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言情 武侠仙侠 和病娇大佬共感后,我被摁怀里亲全文唐棠祁冽
和病娇大佬共感后,我被摁怀里亲全文唐棠祁冽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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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临天下

    男女主角分别是唐棠祁冽的武侠仙侠小说《和病娇大佬共感后,我被摁怀里亲全文唐棠祁冽》,由网络作家“云临天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祁冽哥,你怎么了?”唐棠见祁冽忽然停下了脚步,也跟着停下,疑惑的看向他。祁冽没有立刻回答她。但不知是不是唐棠的错觉,她感觉他的气场好像一瞬间变得更冷了。难道是突然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可没等她继续猜测,便听祁冽道:“没事,走吧。”看着他高大身影大步离开,唐棠没再多想,连忙小跑着跟上。然而,几分钟后。“唔~”唐棠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小小的哼唧了一下。就在这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莫名其妙的,一阵强烈的空虚和不安感逐渐席卷了她,再一点点汇集到皮肤的表层。如同被千万只蚂蚁啃噬,刺痒、灼热、烦躁。与此同时,心中也莫名其妙的升起一种强烈想要被触碰、被拥抱的感觉。和上次在浴室发生的情况,一模一样。唐棠紧紧咬住下唇,抬头看向了大步走在她前头的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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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冽哥,你怎么了?”

唐棠见祁冽忽然停下了脚步,也跟着停下,疑惑的看向他。

祁冽没有立刻回答她。

但不知是不是唐棠的错觉,她感觉他的气场好像一瞬间变得更冷了。

难道是突然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可没等她继续猜测,便听祁冽道:“没事,走吧。”

看着他高大身影大步离开,唐棠没再多想,连忙小跑着跟上。

然而,几分钟后。

“唔~”

唐棠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小小的哼唧了一下。

就在这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莫名其妙的,一阵强烈的空虚和不安感逐渐席卷了她,再一点点汇集到皮肤的表层。

如同被千万只蚂蚁啃噬,刺痒、灼热、烦躁。

与此同时,心中也莫名其妙的升起一种强烈想要被触碰、被拥抱的感觉。

和上次在浴室发生的情况,一模一样。

唐棠紧紧咬住下唇,抬头看向了大步走在她前头的祁冽。

他身上黑色的球衣还没来得及换下,裸露出的手臂和脖颈皮肤并未出现任何过敏的异样。

既不是过敏,难道是什么隐秘的病症吗?

他看起来似乎已经习惯了。

挺拔的背影,依旧坚如青松,脚步也不见半分凌乱。

可唐棠却一点儿也习惯不了。

呼吸越来越乱,脸越来越烫,双腿也因此越来越软。

就在她正打算喊住祁冽,放弃此次一起吃饭的机会时。

“啊!”

眼前的光景骤然向下坍塌。

唐棠不知自己踩到了什么,忽地往前一跌,摔倒在地。

祁冽听到动静,立刻回眸看来。

见状,他冷峻的眉头微微蹙起,走了过来。

很快,唐棠的手臂便被他宽大的手掌扣住,搀扶起身。

这一瞬,她的身体乃至表情都微微僵了僵。

膝盖上的疼痛明明是那样的尖锐,可就在这一刹那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因为一股更柔和、更舒适的感觉,忽然将她包裹。

似炎炎夏日里海边吹来的凉爽清风、又似雪山之巅融化的泠泠清泉流淌,浇盖过干涸滚热的焦土。

而这一切感觉的来源……

唐棠垂眸,呆呆看向了祁冽扣着她手臂的大掌。

可他却在将她搀扶而起的一瞬,便规矩的将其收了回去。

也就在那一瞬,唐棠感觉那股能够抑制她、不,应该是说是抑制他皮肤难受症状的感觉也忽然消失了。

“要不要紧?”

见唐棠一直低头不说话,祁冽开口询问。

可唐棠像是完全没听到般,若有所思的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因此,她也完全错过了祁冽凤眸深处那一闪而过的、浓稠而又隐秘的涌动。

“送你去医院?”

直到他磁性的嗓音再次在耳边响起,唐棠才骤然回神。

按捺住心中的某个猜测,她摇了摇头,“不用了,只是暂时有点儿疼,过会儿应该就好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好饿,我们还是先去吃饭吧。”

她说完,便主动朝他伸出手,眨巴了一下琉璃珠似的大眼睛,可怜兮兮道:“可以麻烦你扶着我走吗?”

