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言情 其他类型 三年后,修仙界第一美人重生了小说希衡玉昭霁
三年后,修仙界第一美人重生了小说希衡玉昭霁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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蕴沧玉

    男女主角分别是希衡玉昭霁的其他类型小说《三年后,修仙界第一美人重生了小说希衡玉昭霁》,由网络作家“蕴沧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蠢材!你真是蠢材!你见过天下有弃珠玉而择砂石的吗?有华湛剑君珠玉在前,你难道还想择宜云真君做师尊?你真当天下人人都有本事教出一个不到二十五的灵动大圆满修士?”这天下,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江离厌是天灵根,可说白了,哪个宗门没几个天灵根?最后真正能得证大道的天灵根又有几个?大多数天灵根,要么早夭折戟,要么也只是成了比普通天才更优秀些的存在。能成好木,当不成栋梁。江离厌知晓世上无人比师尊更好,可他不是真的要拜宜云真君为师,只是按宜云真君所说,想让师尊吃醋,起了女子的嫉妒心,再把他带回凌剑峰去。扁无真君见他这神色,冷哼一声:“你可知本君今日为何会来此?因为华湛剑君来找本君炼丹。”炼丹?江离厌猛地抬眸。炼丹,是因为……治伤解毒。他的心...

章节试读


“蠢材!你真是蠢材!你见过天下有弃珠玉而择砂石的吗?有华湛剑君珠玉在前,你难道还想择宜云真君做师尊?你真当天下人人都有本事教出一个不到二十五的灵动大圆满修士?”

这天下,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江离厌是天灵根,可说白了,哪个宗门没几个天灵根?最后真正能得证大道的天灵根又有几个?

大多数天灵根,要么早夭折戟,要么也只是成了比普通天才更优秀些的存在。

能成好木,当不成栋梁。

江离厌知晓世上无人比师尊更好,可他不是真的要拜宜云真君为师,只是按宜云真君所说,想让师尊吃醋,起了女子的嫉妒心,再把他带回凌剑峰去。

扁无真君见他这神色,冷哼一声:“你可知本君今日为何会来此?因为华湛剑君来找本君炼丹。”

炼丹?江离厌猛地抬眸。

炼丹,是因为……治伤解毒。

他的心猛地一痛,就听扁无真君道:“别的真君哪个出门不是有门徒前呼后拥?可她呢?孑然一身来到紫毒峰,江离厌,本君记得之前你受瘟魔之疫,是华湛剑君力排众议救你、收你为徒。”

“你出事时,她寻遍修真界的良药、奇丹救你。她出事时,你在何处?”

“如今你不只不记挂她身上的伤势,反而想和人演戏骗她,来达到你的目的。江离厌,你恐怕习惯了索取,可华湛剑君又岂是真正的傻子?”

江离厌的心登时如被猛鼓重捶,傻子不能成为修真界鼎鼎大名的华湛剑君。

傻子也不会那般的保护他、教导他。

江离厌额间青筋毕露,几乎想骂自己是个畜生。

若他真用这样伤害师尊的手段,恐怕不只回不到凌剑峰,还会招致师尊更深切的厌恶。

他几乎想扇自己几耳光,为什么他当初会答应宜云真君那样的计策?

江离厌不想再一错再错了,他一撩袍袖,朝希衡下跪:“弟子此生唯有一位师尊,绝不另拜二师。”

希衡没回应他,反而看向扁无真君。

她的大部分灵力用来压制上古情魔毒,也就导致她无法听到扁无真君的具体传音。

但希衡知道,一定是扁无真君说了什么,否则江离厌不会忽然变化。

希衡道:“你既已出师,可随意另择他人成为师尊。”

江离厌心中只余钝痛,他见师尊希衡一眼也不看向自己,心中难免酸楚,却又知晓,这是自己自找的。

倒是宜云真君没想到江离厌突然来这一出。

宜云真君咬唇:“江小厌,咱们说好了的!”

江离厌忽然反水,别人还怎么觉得江离厌选择了她,不选希衡?

