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言情 玄幻奇幻 摄政王,您的娇徒儿又闹翻天了沈绰沈碧池全章节小说
摄政王,您的娇徒儿又闹翻天了沈绰沈碧池全章节小说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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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方千阙

    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绰沈碧池的玄幻奇幻小说《摄政王,您的娇徒儿又闹翻天了沈绰沈碧池全章节小说》,由网络作家“九方千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肯定的啊!”陈宝宝瞪大眼睛,“玉琳琅回来后,自己说的,说她坐在主上的腿上,主上牵着的她的手,亲手教她弹琵琶,足足教了一个多时辰。她还专门演示给大伙儿看了,那个旖旎,那个不可描述,简直了!从那以后,连冷姑姑都对她另眼相看。”她又左右看了看,凑近沈绰,“我听说啊,园子里的姑娘们都说,主上这么多年一直没有立妃,是因为心中只有玉琳琅一人。”“……好吧。”沈绰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听这个。反正现在已经听了,就如被人在裙子上吐了一口痰,就算擦干净了,也觉得恶心。等到了饭堂,每人发了一份清粥小菜,外加精致点心,虽然清淡,却也不差。沈绰吃的不多,但是养尊处优的习惯一时之间改不掉,吃得比较慢,陈宝宝就在旁边话痨一样陪着,继续说些大园子里的事。等饭堂里...

章节试读


“肯定的啊!”陈宝宝瞪大眼睛,“玉琳琅回来后,自己说的,说她坐在主上的腿上,主上牵着的她的手,亲手教她弹琵琶,足足教了一个多时辰。她还专门演示给大伙儿看了,那个旖旎,那个不可描述,简直了!从那以后,连冷姑姑都对她另眼相看。”

她又左右看了看,凑近沈绰,“我听说啊,园子里的姑娘们都说,主上这么多年一直没有立妃,是因为心中只有玉琳琅一人。”

“……好吧。”

沈绰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听这个。

反正现在已经听了,就如被人在裙子上吐了一口痰,就算擦干净了,也觉得恶心。

等到了饭堂,每人发了一份清粥小菜,外加精致点心,虽然清淡,却也不差。

沈绰吃的不多,但是养尊处优的习惯一时之间改不掉,吃得比较慢,陈宝宝就在旁边话痨一样陪着,继续说些大园子里的事。

等饭堂里大多数人都吃完了,忽地,光线一暗,大门似是被人关上了,又从里面上了栓。

接着,她俩坐着的桌前,板凳被人挑起,转了个方向,就有人坐在了对面。

“你就是沈天妩?”

浑然是挑衅的口吻。

沈绰正捧着比自己脸还大的碗,小口小口地喝着米粥,听见有人叫自己,抬起头来。

正见玉琳琅一副辛辣浓艳的眉眼,正来者不善地看着她,身后,跟着沈碧池,也是幸灾乐祸的笑。

而在后面不远处,沈相思和沈胭脂正两眼冒光,唯恐事儿不大。

她收回目光,继续认真喝粥。

师父说过,早饭一定要吃好,不然,人就不聪明,不漂亮了。

“裳儿……”陈宝宝使劲拉她衣襟儿,暗示她,她们已经被包围了。

吃饭的大木桌周围,已经站满了人,全都是玉琳琅的狗腿。

玉琳琅见自己的出现,完全被忽视,一阵震怒!

啪!

养着长指甲的漂亮的右手,朝桌子上重重一拍。

“沈天妩,我在叫你,你听不见……嗷——!”

话未说完,一声惨叫,响彻天际!

玉琳琅那保养地白玉一样的手上,赫然被扎了两只筷子,穿过手背,深深扎进大木桌的缝隙里!

鲜血,随着颤抖的手,蜿蜒淌下,煞是美.艳狰狞!

沈绰半截身子,伏在大木桌上,一手撑桌,另一只还缠着纱布的手,握着筷子的另一头,鸦羽样的睫毛危险一颤,花瓣样的唇,轻启,一字一吐,“我,在,吃,饭!”

说完,唰地将那一双筷子拔起,用玉琳琅肩膀上的衣裳擦了擦,换了一头,继续坐下夹菜。

“啊——!”玉琳琅抱着自己被扎出两个血窟窿的手,不可置信地尖叫!

