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言情 其他类型 宠妾灭妻,我让世子府全家跪地求饶苏蓝蓝儿完结版小说
宠妾灭妻,我让世子府全家跪地求饶苏蓝蓝儿完结版小说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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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娇饼干

    男女主角分别是苏蓝蓝儿的其他类型小说《宠妾灭妻,我让世子府全家跪地求饶苏蓝蓝儿完结版小说》,由网络作家“病娇饼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安庆侯纡尊降贵,亲自把唐少柔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给背上去了。如此宠爱,只此一人。公侯伯子男,安庆侯府出行,除非遇到比他们更贵重的人家,不然前后左右都是会有护卫清场的。因此,这种过于放肆的行为,屈渐行跟唐少柔做起来倒也没人非议。只是落到苏蓝的眼里,到底还是让她自以为平静的心湖多了一丝波澜。心脏还隐隐有些针扎似的刺痛。“小姐,他们怎么敢!”春喜气的跺了跺脚,恶狠狠地瞪着前面的两人。深吸一口气,苏蓝稳住呼吸,半耷下眼皮,隐住眼中的情绪,苍白一笑。“别说话,赶紧上山吧,别耽误了上香。”春喜只能压住心中不满,憋着火气和小姐互相搀扶的上了山。狗男女,怎么不摔死你们!几人上山,跟老夫人屈夫人汇合,径直去了寺庙上香祈福。上完香,临近午时,一个大和尚双手...

章节试读

安庆侯纡尊降贵,亲自把唐少柔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给背上去了。
如此宠爱,只此一人。
公侯伯子男,安庆侯府出行,除非遇到比他们更贵重的人家,不然前后左右都是会有护卫清场的。
因此,这种过于放肆的行为,屈渐行跟唐少柔做起来倒也没人非议。
只是落到苏蓝的眼里,到底还是让她自以为平静的心湖多了一丝波澜。
心脏还隐隐有些针扎似的刺痛。
“小姐,他们怎么敢!”
春喜气的跺了跺脚,恶狠狠地瞪着前面的两人。
深吸一口气,苏蓝稳住呼吸,半耷下眼皮,隐住眼中的情绪,苍白一笑。
“别说话,赶紧上山吧,别耽误了上香。”
春喜只能压住心中不满,憋着火气和小姐互相搀扶的上了山。
狗男女,怎么不摔死你们!
几人上山,跟老夫人屈夫人汇合,径直去了寺庙上香祈福。
上完香,临近午时,一个大和尚双手作揖,念着佛号领着侯府众人去用斋饭。
苏蓝一路默默的陪着,不被提问就一言不发,像个隐形人。
用饭的时候,唐少柔依旧不消停,当着苏蓝和老太太屈夫人的面,居然给屈渐行夹菜,这在大户人家,特别是清规戒律森严的佛门之地很没规矩。
老太太自然不满,想说两句,可被团团圆圆奶声奶气打岔,又给忘了。
最后还是屈夫人看不下去,冷着脸咳嗽两声,言语警告了一番,唐少柔才消停。
在此期间,她不止一次的朝苏蓝露出看似委屈,实则得意的笑。
面对唐少柔,苏蓝可以无动于衷,但当她瞧见屈渐行眼底毫不掩饰的的宠溺跟纵容时,终于还是忍不住,最后一口斋饭吃完,苏蓝放下筷子起身。
“祖母,婆母,方才只顾着爬山,口渴的紧,如今想去找些水喝,孙媳妇就先退下了。”
老夫人随意摆了摆手,并不关心。
屈夫人倒是想说什么,欲言又止,苏蓝已经转身离开。
屈夫人没忍住,将筷子一拍,狠狠的瞪了屈渐行一眼,可亲儿子舍不得骂,最后目光像刀子一样刮在唐少柔的脸上。
“现在是在灵山寺,佛祖跟前,我就不过分说你了,但你最好认清本分,否则别怪我亲自教你当媳妇的规矩!”
唐少柔可怜巴巴凑到屈渐行身边,一副受了委屈,却不敢说的小白花模样。
“妾身虽不知错在哪儿,但婆母要是觉得妾身错了,那妾身就是错了,妾身会改的。”
屈夫人气结。
屈渐行欲言又止,可看出母亲是真的生气,只能悻悻的把嘴闭上,目光却不经意的追着门口看去,伊人已经消失不见。
她生气了吗?