她的名望就没法超过希衡了啊。

宜云真君难免气恼,她抱着手,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江小厌,你别怕啊,我修为虽然没她高,可是你我多年知己情谊,我就是豁出命去,也不会让她报复你。”

宜云真君大喇喇的话一出,仿佛就给希衡安了一个报复人的锅。

江离厌则苦涩解释:“宜云师叔,师尊不会报复我,请师叔慎言。”

她光是让他出师,就已经足以让他肝肠寸断。

“以及,师叔请别再叫弟子江小厌,弟子有名有姓,名唤江离厌。”江离厌终究还是对宜云真君生了怨。

“江小厌,你……”

宜云真君全然愣住,她还想再说什么,希衡已经受够了这些没用的争吵。


这名弟子人微力薄,失去至宝后,更是碍于对方的修为和名声不敢张扬。

只能吃了这哑巴亏。

这也让他对这些所谓声名好的正道真君们厌恶到极点。

反倒是时常赤足、毫无架子,常常快人快语、快意恩仇的宜云真君合了他的胃口。

这名弟子道:“整个玄清宗,在我看来,看似离经叛道的宜云真君反倒是最爽利、侠义之人。”

另一名弟子也点头:“宜云真君的确不像华湛剑君那般,端着高高在上的架子。”

言谈之间一股对宜云真君的喜爱赞赏之情。

起初说要去听希衡讲道的那名弟子听着同伴的话,皱了皱眉头,很是疑惑:

“诸位真君之间的比较,难道不是比较实力吗?无论是哪位真君,对我们这些弟子来说,都如镜中花、水中月,是我们可望不可即的存在,她们是什么性格,和我们有什么干系?”

“就修为来说,宜云真君的确不是华湛剑君一合之敌,今日华湛剑君讲道,我自然要去听她讲道,怎么诸位的关注点如此奇特?”

其余人:……

他们也下意识皱眉,好像他说得不无道理。

什么时候起,玄清宗兴起拿宜云真君和华湛剑君比较性格的风?

为什么他们一听到华湛剑君的名字,就下意识想到华湛剑君沽名钓誉,想到宜云真君真实爽利不做作?

这样可怕的思维定势,是何时形成的?

似乎是因为宜云真君总快人快语、不分场合地说一些话……

一些弟子在反思,那名最欣赏宜云真君的男弟子面色则不怎么好:“哼!你要去听华湛剑君讲道?那你就去吧,看看你交不交得起束脩!”

束脩是弟子去听真君讲道时必须带的东西,用来表示敬意。

以前,玄清宗的束脩并不贵,三五灵石足够。

可后来,束脩越来越高,离真君近的前排更高达几千上万灵石。

再后来,一些真君甚至规定听讲道前,必须购买什么法器、丹药才能去听。

比如他们说今日会讲到千机离花伞,要求弟子必须购买千机离花伞,可是一柄法器要价至少上千灵石。

这,哪儿是普通弟子承受得起的?

那名想去听希衡讲道的弟子眉眼顿时有些黯然,另一名男弟子则冷笑一声:“华湛剑君修剑,剑类法器向来极贵,一柄……恐怕也就三五千灵石吧。”

他越说越压不住心里的火:“真君名头越大,束脩越高。

堂堂华湛剑君,名气这般大,以前从不来传道授课,现在恐怕也是见其中有利可图,想来分一杯羹吧。”

“你!”之前那名弟子想反驳,却无从下口。

最终,只艰涩道:“我也是剑修,华湛剑君是多年以来修真界唯一的剑君,无论束脩多贵,我也要去听。”

要不,咬咬牙卖掉一些法器?

就在几人争吵时,许多修士流光一般朝万道峰飞去,其中十之八九是剑修。

云上满是飞剑,一个个剑修踩在飞剑之上,如朝圣一般朝万道峰鸿云宫而去。

那名男弟子皱眉,众所周知剑修向来贫穷,今日这些剑修是炸窝了吗?

他拦住一名女剑修,询问:“请问道友们这是要去做什么?”

那名女剑修踩在一柄巨剑上,英姿飒爽:“自是要去鸿云宫听华湛剑君讲道。”

男弟子犹豫了一下:“可是束脩……”

女剑修似是看出他的想法,哈哈大笑:“你们没听见吗?鸿云宫之顶,华湛剑君敲响黄钟,说今日的束脩是一道剑气。”


敖业真君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浅显的问题有问的必要么?

若华湛剑君是眼前女子这副模样做派,品花榜也不会给她“空若幽兰,皎月无瑕”的评价。

除非评品花榜的那群人都瞎了。

敖业真君负手:“本君听闻华湛剑君光风霁月、冷若冰霜,又是名门之后,想必,她不会疯疯癫癫、披发跣足至此。”

宜云真君:……

敖业真君狂傲,从不知礼貌二字怎么写。

因此,他说这话半点没给宜云真君留面子,直指宜云真君不如希衡,至少不如传说中的希衡。

宜云真君当场被气得咬碎银牙,这人怎如此可恶?