“啊——!”陈宝宝第一次见这么多血,捧着自己胖嘟嘟的腮,也跟着尖叫!

“啊——!”沈家姐妹花抱成一团尖叫,“杀人啦——!”

整个饭堂,原本想跟着玉琳琅来欺负人的狗腿,也全都跟着尖叫!抱头乱窜!

沈绰,继续小口小口喝粥。

本座不发威,你们当我是奶猫!

……

然而没多久,她就站在了白凤宸书房门前的菱花青砖地上。

蓄意伤人,无法无天,罚站,竖叉一字马!

余青檀带人端了几个茶盅,一只花瓶,笑容可掬。

“天妩姑娘,主上的国事还没忙完,让您先在这儿候着,稍微委屈一下哈。”

沈绰:“……”


沈绰的手,已经包好了,白凤宸却牵着她指尖不放开,抬起眼帘,暗红色的凤眸中,意味深长,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吐出口。

“好,那么,你以后就叫‘天妩’,天生妩媚……”

那日在南诏的昆明宫外,他倚着丹陛的玉栏杆,曾将她一曲天仙舞,静静从头看到了尾,之后才拊掌登殿。

那时,他心中就曾在想,此女天生妩媚,一时无两,不管爹娘给取了什么鬼名字,实际上就该叫“天妩”。

沈绰一个激灵。

什么天生妩媚?

你在想什么?

你要干嘛?

这里这么多人,这里是书房,本座就是装模作样一下,哄你帮我处置那群混蛋,你不至于这么畜生吧!

本座现在不玩了行不行啊?

她后悔了啊,一双杏眼中的光,立刻从刚才的娇软变换到惊悚!

可是,那白凤宸手里的手指尖,却怎么使劲儿拽都拽不回来!

今天,天下第一摄政想给,她区区一个南诏臣女,就不能不要!

一旁,余青檀识相退后几步,招招手,下面那一大群苦苦憋着尿的,立刻如蒙大赦,夹着腿,捂着肚子,一溜烟儿地逃了个干净,最后一个临走,还没忘了带上了门。

午后的书房里,日光从雕花窗外斜投了进来,昏暗又稀疏迷离。

沈绰听见自己上下牙在打颤,“主……主上,内个,我……,我还有别的事……”

她转身想要走,可被牵着的那只手,被一股强悍的力量往后一拽,整个人就身不由己转了个圈,跌了过去,被白凤宸捞了个满怀。

“来了孤的王府,服侍孤就是你的事,还想要什么别的?”

他挥手将黑沉沉的雕花金丝檀木大桌上的折子,哗啦啦推开去,腾出地方,反拧了沈绰的小细胳膊,将她脸朝下摁在案上,俯身压了上去,让她一动不能动。

“苦肉计、美人计这一套,孤见识的多了,你的小花样虽然比别人好看很多,却只能骗得了青檀那种老实人。”

他的气息灼热可怖,在她耳后,如狼吻在喉!

所有一切,就像花朝节那晚恐怖的重现!

这才是昆明宫上,尚未现身,就已令所有人汗毛倒竖的白凤宸!

沈绰被反剪着手,牢牢压住,动弹不得,依然嘴硬嘲笑,“可是,你还不是如了我的愿?”

白凤宸离得极近,脸颊几乎轻触到她的脸颊,“所以,既然孤已经给足你面子,陪你玩了那么久,你该拿什么来补偿孤?”

他的眸子,不知为何,变得如一双红宝石样猩红,雪白的银发映衬下,魔魅妖异。

那耳畔的声线,充满了欲的威胁。

这个男人,就像身体里一直深藏了只魔鬼,被沈绰稍稍撩拨,就骤然被唤醒。

“你……你想要怎样?”沈绰的确是怕了。

穷其前世一生,所经历的一切,都抵不过那一晚他给她留下的恐惧。

如今,这恐惧就伏在身后,将她笼罩其中,那种窒息的阴影,让她仿佛又重新陷回那晚的黑暗深渊之中。

“食髓知味,你说呢?”