呵!
得陇望蜀,男人的本性。
唐少柔看见屈渐行的眼神,心中顿时生出了浓浓的威胁感。
还好她有先见之明,果然得趁早把苏蓝除去才是,不然指不定哪天侯爷就回心转意了。
她背景名声都不如苏蓝,若不是因为孩子,怕是连门都进不了。
如今好不容易拿到了掌家权,又得到了侯爷全心全意的爱,绝不能让苏蓝翻身。
有男人的偏爱固然好,可是这些东西太过虚无缥缈,指不定哪天就消失了。
失宠的女人太惨了,看看苏蓝就知道。
想到这些,唐少柔愈发庆幸自己提前有了准备,该行动了,给旁边伺候的春杏使了个眼色,她自己则是起身说道。
“侯爷,妾身也吃好了,咱们要不也出去走走?”
屈渐行脑海中闪过一抹倩影,下意识的同意了,随即二人一起起身。
宝贝儿子做了主,屈夫人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没好气的摆摆手。
等到二人离开,一直沉默,看似在逗弄孙子的老夫人才开口道。
“虽说生了两个孩子,但那唐少柔着实没规矩了些,回去好好教一教,别三天两头的给咱们闹笑话,既是平妻,那就得有个当妻的态度,看看她做派......”
说到这里,老夫人突然沉默下来,显然很瞧不上唐少柔那副上不得台面的样子。
屈夫人也觉得无奈,忍不住低声叹气:“这唐少柔要是有苏蓝一半,我也不求什么了。”
二人在屋子里感叹。
而外头,苏蓝正带着春喜准备去散步。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没必要跟不喜欢的人待在一起,免得憋屈。
主仆二人带着两个护卫正准备去后山逛一圈,突然,身后传来春杏的声音。
“蓝夫人!蓝夫人等等!”
听到这个称呼,苏蓝还没什么反应,春喜就先不高兴了。
她没好气的瞪着追过来的春杏。
“喊什么呢?这是咱们侯夫人!什么蓝夫人?”
春杏这称呼,明摆着就是将她家小姐跟那个唐少柔相提并论,那女人不就是被称呼为柔夫人吗?但凭什么?
安庆府,只有一位真真正正的侯夫人,那就是他们小姐,她家小姐名正言顺!
这些见风使舵的墙头草,真是可恶......
春杏似乎被教训到了,不自在一笑:“哎呀,我这不是为了更好区别嘛?免得被人听错了......先不说这个了,春喜你跟我走一趟。”
春杏说话间,敷衍对着苏蓝行了一礼,就准备拉着春喜走。
她这副没把苏蓝放在眼里的态度,明显又激怒了春喜。
她一把甩开春杏探过来的手,咬牙道:“你做什么?我是侯夫人的丫鬟,跟你走什么走?还有,你方才见到我们夫人就是这个态度?我家夫人让你起来了吗?”
春杏没想到春喜跟吃了火药似的,原本按照她的脾气,肯定会当场骂回去,毕竟她如今伺候的可是正得宠的柔夫人。
别的不说,侯爷可是都没去苏蓝那里过夜,受宠不受宠,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不说她了,如今整个安庆侯府谁都知道,这未来的荣华富贵在青山园,而不是兰心苑,掌家权都没了,有什么好得瑟的?
心里这么想,但春杏没忘记自己来的目的,为了不破坏大计,只能憋屈地忍下,对着苏蓝恭敬的行礼。
“夫人,是奴婢不对,但奴婢能借春喜走一趟吗?也不是奴婢自作主张,只是咱们这里缺人手,借人一用。”

苏二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赶紧找补。
“总而言之,侯爷就是亏欠你的!不说别的,他去征战疆场,你替他守好安庆侯府,还拿自己的银子贴补安庆侯府的开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您对安庆侯府,对侯爷,都是有恩的,但他......”
苏二眼中闪过鄙夷。
“以前苏二对安庆侯府的将军将士们,都是很崇拜的,毕竟他们为国而战,保卫边疆,又死了这么多人,如今就剩下侯爷这么一个独苗苗,确实牺牲巨大。”
“但再大的牺牲,也不是侯爷伤害你的理由,属下觉得,他这么做,折损了安庆侯府的荣耀!”