宜云真君披发、跣足,腰悬酒壶,那都是为了营造质本纯然的名士风度,彰显她不拘小节,压虚伪做作的希衡一头。

修真界不少人吃这一套,可惜敖业真君看宜云真君不顺眼,直言这样的行为疯疯癫癫。

他眼中裂神雷威压甚重,冷讽道:“本君的确不懂为客之道,可贵宗真君赤足前来,本君看你们也不懂什么规矩。”

玄清宗一些弟子不敢朝宜云真君的足望去,虽说是修真界,可男女之足,示以异性还是太亲密了些。

他们紧紧低头,脸色惭红。

若宜云真君修为比敖业真君高还好,修为高赤足也是风度,可她修为更低,却赤足前来,不知尊重前辈,被点出来时就显得格外无礼自大、装X被雷劈。

系统再次播报:【宿主名望-2、-3、-1,宿主火速扭转局面!】

宜云真君咬牙:“偏见!狭隘!”

敖业真君嗤笑一声:“哪怕不论其他,你连本君的裂神雷都接不住,若华湛剑君也是你这样的废物,本君今日便削去她项上人头,免得她堕了剑君之名。”

一口一个废物,深深刺激到了宜云真君。

她飞身上前,清风剑直指敖业真君:“谁是废物,手底下见真章吧!”

敖业真君却完全没有和宜云真君打的兴趣,她太弱,但也是一个具灵期。

他更想保持自己的状态,迎战希衡。

敖业真君烦不胜烦,挥袖激出磅礴灵力:“不自量力,滚!”

宜云真君早有准备,使用了系统的伤害减免卡,但敖业真君灵力精湛,并非以前她越阶所杀、让她积攒名望的那些真君。

宜云真君只觉一双巨掌拍在自己身前,她支撑不住,吐了一大口血。

玄清宗弟子连忙扶住她:“宜云真君!”

“哦?”敖业真君挑眉,目中裂神雷光芒闪烁,“常听闻玄清宗有一名快意恩仇、睚眦必报的宜云真君,就是你?”

他冷笑一声:“疯疯癫癫,跳蚤一般。”

对敖业真君来说,他来挑战希衡,可这修为低还爱来搅合的宜云真君,确实如坏他正事的跳蚤。

敖业真君几乎都要怀疑她酒喝多了,否则怎么连自己实力都看不清?

不过,也好。

敖业真君一笑:“若华湛剑君不出来迎战,本君就来会会你,让华湛剑君看看她同宗人因她而受辱,这一仗,她打还是不打?”

希衡在花树下看着这场闹剧,面色无波,懂了。

敖业真君现在准备拿宜云真君当小怪刷,直到刷出她这个boss。

敖业真君从某种角度来说,和玉昭霁一样执着。

别说她今天是带伤中毒,就算她躺进了棺材里,玉昭霁都能把她挖出来洗干净继续用。

敖业真君不敌玉昭霁恐怖的爱好,但估计相去不远。

希衡不再耽搁,她走出花树中的掩映阵法,道:“你的目标是本君,别累及无辜之人。”

女子空灵冷淡的声音响起,敖业真君眉头一皱,他完全没发现此处有另外一人。

敖业真君回眸望去,杏花纷扬处,一名白衣女修站在树下,瑰姿艳逸,神色却冷凝锁寒。

杏花洒下几点碎红,叶子平铺新绿,在初日杏花中,她如林中杏仙,周身似零落花香。

敖业真君再一看她手指上的薄茧,明白她的身份。

他道:“华湛剑君,希衡。”

话音未落,敖业真君目中裂神雷倾泻而出,直朝希衡而去,遍地雷光炸响。

这次的裂神雷,比起对付宜云真君时的裂神雷密集得多,威力更远超当时。

他要挑战希衡,就会用比对宜云真君更烈的攻击。

希衡身畔的杏树蓦地被炸黑,希衡的身影却消失不见。

待她再次出现时,白衣若霜,手中不知何时起出现一柄长剑,并非她的天湛剑。

长剑如霜,一剑挥向不远处翠绿的山头,山头被劈开冒出山火,卷起长长的火舌。

敖业真君见即一笑:“雷即是金,五行之中,火可克金。华湛剑君,你想利用火来克制本君的裂神雷?”

