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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的马车上,赵霁初还在因为在寿宴上大出风头而得意地与赵霁月炫耀,我索性闭上眼,靠马车壁假寐。
“姐姐可是还在因为我穿着白色衣裙赴宴而生气?
姐姐莫要生气了,都是妹妹不好。”
,赵霁初皱着眉假意关心道,该死!
这人怎么这么喜欢上赶着贩剑呢?
我缓缓睁开眼,看着她神色间难掩的得意,冷声道:“说实话,你如何与我无关,我不让你穿白衣,不过是为了侯府的颜面,”,我闭上眼继续道:“若是不想挨骂的话就闭嘴,我现在不想搭理你。”
“砰!”
的一声,我们的马车似乎与别家马车相撞了。
不等我开口,便响起了一道尖细的女声。
“这是谁家马车,好大的胆子,竟敢同我家小姐抢道!”
一听侍女的声音,唉,又是一个厉害的,今天的运道怎的如此之背!
我让采梨出去同那侍女说话,不一会儿,采梨回话说是靖远侯府的马车,就听见一道温柔的女声:“原来是定安侯府的三位妹妹,是我家侍女不懂礼数了,还望妹妹们勿怪。”
我撩起车帘,便看见一张温婉秀丽的脸,微笑道:“原来是靖远侯府的冉竹姐姐,都怪我家车夫鲁莽,惊扰了姐姐,还望姐姐勿怪才是。”
“霁华妹妹说笑了,今日你家二妹妹可真是才艺双绝,将我都看呆了,怪不得往日不见妹妹带她出来,要换了我,我也不舍得将如此可人的妹带出来。”
“姐姐说的哪里话,不过是我这妹妹前些日子落了水,近来好些了,父亲便让我带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是我误解妹妹了,过些时候府上要办个赏花会,妹妹可一定要来啊!”
“如此,便提前谢过姐姐了。”
回到府上,我便向母亲汇报了今日赴宴发生的事,除了我迷路遇见的那件事。
末了,她只说了句:你回去后,将⟪女训⟫抄一遍。
‘’,她这是在怪我没有管束好赵霁初。
刚回到院子,赵霁月就来问我今日遇见白冉竹时,为什么她会请我去赏花会。
“靖远侯是当朝国舅,白冉竹自然是太子殿下青梅竹马的表妹,而今日在寿宴上,太子在一众表演才艺的贵女中独独夸了赵霁初,你说这位表妹会如何想?”
“那她还夸她,还邀你去赏花会?”
“与其说她在夸赵霁初,不如说在讽刺定安侯府,竟然带庶女出席皇家寿宴,你见哪户正经人家带庶女去这种场合?
不过我也告诉了她是父亲的意思,至于邀我,大概是顺口提的罢了。”
说罢,我看着赵霁月一脸崇敬的神情,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这些东西,你是不必学的,”,没人会舍得让你变得满腹心机,我舍不得,母亲和陆均更舍不得,我学就好了。
“小姐!
小姐!
老爷让你去书房,二小姐也在,听说还哭了!”
采梨突然冲进来,大声道。
等我到书房时,赵霁初竟然还在哭,真是厉害啊!
也不怕明天眼睛肿得睁不开。
说起来,我都很久没哭了。
“见过父亲,不知父亲找我所为何事?”
,我躬身问道。
“不知?
你今日可是威胁你妹妹了,还说要绑她回府?”
“是,”我平声答道。
“是?
赵霁华!
她是你妹妹,你的心思竟如此狭隘,我往日是如何教你的,更何况这次是我准许,若不是你妹妹大才,今日就差点被你埋没了!
也罢,这次是你初犯,便去祠堂跪一晚反省反省罢,记得下次的赏花会带着你妹妹!”
呵!
原来在这等着我呢!
“是,父亲,女儿谨记。”
我说完不等赵霁初发挥,就径直去了祠堂。
我一向知道近年定安侯府在走下坡路,父亲的爵位到庶弟这一代便为止了,我知道父亲想延续定安侯府的荣光,但没想到竟急切到利用女儿换取权势。
仿佛那个从前教我做人当正直良善的父亲全然是另一个人。
那如今,似乎除了赵霁月,就没人爱我了。
我这样想着,不觉间,已然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