祁冽静静望着她,表情不辨喜怒。

唐棠有些紧张的咽了一口唾沫,然后小心翼翼地软声道,“抱歉,可我的腿真的好疼哦。”

这虽然有刻意卖惨的成分所在,却也是实话。

而在她看不到的时候,她也未曾觉察自己那双天生带着三分娇憨媚意的漂亮眼尾,此刻正因为痛意渐渐染上了花瓣似的薄粉。

当真是将楚楚可怜体现到了极致。

纵使铁石心肠的人,也该为此心软。

祁冽平静望着,片刻,忽地撇开目光,冷声道,“走吧。”

话落,他骨节分明的手掌,以一个搀扶的力道,微微扣住了唐棠的纤细的手臂。

那一瞬,皮肤上铺天盖地的难受再次得到缓解。

唐棠眨了眨眼,看着他坚冷而俊美的侧颜,心中的猜想彻底得到证实。

原来,这就是他的秘密。

这个症状,目前看来,像极了她曾经在书上看到过的一种症状——皮肤饥渴症。

当其发作的时候,就会格外渴望身体的亲密触碰,也只有通过与别人进行身体的亲密触碰,才能得到缓解。

这看似是生理的,但究其根源还是来自心理。

所以这也就导致了,这样的接触必须首先建立在他的心理不排斥的前提上。

换言之就是,祁冽并不排斥她的触碰,相反,他的身体反应告诉她,他还很渴望。

甚至这种渴望,有可能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心理可控范围。

虽然他的表情看起来依旧冷淡疏离。

但那通过共感传来的,铺天盖地、犹如潮水般强烈的渴望,便证实了这一点。

唐棠心中忍不住升起一丝雀跃。

这简直就是天降神助。

心理学上说,要想攻克一个人,不仅要从心理上,还得从生理上。

若祁冽每次皮肤饥渴症发作,都不受控制的渴望她的触碰的话,她或许可以好好利用这一点?

当然了,还能顺便让她自己也好过一点。

就是不知,这样的触碰,她是否具有唯一不可替代性呢?

……

“我饱了~”

学府金街某餐馆中,唐棠放下筷子,冲祁冽真诚微笑:“祁冽哥,谢谢你请我吃饭。”

祁冽却是微微蹙了蹙眉,“就吃这么几口,饱了?”

其实也就小半饱,可因为那越来越强烈的皮肤饥渴症折磨,唐棠压根就吃不下。

而全程,祁冽用餐的姿势都格外矜贵优雅,不急不躁,似乎丝毫不受影响的样子。

当然,如果唐棠没有看到他额头的薄汗和微微凸起的青筋的话。

“嗯嗯,”唐棠点头,桌下的双手却有些难耐的紧攥成拳。

这一次发作,似乎要比上次严重得多。

如同深入骨髓的酷刑般,实在太难挨了。

祁冽可真是一个忍者。

“那走吧,送你回去。”祁冽放下筷子说道。

唐棠惊讶,“你不吃了吗?”

祁冽:“吃得快,已经饱了。”

她信他个鬼。

想来,他也应该是被折磨得没胃口罢了。

见她迟迟不起身,祁冽微微侧眸看来,“不走?”

“要走的”,唐棠抬头看他,圆而漂亮的眼眸却忽然恹恹的耷拉了下去。

“可是祁冽哥,我的腿好像严重了。”

她抬眸,像是一只耷拉着耳朵的小兔子般,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你可以背背我吗?”


“咕噜~”

时间和空间好像彻底停滞和静止,唯有这声微小的吞咽声,格外清晰可闻。

反应过来瞬间,唐棠忽地后退,慌乱的从他身畔撤离。

“我、我忽然有点儿想上厕所,你先画着,我离开下。”

她说完,一溜烟跑出了画室。

整个画室,骤然安静下来。

须臾后。

祁冽抬手轻轻触了触鼻尖,素来古井无波的眼底,闪过几不可查的淡笑。

“呼~”

卫生间,盥洗台水流声淅沥,唐棠双手捧起一把浇到脸上,沉沉呼出一口气。

太犯规了,她想。

脑子里几乎是不由自主的就冒出了陈倩茹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祁冽长了一张看起来就很爽的脸。

现在想来,此话真是至真名言。

明明只是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却有种能够勾得人忍不住犯罪的绝对掌控力。

不敢想象他若凭借此“天赋”去做一些放浪形骸之事会有多可怕。

被诱惑亦或是被标记的那一方,都根本不可能会逃离他的掌控的吧?