苏蓝没想到,一直跟在身边沉默寡言的苏二会有这番见解,颇有些意外。
“苏二,平常不跟着我时,看了不少书吧?”
苏二先是一愣,接着反应过来,小姐应该是在夸自己,立刻涨红了脸。
“不不不,小姐,属下都是胡说八道,您听个乐就是了,属下也不知道说的对不对,但属下就是觉得,做人该厚道。”
“属下之所以能明事理,也都是小姐的恩赐,这些话,也都是有感而发,非要问属下从哪儿学的,那都是从小姐身上学来的。”
说完,他突然抬头挺胸,一脸骄傲。
“小姐,侯爷或许打仗比属下厉害,但要说这眼神儿,他绝对比不上属下,那个唐少柔哪里都比不上小姐你,侯爷就是瞎了,跟你可没关系。”
“噗嗤”一声,苏蓝笑了出来。
这下是发自真心的笑。
苏二被笑的手足无措,但看着小姐难得的再次展开笑颜,他也跟着傻乐。
“救命啊!救命啊!”
就在主仆二人因为一番谈话气氛和缓的时候,突然一女子喊救命的声音响起。
在树林里!
苏蓝迅速收留笑意,皱着眉头道。
“怎么回事?”
苏二几乎是下意识的将苏蓝挡在身后,同时把手搭在刀柄上。
“小姐小心!”
苏蓝侧耳听了听,发现声音是从他们前方传来的,而且声音越来越激烈,拍拍苏二的肩。
“苏二,你去看看。”
苏二却皱眉:“小姐,属下还是在这儿护着你吧,你要出了什么事,属下万死难辞其咎。”
苏蓝也有一瞬间的犹豫,但耳边女子呼救的声音越来越凄惨,苏蓝还是动了恻隐之心,纠结片刻之后道。
“我让你去你就去。”
说完话,指了指苏二的腰。
“将你腰间的匕首给我。”
苏二还想拒绝,苏蓝一再坚持,苏二无奈,只能将匕首连着刀鞘一起解下。
苏蓝拿在手里,故作轻松。
“如今我也不算是手无寸铁,再说了,你就去看看情况,能帮一把就是一把,帮不了也别逞强,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去吧。”
苏二拗不过,只能快去快回,立刻拔腿朝着女子呼救的方向跑去。
山上树木茂盛,没过一会儿,苏二就窜进树林不见踪影,然后那女子呼救的声音就没了。
苏蓝松了一口气,抓着刀鞘的手都放松了些,等着苏二回来。
可是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回,苏蓝皱了皱眉,心中略升起一丝不妙。
照方才女子呼救的声音大小,最远也不过百米距离,可是这么一会儿,就算是带着那女子一同回来,也该回来了。
此时,山间的风呼呼的吹着,苏蓝的裙摆跟着飘动,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莫名的,苏蓝感到一道视线锁定在自己的身上,就像狼锁定自己的猎物一般。
有人在盯着她!
苏蓝只有一双眼睛,她也没有看见可疑的人,但她就是有这种感觉。
有人盯着她!恶意的!
苏蓝第一反应是跑,但强忍住,若她的直觉是对的,她绝不能紧张,也不能跑。
苏蓝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的呼吸已经开始粗重,匕首也握紧了几分。
她没有转身,而是继续朝着苏二离开的方向走了几步,试探性的开口,声音有丝颤抖。
“苏二,苏二听得到吗?怎么还不回来?”
说完,自然是没有回应,她的声音似乎都被这茂密的树林给吞没了。
安静下来后,那寂寥的感觉更让人心惊,苏蓝似乎都能听到自己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声。
不能慌,绝对不能慌!
她心中这般想着,突然抱怨的跺了跺脚。
“这个苏二,不会躲懒去了吧?就不该对他们太好,回来得狠狠教训!”
说话间,揉了揉肚子。
“不回来算了,正好方才没吃饱,等我回去吃饱了再收拾你......”
