恩情,厉惊寒早已抛诸脑后。

奢求他有朝一日爱上自己,就和十一岁的她在绑匪老巢奄奄一息之际,还幻想着他会回来救她一样可笑。

夜深人静,白簌本以为没人会注意到她回来。

岂料刚上楼,迎面就撞到了邢言。

“太太,您终于回来了。”

邢言鞠了个躬,“厉总一直在等您,请您去书房一趟。”

“你告诉他,我今天很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白簌眉目一片清冷。

邢言心中讶然,他发现太太是真的变了。

以前她在厉总面前何等乖觉卑微,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晚上更是参茶牛奶洗澡水准备得妥妥当当。

现在,竟连面都不想见了。

这到底是不爱了,还是不装了?

“太太,厉总的脾气您懂的。至少在德奥,您忤逆他没什么好处。”

邢言叹了口气,侧过身,“请吧。”

白簌面若沉水,磨磨蹭蹭地来到书房中。

坐在赫曼米勒椅子上的厉惊寒正戴着副金丝边眼镜批复文件,本就英俊的脸庞又添了几分旧派贵族公子的书卷气,宜古宜今,温文尔雅。

男人在家也是一丝不苟,身穿白衬衫,考究的灰色暗纹马甲,双臂还绑着两条黑色袖箍,更衬得手臂发达的肌肉线条结实紧绷。

明明没露一块肉,满满的禁欲张力却强势袭来。

白簌用力屏住呼吸,却克制不住耳尖泛红,心跳加速。

他优越的眉骨,英挺的鼻尖,薄而润泽的唇,这两年来趁他熟睡时,她已经抚摸过无数次了。

不得不承认,她就是个庸俗的女人,很吃很吃他的狗颜。

“跑哪儿野去了。”

厉惊寒眼睑不抬,嗓音慵懒,戏谑,“看来下午没累着你,精神头挺足啊。”

白簌咬痛了唇内软肉,脸颊滚烫,“和心儿出去吃饭了。”

“猜到了,你也只能去找你那倒霉闺蜜苏巧心。”

厉惊寒凤眸冷飕飕的,“她那种满腹心机,借子上位的女人,你跟她厮混,完全就是不自重。

还是,你在时刻提醒我,你们是物以类聚吗?”

“厉惊寒,心儿从来没得罪过你!而且你根本不了解她,有什么资格对她评头论足?!”白簌忍无可忍,怒气直接涌上了头。

厉惊寒冷冷挑眉,“她算什么,我为什么要了解她?”

白簌气得乳腺都不好了!

他到底是一身反骨,还是故意在给她添堵!

“还有,注意你跟我说话的态度。我不喜欢大喊大叫的女人。”

忽然,白簌注意到桌上放着的塑料袋。

上面印着“海城一院”的大字,应该是CT的片子。

颤栗的胸腔里,一阵寒风呼啸而过。

他不但亲自抱了楚汐月,还跟随去了医院,还把她的诊断结果拿回来仔细研究。

原来,这男人除了公文和财经杂志外,也会看别的。

楚小姐,真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啊。

“我的衣服呢?”厉惊寒锐利的眸子打量着她。

“扔了。”

“扔了?”

“衣服脏了,所以扔了。”

白簌迎上他的眼睛暗淡无光,绯唇一扬,“厉总,您应该不会因为一件衣服跟我计较吧。”

男人复又敛下眉目,不以为然,“脏了就是垃圾,我为什么计较。”

白簌心口一刺,自嘲地笑了。

是啊,你给我的,从来都是微不足道,随手可丢的垃圾。

我对你到底算什么呢?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泄欲工具?

“我很累,要没事,我先出去了。”

白簌又冷冷补了句,“还有,请厉总尽快签署离婚协议,完成所有离婚程序。再拖下去,我不敢保证你的心尖宠会不会沦为人人喊打的小三,能不能干干净净进厉家大门。”

厉惊寒骤然掀眸,落在她白嫩秀净脸庞上的目光,暗沉,慑人。

挺括的胸膛,微微有了一丝起伏。

“邢言,去拿药!”

不多时,邢言端着药匆匆走进来。

他知道,每次厉总与太太行过房事,太太都必须要喝这个药。

白簌十指狠狠蜷紧,浑身气得发颤,“厉惊寒,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放过我?”

“不喝,是想怀我们厉家的孩子了?”

厉惊寒薄唇一抬,语气充斥着扎心的反讽,“开窍了?知道怎么给自己抬身份了?”

白簌听言,二话不说端起杯子,利落地一饮而尽。

这是她,喝得最痛快的一次。

男人眉宇微拧,指尖捏住签字笔。

“那还是大可不必。”

白簌苦得眼尾泌出晶莹泪光,指尖潇洒抹去唇瓣上褐色的汁液,“婚都要离了,我不想当单亲妈妈。

就算怀,也绝不会是你厉惊寒的种。”

“白簌,你吃错药了?”厉惊寒凤眸一睁,气息略乱。

有些恼了。

“下午在电视台你答应了我什么应该没忘吧?离婚协议书,什么时候签字?”白簌一心想着和他速断,三句话就绕回离婚上。

一年,就剩一年时间了。

她不想人生最后的岁月在这场无望的婚姻里耗到死。

然后让这个凉薄的男人,看到自己病入膏肓时最丑陋凄惨的模样。

不管是离婚,还是死亡,她都尽可能希望体面一点。

厉惊寒倏地半眯狭眸,“我答应过你什么吗?”

“下午在化妆室我们......明明说好的。”

男人凝望着她,一字一沉,“说的,还是,做的?”

白簌白皙光润的脸颊泛起绯红,又羞又恼,“厉惊寒,你的嘴是只跟肾上腺素走吗? ”

厉惊寒双臂平放在扶手上,长腿交叠,“说啊,我答应了你什么。”

邢言知道接下来的话题恐怕非常炸裂,赶忙垂目,默念阿弥陀佛,心中狂敲功德。

白簌深深呼吸,忍住在肺腑间窜动的屈辱感:

“你说,我乖乖听话满足你,你就答应和我离婚。”

“呵,你误会了。”

厉惊寒歪着头,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她红如樱桃的小脸,“从头到尾,我都没说过要和你离婚,一切都是你自己的过度解读。”

白簌心口似烧,气得眼前昏黑。

这狗男人,竟然事中答应事后反悔!

吃干抹净不认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