唐棠抑制不住头皮发麻。

简直不敢深想。

好在,祁冽在性格方面是个很克己复礼的人。

所以,即使他有这方面的“天赋”,也定然不会作出那般病娇癫狂之事。

况且届时她若真转正成了他女友,也还是有机会慢慢调教的嘛。

祁冽这么有风度,也肯定会听她的。

良好的生活习惯、健康的身体和精神状态等等,也统统都会慢慢培养好的。

想到这里,她心下微微放松了些,甩了甩手上的水珠,便要离开。

然,就在这时。

“哒.......哒哒........”

若有似无的脚步声传来,逐渐清晰。

莫不是祁冽已经提前画好,从画室出来找她了?

她抬步便要走出去看。

可就在这一瞬间,一道黑影骤然窜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死死捂住了她唇。

“嗡~”

手机响动。

祁冽放下画笔,看了一眼画纸上与方才判若两样的逼真草莓,随手将其撕下,然后才从裤袋里抄出手机查看消息。

看见消息人瞬间,他眼中微不可查的柔和了些许。

唐棠:祁冽,我好像来月经了,不方便走动,你可以帮我把我的包拿来吗,里面有我放的纸和卫生巾/尴尬//尴尬/

我就在A617画室旁边的这个女卫生间哦,你别走错了/爱心//爱心/

看到这里,祁冽目光扫视,果真看见了她放在画板桌架下的包包。

没有犹豫,他拿起包,迅速往她说的卫生间走去。

“唐棠?”

须臾后,祁冽走到她说的卫生间外,开口叫她的名字。

然而,无人应答。

他嗓音微微放大了些:“唐棠,在里面吗?”

话音刚落。

“唔~”

一道熟悉却压抑的轻软闷哼声骤然响起,虽是转瞬即逝,但那其中包含的惊恐意味,还是被祁冽敏感捕捉到了。

他漆黑剑眉蹙起,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不再犹豫,抬步朝着里面隔间走去。

“唐棠?”

他嗓音平静的重复喊着她的名字,可那双鹰隼似的锐利眼眸,却如冰镇的解剖刀般冷冷锁定了最里面的两个隔间,并走进其中一间,将其推开。

于是乎,一身狼狈的少女,也在下一秒映入了他的眼帘。

她的头发全乱了,浑身被捆绑在马桶上动弹不得、嘴唇也被透明胶带封住。

可她却死死的看着他,秀眉紧紧蹙着,目光焦急且惊恐,并冲他不停的摇头。

他凤眸眯起,几乎是瞬间读懂了她的意思。

然而下一秒。

“呼啦!”

他身后的隔间门骤然破开,紧随着一道黑影,举起铁棍破空朝他袭来。

“咚!”

“嘭!”

沉闷的撞击声落下。

预想中偷袭成功的情况没有发生。

唐棠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那个欲偷袭的男人,被祁冽快如闪电的一个转身直接悍然踹飞,力度之大,甚至直接撞翻了隔间里的马桶。

可祁冽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冲进去,长腿抬起便是一阵继续狠踹。

这一刻,素来矜贵优雅的青年,宛若人间修罗,嗜血又残暴。

唐棠完全被这一幕血腥场面惊得呆滞住。

可不等她多看。

“砰!”

撕心裂肺的剧痛骤然从后脑传来。

唐棠闷哼一声,疼得两眼一黑,彻底失去意识前,只看见了另外一道伫立于祁冽身后的黑影。

这一夜,云大翻了天。

尖锐的警车声,响彻整个校园。

整个艺术楼被拉上了警戒线。

桑文浩和邵常吃瓜路过,好奇的远远跟着挤在警戒线外,伸手戳了戳一个学生询问,

“喂,发生什么了,怎么来了这么多警察?”

“刚才走的救护车又是咋回事,有人受伤了?”

那学生闻言,表情后怕的凑近跟他解释:“听说好像发生刑事案件了,有两个学生受伤,一个女生一个男生,流了好多血呢。”

“哦哦,对了,男生你应该认识,就咱学校校草,祁冽你知道吧?”

闻言,桑文浩和邵常两人,皆是脸色一白:“谁,你他妈说那男生是谁?”

.........