说话间,苏蓝转身就往回走,步履匆匆,看起来就像是一副着急回去填饱肚子的样子。
苏蓝一步一步的走着,手上紧紧的握着那把匕首,她明确感觉到了。
那股视线就是从身后传来的。
苏蓝的身体渐渐的紧绷,紧接着,她听到了一个有远及近的脚步声。
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苏蓝几乎瞬间头皮发麻。
因为那人似乎没打算隐藏,脚步声越来越重,已经跑起来了。
苏蓝不得不拔出匕首护在身前,同时转身,可是眼前一花。
“砰”的一声,苏蓝被那扑过来的人影重重的撞倒,倒下的瞬间,苏蓝下意识的反手撑住身体,勉强护住了头,但后背却重重撞在地上,疼的苏蓝紧皱秀眉。
接下来的情况,让她浑身汗毛倒数。
头顶有一大片阴影遮盖,紧接着一股夹杂着恶臭的呼吸打在脸上。
苏蓝害怕,可还是睁大眼睛,正好看见一张色眯眯的脸,脸上尽是猥琐之意。
“救命呀!”
苏蓝脸色惨白,尖叫出声,同时手脚并用的想把身上的人给推下去。
可那是个大男人,直接双手用力把苏蓝抱在怀里,苏蓝上半身瞬间动弹不得。
被禁锢的恐惧让苏蓝大声尖叫,同时双腿也努力的挣扎,屈膝的时候,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男人突然惨叫一声。
禁锢就消失了,惊魂甫定的苏蓝发现僵硬紧绷的身体突然能动,赶紧挣扎着从男人身下往外爬。
逃出去!
一定要逃出去!

他当即蹙了蹙眉心,这才抬起眼看向了脸色僵硬的苏蓝,语气坚定道:“蓝儿,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已经对不住你了,不能再对不住柔儿了。”
“她也是清白人家的好女儿,父母都为国壮烈了,我不能让她做妾,我会向陛下讨要封赏,将她抬为平妻的,希望你不要阻拦,以后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已经对不住她,不能再对不住柔儿了——
向陛下讨要封赏,抬为平妻——
本来脑子一片空白的苏蓝听到屈渐行这句话时,终于缓缓回过神来。
苏蓝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屈渐行那张自己日思夜想,却到底在脑海中模糊了的俊脸。
她咬了咬薄唇,一行清泪最终没有忍住蜿蜒落下。
见到苏蓝流泪,屈渐行脸上的神色也是一僵。
“蓝儿——”他声音沙哑,脸色凝重地看向了苏蓝,他想要替苏蓝擦去脸上的清泪,但是祖母还没有应允他的请求,他还得继续跪着。
“蓝儿,此事实在是渐行做错了,是渐行对不住你,这几年,若不是你在侯府照顾一家老小,我们侯府早就不知道成什么样子了——这个孽畜,真的是,气死我了!”老夫人见苏蓝落泪,当即也脸色慈爱又心疼地看向了苏蓝。
苏蓝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才拿出手帕,轻轻擦拭掉自己满脸的眼泪,然后抬起眼,看向了屈渐行。
“既然夫君与这位柔夫人两情相悦,又已经儿女双全,如此情深义重,蓝儿哪有不成全的道理。”苏蓝一字一顿地说道。
听苏蓝这么说,屈渐行的眼底当即浮起了一喜色来,心里头一直悬着的大石头也稳稳放下了。
他激动得甚至从地上直接站了起来,一把攥住了苏蓝的手,双眸感激又愧疚地看着苏蓝,斟酌了一番,这才开声道:“蓝儿,我就知道,你是最贤惠懂事的,这些年真的辛苦你了,你放心,我绝不会亏待你的,日后,我定然会好好补偿与你的。”
苏蓝看着屈渐行热烈的目光,只觉得心里头发苦,苦的她甚至有一种想要呕吐的冲动。
她目光冰凉,缓缓收回了自己的手,脸色清冷道:“侯爷说笑了,我做的都是分内之事,谈不上辛苦,既然侯爷如今已经有妻有子了,倒也不必向陛下讨要封赏抬平妻这么麻烦,劳烦侯爷给我一纸和离书,我们一别两欢,你再风风光光将柔夫人抬进门吧。”
说罢,苏蓝没有再看屈渐行一眼,直接冷着脸离开了松鹤园。