白凤宸的呼吸,在她耳后一点一点逡巡。

他的大手,悄然攥了她的脖颈,虽未用力,却能让她清晰地感受到那种致命的掌控。

纤细的脖颈,天鹅一样,只要稍稍用力,就会发出绝望的呜咽。

不要……,不要……


沈绰半蹲在地上,腿都麻了,只沉静道:“求皇上皇后明察。”

她不慌不忙,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给自己留足了活命的余地。

相信以沈碧池那点见识,待会儿听说那男人就是白凤宸,定然会忙不迭地替她抢着认下!

皇后姜氏沉声道:“下面跪的,是沈家三女碧池?你方才所言,可是句句属实?”

“千真万确,句句属实!”沈碧池以额撞地,暗暗紧咬后槽牙,誓要今晚让沈绰身败名裂,永不翻身!

南月笙探寻看向白凤宸,“主上,请示下。”

言下之意,您不会真的连自己睡了哪个都不知道吧?

白凤宸眼帘一挑,嘴角轻笑,回看他一眼,毫不遮掩,“南皇不要问孤,兴之所至罢了,孤也不知道。”

满殿:……

只有沈若行一个猛醒!

这是何等的机会,是什么样的天大幸事!

她连忙躬身俯首道:“启禀主上,皇上,娘娘,碧池她年纪小,少不经事,定是一时之间被吓坏了,所以才闹上殿来,胡言乱语,臣这就命家兄家嫂带她回去,悉心教导,明日,必定端端正正地,重新拜见主上!”

她说罢,回首对下面沉声喝道:“碧池,实在不知天高地厚,主上垂爱,是天大的喜事,你难道还不明白今晚承了多大的恩宠吗?”

“姑姑?”沈碧池不明,抬起哭花的脸,满是劣质脂粉的曲曲弯弯,有些迷茫。

跪着的沈无涯,被身边的续弦夫人董氏怼了一下,立刻醒悟,“碧池,傻孩子,还哭什么,这是天大的喜事,还不快跪下谢恩!”

“我……”沈碧池到了此时,才好像终于想明白了什么事。

那男人是九王爷?

白凤宸?

天下第一摄政?

她好像刚刚捡到了什么!

沈碧池飞快地瞅了眼沈绰,生怕这等好事被她抢回去,咣地将头往地上一磕,“皇上,臣女糊涂!臣女……,臣女只是好害怕,臣女自己也说不清了……”

说罢,再不像方才那样哭得撕心裂肺,反而是呜呜咽咽地嘤嘤嘤,实在是委屈极了。

刚才还信誓旦旦,说被强迫的是别人,这会儿,就突然自己认下了!

跳梁小丑。

白凤宸两道远山一样的长眉,微微蹙向额心,就像是忍不住,快要被气笑了。

他不笑还好,越是笑,就越是恐怖。

南月笙余光见了那笑意,惊得心头突突跳。

现在,不是白凤宸到底睡了谁的问题。

而是他在他们南诏的皇宫里,被人动了手脚!

整个白帝洲的无冕之皇,天下诸国独一无二的至尊,对枕边人又岂会饥不择食,除非他当时性命攸关且神志不清,否则岂会连睡了哪个女人都不知道!

这样的事,细思极恐,简直令人全身寒毛卓竖。

他今晚不是来找女人的,是来兴师问罪的!

此事若是不能查个水落石出,撇清关系,只怕南诏的国运,就此到头了!

南月笙再也顾不得那么多,当下扑通一声跪下,“主上息怒,您给我一点时间,我南诏必定彻查此事,三日内,给您一个清楚的交代!”

皇上跪了,整个昆明宫上下,全都再也撑不住了,稀里哗啦,噼里啪啦,全都跪了下去!

每个人都生怕自己趴得不够低,被白凤宸的目光削掉了脑袋!

“好啊,孤就再给南诏三日。”白凤宸扫视了一圈,并不理会跪了满地的人,自顾自懒懒起身,走下了玉阶。

沈碧池哭得梨花带雨,香肩半露,见这神明一样的男子向自己走来,忽地觉得整个人都飞了起来。

这是真的吗?

凭空捡了个天下第一摄政?

她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儿了。

白凤宸越走越近,她就越来越呼吸急促,连忙按住半遮半掩,起伏不定的胸口。

“主上……”

沈碧池在他足够近的时候,终于娇娇软软,含羞带怯地唤了一声。

可白凤宸完全不解温柔,并没听见,径直负手,踏碎满地珠玉,经由沈绰身边,径直向外走去。

总算是过了一关!