凌晨三点,云城中心医院。

计算机系1班的辅导员、工学院院长、校长以及各校领导等,愁容满面的守在病房外,不停商议个什么。

病房里面,沈书砚、桑文浩以及邵常,则面色凝重的守着尚在昏迷的唐棠和祁冽。

“查清楚了,对方是个患有精神疾病的社会游民,在学校里晃了好一阵子了,平时表现正常一直被当成学生,今天不知怎的就发了疯。”

助理岑乾表情严肃的对沈书砚汇报道:“此人患的不是间歇性的精神疾病,副总,这恐怕不好量刑。”

“精神病~”

沈书砚重复着这三个字,忽地笑了,却是不带任何温度。

“哪儿有这么巧合的事?”

“更何况真的是精神病又如何?”

他说着,眸光再次扫向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唐棠,以及脑袋和手都缠着绷带的祁冽,向来放浪不羁的脸上,从未有过的冷沉阴狠。

“老子说让他死,他就得给老子死。”

“你们两个在这儿守着。”

他说完,便起身离开了病房。

岑乾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祁冽,然后对桑文浩和邵常两人微微颔首道:“Boss就拜托你们照顾了,多谢。”

他说完,立刻跟上了沈书砚。

夜逐渐深。

留守病房的导员和桑文浩两人,都困倦的陷入了沉睡或者打起了盹.

唐棠从剧烈的疼痛中缓缓睁开了眼睛,微微侧眸间,便看见了隔壁床祁冽苍白俊逸的脸。

除却脑袋上的疼痛,胳膊也剧痛无比。

可这些疼痛,于他而言本就是无妄之灾。

唐棠没忍住,逐渐红了眼眶.

真的好疼好疼,不敢想象这些伤口全落在祁冽身上,又该会有多严重呢?


这个新年,飞雪漫天,格外的寒冷。

风雪带走了很多东西:

那未曾宣之于口的求婚誓词。

亦或是在最爱的那一年,爱人离去。

微博上一位拥有300多万粉丝的画手海棠微雨,也在这年淡出了网络,宛若人间蒸发,再未更新任何动态。

云大的新艺术墙绘制完成,成品让人抑制不住惊叹和顶礼膜拜,可学生们却听闻它的绘制者退了学。

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退学,她的哥哥为她办理了退学手续,没有人再见过她。

同年,银河工作室合伙人分道扬镳,掌权人之一的祁冽退出管理层,沈书砚独揽大权,将银河工作室改组重造,更名星启集团。

M国著名薄氏集团自薄琛出现意外后,不久便迎来了一个年轻的新掌权人,让所有人奇怪的是,这位薄氏新掌权人,却并不姓薄。

三年后,薄氏老家主薄靳天去世,长子薄言亦不知所踪,长孙薄琛依旧未有任何苏醒迹象。

五年后,薄氏高层全面大洗牌,薄氏亦更名换姓,改为了祁氏,总部也被迁移至华国。

七年后,祁氏迎来最辉煌的时期,一举跻身成为全球综合排名第十强企,年仅28岁的祁氏掌权人祁冽,也因此成为了世界最年轻的顶级富豪。

当然,商政之外,一个名叫lvy的天才女画家,也在世界艺术的浩瀚星空中,绽放出了属于她的耀眼光芒。

……

F国,费格森家族的小公子——泽诺·费格森的生日宴会上。

水晶吊灯光芒璀璨,将整个宴会厅映照得金碧辉煌。

悠扬的小提琴曲尽显舒缓与高雅格调,萦绕在每一个角落。

身着华服的宾客们,此刻都惊讶的看着舞池中央的场景。

那位向来不近女色、高傲无尘的天之骄子泽诺小少爷,此刻竟手捧鲜花与奢华昂贵的戒指,单膝跪地向一个女孩儿求婚。

和F国人金发蓝眼的特征不同,女孩儿有着一张恬静柔美的东方面孔,总让人忍不住联想到一些甜美的、柔软的东西。

泽诺就这样深深的看着她,蓝色眼睛尽显深情:“lvy,嫁给我,好吗?”

明媚灯光下,女孩儿身着一袭简洁优雅的粉白色缎面长裙,皮肤白嫩若凝脂,身段窈窕纤美,琉璃珠似的美眸,平静的望着单膝跪在她眼前的泽诺。

众人都在呼闹、在撮合、在催促。

他们不懂她为何迟迟不作出回应。

在他们看来,能够嫁入费格森家族,那代表着一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是无上的荣光。

终于,女孩儿似玫瑰花瓣般的小巧红唇微启,“抱歉泽诺,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周围欢闹声戛然而止,四下俱静,沉默得可怕。

泽诺的眼中皆是不可思议、片刻,又转化为了失魂落魄,乃至不甘。

“谁?”