直到苏蓝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屈渐行这才渐渐回过神来。
他目光迟疑地看向了老夫人,声音微哑道:“祖母——”
“你现在唤我有何用?你在外娶妻生子的时候不问我,如今知道来问我了?你若是真的跟蓝儿闹到和离的地步,整个京城的唾沫星子都能够将你淹死!别说你不用做人了,就是整个屈家都不用做人了,尤其是你这好小妾和好儿女,就更加不用做人了!”老夫人简直是气得心口痛,就连太阳穴都突突直跳的。
跪在地上的唐少柔一听这话,脸上顿时也露出了一抹悲伤为难的神色来。
她痴痴地看向了屈渐行,这才缓缓开口道:“夫君,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和团团圆圆就不应该随你回来的,要不你还是派人将我们送回边关吧,在那边我有田有地有产业,也能好好生活的。”
听了唐少柔这话,屈渐行本来动摇的目光当即又坚定了起来。
他看向了自己跪在地上的儿女,上前将两个孩子拉起,低声道:“祖母,娘亲,事已至此,说这些还有何用,若不是柔儿,孙儿恐怕早就死了,于情于理,孙儿都不能让她做妾的,团团圆圆,这边是祖母和曾祖母了,快叫人。”
两个孩子长得那叫一个雨雪可爱,软软糯糯的,打扮得也十分的精致,此时都怯怯地看了老夫人和屈夫人一眼,声音更是俏生生地开口道:“曾祖母,祖母——”
老夫人和屈夫人这些年虽然在苏蓝的照顾下日子过得十分舒坦,但是侯府就屈渐行一根独苗,自然是盼着他开枝散叶的。
如今他平安回来,还带了一双儿女,两人心里头其实也是欢喜的。
“你是不想委屈她,但是这些年,都是蓝儿支撑着侯府,你就能委屈了蓝儿吗?”老夫人怕苏蓝闹起来,倒是整个侯府的脸面都要丢光,所以忧心地说道,“你想要怎么安置她都可以,但是前提必须是蓝儿答应,若是蓝儿不答应,我也断然不敢应了这个口的。”
“是啊,蓝儿虽然看着温顺柔软,但骨子里头却是个极有主意的人,你一上来就说要讨封赏,抬平妻的,你叫蓝儿如何受得了?若是不好好安抚蓝儿,真叫她闹和离,到时候咱们侯府可是要被千夫所指的——”屈夫人也叹着气说道。
屈渐行想到苏蓝刚才伤心欲绝的模样,心里头也很是不安。
他拧了拧眉心,这才道:“是我对不住她,我自会向她请罪的,不管她答应还是不答应,柔儿都是要进府的——”
这边,苏蓝从松鹤园出来后,回到了自己的兰心苑。
春喜气得差点要哭出来了,看着苏蓝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头更是越发的不好受,红着眼道:“小姐,你若是想哭,就哭出来吧,姑爷实在太不是东西了!他怎么能如此羞辱你!不仅偷偷在外头娶妻生子,现在回了京城,居然还要让那个野女人做平妻,他眼里还有你吗?实在是太过分了!”
是啊,羞辱,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他在外头有女人,苏蓝都可以谅解,但是他竟生了一儿一女,如今还要抬那个女人为平妻!
他将她这个正妻放在哪里?这六年来,她操持侯府,苦苦守候,又算得了什么?

苏蓝却只觉得嘲讽和苦涩。
她知道这是屈渐行在补偿她。
可她都准许唐少柔进门了,他不还是求了圣旨来把唐少柔抬为平妻吗?
她的心都已经凉透了,难道他们圆房了就能暖回来吗?
“夫人!”远处突然传来一道喊叫声,紧接着珠宝阁的小二从马车上跳下来,匆匆跑了过来,“夫人不好了,珠宝阁出事儿了!掌柜的受伤了!”
“侯爷见谅,蓝儿得过去瞧瞧。”苏蓝当即推开屈渐行抓着她的手腕,看都没再看他一眼,转身往门口走去:“怎么回事儿?”
“掌柜的和一名顾客发生了些争执,后来就有些犯晕,撞到了首饰架子上。然后那架子上的朱钗正好扎到了他的腿上。”
“可有请大夫?”
苏蓝在城中经营了多家铺子,但数珠宝阁的盈利最多。可以说,侯府一半的开支都是靠珠宝阁在支撑着的。
自然,她对那位掌柜的也看重些。
可那位廖掌柜行事向来稳妥,从来都是笑脸迎人的。便是遇到苛刻爱刁难人的客人,也从来没甩过脸子,怎么突然就和顾客起了争执?