果然,这才是剑君希衡,临危不惧。

面对裂神雷,这么快就想到破解之法,而不是像那个宜云真君那样,一道雷便退却。

敖业真君不惧山火,反而将裂神雷铺成雷海:“可惜,本君的裂神雷,乃是九天风雷,区区凡火,本君可不怕。”

他欲要引雷烧向希衡,希衡在漫天雷光中,却道:“谁说这是凡火?”

敖业真君微一蹙眉,紧接着,就见希衡的剑气直通地脉,引出地脉中的地火。

青色的地火猛然窜出,扑向裂神雷。

仅一个照面,裂神雷便被暴裂的地火蚕食一半。敖业真君可不想因为一场比斗,自己的裂神雷便全被吞吃。

何况,希衡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地脉、一剑引出地火,便说明至少在堪舆、观测之术上,自己不如她。

敖业真君闭了天目,收了裂神雷。

没了裂神雷,地火就像失去猎物,再度钻回地脉之中。

敖业真君稳住身形:“华湛剑君果然名不虚传,于此道,本君不如你,本君甘拜下风。但本君今日来,是为同剑君比较剑术,还请剑君莫推辞。”

希衡也想推辞,但她推辞得了吗?

敖业真君趁着玄清宗大部分真君闭关的时候,带上一名大能女修前来,为的估计就是她不愿意比试也要揍到她愿意。

修真界就是如此,挺和善的。

因此希衡也核善道:“事毕,把你毁了的杏树给本君栽回去,否则本君不介意将你种在凌剑峰代替杏树。”

敖业真君:……

他身后的那名女修望望天,就像看不到自己师兄吃瓜落一样。

笑话,她只是来给师兄压场子的,她可打不过这位华湛剑君。

师兄还是早点把别人的树给栽好吧。

想敖业真君狂傲一生,但也能屈能伸,他道:“这是自然。”

在敖业真君和希衡交谈时,江离厌也察觉到此处的斗法,他腾云而来。

这时,宜云真君正听着系统播报的:【宿主名望-5、-6、-7,希衡名望上涨,请宿主立即扭转局面。】

她胸中气血翻腾,不由咳嗽几声。

她被敖业真君羞辱,希衡却趁此机会大出风头。

希衡……这世间从不公平,凭什么希衡能有这么好的天赋?若非系统,她恐怕会更黯淡无光。

对了,系统。

系统【夺取属于华湛剑君希衡的爱】的任务里,她每和希衡亲近的人打好关系,都会随之得到奖励。

宜云真君思及此,从地上起身,对前来的江离厌挥挥手,喊他的昵称:“江小厌!”

她尾音上扬,多么活泼明快,希衡自然也听到了。

江小厌?这名字怎么跟叫狗似的,品味不高。

她一点多余的神色都没给宜云真君和江离厌,继续和敖业真君商讨战境一事。

江离厌一落地,却没像曾经那样立即回应宜云真君,而是下意识看向希衡。


若世有真仙,想必就是这个模样。

可惜,流毓真人无缘得拜希衡为师。

希衡不爱收徒,她的几个徒弟几乎都是她从尸山血海中救回来的。

而流毓真人冷眼瞧着,希衡的那几个徒弟,不是围着宜云真君转,就是拿希衡的悉心教导当做理所当然。

希衡少言、繁忙,在某方面来说,便不如宜云真君巧言令色、满口甜言。

一群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东西,流毓真人冷笑,等他们发现失去这样的好时,不知是多么肝肠寸断、悔不当初?