他起身,向来绅士风雅的仪态不复,上前失态的扣住她光洁玲珑的双肩,

“告诉我,你喜欢的那个人,他是谁?”

他的声音,抑制不住嫉妒和嘶哑,直言质问:“他有我优秀吗?比我好看?或是更有钱?”

这些都是他引以为傲的资本,在F国,根本就没有几个人能够与他比肩。

他不敢相信,他这样的条件,竟然会遭到拒绝。

唐棠静静的看着眼前失态的青年,似是想到了什么般,薄脂色的眼睑微微下垂,不自觉的柔和。

她没有说出他的名字,只是轻轻地告诉他:“他在遥远的华国,是一个很优秀的人,我将要去找他。”

她素来温柔亲和,可这样自然而然流露的深情眼神,是泽诺从未见过的。

他心中几乎嫉妒得要发狂。

可她没有再跟他解释更多,只是抱歉的冲他颔了颔首,便款步离开了宴会厅。

她的好友黛西踩着恨天的红色高跟鞋,囫囵放下手中的红酒,连忙追上她:“lvy,等等我!”

此时正值盛夏,豪华半山城堡下,环山油柏路灯火通明,夜风吹来时,温暖舒适。

为了防止泽诺追上来,黛西发动自己的红色法拉利,猛地踩下油门,载着唐棠风驰电掣离去。

“lvy,你竟然有喜欢的人了?”她目视前方,瞥来一眼时,不掩震惊。

唐棠慵懒的靠在车门上,润泽红唇浅浅弯起,眸色抑制不住流光溢彩。

“是啊。”她轻声回答。

喜欢了七年,无数个日夜里,都在思念他,甚至好几次都鼓起勇气,去偷偷找他。

可惜,因为各种原因,她终究还是没与他见上面。

其实一开始也并没有这么难熬的。

因为她虽不在他身边,但与他的身体共感依然存在,即使他们无法联系,也依旧亲密到好像从未分开一样。

真正开始难熬,是与他身体共感的解除。

从那一刻起,她便真正的失去了与他相关的所有联系。

好在,如今一切尘埃落定,她终于可以毫无顾虑的去找他了。

黛西再次偏头看来:“我刚才听说,你要去找他,真的吗,你什么时候去?”

唐棠压抑着心中隐秘又喷薄的急切,平静回答她:“明天一早。”

黛西猛地一个急刹车。

“哈?这么仓促的吗?”她蓝眼睛瞪得滚圆,“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唐棠揉了揉被猝不及防碰得发红的胳膊,“不知道,或许不会回来了。”

祁冽定居在华国,此番回去找他,她可能永远就跟他生活在华国,即使会再回到这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黛西听到这里急了。

“不行,我要跟你一起去,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里呢?”

她语气坚定:“我今晚就收拾行李,和你买同一个航班的飞机,你别想丢下我!”

唐棠无奈的轻轻笑了一下:“这里可是你的故乡,你和我一同离开,不会后悔吗?”

“不会!”

黛西伸手直接捉住了她柔软的手,眼神真挚:“lvy,你是救赎我的天使,是我此生的挚友,失去你,才会让我后悔到想死!”

这突如其来的表白,让唐棠有些猝不及防。

救赎~

这七年来,黛西又何尝不是救赎了她的那个人呢?

她眼睑温和下垂,也回握住了她的手:“那好,一起走。”

-

云城,澜苑庭。

夜色朦胧,灯火通明。

主楼的卧室中,极简设计的皮质沙发上,挺括颀长的男性身躯颓散仰躺。

头顶华光浮动的明亮水晶灯,倒映进他薄长凤眸中,将那双沉敛幽邃的瞳孔照得极亮。

但艾克斯却觉得,那也只是表层罢了。

那双眼睛,仿佛是黑洞洞的深渊,无论照进多少光亮,都如同死寂幽冷的坟墓。

那是和七年前,截然相反的模样。

“祁先生,Sam助理方才为您送来了洛琳小姐的生日请柬,里面有洛琳小姐对您说的一些话,您要看看吗?”

闻言,他冷寂眸光平静无澜,清沉微哑的嗓音施舍般吐出两个字:“放着。”


“哥,你下次可别再这样了,很容易伤感情的。”

宿舍,唐棠将刚买来的药递给沈书砚,苦口婆心说道。

沈书砚挑眉:“大老爷们儿之间的正常切磋而已,伤啥感情?”