整个昆明宫上下,稍稍放松,暗暗庆幸。

沈绰也屏住呼吸,极力压低身形,等到白凤宸从自己面前过去之后,才悄悄地长舒一口气。

谁知,白凤宸就像是背后生了耳朵,脚步没走多远,就忽然停住了。

他转身,黑袍掠地,上面的蟒纹也多了几分威压,逼得人喘不过气来。

“孤就这么走了,你们好像很开心?”

满殿所有人,再次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白凤宸返身,回到沈绰面前,“特别是你,抬起头来。”

我不要!

沈绰无奈,深深闭眼。

之后,勉强抬头,强行挤了个皮笑肉不笑,“拜见主上。”

人间绝色,浓妆惊艳至极。

然而,白凤宸并无感,美人,他见过太多了。

他只看见沈绰的身子晃来晃去,“抖什么?”

你说呢?

因为你这畜生,她已经在这里半蹲了许久,再加上身上被他留下的痛楚,之后又是竭尽全力的一舞,此时早已脱力,肚子又饿,人又虚,只想找个地方睡一觉。

“害怕。”沈绰敷衍。

白凤宸回望了一下满殿碎玉,仿佛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对了,你刚才跳的那支舞,叫什么名字?”

他若有似无地一问,却是惊得候在殿门口的余青檀一个激灵。

王爷六艺通神,尤其钟爱音律歌舞,最近兴致大好,亲自编排了一曲“天仙舞”,却无论寻了多少舞乐女史,都跳不出他想要的样子。

而此女方才所舞,竟然与那曲尚未现世的天仙舞,惊人的神似,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若是说王府里没有奸细窥探,都没人信!

王爷故意去而复返,就是要让这些人狐狸尾巴露出来。

之所以拖到现在才问起跳舞这件事,是因为,他喜欢把最重要的事,留在最后,慢慢地挖!

这个蹲着的的姑娘,怕是比地上坐着的那个姑娘要惨多了。


“还愣着做什么?孤口渴!”

白凤宸就像根本没发现沈绰在盯着他愣神,语气特别重,仿佛在前面街上杀人没杀够,今天她这儿的茶要是不好喝,就立刻斩了她沈家满门。

沈绰吩咐小薰去烧水备茶,自己在后面小碎步,谨慎跟上。

余青檀就慢了脚步,远远跟在两人后面,双手揣在袖中,笑吟吟看着。

“能上树了,该是身子大好了?”

白凤宸问得颇为体恤,仿佛根本不知道这个小丫头昨日单骑“奇袭”了他的梦华院,又专门来展示这一身鹤氅给她看。

沈绰跟在他身后半步,翻了个白眼,“主上神勇,一时半会儿是好不到哪儿去了。”

“……”小嘴儿倒是刁得很!

白凤宸扭头看沈绰,目光里忽而划过一抹意外。

他第一次见她,是浓妆艳抹,心机重重。

第二次见她,是一身假小子模样,偷偷摸摸。

而今日第三次,她毫无防备,只是梳了两只十三四岁少女家常的抓髻,如头上顶了两只包子,又簪了圈清晨沾着露水的细碎小花,脖子上的手印子已经淡了许多,身上穿了艳紫的衫,明黄的裙,一身软软糯糯,刚从树上被他打下来,丢在地上,屁.股还疼着呢。

原来她还这么小,脸还没长开,个子也不到他肩膀。

他从来不细看女人,世间美人就如同王府中的琳琅金玉,眼底下过了无数,再美也是寻常。

可面前这个未施粉黛的小东西,却好像有哪里不一样。

那表面被迫乖顺,暗里波诡云谲的小表情,居然对他不但不服,甚至还在鄙视。

花朝节那晚,他到底都对她做了什么,其实并不太记得,只是凭着求生本能,想要将一切靠近自己的全部灭绝,杀光!

此时看到这小女子,当时满怀温香软玉,苦苦挣扎的记忆,就忽然就被唤醒了。

身体诚实!

白凤宸察觉到了自己的异样,立刻收回目光,仰头望天。

“想必这几日的消息,你都在那株大梅子树上了如指掌了?”