苏蓝觉得有些奇怪,撩起马车的帘子就坐了上去。
眼睛的余光瞟到屈渐行收回望着这边的视线,朝唐少柔走了过去。
他自然而然的牵过唐少柔牵着的团团圆圆,和唐少柔相视一笑。那画面,好像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四口,而她是多余的那个外人。
心里难免又有些刺痛。
跟过来的春喜也看到了这一幕,她气的脸都黑了,放下车帘的动作也有些重。
店小二被唬了一跳,赶忙回应苏蓝道:“请了。但掌柜的说被毁坏的珠宝首饰不在少数,需要夫人您亲自过去清点一下,才好赔偿。”
他扬鞭驱马车离开。
珠宝阁离侯府有三道街。
等苏蓝赶过去的时候,掌柜的腿伤已经包扎好了,正一瘸一拐的走到柜台边去清点捡起来的被摔坏的首饰。
苏蓝让春喜候在外头,进去拦住了他:“掌柜的这些年操持店里,难免辛苦。赔偿就先不说了。掌柜的还是先和我说说和客人争执的具体原因吧。”
苏蓝眸光直直的看向廖掌柜。
廖掌柜勉强扯出一抹笑容来:“东家,是我犯糊涂了。那些打碎的珠宝首饰,我该赔偿还是要赔偿的,我不能让东家为我开了例外。”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接苏蓝过来的店小二忍不住插嘴道:“掌柜的你那儿是犯糊涂?你根本就是被气的!”
“莫说你生气,便是咱们这些人也被气的不轻!”
“这店可是咱们东家的,凭什么那些客人说将来可能会易主?侯爷便是再宠爱那个带回来的女人,他也不能来抢了东家的铺子去哄人开心吧?”
另外一名店小二也义愤填膺的附和起来:“就是,那女人算个什么东西?咱们东家这些年投入了多少心血,忍受了多少白眼才把这铺子打理好的?那侯爷也真是的,竟然这样对待咱们东家!”
“好了!知道你们是为我抱屈,听不得旁人说的刺心话。可事情到底还没到那一步呢,怎么就先被激的失了分寸?”
掌柜的被气到受伤就够离谱的了,如今他们竟然还敢说侯爷的不是?
他们倒也不怕这话被外人听到,传扬出去?
众人慌忙噤声垂头。
苏蓝的语气这才缓和了些:“侯爷如何行事自有他的考量,又岂是咱们能够随意置喙议论的?以后说话万不可这般口无遮拦了,小心祸从口出!”
“是!”
倒是他们太大胆妄为了,竟然口无遮拦起来!
他们刚才说的话若是传出去,少不得要被冠上不敬侯爷的罪名,到时候蹲大狱都是轻的!
一众人后怕连连,同时对苏蓝越发感激起来。
苏蓝让其他无关人等继续工作,这才又详细询问了一下掌柜的店里的情况。
原来是屈渐行带女人孩子回府的事情在坊间传开了,有贵妇过来买朱钗首饰的时候,想要压价,掌柜的不肯,冲突下,那些人便口不择言的说安庆侯府的当家主母将来肯定要换人。
掌柜的气不过,辩驳了几句,便被那贵妇指着鼻子骂了半个时辰。
掌柜的被气的头昏,这才不小心撞到首饰架子的。
瞧,她都已经委屈求全,想保住所有人的颜面了,可外头那些人还是会来看她的笑话!或许,从屈渐行把唐少柔带进府开始,从屈渐行坚持要把唐少柔抬为平妻开始,她就已经成了一个笑话!
知情的人再同情怜悯她又有什么用?不知情的人怕是还觉得她贤名在外,定然是善良可欺的,将来都能被逼着让出主母之位呢!
她这些年劳心劳力的养着侯府一众人,难道就为了这样一个结果吗?
不!
苏蓝轻扯了扯嘴角,安抚店里的众人:“东家不会换,永远都不会换。以后再有客人上门说类似的话,你们就当没听到。”
她这个侯府夫人的位子,只要她想当,便不会让人轻易夺了去!而将来某一天,她即便真的不当侯府夫人了,她也会保住她的铺子的!
她费尽心力打理好的东西,才不可能拱手送人!