他将药重新递给唐棠:“行了,一点儿小伤,明天就好了,用不着上药。”

“我要洗澡了,”他抄起一条毛巾,头也不回走向浴室道:“药你拿去给祁冽吧,那货皮肤白,淤青什么的可比我明显多了。”

唐棠没察觉他那该死的糙汉要强心理,还以为他真是在心疼祁冽。

“算你还有点儿良心。”

她嘟哝着,退出屋子,然后敲响了隔壁的房间。

一次敲响,没人开。

难道是没听见?

唐棠抬起手,力道更大了些,就要第二次敲下。

可就在这时,门猝不及防打开了。

然,唐棠伸出去的手,却已经来不及收回。

刹那间,紧致柔韧的触感顿时便自指背传来。

唐棠呆怔的看着眼前的光景。

目之所及,是壁垒分明的精悍胸肌,未散尽的水珠附着其上,逐渐流淌至紧窄劲瘦的腰腹,再一点点顺着线条凌厉又沟壑纵横的腹肌,一直向下.......

祁冽他,居然只围着一条浴巾就出来了?

唐棠眨了眨眼,抬头瞬间,便对上了他的双眼。

此刻,那双素来古井无波的凤眸,带着明显的惊讶,以至于原本狭长凌厉的眼型,比平时看起来更圆更大了些。

唐棠眨了眨眼,正要开口,不料.......

“砰!”

门被毫不留情的甩上,力度之果决,甚至带起一阵风,将唐棠额前的刘海都震得飘了起来。

唐棠摸了摸鼻子,脸颊微微泛红。

祁冽身材还怪好的嘞。

不过,大家都是姐妹,也没必要如此害羞吧?

不稍片刻,门重新被打开,方才还只围着一条浴巾的祁冽,此刻已经换上了白t桖和黑长裤,将自己遮了个严严实实。

他面无表情的看来:“什么事?”

唐棠自觉后退了一步,表情温和乖巧的道。

“这是治疗跌打损伤的药。”

她将手中的几盒药递给他,操碎了心的强调:“我哥特地让给你送的,希望你不要生他的气。”

祁冽垂眸,沉默的盯着她递来的几盒药看了两秒,倏然勾唇:“你哥让送的?”

唐棠看不透他眼底的情绪。

但看着他唇角勾起的淡笑,她觉得自己这波替哥赎罪应当是起到了作用?

果然,这个家没她迟早得散!

自顾臭屁的想着,她弯起眼睛,认真的点了点头:“嗯嗯,”

祁冽没说话了。

他只是静静的盯着她,然后在她期待的目光中,淡然启唇问:“谢谢,多少钱,我转你。”

唐棠摇摇头,笑眯眯道:“不要钱,毕竟我们都是一.....”家人。

话音未完,猝不及防对上祁冽似笑非笑的双眼:“都是什么?”

唐棠哽了一下,脑路急转,片刻,忽然灵光一闪,继续道:“毕竟我们都是姐妹!”

祁冽:???

下午,美术部。

“祁总今天的气场也太可怕了!”刚从总策划办公室下来的祝薇忽然感叹。

同事打趣:“这话说得,祁总哪天气场不可怕了?”

“不一样,就感觉今天是超级加倍!”

祝薇表情夸张:“你猜我刚才进他办公室,发生了什么?”

同时好奇:“什么?”

“我竟然破天荒被他骂了!”

祝薇回想刚才的场景,肾上腺素就忍不住奔涌,语气也不由自主变得兴奋和激动。

“妈呀,你是不知道,他骂人真的老带感了,就那种一个脏字不带,但就是可以骂得你想直接就地自杀的程度你懂吗?”

同事也来了兴致:“哦豁,这么牛,怎么骂的?”

“就是.......”

此时,正在旁边绘制游戏人物图的唐棠闻言,手中的动作不由自主的放缓,耳朵尖尖轻轻的动了动,好奇的听着。

然,正听到精彩处,总监刘晴忽然走到了她面前,轻轻敲了敲她的桌子。

唐棠疑惑抬眸:“怎么了晴姐?”

“祁总发的游戏设定应该看完了吧,怎么画有想法了吗?”

刘晴说完,眸光便落到了她的电脑屏幕上。

当看见那堪称完整的人物草稿图时,她目光亮了亮:“画得不错啊,这画的是哪个人物?”