沈绰并未察觉到自己被人看在眼中,这条命已经从死到活走了一遭,只觉得他的声音现在岂止是“欲”,简直是荡漾!

“主上想问什么?”

她又萌生了关于那个钝刀的想法,一刀一刀一刀,把这个禽兽慢慢地,先阉后杀,让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问你对那晚的事,知道多少。”

“女人后宅的算计,入不得主上的眼。”

白凤宸进了闺阁,大方在桌边坐下,“既是后宅算计,却敢在宫中行事,不知是谁给了她们这天大的胆子?”

这时,小薰端了热水进来,又退了出去。

沈绰就提壶沏茶,将当年服侍墨重雪那一套,轻车熟路地,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

“给了她们胆子的人,死都想不到,自己被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有人借花献佛,用我算计了主上,而主上洪福齐天,安然无恙,呵呵。”

之后,带着幸灾乐祸的笑,两手十指尖尖,捧了茶盏,奉了过去。

她的指甲是颗颗莹润的卵形,淡淡的粉色,天生完美,根本无需蔻丹,袖间小女儿家淡淡的味道,像是清淡的花香,还有点甜腻的奶味,就若有似无地飘逸开来。

“此人倒是藏得深。那么依你之见,这只黄雀,可能会是谁?”

白凤宸垂眸瞅着眼前这盏茶,迟迟不接,就让她那么端着。

沈绰抿了抿唇,“越是不可能的,就越是可能。越是看起来弱小的,就越是包藏祸心。”

她暗指的,分明是此次逃过一劫的楚王南明御。

不管花朝节一事,南明御有没有参与其中,如果能趁白凤宸还活着,将那祸害早早处置了,必定是造福人间,师父一定会夸她机智。

谁知,白凤宸微微一笑,终于接过茶盏,余光瞥了眼她右手微屈的小指,“呵,你说的,可是自己?”

她那小指甲里,不知藏了些什么药粉,总之这茶,不能喝。

沈绰:“……”

白凤宸将茶盏径直撂在桌上,站起身来,“准你收拾一下,午时过后启程。”

“什么?主上,花朝节之事,您刚刚不是已经审过了?”

沈绰没料到白凤宸真的这么快就要走,她不想离梦华院那么远,也不想回不夜京那个曾经身死之处。

白凤宸扭头,有些莫名其妙,“你不随孤回不夜京,还想在哪儿?”

沈绰:“……!”

他又瞅了眼她那黄花梨的千工拔步床,“床也带上,回头自会有人来搬。”

沈绰抬头:“……?”

我娘留给我的床你都不放过!

白凤宸瞪她一眼,“孤睡过的,岂能流落在外!”

床睡过,人也睡过,一样都不能少,全部打包带走。

“……”

沈绰气得牙根子打颤,刚才就该将指甲里的化尸粉全塞他嘴里!


水中,白凤宸皱着眉,一根手指揉着脑仁儿,吵死。

他银白如雪样的长发,湿漉漉地从肩头垂落到水中,人被水汽氤氲着,天下无俦的脸庞,莫名还带了些许暧.昧的魅色,紧实的蜜色胸膛被水波半掩,轻轻荡漾。

这个人有着万国来朝的威名,却也是世间所有女子的闺中妄想。

此情此景,但凡换了个人看在眼里,都会当场魂儿都没了。

沈绰却当即拔了银钗,满头青丝乍然散开,身形极快闪到白凤宸身后,一手从后揽了他脖颈,另一手将尖头直抵他颈上大脉,“想死早点说,不用脱得这么干净!”

白凤宸在水中安然,不为所动,“南诏沈家的闺阁小姐,杀人手法练得炉火纯青!你就不怕杀了孤,整个南诏陪葬?”

“我不在乎!”沈绰的手微颤,一颗心狂跳。

杀了他!

杀了他,两辈子的心病就结了!

她如水样的青丝,不知何时,滑落到白凤宸肩头,被他湿漉漉的指尖一挑,悠闲在掌中摆弄,又抬眼,看了眼缩在角落里,吓蒙了的小薰,“加上她。”

“……,那又如何!”沈绰狠了狠心。

“再加上你!”他根本不管脖颈上的发钗,扭头看她笑。

他越是笑,就越是危险。

“杀了你,我够本!”沈绰一双本是生得极精致的杏眼,眼尾向来微垂,惹人怜爱,此时却瞪得微微泛红,煞是好看。

“呵,合葬。”白凤宸收回目光,回过头去,“活殉。”

“你就不怕我将你开棺戮尸?”他狠,她比他还更狠!

