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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咖啡厅的角落里,苏沐琳依旧在不停地啜泣,双眼肿得如同熟透的桃子。
“思婉姐,我给你发那张照片,真的只是想谢谢你让清越哥帮我修水管,可你......你......我真的没有其他意思。”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委屈与无奈。
这番话她已经重复了半个多小时,我的耐心已消磨殆尽。
我轻轻叹了口气,尽量保持平和的语气问道:“我知道了,你还有其他事情要说吗?”
苏沐琳的眼眶再次泛红,似乎准备再次开启那无尽的循环。
一旁的纪清越不乐意了,他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你这是什么态度?明明是你误会了人家,你应该给沐琳道歉!”
我懒得再与他争辩,干脆拿起手机,开始回复刘教授发来的信息。
纪清越见状,更加气愤,他猛地提高了音量:“我让你道歉!”
苏沐琳连忙柔弱地按住纪清越,声音中带着几分哭腔:“清越哥,你别生气,是我有错在先的。姐姐......姐姐生气也是应该的......”
突然,苏沐琳端着咖啡杯向我走来,脸上挂着一丝勉强的笑容:“思婉姐,我给你道歉,你不要再生我的气了......”
话音未落,她的手一伸,咖啡杯直接撞在了我正回复微信的手上,滚烫的咖啡瞬间洒满了我的衣服和手机。
“你干什么!”我皱着眉,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
还没等苏沐琳开口,纪清越便先急了:“你喊什么?沐琳也不是故意的!擦擦不就行了。”
苏沐琳连忙拿起纸巾,拿过我的手机手忙脚乱地擦拭着,一边擦还一边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我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向卫生间清洗身上的污渍。
当我回到座位时,座位上只剩下我的手机和衣服,以及纪清越发来的一条信息:“沐琳被烫伤了,我带她去医院看看。”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被烫得有些发红的手背,不禁冷笑一声,心中五味杂陈。
夜幕低垂,纪清越发来信息:“沐琳伤了手,一个人不方便,我为她准备些晚餐,晚些回去。”
我将教授给我的资料细心整理进行李箱,随后步入厨房,开始独自筹备晚餐。
回想起与纪清越刚毕业的那两年,无论他工作多忙,他总能赶回来为我亲手准备饭食。
他总说,我的手是为科研而生的,不应沾染油烟。
有时,他经常匆匆归来,准备好饭菜后又匆匆回去公司继续加班。
后来他的事业发展越来越好,忙碌成了生活的常态。
虽不再有空闲亲自下厨,但每次我一个人在家时候,他总会细心为我点上一份外卖。
我也渐渐学会了烹饪,只希望在他繁忙之余,能让他也吃上可口的饭菜。
时光芿苒,从最初开心的共进晚餐,到如今一个月也难有几次同桌而食,我们的距离悄然拉远。
十年光阴,如同指间沙,悄然流逝。我知道,是时候为我们的故事画上一个句点了。
离别的日子仅剩三天,我鼓起勇气,向他发送了一条信息:“明晚早些回来,我有话要说。”
然而纪清越再次一夜未归,信息亦如石沉大海。
我心中虽有波澜,却也释然。
若他连这最后的告别都无法参与,或许,我的离开本就无需太多遗憾。
但出乎意料的,纪清越竟早早地回来了,手中还提着一个精致的礼品袋:“思婉,这是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