“谢谢”,唐棠微笑着解释:“是光隐。”

光隐,《恋之羁绊》里的五个男主之一,设定是吸血鬼一族的始祖,在整个游戏设定中,也是最难攻略的一个男主。

闻言,刘晴饶有兴致的眯起了眼睛:“不错,虽然只是草图,但也可以看出来画风很美也很特别。”

难怪祁冽会如此果断的让这个没什么经验的小姑娘一来就担任这款游戏的主笔画师。

她的绘画风格,的确独树一帜,也完美贴合这款游戏。

一开始刘晴对于这个空降主笔之位的小姑娘还有些介怀,现下倒是好了不少。

“正好祁总要找你商量原画绘制的事情,他是游戏总策划,你既然有了想法,不妨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跟他交流一下。”

唐棠惊讶:“现在吗?”

“嗯。”

-

“祁总,您找我?”

三分钟后,总策划办公室。

唐棠看着办公椅上俊美但气场却如冰山一样男人,脑海中忽然就浮现起方才祝薇俩人议论的那些祁氏“名人名言”。

然后,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冷?”祁冽黑沉沉的目光落到她脸上,似笑非笑问。

“没。”唐棠心底默念了好几遍‘都是自家人,无需害怕’之后,才道:“祁总,您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刘晴说你其中一个男主的人物草图已经绘制出来了。”

他抬手,修长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拿来,我看看。”

明明是很漫不经心的一个动作,唐棠却有种他的手指是敲击在自己心脏上的错觉。

于是,不敢犹豫,她立刻抱着电脑上前,打开了方才的草图给他看。

他的目光落在上面,细细扫过。

整个过程持续了好几秒。

就在唐棠紧张的目光中,片刻,只听他忽然道:“画得不错。”

唐棠微微松了一口气.

然,不等她这口气松完,他又继续道:“可惜不像高冷城府的吸血鬼。”

他凤眸弯起,对上唐棠迷茫的双眼,如沐春风般扬唇,“所以,重画。”

唐棠:???


作家有话说:怕你们黛西和漫茜傻傻分不清楚,所以我把上两章的漫茜名字改成了洛琳。

﹉﹉﹉﹉﹉﹉﹉﹉

又过了须臾后,宾客尽数到齐,现场可谓是各界名流齐聚,有身份显贵的商人、政客、亦有声名赫赫的艺术家、明星等等。

在侍应生的招待下,众人陆续前往二层餐宴厅落座。

不稍片刻,宴会正式迎来开始。

宴会规模极为宏大,宽敞餐厅尽显奢华精致,训练有素的侍应生穿梭其间,精心烹制的各种美食、美酒等被陆续端上,雅致背景音乐缓缓流淌。

作为今日的寿星,洛琳开始致辞,语尽圆滑,现场之人无一不热烈捧场。

但这一切的荣华,都被唐棠自动摈弃在外。

她眸光一眨不眨的盯着最主桌那显赫清贵的身影。

那样的矜冷疏淡,仿佛有着与这世间泾渭分明的孤傲,强大气场无人敢轻易靠近。

即使他什么都没做,一举一动也依旧被现场大多数人密切地关注着。

七年的时光,他终究成了那凌驾于权力巅峰的大人物。

从前,唐棠也许会骄傲的说,她的祁冽做到了,是如此的才华横溢,智谋双全。

可现在,她看着台上洛琳不断与他目光交汇,匪浅关系暗流涌动。

“祁总和洛总真是珠联璧合、郎才女貌。”

“是啊,他俩共事那么多年,默契无边,恐怕早就情投意合,离订婚不远了.......”

低小的议论声不断于耳际划过,如此讽刺。

她自信的以为,她“死”在了他最喜欢她的那一年,他对她的感情自此该深入骨髓。

现在看来,或许是她太过自负了。

难过眼泪无声落下,她低眸不再去看。

其实,她也没资格在这儿自怨自艾的,是她自己当初用那种决绝的方式离开了他。

他重新开始一段恋情,本就是他的自由,她又有什么好酸的呢?