毕竟,在这尔虞我诈的修真界,最难求的就是真心,何况是华湛剑君的真心。

凌剑峰,杏花若飘雪,轻风携微寒。

希衡正在平复伤势,凌剑峰灵气浓郁,大量灵气飞入希衡体内。

上古情魔毒外显时,是一条绯色的细线,绯线缠绕在希衡玉一样的肌肤上,代表情魔毒已经由内而外,来势汹汹。

上古情魔毒凝聚的是众神的情欲,自然非同寻常。

希衡的指尖原本如玉,现在却染上淡淡绯色,如同花蕊中心最娇嫩的薄粉,她的肌肤悄然生温,本清冷无杂念的眼眸如氤氲了一池春水。

如同神明染上杂念。

希衡敛眸,遮住眼睛。

她用更多灵力去压制上古情魔毒,周身的异样这才褪去,再度恢复清影如仙、皎月无瑕的剑君模样。

但一味用灵力压制不是个办法,根治的办法是找到身具霸道烈焰的男子共修《天地阴阳诀》

解千语,希衡默念这个名字。

解千语身具桃心焰,修为元婴,目前来说非常适合解毒。

但希衡在去找解千语前,还得做一个事情:以丹药暂缓上古情魔毒毒性。

否则她再用更多灵力去压制毒性,空有一身修为,实力却会大幅下降。

希衡是个剑修,术业有专攻,她并不会炼制厉害丹药。

修真界能够炼制这等奇丹的人只有一个:玄清宗紫毒峰峰主扁无真君。

修炼无岁月,等希衡平复好伤势,已经是七日后。

她御风而行,来到紫毒峰。

映入眼帘的便是满峰的毒虫、乱石,一看就有毒的斑斓草药茂盛长了一丛丛,连溪水里也满是毒药。

溪水里的鱼儿已经习惯在毒水中生长,乱石堆有颜色鲜艳的蛇一游而过。

从峰可观人,紫毒峰峰主便是这样一个不同于常人的丹修、毒修。

希衡周身升起一个透明的结界,淡然走入紫毒峰内,那些斑斓草药、蛇鼠虫蚁一遇到她的结界,便自动避开。

给她让出一条道。

仔细想想,也是可笑,希衡曾为几名徒弟殚精竭虑、无微不至。

他们受伤时,希衡寻灵药、渡灵力。

希衡中毒时,却孑然一身来到满是毒虫的紫毒峰。

所以,希衡弃绝他们得如此干脆利落。

紫毒峰满峰毒气,鲜艳诡异,希衡则清冷绝俗,一身冰凉剑气,一见就不是紫毒峰的人。

“阁下来紫毒峰做什么?”紫毒峰山巅,一男一女手持法器,戒备地看向希衡。

希衡谦逊道:“求药。”

男道童绷着脸,显然看了无数来求药的人,他也看不出希衡的修为:“我们老爷出去了,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你去别处求药吧!”

“扁无真君去了哪儿?”希衡问。

男道童冷哼一声:“我家老爷的行踪,岂可随便告知你!”

希衡仍然保持了求药的态度:“敢问,他多久回来?”


凌剑峰。

众人皆知,凌剑峰有修真界最冷的剑,也有修真界最美的人。

此时,这位修真界最美的剑修却一改往日的孤高冷淡,她随意坐在瑞草卷珠紫檀榻上,修长如玉的手轻按眉心。

修真界如她一般的冤种真是不多见了。

如果给冤种分级,大概她能坐稳绝世冤种的宝座。

就在刚才,希衡觉醒了自己一生的记忆。

希衡在修真界打拼,从一无所有到成为出窍期大能,一柄天湛剑荡魔诛邪,令天下妖魔闻风丧胆。

她只用了两百年。

整整两百年,希衡都在连轴转地修炼、除魔、保卫宗门,悉心教导座下子弟。

没一日休息过。

堪称修真界劳模,玄清宗优秀员工。

希衡想过自己的许多死法,干剑修这一行,出剑杀人,生死间一线交汇,相当于提着脑袋过活。

她杀别人,也理所当然会想到自己的死法。

或许是长期996过劳猝死,也或许是突破境界时被心魔所杀,当然,最有可能的是被自己的死对头,魔族太子,如今的玉冥魔君玉昭霁所杀。

但唯独,希衡没想过自己的死法是……

被自己的徒弟一剑穿心。

他用她教导的剑法,长剑贯入希衡胸膛,鲜血倾洒出来,比晚霞更加绚丽。

希衡一生着素衣,死时倒红梅染衣,穿了回娇艳的色彩。

至于她为何被徒弟所杀,那就更加冤种了。

希衡的二徒弟萧瑜风凝金丹时,被魔族情魔穷追不舍,希衡为让他专心突破,替他护法。

情魔不敌希衡,关键时刻祭出自己的本命魔珠和毕生修为,给希衡种下情魔之毒。

情魔之毒无视修为,能让希衡心魔丛生

若不得解,希衡满身修为尽丧不说,情魔毒攻入肺腑,更会命丧黄泉。

恰好的是,希衡救下的二徒弟萧瑜风身具五灵业火,

希衡不大想死。

她询问过二徒弟萧瑜风的意见,萧瑜风怔愣一下,答应替她解毒。

希衡是修道天才、修剑天才,但她有一个缺点,不太通人情世故。

这也就导致希衡没有发现萧瑜风眼底深处的不愿。

直到萧瑜风的长剑贯入希衡胸膛,萧瑜风目色复杂,才说:“我一直拿你当我师尊,你让我替你解毒,我不能不照做,可那不是我的本意。你是我师尊,我如何面对你?”