稳着了店里的人心,苏蓝这才坐马车回去。
却不想,刚穿过一道街,马车竟然坏了!
这还真是人倒霉了,出个门都遭事儿!
苏蓝脸色微沉的从马车上下来。
春喜早先一步下来,和马夫一起检查车况。
“夫人的马车看起来像是车轱辘坏了,想要修理的话怕是不容易。”
苏蓝刚刚站定在马车旁边,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道声音,紧接着,一个衣着华贵的男人走了过来。
男人一身紫色蟒袍,面容俊美肆意,浑身气度风流倜傥,嘴角微微勾笑的摸样,尽显纨绔不羁。
竟是花名在外的七皇子凌楚渊!
苏蓝之前救过他的性命,但却不想和他这种人扯上关系。然而碍于礼数,苏蓝也不能当做视若无睹,只能面无表情的上前见礼。
凌楚渊已经差人过来帮忙检修马车。
“马车修好得好一段时间,夫人总不好一直在这儿站着吧?不如随本皇子到那家酒楼坐坐?”
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她一个劲儿傻杵在这儿确实不妥。更何况,这七皇子虽然讨厌,但毕竟也主动帮了她。
于情于理,苏蓝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便轻轻点头,让春喜守着马车,跟着凌楚寒去了附近的春归酒楼。
凌楚渊要了一间能看清马车这边情况的雅间,又询问苏蓝想吃些什么?
苏蓝没心情吃喝,语气有些敷衍道:“随殿下吧。”
凌楚渊要了店里的招牌菜,又要了两瓶酒。
原本苏蓝是不想吃喝的,可隔窗看到一对夫妻牵着孩子说说笑笑逛街的摸样,她又有点气闷。
偏偏的,凌楚渊还要在她心窝上戳一刀:“这侯爷都回府了,夫人还孤身出门,侯爷这也太不知道怜香惜玉了!”
“侯爷如何,和七皇子好像没多大的关系吧?”她都已经够倒霉的了,这凌楚寒还来嘲笑她没人陪吗?
太讨厌了!
苏蓝忍不住拿起酒瓶倒了一杯酒,仰头灌下。(10)

苏蓝想到这会儿回过神来,但是心口仍然有一种喘不过来的疼痛感。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却传来了老夫人身边崔嫲嫲焦急的嗓音。
“夫人,侯夫人救命啊!老夫人大发雷霆,在祠堂对侯爷动用家法了,你若是不去劝阻,恐怕要将侯爷打死了!”崔嫲嫲着急万分地说道。
“夫人,你听老奴一句劝,那外头来的柔夫人如今生了一儿一女,这进府必然是要进府的,这侯府的血脉没有道理流落在外的,你与其为了这事儿跟侯爷起了嫌隙,将侯爷生生推给了她,倒不如卖侯爷一个好,让侯爷记得你的好,你这日后的日子才好过啊。”另一个嫲嫲也低声劝道。
“是啊,侯夫人,现在可是京城,咱们府中的下人都是服你的,便是让她进了府中,她也越不过你的,但你若是跟侯爷闹僵了,伤了夫妻情分,那日后可就不好说了——”
这些嫲嫲平日里头都对苏蓝是尊敬的,若没有苏蓝,这个侯府早就散了,哪有今日的安生日子过?哪能等到侯爷班师回朝,加官进爵呢?
苏蓝也知道这些婆子嫲嫲是为她考虑,她素来聪慧,一届妇人独自撑起侯府,也不是痴傻愚笨之人。
她心里头明镜似的,这老夫人对屈渐行动用家法,不过是做戏给她看的。
想要安抚住她,让她不要闹得太难看了,免得被世家大族看笑话。
她自然也明白,这个时候顺了屈渐行的意思,将那柔夫人迎进府中好好照顾,对他的一双儿女视若己出,依照屈渐行的性子,自然会对她万分看重,百依百顺的。
日后,等她生了自己的嫡子,这侯府大夫人的位置便能稳坐如山,别说一个柔夫人,再有十个八个也撼动不了她的位置。
道理她都懂得,可是她心里头真的很难受。
她真的,很难受,很难受啊。
“小姐,若是想哭,就哭出来吧,这些婆子实在是逾矩了,奴婢将她们都赶出去就是了!”春喜见苏蓝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当即气呼呼道。
然而,苏蓝却叫住了她。
“算了,她们也是一番好意,老夫人做这场戏给我看,我若不去,倒是不给她老人家面子了。”苏蓝面色疏,这才缓缓站了起来,随着崔嫲嫲去了祠堂。
进了祠堂后,果真听见了鞭子抽打的声音,还有屈渐行的闷哼。
“你这个孽孙!你实在让我太失望了!你怎么能做出如此让蓝儿寒心的事情来!你可知错了?”