黛西看出她的难过,抬手轻轻地用软巾为她拭去眼泪,低敛目光无声安慰。

唐棠冲她苦涩轻笑:“我没事。”

可这话也只是强行安慰自己。

她看见洛琳将切下来的第一块儿生日蛋糕递给了他。

这让她不由自主想到了曾经的一些过往。

她爱吃甜甜的蛋糕、很软的小泡芙、爱饮浓郁甜口的牛奶,也很喜欢将这些东西投喂给他。

他虽然不喜欢吃甜食,但每次她投喂他时,他也会欣然接受。

可现在,她不再是他为此唯一破例之人。

她自顾酸涩想着,却没有看到男人将那块儿蛋糕接过之后,便放在了桌上,未曾再看一眼。

许久后,餐宴环节终于结束,盛大的舞会即将开始,众宾客纷纷移步换场。

唐棠不欲再继续留在这让人胸口发闷的地方,便要提前退场。

但刚转身走了几步,便又被黛西捉了回来。

“lvy,就这样走了,你真的甘心吗?”

黛西漂亮的蓝眼睛如同蔚色湖海般望着她:“你好歹喜欢了他这么多年,万一他也和你一样,还喜欢你呢?”

“这次这么好的机会,你总该亲自问问他,不是吗?”黛西看着她难过的样子,鼓励劝慰。

唐棠表情一瞬的怔愣。

她承认,她确实被她说动了。

是啊,万一是她误会了呢?

或许祁冽并不喜欢洛琳?

还是再亲口问问他吧。

若是他真的喜欢上了别人,那她便彻底死心。

她于是按捺下浮动酸涩的心绪,颔首道:“好。”

须臾之后,面具舞会开始。

在场部分宾客也都换上了与舞会主题相匹配的礼服。

灯光骤然暗下,只余部分霓虹光影朦胧闪烁,渲染出神秘又安静舒缓的氛围。

许多宾客也都纷纷佩戴上了精美的主题面具,自由邀请舞伴于舞池中央共舞。

戴面具的好处,是可以打破身份的壁垒,为在场的人制造更多交流机会。

当然,除了一个人。

他并没佩戴任何面具,长腿优雅交叠,落座于明暗交界的尊贵雅座。

尊崇显赫的地位,让许多人连接近他的资格都没有,包括唐棠。

她静静站在角落里看着他。

现在想来,她一开始还想着在舞会上找机会接近他,根本就是异想天开。

正失落着,一个戴着华美紫色面具的女人,竟在这时款步朝他走去,大胆对他发出了共舞邀请。

而他身侧的随身保镖,竟也没有阻拦女人。

唐棠很快便认出,那戴着面具的女人,就是洛琳。

对于她的主动邀请,疏冷的男人没有拒绝。

他绅士的接过了她伸出的手,与她一同移步舞池中央。

即使晦暗神秘的光影中,也依旧可以看出他们之间的距离是那样的近、共舞的姿态是那样的亲密。

忽地,洛琳扬起脸,离他更近了些,似是在交颈亲吻。

唐棠脸色骤然煞白,不敢再继续看下去,提着裙摆便要转身离场。

然,因为过于慌乱的想要逃避现实,她未曾注意到正有侍应生送酒进来。

于是转身瞬间。

“砰!”

沉闷撞击声响起,连带酒杯碎裂声响起。

唐棠不慎,身躯因为惯性往后,最终跌坐在地。

“啊,对不起对不起!小姐您没事吧?”

侍应生赶忙道歉,弯腰要去扶她。

而此处的动静,也成功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简直如芒在刺,太丢人了。

唐棠脸颊尴尬的涌上绯红,避开了侍应生的搀扶:“我、我没事。”

她低声回答完,便踉踉跄跄的起身要离开。

可她才刚迈开步子,便听熟悉的磁性嗓音自她身后响起:“小姐,请留步。”

唐棠听到这声音,神色骤然一僵,连带着躯体也不知所措的僵硬在了原地。

格调舒缓的音乐不知何时已经停止,现场是针落可闻的安静。

众人的目光就这样一瞬不瞬的望着那清俊矜贵的身影,一步步朝着女孩儿走去。

“这位小姐...”

刻意降低亮度的朦胧灯光中,众人看不太清他的神色,只听他磁性嗓音低沉且略带嘶哑的道: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噗通~噗通~

心脏快要跳出胸腔,窘迫几乎要将她淹没。

她并不想在这种糟糕的、尴尬的情景下被他认出。

于是,她索性选择了最无礼的方式,不回答、也不应声的抬步离开。

可就在这时,滚热的大掌却忽地自她身后,将她的手腕牢牢扣住。

在她还未来得及反应时,她的身体便骤然向后倒去,撞进了一个坚实滚烫的怀中。