希衡:……

她很疑惑,面对不了她,那他自请逐出师门行不行?

搞偷袭杀她是几个意思?

当初她可是为救萧瑜风才中的毒。

可惜,萧瑜风做出弑师之举,精神面貌明显不太正常,他悲惨地说:“我同芸儿本青梅竹马、心心相印,却因师尊你横插一脚,我们中有了隔阂。”

希衡心说,我的心本来也是一颗红心,却因为你这一剑,我心脏都物理意义上的裂了。

我还没哭呢,你哭啥?

我失去的是一条命,你失去的可是你的爱情?

萧瑜风长了一张嘴,为什么不说出他和芸儿的事?总不能让希衡去猜吧。

希衡一生未动情,也就不能理解萧瑜风的痛苦,更不理解萧瑜风当初为什么答应替她解毒。

他直言他不能解毒,对希衡来说,

希衡带着不解死去。

死去时,她反而一身轻松,终于不用再和魔族无休止地斗争,她终于可以休息了。

所以,哪怕其余徒弟面对她的死,对萧瑜风说:“你也是受害之人,师尊有辱正道之风,如今身殒,也算保全了生前颜面。”

哪怕她舍命保全的宗门说她为师不尊,合该有此一劫,希衡也没有一点动容。

她做事,仰不愧天、俯不愧地。

于徒弟,她尽良师、严师之职,教他们剑法,护他们进阶。

于宗门,她尽峰主之职,诛邪魔,荡宵小,扬威名。

她做得太问心无愧,也就导致死后,尘归尘,土归土,她觉得一切缘分都该到此为止。

总不可能她死了还要在坟里保佑他们一生顺遂吧。

故而,对于宗门、徒弟们对她死亡的看法,希衡半点不在意。

可令她不解的是,她死后三年,这些人却都念起她的好,个个悔不当初。

尤其是萧瑜风。

萧瑜风开始日日醉酒,疏于修炼,境界大跌,每日醉生梦死,口称着“师尊、师尊”

这也就罢了,最令希衡无法忍受的是,萧瑜风同芸儿成婚

希衡:…………

还挺行为艺术的。

她被萧瑜风偷袭杀了,姑且算萧瑜风担心他弑师名声不好听,日日买醉假装孝子,

希衡光是想想,都觉得自己脏了。

她实在受不了这些恶心的场景,希衡觉得自己已死之人,应该回到自己的坟墓去。

然后她看见自己的坟被刨了。

希衡:…………

希衡的灵体手指微微颤抖,看着自己的坟上崭新被刨出来的泥土,泥土有新有旧,说明她的坟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刨了。

是谁这么缺德?

然后,希衡听见了一个声音,清冷华贵,带着唯我独尊的傲气和一丝放松、怀念。

玉昭霁,魔族太子,也是魔族九位魔君之一,未来板上钉钉的魔皇。

玉昭霁是希衡的死对头,她们一正一魔,见面就掐。玉昭霁杀过希衡的正道同盟,希衡杀过玉昭霁的魔道下属。

玉昭霁也是唯一一个在成为魔君前,就杀死除自己外所有有可能继承魔皇之位的同胞的太子。

魔道有玉昭霁,正道有希衡,他们打过的架没有八百也有五百。

如今,这位风流俊逸的魔族太子,穿了身雪色的衣衫,发上银莲发冠束住三千发丝,墨发半披半束,银雪色的发带垂下。

他躺在希衡的棺材里。

并不宽阔的棺木让玉昭霁施展不开,他也不嫌弃,离希衡的尸骨更近些,他呼吸的热气都尽数打在希衡的尸骨上。

似乎觉得这样也不够,玉昭霁干脆拿起希衡的手骨。

他手指微弯,好似在和希衡拉勾似的,满是惬意的语气:“今日,孤的刀道已臻刀皇之境,哪怕是十万大山的守山人,孤也能一刀斩之。”

他抚着希衡的白骨:“孤无人可叙说,想一想,这个好消息也只能告诉你。”

希衡:……

他堂堂魔族太子,找个说话的人很难吗?至于来刨她的坟?

玉昭霁又微微勾唇,他闭眼,似是要从手中白骨回想希衡的音容笑貌。

“这些年,孤每进一阶,都要来告诉你。”

希衡懂,也就是这些年来,她的坟被他刨了一次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