老夫人一边咒骂着屈渐行,一边往他的身上抽打。
估摸也打了好些时候来,屈渐行的脸上都挨了一鞭子,嘴角出血了,身上更是沁出了些血迹来,倒也打得逼真。
“老夫人,求你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我可以离开的,夫君等会还要进宫面圣呢——”唐少柔见屈渐行被打成这个这个样子,虽然他一声不吭,不过唐少柔还是心疼得直掉眼泪,扑上去替屈渐行挡了两鞭子。
“你给我滚开!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给我好好跪着!”老夫人指着唐少柔骂道。
苏蓝进门的时候正好对上了唐少柔泪眼朦胧,梨花带雨的样子。
的确是一个娇俏动人的美人,难怪屈渐行会动心。
“姐姐,求求你,求你帮夫君说句话吧,夫君等会还要进宫面圣呢——”唐少柔见苏蓝进来,当即扑到了苏蓝跟前,连哭带求地说道。
见唐少柔为了自己如此委屈,屈渐行的眸色又暗暗沉暗了几分,目光深邃地落在了苏蓝的脸上。
老夫人和屈夫人的目光也不约而同地看向来苏蓝。
苏蓝心里头暗自觉得好笑。
不过她到底也没有将事情闹大,屈渐行可以不要脸,但是她要。
对于一个妇人来说,名声很重要。
她得好好维护自己的名声。
“既然夫君还要去面圣,那祖母就饶了他一次吧,柔夫人为屈家生儿育女是事实,侯府的子女总不能流落在外头,既然夫君要抬进来,那就抬进来吧。不过,只能做妾。”苏蓝淡淡地看了屈渐行一眼,已经没有了方才的欣喜和痴情,有的只是疏离和冷淡。
屈渐行被苏蓝这样冷漠的目光刺痛了几分。
“柔儿她——”屈渐行咬了咬唇瓣,还想争取平妻的位置。
然而,他话音未落,唐少柔却打断了他,道:“夫君,我愿意,我愿意的,柔儿在意的,从来不是名分,只要能够陪伴在夫君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
见唐少柔还算是识趣,老夫人心里头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说得对,你要抬她为平妻,将蓝儿的颜面置于何地?她既然已经生儿育女,那就抬个贵妾,吃穿用度上面优待一些就是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老夫人生怕苏蓝会反悔一般,当即就拍板定下了。
“蓝儿,你看让她们几个住在哪个院子好一些?”屈夫人此时也看向了苏蓝,特地询问她的意见。
苏蓝脸色仍然很淡,道:“这事母亲做主就好了,我有些头痛,先回去了。”
说着,她头也没回,直接离开了祠堂。
见苏蓝不似往日那般温婉柔顺,老夫人叹了一口气,这才看向了屈渐行,道:“蓝儿已经答应让她进府,你别得寸进尺,这事情要徐徐图之,如今最重要的是安慰好蓝儿,你抓紧时间与她圆房,让她早日生下嫡子才是正事。”
屈渐行想到苏蓝方才那副凄楚清冷的模样,心里头也越发的愧疚,只好点了点头,道:“孙儿知道。”
“既然要去面圣,赶紧去上药吧。”老夫人这才说道,又看向了屈夫人,道,“将他们安置在旁边的青山园吧,住的离我近些,我可以顺带管教一下孩子。我老了,有些孩子闹闹也挺好的。”
“是的,娘。”
直到老夫人和屈夫人也离开了,唐少柔这才上前紧紧握住了屈渐行的手,看着他身上的伤心疼不已,眼泪涟涟,哽咽道:“渐行哥哥,你受苦了。是柔儿连累你了。”
屈渐行露出来一抹笑意,摸了摸唐少柔的头,低声道:“你说什么傻话,是我让你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