谁知,白凤宸周身气息一变,冷不防,回手将她抓住,接着,一阵天旋地转

噗!

巨大的水花四溅,沈绰整个人被生生在空中轮了个空翻,摔扔在浴斛里!

白凤宸唰地,欺身将她紧贴在木桶边儿上,抬手指着外面,对小薰沉沉喝道:“出去。”

在一旁看傻了的小薰这才发现,自己不该存在的,马上捂了眼睛,跑了出去。

“喂!你……,你不要过来!”沈绰被两只精壮的手臂和一堵蜜色的胸墙困在水里,一动不敢动,生怕碰到任何不该碰的,一秒怂!

她上辈子经了昨晚那件事,就落了个毛病,绝对不能碰男人,只要碰到了,就会……

白凤宸如山峦样的强悍脊背露出水面,笼罩在她上方,鼻息在她耳畔轻嗅而过,嗓音有些黯哑,“现在,知道害怕了?”

他这样的呼吸声,沉重而又几分情动,如梦魇一样,让沈绰两辈子都刻骨铭心,片刻不敢忘记!

“啊——!!!”

一声尖叫。

撕心裂肺!

紧接着,又是一声。

“啊——!!!”

惨绝人寰!

……

没多久,余青檀被叫进去伺候更衣。

又过了一会儿,沈绰闺房的门被一脚踢开,白凤宸穿戴整齐,银蟒黑袍掠地,脸比黑袍还黑,大步从外面乌泱泱跪着的沈家上下几百号人之间穿过,走了。

“主上,这是怎么了?沈家小姐伺候地不好?”余青檀在后面紧追了两步。

王爷难得有心情想对人好一点,可却怎么感觉“好”得不是很开心。

“吵死了!”白凤宸按了按耳朵,差点被那个疯女人喊聋了!

砰!

还没等白凤宸走远,身后沈绰闺房的门,就被重重关上,生怕他听不见。

在外面跪送的沈无涯众人,又是一个哆嗦。

他们从昨晚回来,就跪在外面陪着,一直跪到现在。

如今活祖宗好不容易走了,要是再被那丫头惹回来,这事儿到底还有完没完?

“到底怎么回事?昨晚到底都怎么了?”屋里,沈绰湿漉漉裹着衣裳,瞪着小薰。

小薰扑通一声跪下,“小姐您别打我,昨晚摄政王他亲自将您抱回来的,之后说怕你死了,他说不清楚,就一定要留下看您到底死了没,可是小姐抱着主上的肩膀不放,闭着眼又哭又闹,主上没办法,怕再失手把您弄死,就只好……”

她结结巴巴,觉得自己为难死了,在她眼中,小姐既然跟这位摄政王有过内什么了,那摄政王就是她家姑爷,姑爷在小姐的闺房里,大概做什么都不算不过分叭……

“只好什么了?”沈绰目光挪向她心爱的黄花梨拔步床,“他睡过我的床?”

小薰捏着自己的手指尖,憋着不敢哭,只好点点头。

之后,又赶紧拼命摇头,“不是不是,没睡,就是躺了一会儿,您睡安稳了,他就起了。”

“烧了!”沈绰毫不犹豫,“床帐被褥,浴斛屏风,桌椅板凳,这屋子里所有他碰过的,全烧了!我再也不要看见任何他用过的东西!”

小薰:……

那小姐你自己要不要烧掉?

可是她不能顶嘴。

沈绰气得一双杏眼瞪得滚圆,也不敢闭眼。

刚才她在浴斛里一声尖叫,极具穿刺力,白凤宸就蹭地站了起来。

然后,她闭眼慢了点,就看到了不该看的,紧跟着又是一声更惨烈的尖叫。

她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差点被他祸害死了。

而且她现在一闭眼睛,就是他那玩意!

一想起白凤宸那张脸,也是个放大的那玩意!

白凤宸在她脑子里,就成了那玩意的代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